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琪被包裹在中空的水牢中,毫發無損,只是身上全是木屑,顯得有些狼狽。
她身后的大包裹一半在水牢中,一半在水牢外,中間大概是濕透了;她手中的牽引繩也是一半在內一半在外,連接著外面受到驚嚇的小不點。
后發出的聲響,是小南造成的。她正撐坐在水牢外邊,憤怒的瞪著彌彥。
看來水牢之術不僅沒有幫助沈琪抵擋掉落的木屑,反而還拖了后腿。
“額…”意識到什么的彌彥心虛望天,默不作聲的收回了忍術。
“嘩啦!”
隨著彌彥取消結印,厚重的水牢在頃刻間自上而下收起,巨大的水流沖刷著地面,沖刷著沈琪的鞋子,沖刷著小不點和小兔子,也沖刷著小南。
“嚶!”
“嘰!”
“小橘!”
這下,怒瞪彌彥的又多了三位。
長門默默退后兩步,生怕自己被誤傷。
罪魁禍首彌彥瞬間嚇出一身冷汗。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把小南彈坐在地上的問題了!這是二次傷害加開地圖炮的問題了!
“那個…”彌彥聲音顫抖,大腦高速運轉,思考著怎樣道歉才能讓自己死的不那么慘。
“外面發生什么了?”正當大家不知該如何緩解尷尬的時候,完全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的田中老板出聲了。
“啊…”彌彥雙手合一,默默對著沈琪她們鞠了個躬后,趕緊跑進田中老板的房間,“沒什么的,就是我們的行李沒綁好,掉了一地!”
“這樣啊。”田中老板放下心來。他還以為自家大門被撞壞了呢。
長門無奈的把渾身濕漉漉的小南扶起來,又把沈琪腳邊的木板抬走。
“我們也進去吧?”他問道,看的卻是沈琪。
“我還是在外面吧,這包裹太大,可別把真香老板的臥室也撞塌了。本來他就夠慘了,這臥室要是沒了,他的病就好不了了。”沈琪嘴上說著怕包裹大,身體卻很是誠實的找了個地方坐下,順便把大包裹拿了下來放在了干凈的地上。
看那架勢,長門和小南直想笑:大姐姐這不是怕撞塌臥室,這是完全不敢見田中老板啊!
“行李?你們真的要走了嗎?”臥室內,田中老板更關心三小只的去留問題,“你們真知姐姐不是說了嗎?只要你們想留下,沒有人會把你們怎么樣的。雖然我怕忍者,但你們是多好的孩子啊!有什么好怕的?”
“沒有的,我們真的是想要離開了。”彌彥抓住田中老板的手安撫道。
“田中老板,其實,在我們成為忍者的那一刻,就注定不會在這里待久的。”長門推門進來,后面跟著還在滴水的小南。
“為什么啊?”田中老板很是迷茫,他是真心舍不得這些孩子們走。
“因為我們想要成為更強大的存在,在這里我們是沒有辦法進步的。”長門解釋道。
“這里怎么就沒辦法進步了?周圍又不缺場地。”田中老板的想法和真知小姐一樣。
“這不是場地的問題。”彌彥搖頭。
“額,好吧,你們做好決定了就行。”田中老板見三小只面色堅定,很快妥協了,“我也不懂這些,我只怕你們是迫于壓力才走的。既然這是你們深思熟慮的結果,那我尊重你們的選擇。”
“嗯!”彌彥笑著點頭。
“說起來,真知姐姐怎么不在呢?”小南打趣道,“田中老板都下不來床了,十分需要一個貼心的姑娘照顧一二呢。”
“害,哪有的事!”田中老板老臉一紅,“之前是因為我實在行動不便她才過來的。真知小姐一個黃花大閨女,怎么可以老跟我待在一個屋子里,這說出去不是讓人笑話嗎!”
“老板娶了她不就沒人笑話了?真知姐姐那么好,您可要把握好了呀!”彌彥笑嘻嘻的說道。
“去去去,小屁孩什么都不懂,還打趣起我來了。”田中老板嘴上說的嫌棄,面上卻已是嬌羞的不行了。
三小只直呼辣眼睛。
待他面色恢復正常,彌彥又問:“田中老板不打算離開嗎?”
“我離開做什么?”田中老板一愣,“嘿,我剛勸完你們別走,你們就開始勸我趕緊走了?”
“哈哈,不是的,其實我們離開,還有另一個原因。這邊已經有人忍者來了,說明戰亂很快就要波及到這個小鎮,老板要是繼續留在這里,可能會有危險。”彌彥解釋道。
長門和小南詫異的看向他。這是他們沒有想到的。
“是嗎?還有這種說法啊。”田中老板搖頭,“別說現在我有傷在身,就算沒傷,我也不打算離開。這里可是我從小待到大的地方呢。”
“可是…”
彌彥還想勸,但田中老板打斷了他:“我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大。你們也別嘲笑老板,我長這么大,還真沒出過小鎮呢,這一下突然問我要不要離開的,我實在不想挪窩。”
“即便未來可能遇到危險也不想離開嗎?”彌彥皺眉。
“大不了我學你們一樣再挖個地下室,遇到危險就躲進去保命嘛!”田中老板繼續搖頭。
“好吧。”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彌彥也就不再勸了。
“你們要走,那就快離開吧,再晚一點就要天黑了,那還不如明天再走呢。”看了看時間,田中老板擺擺手,“我也沒有什么能給你們的。如果是平時,我就給你們塞一些長面包讓你們帶著吃了,可惜我受了傷,做不了面包,店里那些之前做好的估計也不能要了。”
“沒關系的,能聽到田中老板說不害怕我們,我們就很開心了。”小南笑著安慰。
“如果田中老板真想給我們些什么,不如給點紅包來得實在。”彌彥打趣道。
“去去去,要什么紅包,你們小金庫不少了,還惦記著我那點老婆本!”本來好好的離別,一提錢就傷感情了。田中老板收起心中的感傷,笑著趕走三小只。
“那我們真的走了哦!”
“嗯,走吧!”
“再見。”
“田中老板再見。”
“再見,孩子們。祝你們一路平安!”
看著三小只離開臥室,田中老板擦了擦濕潤的眼角,眼中盛滿了不舍。他沒有問他們以后會不會回來,也沒有問他們路上會不會有危險。
孩子們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他們。
至于危險…有那個誰在,危險的是別人才對。
是誰來著?
算了,這不重要。
三小只含淚揮別田中老板,也是十分的不舍。但是這傷感的情緒在看到那破敗的大門時瞬間去了大半。
“聊完了?”罪魁禍首沈琪淡定的看著他們。
“嗯…”三小只再次看了看渣都不剩的大門,對視一眼。
小南:等下順便和小島打個招呼吧?
彌彥:好的。
長門:正有此意。
帶著田中老板的祝福,四人來到了神社。
“哇,半天沒見,這里變化這么大呀!”看著左邊兩個坑右邊一堆樹枝的神社,彌彥發出了感嘆。
沈琪默默望天。
“誰去叫人?”小南對這個不感興趣,她只想快快把大門的事解決,然后快快離開。再多的不舍與傷心,也沒有弄壞田中老板家大門的心虛來的強烈。
聽到這個問題,長門看向彌彥,沈琪也看向彌彥。
感覺自己被點名的彌彥:…
“干嘛讓我去?”彌彥也挺心虛的,雖然他和小島關系好,但是他揍沙子的時候出力也是最多的那個。
“因為你是我們的大男子漢呀”小南微微笑。
大男子漢?
心虛的彌彥聞言,瞬間挺胸抬頭:“好!我去就我去!”
看著這傻孩子被小南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慫恿進了神社,沈琪忍不住扶額。這以后怕不是個妻管嚴?
不過,三小只明顯十分心虛的模樣還是引起了沈琪的好奇。
“你們怎么不去呢?”目送彌彥進了神社,她問。
“啊?”小南愣了一下,有些語塞。她好怕大姐姐知道那件事后會批評他們。
“小紅你說。”知道小南這里問不出什么來,沈琪很體貼的看向長門。
長門也怕的很,可是他沒有辦法回避大姐姐的問話。
猶豫片刻,他低著頭小聲回答道:“我們下午出來買東西的時候,找了個麻袋把沙子套上揍了一頓。”
“然后給人家揍的鼻青臉腫,行動不便?”沈琪求證似的看向小南。
“好像是的,反正,我們離開的時候他暈過去了,我們也沒打開袋子看看他是什么情況。”小南越說聲音越小。她突然擔心起沙子的死活,畢竟他是個普通人,他們給人一頓胖揍之后不解開麻袋讓他透透氣是不是不太合適?
沈琪:…
啊,她好像多此一舉了呢…
“大姐姐不高興了嗎?”長門有些不安的問。
“嗯?沒有啊。”沈琪回過神,摸了摸兩小只的腦袋,“我只想說,你們干的漂亮!”
長門和小南忐忑的小心臟瞬間就放下了。
“大姐姐不會覺得我們做的很過分嗎?”小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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