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念帶著林岐來到了落櫻所在的山莊,此地便是安置從煮靈山莊逃出眾人的所在,林岐在這里看見了許多熟面孔。
而正當林岐準備去找紅憐的時候,卻被悲念叫下。
“你跟老朽來,老朽有事要和你說。”
“好。”林岐答應一聲便隨悲念而去,
隨著悲念而去,一路走到山莊最僻靜的角落,此地乃是一片水池,水中蓮花綻放魚游潛底,水池之上廊橋相連雅亭散落。
悲念帶著林岐走上其中一個小亭,他進入其中便揮手一招,那小亭四周便封上一層法力禁制,讓內中說話的聲音傳不出去。
做完之后便對著林岐一攤手。
“坐吧。”
林岐便坐在悲念對面,而悲念則是從自己身側的魚簍中取出兩個杯子放在石桌上,而后又取出一壺酒來。
此酒乃是白玉壺所承,內中液體晶瑩剔透,悲念緩緩倒出便見那瓊漿剔透泛著微微的淡黃,聞之便有一股醇厚的香氣傳來,且回味悠長。
“好酒,正巧我也許久沒喝過酒了,能得如此好酒真是多謝前輩。”
林岐接過酒杯一飲而下,那美酒下肚頓化作一股溫和之力流變全身,且同時他進階元嬰之后有些不穩的修為也在此酒的溫和下得到穩固。
感受到身體如此變化林岐面色一喜,如此效果的好酒,定然是千金難求,自己有幸一飲倒是可喜。
而悲念便再給林岐倒上一杯道:“你剛進階元嬰,境界尚未穩定,此酒能幫你穩固境界。”
“多謝前輩,那么晚輩便卻之不恭。”
說罷林岐再飲盡美酒,再飲一杯林岐感覺修為狀態更佳,此時悲念也提起正事。
“我找你來,是想問你,接下來你要如何應對?”
提起正事林岐也坐直身體,他面色凝重思索片刻便道。
“彘牙老逼宮出兵在即,我們已經沒有時間,現在我會使用最后的手段。”
“說一說,你最后的手段。”悲念淡然說道。
林岐也下定決心道:“要勝彘牙老,便要從其弱點出發,而他的弱點便是明日白霜緣的笄禮。”
悲念一聽也是輕嗯一聲道:“倒是一個切入點,不過具體你打算如何?”
林岐緩緩吐出一口氣將自己的計劃說出。
聽完林岐的計劃,悲念便站起來,他背著手望著小亭外,語氣凝重的說道。
“此計倒是可以一試,而我也會助你,現在在問你一個問題。”
“前輩請問。”
悲念便指著林岐道:“你可知道,這等大事為何要交給你來做?”
林岐微微皺眉,一直以來他都以殺彘牙老為己任。
殺彘牙老為報浮生的仇,殺他為阻止挑起新的大戰。
但為何這等事要林岐來做他倒是沒有考慮。
見林岐迷惑悲念也直接說道。
“要你來做這件事,是要讓你盡快的成長,你并不只是要止步與現在,而是要超越,超越你父親,超越紫冥族的所有人。“
林岐一聽頓感覺一股壓力在無形中襲來。
他從未現過這種事情,要凌駕于所有人之上,這種事情他自認為完全不適合。
“這種事情,有當今冥皇就夠了,我不過是一個普通人,我殺彘牙老只是要為浮生報仇,為巴山與紫冥族少一場大戰。”
悲念聞言背著手笑道:“哈哈哈,看來你的心還沒有完全的鑄成,你還在向往,向往一個凡人的生活,嬌妻暖床,兒孫滿堂,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種幸福的生活。”
對于這點林岐倒不否認。
“這難道不是一個人正常的追求嗎?”
悲念冷笑一聲,他舉頭仰望遠方的天空,那一座懸浮在天空中的冥皇宮。
“哈,但是對你而言,這些都不是你該去追求的,你乃是鬼尊之子,同時也是圣女唯一的兒子。你的身上不只是流淌著葉家的血脈,同時還有屬于紫冥族最高血統的血脈,你應該清楚,你將來的路,將會是如何孤獨。”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再度聽到母親的稱呼,林岐心中如刀攪難受,但是那種生活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那或許是使命,但是使命與自己的本心之間,到底該如何選擇?
“關于你將來應該如何做,現在不必操之過急,畢竟你還年輕,還需要磨練,現在不在討論此事,既你對明日之事有安排,那么你快去做吧,”
林岐面色復雜,他沉默一會,問出了一個問題。
“悲念前輩,我母親乃是紫冥族圣女,那前輩可知我母親名字,以及我母親所葬何處?”
悲念沉默片刻便給林岐傳音。
“你的母親,隨冥皇姓、帝,名為婉容,圣女乃是冥皇獨女,去后便葬在冥皇宮皇陵,除了冥皇直系任何人不得進入。”
說完悲念便撤銷四周的法力禁制,
林岐懷著悲切的心情對悲念一抱拳,獨自走了出去。
他一邊走著,心神中還是念念不忘母親的信息。
“皇陵嗎?我何時才能去一次皇陵,才能見一次母親。”
心懷悲切,林岐蹙眉連嘆,此時的他心中發誓,如何自己也要找一個機會,去一次皇陵。
下定決心后,林岐便去尋找紅憐,他一路詢問不多時便找到了紅憐所在的地方。
他走進去,卻不見有人,便一人坐在門前等候。
數個時辰過去,林岐突然聽見一聲嬌喝聲。
“令楓!你回來了!”
林岐轉過頭,便聞一股幽香撲面,面前一道紅衣倩影來到自己面前。
紅憐此時面色有點疲憊,但那疲憊的眼中卻流露著驚喜。
“我還以為,你要很長一段時間才回來,那時你走的急,都沒說去了那里。”
對此林岐也窺究道:“是我考慮不周,倒是煮靈山莊一事,紅利姑娘沒有受傷吧,對了非青哪去了?”
紅憐聞言便請林岐進入屋內,她帶林岐坐下慢慢道:“悲念前輩早便將我們安排至此,倒沒有受道到波及,而云非青則是出去修煉劍法,畢竟此地地方小,沒練劍的所在,想來也快要回來了。”
得知云非青無事林岐也安心下來,他便和紅憐閑談起來。
一段時間后,云非青回來,回來的云非青見到林岐也是十分高興,林岐見他這段時間修為又增長一些甚是欣慰,便又給了他一點獎賞。
見到兩人都到齊之后,林岐便開始說正事。
林岐從懷中取出兩枚玉簡交到紅憐與云非青手中。
“我接下來有一個行動,到時候需要紅娘姑娘的配合,你們需要做的都在玉簡中,看完后如果覺得不能勝任也無妨,我會在找人去做的。”
紅憐拿著玉簡嬌容上便浮現出疑惑的神色,她拿著玉簡貼在自己白潔的額頭上。
云非青也同樣觀看。
等看完后,紅憐面色一變,一把拉著林岐。
“不行!這太危險了,這簡直就是冒險!”
云非青看完之后小臉上也非常凝重,但是無奈,他不能左右自己師尊的決定。
紅憐則不同,她將玉簡放在桌面上,嬌眉倒蹙。
“你不能這樣做,你是在用自己的命去賭!”
林岐此時則站起身來,他淡然的說道。
“此事,我意已決,如果紅憐姑娘不答應,那么我也會在找其他人。”
說著林岐便邁開步伐向門外走去。
“我現在去準備必要的東西,紅憐姑娘你在考慮一下吧,我也希望能是一個我信的過的人相助。”
說罷他的身影便消失在門外。
云非青捏著手中的玉簡,小臉上決然浮現。
但是紅憐卻不能決意,她的雙眸凝視著桌面上那一枚玉簡,那眼神中滿是復雜的神色,仿佛是有一種預感。
預感這個突然出現的身影,或許就要做出訣別了。
門外,林岐在交出玉簡之后,便快步離開了此地,他一路急先來到此地的大門,他此時要去宦城,他要去那鬼市中買一件十分關鍵的東西。
但是自己時間不對,一去一回要耽誤不少時間。
就在林岐如此傷神的時候,他的身后傳來幾聲清脆的馬蹄聲,林岐聞言轉身。
他的身后,吹雪不是何時牽著一匹十分神俊的黑馬來到林岐身后。
吹雪的目光冰冷淡然的看著林岐,他將手中的韁繩拋向林岐。
林岐一把接住韁繩才聽吹雪說道。
“此馬名喚白旻,乃是一匹兩百年修為的寶馬,有此馬相助,定然馬到成功。”
“白旻…”林岐默念一聲,看向那駿馬,便見此馬一身黑毛光澤順滑,足下四蹄乃是踩云白紋,頗有踏云馳騁之感,馬身體修長體態精裝背負雪紋馬鞍更加神俊,那寶馬雙目呈湛白,在黑毛中更顯有神。
命為白旻卻是以黑色為主的好馬,林岐一看倒是頗為喜歡。
“多謝吹雪前輩,此馬在下便借用一下。”
吹雪則是微微一笑他轉過身便是離去,只留下一道傳音林岐聽在耳中。
“不用還,送與你,只望你殺彘成功,為浮生報仇。”
看著吹雪離去的身影,林岐握緊手中的韁繩。
“此番,必定殺他!”
他牽著白旻踏出大門,便翻身上馬,此馬不愧為寶馬之名,林岐上馬便感十分穩健,林岐心一動還未策馬,此馬便主動飛馳起來。
在飛馳馬上,林岐便感穩健如同坐在平地一樣,而寶馬速度非凡,便見城中這一道神俊的影子飛馳在地。
馬蹄颯踏如踏步青云,在地飛馳,速度奇快,林岐所感也連勝叫好。
在駿馬的飛馳中,不出一炷香的時間林岐便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
位于外皇城中的鬼市。
他輕車熟路的來到那鬼市的入口,進入寂寥無人的門店,那個黑衣人便是叫住林岐。
“此店打樣不接客。”
林岐此行倒有鬼市的令牌,不過他知道,要進鬼市有一個東西比令牌好用。
林岐直接從懷中扔出一袋林岐在那人手中。
“我要進鬼市。”
那黑衣人掂量了一下錢袋的重量便是笑道:“雖然鬼市規矩嚴明沒有令牌如何也不能進,但閣下如此大方我也不要意思拒絕,那么。”
說罷那黑衣人打開后墻的一扇門。
“客官,鬼市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