“姓江的,那你要努力了啊。”凌霄子一臉調侃的道:“不然浪費國家資源,你可就是罪人嘍。”
江憲瞥了他一眼:“那凌真人你還不快行動?”
“風水五行,陰陽變化,這部都是你的看家本領嗎?”
“咳咳…”凌霄子略微尷尬了一下,看著江憲理直氣壯的道:“這不剛來,還么休息呢嗎?等明天好好的看看轉轉,一個區域一個區域的探查…”
“嗯?一個地點一個地點的看?”江憲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古怪:“你不會不知道這里的范圍有多大吧?有多少無人區吧?”
“一個個探查,你是想弄到明年去嗎?”
“那怎么辦?”凌霄子聳肩:“這里咱們又不熟悉,只能從頭開始進行探查,逐漸的縮小范圍,運氣好的話,說不定一次就成了。”
“我可不想把什么都寄托在運氣上。”
江憲站起來,看向他:“我發現,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東西?咱們這么多天獲得的線索很多…”
“辦不到…”凌霄子搖著頭:“那兩句詩文雖然還有部分沒有解析,但在這里明顯用不上。加上之前的爐火煉真金的布局,也最多點名方位…”
“不是…”江憲古怪的看著他:“難道你忘了,咱們最初來到滇南是因為什么?”
因為什么?
眾人的神色一動,林若雪頓時恍然,沖口而出:“蝙蝠的尸骨!”
凌霄子面色也隨之一變:“對啊…蝙蝠的尸骨,老虎山里可一直沒發現那種相似的蝙蝠尸骨…撫仙湖水下也沒有。就算是按照排除法,也應該是在那最后的藏寶地了。”
“但這里還有個問題吧?”旁邊的方云野開口:“那蝙蝠的區別很大,體形也很大,如果真的在外界,那恐怕早就被發現了。”
“當時張教授他們不會那么驚訝,那么震驚了。”
“說的不錯。”江憲贊同的點頭道:“但是你沒有發現嗎?咱們一路上看到的那些怪物,大都是從普通種類中演化變異過來的。”
“還保持著自身的一定習性。”
“蝙蝠是一種群居行很強的動物,而那種古怪的蝙蝠,絕對會是一地的霸主。”他看向方云野:“而且張教授他們之前傳來消息,做了分析,即便不是那種四翼蝙蝠,光是洲湖村變異過的蝙蝠,都會散發一些吸引蝙蝠的氣息。”
“所有,接下來需要問問,在獨龍江和怒江之間,哪一片區域的蝙蝠多?”凌霄子摸了摸下巴:
“這樣縮小范圍之后,在尋找起來,也就簡單了不少。它們肯定會有一定痕跡的。”
眾人贊同的點了點頭,除了像云夢澤這樣與世隔絕的地點,但凡這種區域,里面特異的生物肯定會留下痕跡。不,哪怕是云夢澤其實也是露出了痕跡。
“事不宜遲,我這就聯系縣書記,讓他準備一些人,帶著咱們走訪問詢。”
方云野起身:“這樣看來,咱們還要前往下面的鄉鎮村莊,畢竟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這周圍的情況。”
“等等…”江憲看向他,略微沉吟了一下道:“這方面的交涉,我覺得交給趙教授更合適一些。”
“畢竟他來了這很多次,和縣里的人也要更熟悉。”
第二天。
江憲幾人吃過早飯,便看到馬黎帶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走了過來:“趙教授,這是李林義,你叫他小李就好。他是主管縣上的一些活動,和縣上很多人很多家庭都熟悉。”
“而且他下過鄉,去過村里,有很豐富的基層經驗。”
“如果是帶著你們前去找熟悉周圍環境的人,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了。”
“多謝多謝。”趙教授臉上露出笑容,轉頭看向李林義:“小李同志,接下來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李林義笑了笑:“這本身就是工作的一部分嘛,沒什么麻煩的。”
“既然這樣,那咱們現在就出發?”趙教授目光灼灼的看著李林義。
“沒問題。那馬書記,我就帶著教授他們一起走了。”
馬黎點了點頭,又囑托了兩句后,轉過身匆匆的向著縣里辦公大樓方向走去。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李林義看著幾人道:“趙教授,你們要找熟悉這塊地形的人,是要問什么?”
趙教授的目光看向江憲,江憲當即向前邁了一步,開口道:“是找一些蝙蝠聚集的多的區域,關系道我們接下來的探索。”
“蝙蝠多的區域?”
李林義愣了一下,面上露出沉思之色:“如果是這樣的話,縣里面的人不太適合,還是下面的鄉鎮村寨的老人們更知道這些。”
“如果要是延伸到歷史的話…大概沒有人比獨龍寨的老人更熟悉,更了解這周圍歷來的情況了。”
獨龍寨?
江憲幾人對視一眼,然后點點頭;“那好,就聽你的,先去獨龍寨。”
“好,那我去開車,咱們現在就過去。”
獨龍族是滇南特有的民族,總共人口接近七千,主要分布在貢山獨龍族怒族自治縣下的獨龍鄉中。根據民俗學家的考證,他們祖先是從藏南與滇西北遷入獨龍江流域,故屬土著民族。
他們的語言屬漢藏語系藏緬語族,由于高山隔斷使聚居地相對封閉,獨龍語是本語族中保留早期面貌較多的一支,向有語言“活化石”的美譽。
但同樣也因為高山,讓他們整體較為封閉,歷來和外界的交流較少。
進入近現代之后,交流才越發的頻繁起來,但也保留了不少的民族習俗特色。
“他們信奉萬物有靈,類似薩滿這種原始宗教。”趙教授在車上和幾人先聊著:“把一切天災、疾病等都視為有一種超自然的神的力量在起作用,凡山嶺、河流、大樹、巨石等都成為人們崇拜的對象。”
“我之前就和他們打過交道,整體還是很好客的,尤其年輕一代和外界交流越來越多,見有客人都是很熱情。”
“整體上是比較開放,迎接現代化,現代社會,但也有零星的老人也比較固執。”
江憲若有所思:“原始的宗教崇拜…確實已經太過脫節了。”
“確實。”前面開著suv的李林義點了點頭:“但說起對整個貢山縣周圍環境,對獨龍江附近的了解,還真的要從那些比較固執的老人口中得知。”
“他們年輕的時候哪都走過,而且一些老人家現在身子骨還十分硬朗,經常去爬山。”
“這樣嘛…”凌霄子眼珠微轉,自來熟的道:“李哥啊,那你自愛者工作這么久,一定也知道他們忌諱吧?”
“跟我們說一說,省的到時候我們不知道,觸了霉頭,又要多耗費些功夫。”
李林義點點頭又搖搖頭:“沒問題,不過我知道的也不多,一會兒到了鄉里,見了鄉長在詳細問問更好。”
車輛繼續前行,幾人隨意的說著幾句話,沒過多久便來到了獨龍鄉前,一片村寨頓時映入了眼中。
這里的山寨依山傍水,一座座木屋大多輕巧地構筑在陡峻的山坡地上。為使山洪從屋下流走,臨江一面都是懸空的。房屋的四壁僅以竹篾巴圍起上覆茅草,整個建筑結構簡單,也有的在石基上壘垛整段的圓木,蓋成結實的小木屋。
李林義將車停好,帶著幾人向著寨子中走去,沒過幾步便看到一個個獨龍族人在來回的走動,一些年歲大一點的,靠在石臺旁白,坐在樹下閑聊。
他們光著腳,披散著頭發,男子大都穿著黑白直條相交的麻布或棉布衣,下穿短褲。一塊麻布從左肩腋下斜拉至胸前,袒露左肩右臂,左肩一角用草繩或竹針拴結,腰間佩帶弩、弓、箭包和砍刀。
而行走的女子大多在腰間系戴染色的油藤圈作裝飾,串珠、胸鏈、耳環,甚至銅錢和銀幣常掛在頸上和耳下。
還有一些女子出門背著精致的篾籮。
幾人正在打量之間,前面突然一個赤著腳的高大男子走了過來,他手中拿著手機,看到李林義露出了笑容,操著帶有口音的普通話:“小李來了啊,這極為就是趙教授和那些專家吧?走走走,先去我家再說。”
李林義回頭看到幾人點頭,立刻應道:“好,那老哥你就帶路吧。”
高大男子一笑,看著趙教授江憲等人道:“幾位好,我是這鄉長,你們遠道而來,可要讓我們好好招待招待!”
“叫我孔敢就好。”
旁邊的李林義笑著道:“他全名是孔敢朋松阿克洽朋,孔敢是家庭名,朋松是父名,阿克洽是愛稱,朋就是排行,第四的意思。因為太過繁瑣,在外面都是叫他孔敢。”
“是啊…太繁瑣了。”孔敢自己都笑了:“可能以后會漸漸改進吧,不過這都流傳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習俗,可能也不會有什么大改動吧。”
說著話間,他走在前面,一步步的向寨子中走去,招呼著幾人。
江憲幾人對視一眼,隨后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