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依琴在那斟酌,要不要派人再去冰獄尋找一番。萬一楊鴻秋不管不顧殺到宗門,可不是說著玩的!
可是怕什么就來什么,正準備派門下弟子下到冰獄尋人,那邊廂彩靈已是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稟報道:“宗主,雷靈峰峰主來訪,而且她說話......!”
葉依琴心里一沉,問道:“她說了什么?”
“她說話很不客氣,說是我們云嵐宗的人看上她親傳弟子的男色,擄掠至宗門,就不肯放其離開。說起來道貌岸然不準男子進入,其實是一窩子的淫......”弟子實在不知該如何啟齒!
葉依琴大怒,不用想也知道楊鴻秋沒什么好話。狠狠一拍地面,怒聲說道:“那她現在何處?”
“稟宗主,楊峰主正在山門外轟擊護山大陣,就快堅持不住了。”
“簡直是欺人太甚!”葉依琴眉毛一挑,花白的長發無風自動,瞬間消失在廂房當中,片刻后來到山門前,果然見楊鴻秋正引動雷訣,一道道深紫色的雷霆轟擊在護山大陣上,已是搖搖欲墜!
“住手!”葉依琴怒喝一聲,身形一晃擋在楊鴻秋身前。
“哦!你這暴躁的黃臉婆總算舍得出來了么?我徒兒程翎在哪,識相地快給我交出來!”
葉依琴當即語塞,如果她沒有囚禁程翎這事還好說,可偏偏自己做主把程翎關在冰獄,現在又找不到他的蹤跡。人家師傅找上門來,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深吸口氣,淡然說道:“誰告訴你程翎在云嵐宗的。眾所周知,本宗之內絕不允許男子進入,你擅自轟擊宗門護山大陣,真當我云嵐宗無人么?”
原本己方占理之事,絕不能讓楊鴻秋占了上風,干脆來個打死不認!
楊鴻秋冷笑說道:“黃臉婆,別不承認,本峰的峰主令牌一直在程翎身上,真當我感應不到?再不將我徒兒交出,休怪我轟碎你這破爛的護山大陣!”
葉依琴眉頭一皺,猛然想起峰主令牌之事,更是暗暗叫苦,她還真怕楊鴻秋不知輕重。若云嵐宗的護山大陣真的被轟破了,整個宗門的臉面都丟盡了。
無奈之下,她只能說道:“不錯,兩個月前程翎拿這你的峰主令牌來過本宗,可他為了我門下弟子葉芷凝和逍遙宗弟子張銳新之間的私事前來,這種情況本宗如何能答應。”
“一怒之下,將他囚禁在冰獄,你若是想帶走他,就隨你的便吧!”
“冰獄?”楊鴻秋臉色一沉,森冷說道:“你說的是真的?他才一星虛仙境,你敢讓他承受極寒之苦!葉依琴,這事本峰記下了,若是他有什么三長兩短,我讓你整個云嵐宗為其陪葬!”
說完,右手一伸,兩根指頭朝天上一點,一道成人手臂粗細的紫色雷霆重重轟擊在護山大陣上。整個大陣泛起強烈的波動,霎時間被劈成兩半,破碎的邊緣殘留著紫色的雷霆電網,噼里啪啦閃得讓人心悸。
楊鴻秋手一收,不管不顧就沖進山門當中。
葉依琴大怒,臉上閃過一絲紅暈,雙手前伸空氣中的冰寒之氣極速匯聚過來,片刻后手中就凝結出一 把晶瑩剔透的兵刃!
楊鴻秋身形一頓,扭過半個臉頰,冷冷說道:“你確信,要與我動手?”
“楊鴻秋,你不要欺人太甚!”葉依琴尖聲怒吼,可手中的兵刃還是不敢輕易擊出!
“這么多年了,修為上漲,卻還是沒多少長進!只知道在一旁叫囂,有能耐上來,痛痛快快的打一場!”
“你......!”葉依琴咬碎銀牙,雙目仿若噴火,卻還是強壓下心中的不忿,不敢輕易動手。
站在一旁的云嵐宗弟子看著宗主那幅樣子,都是噤若寒蟬,不敢說一個字。可她們看楊鴻秋的眼神,卻是更加恐懼。
“哼!既然不敢動手,本峰就去尋找程翎的蹤跡,你們最好保佑他安然無恙,否則......嘿嘿!”拋下一聲冷笑,身形一晃,就消失在眾人眼前。
葉依琴硬生生將手中幻化出的兵刃收了回去,冷聲對著一名弟子問道:“你不是說沒將消息傳到雷靈峰么,怎么她又親自殺上來了?”
哪弟子渾身劇顫,忙跪下說道:“宗主,弟子實在不知!”
“一群廢物,要你們何用!”奈何不了楊鴻秋,只能對自己的弟子發怒。罵了好一陣子,心中才稍稍緩解,忙又朝著冰獄的方向行去。若真找不到程翎的下落,說不準那瘋婆子真會血洗云嵐宗!
這事情也是趕巧了,原本程翎參加星主府的百環任務以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與楊鴻秋通個消息,報個平安。這固然是便宜師傅想知道任務的進度,同時也為了治療自己的頭疾。
之前一段時間一切順利,兩人之間也算互通有無。楊鴻秋放下心來,又興致大發,手頭有了仙晶就帶著紅掌和芍藥去凌微城轉悠了一圈,正巧碰上云嵐宗的弟子沒通知到。
可后來過了兩個月都毫無音訊,這下她也開始擔心了。不說師傅要關照徒弟,就看程翎煉制的回魂丹能大幅度緩解自己的頭疾,也不能讓他出事啊!
就這樣,憑著對峰主令牌的感應,找到了云嵐宗。
來到云嵐宗后與守山弟子彩靈閑談幾句,很快就探聽到程翎蹤跡,這一回哪里肯罷休。徒弟被欺負了,這不是打自己這個師傅的臉么?當即勃然大怒,不管不顧的轟擊起護山大陣來。
待到葉依琴現身,她才知道對方竟然將程翎囚禁在冰獄當中。這一回徹底憤怒了,自從程翎來到雷靈峰一年半時間,不管是修煉,還是打理山峰,都做得井井有條。
更可貴的是他逆天的資質和悟性,雖然表面上沒怎么說,心中對他是極其滿意。連自己都舍不得動一下的人,竟然被云嵐宗的人囚禁在冰獄。哪里忍得下去,當下引動雷訣,先將云嵐宗的護山大陣轟成兩半。
當時葉依琴若是真要動手,她也會毫不留情。
不過楊鴻秋知道,眼前最緊要的事情還是找到程翎的下落。冰獄這個地方曾在傳聞中聽說過,即便是那些修煉冰屬性功法的修士都不敢輕易深入,更何況程翎并不是冰屬性修士,而且修為才一星虛仙境。
第一次,她感覺到自己對程翎的掛念,速度施展到最快,隨 手抓過一個云嵐宗的弟子冷聲說道:“帶本峰去冰獄!”
那弟子見到她之前的威勢,連宗主都不敢輕易動手,自己還不是待宰的雞仔,哪里敢有半句微詞。一路上指引方向,很快就來到那座石門前!
不待弟子上前打開封禁,楊鴻秋直接一個雷球打了過去,石門瞬間碎裂開來!
那弟子瞠目結舌,顫聲說道:“前輩,冰獄內寒氣太強,晚輩支撐不住!”
楊鴻秋哪里還有空閑理她,隨手一扔就將她拋開,自己則是一頭跳了下去。
話分兩頭,程翎這邊繼續前進,冰魄劍法和冰極道得到極大提升,連煉體功法都完成了心臟和脾臟的再次焠煉,抵擋冰寒之氣的能力大幅度加強。
就這樣走了許久,眼前景色開始變了。頭頂上的冰凌子愈見龐大,地面上冰晶凝結在一起,山壁兩旁建著一座座牢籠。
抬眼看去,那些牢籠當中仿佛關著什么人。他心中一動,總算是看見別的生靈了,沿著最近的一個牢籠就走了過去。
牢籠不大,只有十幾個平米,四周豎立的一根根不知道用什么煉制而成的護欄。往里面看去,只見一名蓬頭垢面的女修關在其中,身上結著一層寒霜,神識掃過早已是沒了氣息。
心中一嘆,看來此地還真是關押犯人所在。也不知道里面的女修被關了多少年,已是完全被凍成了冰棍。
往前方掃去,洞穴的兩旁密密麻麻的還有許多牢籠,莫不是這些牢籠里面都關著一個修士?
繼續往前走去,果然在每一座牢籠內都有一名修士存在,和第一座牢籠中的女子一樣,都是被極寒之氣凍死的,還保留著身前的相貌一般無二。
程翎感覺到一絲毛骨悚然,這云嵐宗如此殘忍,將如此多的修士活活凍死,到底有什么樣的仇怨?不知不覺間,對云嵐宗內的修士觀感大降落。
就這樣行走了很長一段距離,也不知道經過多少牢籠,他已經無心去觀察牢籠內被凍死的修士了。就在他準備一鼓作氣沖出這片牢籠之時,眼角掃過卻是看見一片絢麗的顏色。
將視線轉移過去,很快他就發現其中的異樣。同樣是關在牢籠中的一名女修,不過相比之前所見大不相同。
關在里面的女子,身上的穿著極是端莊厚重,五彩的綾羅綢緞,身上珠光寶氣,一頭長發披肩,發色烏黑錚亮,和一般活人沒什么兩樣。
再看那女子的臉龐,眉頭微皺,雙目決然,只有在眼皮上的睫毛凝結著少許寒霜,神色掛著一縷愁緒,讓人忍不住有一種上前呵護的沖動。
而且那女子身上的穿著,還有頭上的掛飾、首飾、靴子等等無一不散發出強烈的寶光,像是極高品質的靈器,甚至仙器都有可能!
程翎深吸口氣,自言自語說道:“這女子的身份絕不簡單!竟然連死后都保持生前的樣子,連靈器都沒有絲毫更換!”
“嘿嘿!云嵐宗第十代宗主,九星天仙境修為,自然是不簡單的!”
程翎冷汗直冒,這突兀冒出來的聲音,又在如此多的死尸身旁,的確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