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岐淡然說著,任憑那及笄之禮是鴻門宴他也要去闖一遭。
“要不,到時候你也帶上我一同去,那請柬想來也沒有限制請到的人數吧,兩個人去在怎么說也比一個人要好一些。”
紅憐隨著林岐向回走,她便突然這么說道。
林岐則是想都沒有想張口回絕 “不可,你也知道那及笄之力極為危險,我去是我有自信即便落入困境也能逃出生天,帶著你反而會成拖累。”
沒想到林岐居然回絕得如此犀利,紅憐也是嬌容微楞,她想要反駁自己并沒有他認為中那樣得無能,但是自己也的確沒有強勢到超過林岐估計的程度。
或許自己真的是拖累吧。
紅憐如此想著便是欲言又止。
兩人默默的回到了宅邸中,林岐安排了云非青接下來的修持便是回房閉關。
紅憐也默默不言回到自己的房中。
院中,只剩下云非青小小的身影,他倒是感覺有些奇怪,仿佛師傅與紅憐姐姐兩人剛才有些怪怪的,但他也說不上來。
無奈他只好舞起劍來,相比于揣測別人的心思還是專心練劍來的輕松許多。
如此時間流逝白駒過隙間來到了深夜,云非青已經回去睡了,此時院落之中只有銀色月光揮灑在池塘上,照耀在院落中。
林岐正在房中修持,他盤膝而坐,身體之上法力氤氳,丹田內金闕劍丸緩緩旋轉,強悍的修為繚繞其上不斷溫養著它。
隨著金闕劍丸每旋轉一周,林岐身上劍意便是強盛一分,這些劍意都凝聚在劍丸之內,仿佛是在積蓄一般。
而就在林岐靜心修持心無雜念的時刻,耳邊一聲微弱的聲音驚醒了林岐的神識。
他氣息一亂,劍丸也隨之停下。
林岐睜開眼,雙目中滿是驚駭之色,他站起身來,雙目看向門外某個方向。
“這個聲音不會錯,這并不是我聽錯了,而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說著林岐便是專注精神與雙耳之中,沉浸下來的他,能夠聽見屋外水波蕩漾,風吹落葉沙沙微響,還有云非青熟睡的呼吸聲…
隨著林岐聽得越來越遠,他耳中的聲音也越來越雜,但他還是從那些雜亂無序的聲音中分辨出了一絲讓自己興奮的聲音。
“就是它!在這個方向!”
輕嘆一聲,林岐奪門而出,他走到庭院里劇目所及,那遙遠的所在,微微如螢語的聲音聽在他耳中。
“不會錯,就是這個方向!”如此林岐便準備走出庭院。
但就在林岐走到門口的時候,一個人從門后走出來,她攔住了林岐的去路。
“紅憐?你在這里干什么?”
紅憐遙望明月語氣有些隨意的問道:“我就在這里賞月啊,倒是你要去干嘛,不會也是來看月亮?”
“紅憐姑娘你誤會了,我這是有要緊事要出去一趟。”
說著林岐便走了出去,林岐與紅憐插肩而過,此時紅憐卻又叫住了林岐。
“你是要去彘牙老的府邸,還是去哪里?”此時紅憐在問的聲音少了一絲輕松之色,反而是壓低了一些聲氣,顯得有點不自然。
“無論是去哪里,我都感覺,這一趟并不是輕松的事情,或許你可以帶上我,再如何我也能幫得上一點忙的。”
聽紅憐如此說林岐也是詫異,再看紅憐她已經換去了尋常所穿的淺紅羅裙,換上了一身更加干練的行裝。
顯然她是早有準備。
“這事是我的私事,我并不希望外人插手還望紅憐姑娘理解,若真是要幫我的話,幫我照看一下云非青吧。”
說完林岐便是轉身離去,紅憐追上兩步拉住了林岐。
“你會回來對嗎?我的意思是,我得到過你這么多的幫助,你不能讓我無法償還你吧。”
林岐沒有轉身,他輕嘆一聲語氣平和的說道:“會的,天亮以前,我會回來的。”
說罷林岐抽身而行,身影急步慢慢消失在紅憐的視線之中。
見林岐走遠了,紅憐美眸黯然,她也輕嘆一聲依在大門處,心中仿佛是有點堵的感覺,長久她才自語的說道。
“就像是木頭一樣…”
此刻的林岐已經出了煮靈山莊,他跟隨著那個耳中那個微弱的聲音,將目光投向外皇城的方向。
“大致是在那個方向,難道是在外皇城中?”
林岐便是朝著外皇城疾馳而去,因為心中焦急所以林岐的腳程恨快。
不出一盞茶的時間林岐便來到外皇城中,此時的外皇城雖然說沒有白天那般熱鬧,但還是有許多行人來往,不少的店家也和白天一般,這座皇城便是這么一座不眠的皇城。
而林岐焦急的身影在這些來往的行人中便顯得十分的特殊。
他沖到大街之上,四處張望想要尋找到那聲音的來源,但外皇城中頗為嘈雜使得林岐已經無法分辨那聲音從何而來。
“可惡,此地太過喧囂,我無法分辨出那劍鳴所在,還是需找一個安靜一點的去處。”
說罷林岐便朝著外皇城中的一處花園而去,來到那花園中,四周的喧囂之聲便安靜了下來。
所聞四周安靜林岐便是沉浸心神,將神識都傾注在聽覺之上。
全力加持聽覺,林岐已能聽見大半個外皇城的聲音,這些聲音無比嘈雜,甚至在林岐的耳中化為連續的嗡鳴聲。
被這些雜聲阻礙使林岐根本無法分辨出自己想聽到的聲音,他便是集中神念,慢慢的抽離那些無關緊要的聲音。
如此一段時間之后林岐的耳中再此傳來了那微弱的劍鳴之聲。
“就是這個聲音,但是…?”
在他的聽覺之中,那劍鳴傳來的聲音卻并不在外皇城之中,林岐隨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劇目所望。
“居然是來自皇城之外!”
這樣的結果讓林岐十分詫異,他原以為那聲音來自于皇城之內,但是細細一想皇城之內人多眼雜,那魂修無論有什么目的皇城都不是最適合的地方。
“也罷,無論你在什么地方,今日我林岐,必討回我失去的東西!”
豪叱一聲,林岐便向著皇城之外急步而去。
同時,在皇城外百里之地一座荒蕪的山頭上,存在一片曾經輝煌的遺跡。
那一片遺跡占據整座山頭,規模不小,光看遺跡便能看出曾經的恢宏大氣,但是如今卻只剩下一片荒涼與寂靜。
蒼涼的風吹得石墻腐朽,無情的雨腐蝕木梁成灰。
便在這破敗山莊中,一柄寶劍散發出淡金劍光懸浮半空,此劍不斷震動,激發出不斷嗡鳴。
那劍鳴之聲擴散,彌漫在大山之間,悅然在高空之上。
風吹劍鳴聲傳遞,直往皇城而去。
而在那劍下,一個人影散發陰寒凄冷之氣,他的四周一道道黑氣彌漫,那黑氣極為寒冷,所掠過的地面便會泛起寒霜,如同黃泉之息一般,讓這個整個廢墟更加陰森。
而這個人面色蒼白,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一雙幽藍的雙目陷在深邃的眼眶中,他那雙眼平靜的注視著懸浮的寶劍。
此人或者說此魂,正是奪走默仁劍的羅剎影。
他冷冷的注視著寶劍,眼神之中仿有萬般思慮,這些思慮中也有一點追憶。
而泛著思緒的他在等,等候今天晚上會來的人。
他并不是等特定的某一人,因為他知道,今夜會不只一個人來。
“那么先來的會是誰呢?”
冷厲無情的話語,平淡的說著。
羅剎影平靜的等待著,等到某個時間,他聽見了一個腳步聲,緩慢的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來了嗎?”
羅剎影此時才緩緩抬起頭來。
他劇目所見,首先前來之人,是一個身穿蓑衣頭戴斗笠的老頭,老頭的背后別著一根釣竿,他蒼老但卻有神的眼睛看著懸浮的寶劍,卻并沒有開口說話。
“我認得你。”
羅剎影突然開口說道。
那老頭輕笑一聲回答:“我也認識你。”
兩者一人一魂相互認識,但卻并不熟悉,那交匯的眼神激得四下起風吹得默仁劍嗡鳴更盛。
“你是悲念,五將之一,成名已久的元嬰高手,怎么今天來了這里。”
悲念撫須一笑回答:“老朽喜好釣魚,只是常作漁者今日有幸嘗了一會餌料之味。”
“既是為劍而來,但你卻不是我想等到的人。”羅剎影淡然說著,他身體之上散出的鬼氣也越來越重。
悲念繼續輕笑絲毫不在意四周刺骨的寒氣。
“哈哈哈,漁者也不能一桿便釣中心怡的大魚,大多時都是釣起一些無關緊要的魚,你既作漁者這一點應當清楚。”
聞言的羅剎影輕笑一聲,他一揮手讓那空中的默仁劍發出更加距離的嗡鳴。
做了此事后,羅剎影又一指四周的廢墟問道。
“你可是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這個問題讓悲念的臉色凝重了一點,因為他知道這一片廢墟,并不是尋常的廢墟,他也奇怪為何羅剎影要將此地作為釣魚的所在,這也是他接下來想要問的問題。
“這里是林家祖宅的廢墟,乃是一處不可入內的禁地,我倒是很好奇你為何會在此地。”
羅剎影慢慢站起來,他踱步在廢墟之中,腳踏在碎裂的玉瓦上發出沙沙的聲音。
“因為此地對我有一定的意義,而且對于他也有很大的意義。”
“老朽能夠理解此地對他的意義,但老朽不能理解,此地對于你究竟有何意義?”悲念的眼中浮現出疑惑之色,他隱隱感覺到,眼前之人可能知道些什么。
對此羅剎影沒有解釋,只見他隨手一甩,一個黑色之物向著悲念飛去。
悲念伸手拿下,他握在掌中一看,便是這看的這一眼使得悲念神色大變!
“原來就是你。”
此刻悲念的聲音中帶著怒意,這種怒是一個老者很少會發出的震怒,那是實實在在的怒到極限。
在震怒中,他泛著皺紋的手一抖,便聽咻的一聲,其背后的釣竿上,魚線浮起,在空中懸停,那魚鉤對著羅剎影,莫大殺意彌漫整個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