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哼,果然是粗鄙之人,說的盡是粗鄙之語!你這樣的人,不配站在書社之中,立刻給我滾出去!”
何羨風額角青筋暴突,被陳立這一句辱罵給氣得不輕。
陳立聽了這話,也有點想要揍他一頓。
不過如果這時候打人的話,恐怕何羨風會更加不服氣,其他讀書人和書社老板只怕也不會給好臉色。
于是便道,“我配不配,還不是你說了算的。你不是擅長詩詞么,我寫一詩一詞,你要是能作出同等質量的,我立刻滾出去。若是你作不出來的話,你叫我一聲爺爺,如何?”
“哈哈哈哈哈”
何羨風一聽笑了。
“跟我比詩詞?你腦子進水了嗎?放眼整個海東島,我的詩詞水平都是一絕!”
這話說得很狂妄,不過周圍的讀書人們卻是出奇的沒有反駁,似乎都認同他。
陳立聳聳肩,問道:“敢不敢比?”
“比!”何羨風立刻答應,“是你自取其辱,別怪我不留情面。你寫吧,我倒想看看你這樣的莽夫能寫出什么句子!”
“行啊。”
陳立嘴角微動,“在座各位一起做個見證,可別到時候有人耍賴不認賬。”
詩詞什么的,對他來說簡直太簡單了。
雖然他本人是個文學方面的廢物,寫詩水平止步于“天真特么的藍,草真特么的綠”的水平,但論積累,地球人怕過誰?
豐饒大陸或許同樣是個文學底蘊深厚的世界,出過許多大詩人。
但何羨風區區一個小島上的讀書人,顯然到不了那種程度。
搬運千古名篇,對陣一個必須原創的人,輸贏顯而易見。
陳立一點時間都不愿浪費,從書社老板手上借了一支筆,沾了墨水,直接開寫。
寫的,自然是豐饒大陸的文字。
這個世界的語法和漢語基本相同,字雖然長得不一樣,但意思全都可以100準確無誤的表達出來。
他動筆書寫,連思考都不需要,速度飛快。
字是很丑的,這點沒得洗,丑到姥姥家了。
但內容就…
嗯…一首詩,一首詞。
詩是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后人稱之“孤篇壓倒全唐”,總共18句,句句經典。
詞是蘇軾的《水調歌頭》,古今最著名的詞作之一,千年來唱了不知道多少個版本。
雖然詩詞相對的意境和此情此景并不匹配。
但這并不妨礙陳立拿來裝嗶。
只要大招足夠猛,管敵人是什么狀態?
一律秒殺!
兩段千古名篇,兩個站在詩詞領域最頂端的作品,別說是何羨風這么個海島上的小學者,就算是神鷹帝國的文學大牛來了也得驚呆。
短短幾分鐘,三百余字,一刻也沒有停過。
寫完后,陳立把筆一扔,說句:“拿去膜拜吧。”然后便自顧自的去挑選書籍了。
書社老板是第一個看到他筆下內容的人,在他寫完的時候,蒼老的臉上就已全部被震驚所取代。
何羨風和其他讀書人一副鄙夷的表情,湊近過來看。
“寫的什么狗屁字,簡直丑得…呃。”
何羨風下意識先罵了一句,然后看到了正文內容,整個人呆住。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唔,這…”
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是陳立這么個莽夫寫出來的。
其他人也都一樣難以置信。
一群人就這么呆愣在那里,看著兩張宣紙上的潦草字跡,狠狠怔住。
而始作俑者,陳立已經在書海里肆意搜刮了。
《豐饒大陸通史》,《帝王列傳》,《說文解字》,《東海英雄傳》…
各種書籍,只要書名正常點的,感覺有點參考價值的,他都一縷取下,交給身后的跟班小弟們拿著。
幾分鐘后,就帶著厚厚的三摞書籍,回到了書社的前廳之中。
“老板,算一算多少錢。”陳立把書往柜臺上一擺,大喇喇的問道。
眾人機械般的轉過頭來,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何羨風的表情就好像吃了老鼠屎一樣,臉色鐵青,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糟糕。
陳立沒有理他,只是看了一眼之后,便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書社老板身上。
“麻煩快點,我趕時間。”他催促道。
他不打算在白鷺城待得太久,現在新手號上搭載著許多貨物,還是先回原始海島比較好。
省得過兩天又來個別的海盜團,效仿朱同玩什么火 燒港口,把船和貨都給燒掉。
至于深入了解海東島,體驗豐饒大陸文明的生活方式…可以以后慢慢來。
反正現在也認識路了,隨時可以往返兩地。
老頭子還沉浸在詩詞的意境之中,沒有完全回神。
聽到陳立的話,下意識回道,“本店書籍無論厚薄,不分類型,一律120文錢一本…”
“120文…”
陳立心下算了算。
他帶了60兩銀子,換成銅錢就是54000文,剛好可以買450本書。
“那我再去挑幾本。”
剛剛拿的只有不到200本,他以為書很貴,不敢多拿。
知道了價格之后就好說了,整個書架直接搬!
450本書,相當相當的多!
他這一搬,直接把書社掏了半空,只剩下大約一半的書籍還擺在架子上。
“你…你買這么多書干什么?”書社老板訥訥的問道。
陳立咧嘴一笑,“我好學,不可以嗎?”
這些書,都是他需要的!
他原本不是喜歡讀書的人。
但為了原始海島,為了快點了解神鷹帝國,也為了提高自己王朝的科技、文化水平,他不介意多花點時間,把這幾百本書看一遍!
“可,可以…當然可以。”書社老板表情怪異,簡單清點了一下數量之后,便接受了這樁交易。
60兩銀子歸他,450本書歸陳立。
“我送你幾個箱子放書吧,下次有需要的話再來。”老頭子挺有誠意,主動贈送了兩口木箱子。
書放進去以后,方便了搬運,阿棍和石骨一人一箱抗在肩上,輕松得很。
“我們走。”
買好書,陳立的目的就達到了,直接走人。
“等等!”這時,何羨風忽然大喊了一聲。
眾人看了過來。
“怎么?還不服氣?”陳立輕笑一聲。
“我…我服。”何羨風臉色鐵青,感到十分丟人。
但他的確沒有辦法寫出更好的詩詞。
愿賭服輸,他漲紅了臉,憋出一句:“爺爺!”然后掩面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