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追風部落南方山谷,一隊隊戰士騎在馬上,有的褲管處已被鮮血染得通紅。但他們仍未放棄,死命控制馬匹按照自己的意愿行動。
眾人正前方,一位滿臉精悍之色的壯漢高踞馬上,不斷指點那些人更好的控制,還鼓勵他們跑起來。
身旁另有一人似是有些不忍,說道:“熊天凌,差不多得了。他們畢竟首次接觸馬匹,這么快就進行高強度的訓練,身體會吃不消的。”
壯漢正是熊天凌,聽了龍鵬勸說并沒有任何反應,只是說道:“大護法說過,無論吃飯睡覺拉屎放屁,他們都要在馬上,我僅僅是讓他們嘗試著跑起來,這個要求并不過分!”
“你......!可大護法也沒說將他們練廢啊?如此強度的訓練,只要稍有閃失,他們就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失去戰斗力,到了那時刻,看你如何向大護法交待!”
熊天凌沉默少許,總算是采納了他的意見,叫道:“眾軍休息片刻,記得不能下馬!”
龍鵬扶額長嘆,這家伙真是大護法的死忠,也固執得可以!不過總算讓大家有了一絲喘息之機,雖然仍在馬上,但也不需要那么辛苦。
希望等大護法說的馬鞍和馬蹬到了之后,會更加輕松一些吧!
兩人望著谷內勉強還趴在馬上的戰士,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了。騎兵,真的有那么強悍么?又需要多久,這些半吊子的戰士才能成長為程翎口中說的精銳騎兵?
就在兩人各自思考之時,山谷外一群人悄悄摸了過來。來人共有五位,四男一女,若程翎在此,就能認出那女子便是之前見過的白衣女子。
他們來到山谷外,猛然聽見里面人馬嘶鳴,顯然有許多人在其中。
四名黑衣人臉色一變,其中一位說道:“怎么回事?不是說這里很隱蔽么,為何還有這么多人馬?”
“看他們的裝束好像不是追風部落的,可他們是誰?看情形大致有五千人,這么晚不休息,都坐在馬上干什么?”
種種疑問,沒有人能給他們解答。
其中一位黑衣人說道:“頭兒,怎么辦,那東西就在里面,可我們怎么進去。”
“此事有些蹊蹺,待我進去查看一番。你們將她看牢!”
“是,頭兒你去吧!”
話音落下,當中就走出一名黑衣人,緩緩的朝山谷內靠近。但還沒進入窄道,小腿仿佛碰見了什么,剎那間,叮叮當當的聲音從山谷內傳出。
熊天凌和龍鵬臉色大變,前者立馬說道:“有人闖谷,全力截殺,絕不能將消息泄露出去!”
說完,調轉馬頭,朝山谷外沖去,龍鵬和一旁幾名守衛連忙追上。
黑衣人一觸碰到絲線便知道不對,想不到谷內之人如此警醒。當即調轉身形邊跑邊喊道:“被他們發現了,快跑,對方借助馬力,速度極快,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其余三名黑衣人一驚,忙抓著女子的手臂朝谷外狂奔。那女子沒有絲毫抵抗,就這么被直接抓了起來。
五人跑了一陣,當先那名黑衣人往后一看,臉色頓時變了,說道:“不好,他們追出來了,你們三人想辦法拖延,我帶她先行離開。”
說完,從懷里掏出一件黑袍,胡亂蓋在女子身上,讓她身穿的白衣不至于太醒目,辨別了下方向,拽著女子躲到山脈后方一處凸起的巖石旁。
追出來的熊天凌見到三個黑衣人,疾馳上前,手中長槍連續刺出,
招招奔向對方要害。
三人全力抵擋,但熊天凌的搶招勢大力沉,不到片刻他們就感覺手臂發麻,更不妙的是,后方還有數位騎兵追了出來。
三人齊發一聲喊,合力將熊天凌殺過來的長槍擋住后,分成三個方向即刻逃離。
熊天凌眼中殺機閃現,死盯著其中一位黑衣人拍馬急追,不到片刻就來到他身后,一槍砸向后腦將其敲暈了過去。
剩下的兩名黑衣人被龍鵬和另外幾名守衛猛追,到底占了馬力快捷,兩位黑衣人被當場擊殺。
眾人匯聚到一起后,熊天凌感慨說道:“看到了么,只是訓練了兩日,你們就有如此大的進步,借助馬力之便輕松殺死這幾個黑衣人。大護法明鑒萬里,只要按照他的方法堅持下去,我們的戰力便能更上一個臺階。”
眾人默然,再不敢對之前的辛苦訓練有任何怨言。
龍鵬說道:“這幾個黑衣人從哪來的?為何會出現在山谷外,此事一定要稟告大護法,避免消息泄露。”
熊天凌點頭說道:“你去吧,我在這里守候!還有這個黑衣人還活著,你一起帶過去。”
龍鵬答應一聲,便帶著那名黑衣人走了。
躲在山巖后的黑衣人緊緊捂住白衣女子的嘴巴,生怕她發出聲響,待熊天凌回轉山谷內之后才松了口氣,抓起白衣女子隱入黑暗當中。
藍山部落帳篷所在,程翎見到夤夜來訪的少族長桑圖。后者停頓少許,終忍不住問道:“日間第二場比試之時,程兄曾說只要我們聯合起來,就能得到我想得到的東西,敢問該如何做?”
程翎說道:“那要看少族長想要什么?”
桑圖咬牙說道:“我想要執掌整個追風部落,父親老了,完全糊涂了!達慕大會三場比試,縷出昏招,不僅有失公允,還讓桑木這家伙將其余部落都得罪了個遍。”
程翎說道:“桑族長確實過分了點,但這不是少族長要爭權的理由。”
桑圖身軀一顫,躲過程翎目光注視,說道:“程兄為何如此斷言!”
“請少族長據實相告,桑木到底是什么身份?”
桑圖一嘆,說道:“程兄果然發現了!不錯,桑木的身份并不簡單。或者說,他是唯一一個有能力與我爭奪族長的人選。”
“為什么?”
“其實他是父親的私生子!而且目前他的母親仍然在世,還頗得父親寵愛。至于我,雖然是公認的嫡子,但母親早亡,若不是族中幾位護法支持,早就被父親給廢了。”
程翎恍然,頓時明白過來。一直都感覺桑陌對桑圖的態度很不正常,原來根子在這里。想不到妖靈大陸部落內嫡庶之爭,與外界也沒什么兩樣。
桑圖肯定感覺到桑木的威脅,再加上桑陌曖昧的態度,這才鋌而走險,決定奪權!
他沉吟少許,問道:“若少族長發動奪權之戰,部落內有多少人會支持?”
“大概有一萬人,都是精銳勇士。”
程翎苦笑搖頭,區區一萬人對抗十萬,桑圖的腦子怎么長的,難道光憑自己給他出幾個主意就能扭轉形勢,這也太看得起他了。
他淡然說道:“少族長怕是找錯人了吧!在下孑然一身,有何能耐助你成事?”
桑圖說道:“很簡單,只要第三場比試之時,程兄想辦法將桑木擊殺!沒有他的存在,我的危機自然解除,屆時父親也不敢說什么,畢竟我是他唯一的繼承人!”
“桑圖知道,日間比試程兄有意想讓,憑你的能耐,擊殺桑木綽綽有余!”
我日,這小子好陰險,拿老子當槍使!
程翎腦子一轉,便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當即嚴詞拒絕,說道:“這種事情你還是另請高明吧,恕在下無能為力。”
桑圖焦急說道:“程兄先別忙著拒絕,有什么需求只要說出來,在下一定全力滿足。”
程翎冷笑說道:“我的確有一個計劃,但絕不像少族長那般過河拆橋。想必待程某將桑木擊殺,少族長便會即刻發難,將族長的怒火轉移到我身上。屆時走投無路,還不任你等生殺予奪!”
桑圖臉色一紅,程翎這話正好說中他的心思,倉促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藍楓忙開解道:“小友莫急,少族長這也是被人誤導了,你有什么計劃正好說出來,大家商議一番可好?”
桑圖順坡下驢,忙說道:“不錯,剛才是我想岔了,程兄有什么想法但說無妨?”
程翎裝作氣呼呼的,半晌才反應過來,說道:“我的計劃很簡單,此次大會前來參加的部落極多,正巧桑木在兩場比試中得罪了大部分部落,只要聯合他們,再一起發力,便能將桑木之流徹底誅除。”
“到那時,族長不但無法怪罪與你,還要想辦法盡量安撫各個部落,避免產生更大的沖突。到那時,你少族長的重要性便凸顯出來了,大可獻上計策,代為安撫。”
“大家本就為了同一目的,少族長出馬還不手到擒來。桑木伏誅,各族之間恢復和平交往,大家皆大歡喜。族長看到你的能耐,日后也會逐漸倚重,待再過幾年,族中大小事情還不由少族長做主?”
話音一落,桑圖頓時感覺眼前迷霧被盡數驅散,看向程翎的眼神充滿感激。此計既不需要發動兵變,徹底與父親翻臉,又能趁勢除去桑木,簡直一舉兩得。
還有一點,自己成功之后威望大漲,想必藍山部落的老頭子也不敢不將女兒嫁過來!權利和美女觸手可得,他頓時感激朝程翎拜道:“程兄一席話,讓在下茅塞頓開,事成之后定會重重報答!”
程翎暗道:“你小子別恩將仇報就好!”
正在此時,帳篷外龍鵬的聲音傳來:“大護法,龍鵬有緊急軍情求見!”
程翎一驚,莫不是山谷處出了什么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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