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皮上的藍色字體瑩瑩生輝,那是以魂炁凝成的字跡。這些字很古老,若非云逸以自己的魂炁激發,否則他根本看不懂上面寫的是什么內容。
“覺醒篇!老祖這是一篇修煉功法嗎?”云逸輕聲念出,并詢問。
“嗯,這是我族古祖當年無意中得到的一篇修煉功法,當年它如雞肋一般被束之高閣,根本就用不上。不過現在看來它確實神異無比,居然無形中影響到了后世。”
覺醒篇似乎勾起了始祖的回憶,在他的臉上也出現了嚴肅的表情。
“這么牛!嘿嘿!撿到寶了。”云逸激動異常。
“你用得著這么激動嗎?如今的修煉功法比他深奧的不在少數。”始祖說道。
“這當然不一樣了,也許古祖編寫《云笈七簽》就是受此啟發呢!你說現如今的修煉功法斑駁且深奧無比,我則認為大道至簡,它對我而言也許正適合。”云逸心中卻是高興極了,這可是無價之寶啊!
“覺醒成靈,重生凝器,六劫還始,三生三世,終極超脫。”
“祖先,這上面說的是什么意思?”云逸沒有糾結于它的來歷,此時不解的問道。
“這是它的總綱,不一步步的修煉完全是理解不到其中的真諦的。你不需要去在意它,這篇覺醒你要牢記于心,勤加修煉。當你修煉成功后,才是一個完整的魂族人。”
云逸再次看向覺醒篇想將其記住,卻不料那上面的字自動跳脫出來,一個個的鉆進了云逸的眉心處。當最后一個字進入后,那張幽靈皮又恢復到原先的摸樣。
云逸這才回過神來,又不解的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它本就是以魂炁所寫,可能因為剛才你頓悟,從而領悟了一些本質上的東西,才會發生這種情況。”始祖解釋道。
“老祖,你到底是我哪一輩的祖先,怎么什么都知道?”
這篇功法明顯不是來自九天陽界,而祖先卻了解甚深,這其中絕對有大問題。
“我是你始祖,第一代祖先。”始祖知道云逸心中疑問重重,有些東西他也不能夠全部說出。
“那你叫什么名字?”云逸問道。
“大逆不道的孫子!祖先的名諱也是你能問的嗎?”始祖咆哮起來。
“你自己修煉吧!我休息一會,有不懂的再問我。”
本以為要滔滔不絕數落自己的祖先卻沒有這么做,這讓云逸一愣。
云逸再次拿起那張幽靈皮,輸入一絲魂炁,可是上面卻再也沒有出現任何字跡。
云逸這才了然,覺醒篇已經在他的體內了,幽靈皮已經成為了一張廢皮,但是云逸還是小心的將他貼身收了起來。
云逸閉上眼睛,沉浸在體內魂炁的河流中。一條廣闊的魂炁河流沿著它的脊背自上而下轟隆的流動著。它的源頭在頭部,更是有四大分支沿著四肢流動,而那些細小分支更是不計其數,千回百繞的流經整個身體。
沿著最寬的河流而上,終于在那源頭處,云逸看到了覺醒篇的那些魂炁文字。
雖然云逸的魂炁和那魂炁文字聯系在一起,但這些魂炁卻不能化為他自己的。不過云逸也沒有放在心上,如今能得到這篇功法已經是天大的造化了,加緊修煉才是首要的。
一連好幾天云逸都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研習覺醒篇,在老祖的教導下他進步飛快。如今已經能夠隨心所欲的釋放魂炁了,對魂炁的操控也更加精細了。
云逸現在只是前世先天之精化成的一縷幽精之魂,只能修煉覺醒篇中的幽精一魂,但他每天勤奮不輟,體內的魂炁也是越來越凝練。
幽精是本命魂,幽精若是不旺,那總有一天幽精勢必會自動消散。而云逸修煉覺醒篇,不僅使得他的魂炁更強,也使他的本命魂更旺。
來九幽陰冥也已經有了半個月,云逸有時也想念九天陽界的親人,但是奈何陰陽相隔。他現在也體會到了那種孤獨,想念親人但卻不愿真的見到他們的感受。
雖然來到九幽陰冥的家族才不過十幾日,但是他的人脈真的不錯。與城堡內的每個人都相處得極為融恰。
“三少,你怎么還在這里啊?今天可是個重大的日子。我們要去蓮花臺,你快和我們一起去吧!族里的船過會就要開了。”
走在路上的云逸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抬頭望去發現那里正有一群人正匆忙的往城堡外走去。
“云雷,你們這是要去哪里啊?”云逸走上前去問剛剛喊他的那人。
“哦!我忘了你剛來還不知道。今天可是幽冥府最重要的日子。“云雷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今天是大愿地藏王菩薩的誕辰,族里的船正準備運送香火供品去給地藏王菩薩進貢呢!我們正好跟著去。”云雷旁邊一個微胖的少年說道。
在九天陽界民間有個說法,農歷的七月三十是地藏王菩薩的生日,在這一天全國各地都有隆重的祭祀活動,又稱地藏節。尤其以九華山的地藏節人最多,最隆重。到時臨近的諸省都會有信徒到九華山來燒香拜佛,慶祝地藏誕辰,香火鼎盛,無與倫比。
這些云逸也自然聽說過,但卻從來沒有去過,因為過去他是不信這些的。
但是如今不同,他來到他從不相信會有的九幽陰冥,而且還真有地藏王菩薩,這倒是吸引了他要去見識一番。
云逸跟著一群人坐著飛馳的天馬車來到了魂界堡外的港口。只見忘川河上到處是大大小小的客船、貨船。
魂界堡的港口處也停了好多船只,眾多生活在魂界堡的魂族們正紛紛的踏上船。
有些生活在魂界堡內的人,一年中只出去一次,而這難得的一天必定是地藏節。
云逸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終于踏上了家族內的船。族內的船是貨船,今天裝運了大量的供品。
不久后船就駛離了碼頭,一些從未出過魂界堡的族人們紛紛趴在船邊上,興奮又好奇地看著寬廣的河流、四周的船舶。
這是一個盛大的集會,古來罕見。
“快看,快看,我們到了。”一名族人驚喜的叫到。
“還早呢!云羅,你看到的只是地藏王菩薩的金身塑像,真要到那里還有半天的時間呢!”一名年紀大點的族人說道。
云逸也抬頭望去,只見在遠處的崇山峻嶺間一座巨大的金身塑像矗立在那里。那金身像足有千丈高,直入云霄。這么大的金身像也只有在遠方才能看清。
現在船才行駛了三個小時多,要想到那里最起碼還要四個小時左右。隨著靠近,地藏王菩薩的金身像也越來越大。
船沿著忘川河繼續前行著,在繞過一座山后,終于看到了地藏王菩薩金身像的正面,這也標志著快到蓮花臺了。
大概半個小時后船終于抵達了蓮花臺的港口,岸上已經人山人海了,但是沒有人胡亂插隊,每個人都按序往里行去。到了這里沒有人敢亂來。
據聞,曾經有人在這一天為了爭搶敬頭柱香而起了爭執,最后更是發展到家族間的爭斗。結果惹怒了地藏王菩薩,他的金身像顯化神通,瞬間將惹事的兩族人打得魂飛煙滅。自那以后,再沒人敢在這里有絲毫的不敬。
這里前來敬香的人都很虔誠,他們中有的人草履布衣,散發,頂縐紗巾,手捧香盤,口誦佛號,遇廟而拜,遇橋而跪,心無邪念,目不旁視。
族里的老人告訴云逸前來敬香的有兩種人,一種是“燒行香”,還有一種是“燒拜香”。
“燒拜香“規矩極多,朝拜回來又必齋醮數日才行。而“燒行香”則沒那么多的規矩,只要心誠就行。
繼續前行,過了靈官殿后,后面還有大大小小的殿宇,皆站滿了人,香火鼎盛。
族內幾個沒有來過這里的人更是驚奇不已,朝拜也更加虔誠。
再往后終于來到了主殿,主殿平臺下陡峻的石階八十四級,而在門廊下則有一副對聯,上面寫著地藏王菩薩的大愿:
眾生度盡,方證菩提;
地獄不空,誓不成佛。
殿內的地藏王菩薩金身像則更顯得莊嚴而神圣,他盤坐在蓮花臺上,整個金身像散發著金色的光芒。
云逸跟隨眾人入內,他能聽到每個人的虔誠祈禱。有祈禱自己來世投生個好人家的,也有祈禱九天陽界的親人長命百歲,身體健康的。
云逸懷著一顆虔誠的心,也在為九天陽界的親人祈福。
人來人往,到了傍晚的時候,前來朝拜的人依然不見少。云逸站在回程的船上,只見岸上每人皆持一燈,魚貫而上,望之若燭龍。
回去的時候云逸坐上了族內的另一條船,云逸的父親等人就在這條船上。
原本在船艙中休息的云逸突然感覺船體猛烈的一震,隨后從外面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他走出船艙,只見一條大船已經與族內的船撞在一起,但好在船比較堅硬,并沒有損壞。
本來以為是天黑了,急著趕路才不小心撞上的,但是對面船上卻傳來聲音。
“云祈耀可在?見到宗族內的船為何不讓?”
云逸眉頭一皺,已經知道了那艘船上的是什么人了。
“分明是你們先撞上我們船的,難道宗族內的人都這么沒有教養嗎?”族內有一人不忿,出言道。
“大膽,你可知船上是何人?小心你的小命不保。”對面傳來聲音,一副高高在上的,目中無人的嘴臉。
“家兄不在?不論你是誰,凡是都要講理,我嫡系一脈不是哪個阿貓阿狗都可以呼喝的。”云祁貴走出船艙,臉色陰沉。
“你嫡系一脈威勢不在,還一副天下舍我其誰的樣子,實在可笑。宗族內延少在此,居然還不過來拜見,難道想被趕出家族嗎?”
“家族?我可從沒認為你們和我是同族的。”云祁貴回道。
“云百林,不得無禮,怎么說貴叔也是長輩,雖然我們不同出一脈,相隔甚遠,但怎么說也是同族人。”船艙中傳來一道聲音,隨后一個錦衣華服、稍顯瘦弱的青年走了出來。
“貴叔,聽說我族在九天陽界的族長英年早逝,晚輩還未曾見過,今日特來見上一見,想必就是旁邊的那位吧!”
此人名為云延,屬于宗族內的旁系血脈,如今嫡系退出宗族,日漸式微,已經淪落到什么人都能來欺負的境況。
云延不可一世,絲毫沒有將云祁貴放在眼中。他看向一旁的云逸,嘴角更是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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