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制下心中的驚駭,林岐做好準備,體內的法力流淌進四肢百骸,一條條經脈都充滿能量。
就在此刻那些天量的骷髏也是殺出,數個白骨巨人踏步襲來。
那白骨巨人每一腳都震動大地,舉手投足之間近是恐怖的能量噴涌。
面對如此陣仗林岐決定先從最棘手的開始。
那數個骷髏巨人乃是最危險的存在,且每一個的力量之強大,林岐絲毫不敢小覷。
他腳步颯踏,身形如風快速穿梭在碧坡青草地上,手中寶劍在劍鞘之中凝聚劍意,眼神凝視注視著破綻最大的那個白骨巨人。
“殺!”
叱咤一聲,林岐縱身一躍,其身形隨著腳下迸發出的力量高高躍起,整個人飛躍到與白骨骷髏其目的高度。
那個白骨巨人,由無數骷髏組成的頭骨上,露出猙獰之色,他兩只骨手向著身前一拍,就是在拍一只蚊子一般。
它想將林岐直接拍死,但此時的林岐借著躍起的力量,整個人停在空中,而后他的手將腰間的寶劍抽出。
寶劍出鞘,揮灑出一片如虹劍光。
劍光直貫,狠狠的斬在巨大白骨的身上!那劍光切入白骨體內,發出沙沙之聲,無數組合在一起的骷髏被斬斷。
那巨人也在林岐劍光巨大的動能中倒退,巨大白骨巨人退一步,便震得下方密密麻麻的骷髏無法站穩。
林岐也抓住機會,他雙目如鷹,倒轉劍鋒,雙手抓著寶劍整個人在一道劍光的包裹下直斬在那巨人支撐身體的腿上!
強悍的一劍,斬在那骷髏腿上,整條巨大的骷髏腿便發出刷的一聲,整個被齊齊斬斷。
被斷一腿,身體得不到支撐,巨大骷髏一下栽倒在地。
而它那龐大的身軀倒下,又壓在一大片骷髏上。
一時間骷髏碎裂,化作許多的淡金色氣息被林岐吸收。
但就在此時,林岐突然感覺自己身后一陣惡風襲來,他急忙轉身,便見另外一只巨大的白骨巨人正在抬起自己的腳,一腳向著林岐踢來!
林岐雙目微瞇起,他再度提起劍勢,整個人爆發出瘋狂的劍光,劍光如海將周圍的一切都淹沒。
一時間劍光白骨,還有揮灑的熱血交織在一切。
而這一戰時間不會短。
在林岐奮戰之時,在皇城中,由煮靈山莊一事引起的波瀾恨快便褪去。
煮靈山莊的莊主,被關在了冥獄的最深處,而煮靈山莊所有的勢力都已被查封,就連同遠在邊陲的煮靈閣也未能幸免。
人們的目光也從這上面轉移,現在所有人所討論的都是另外一件大事。
即將在彘殿舉行,彘牙老最為看重后人的笄禮。
此時的彘殿已經清理了之前一戰造成的損害,且四處都翻新過一遍,殿中也張燈結彩,各種布置,那笄禮的會場都在準備當中。
彘牙老站在中心主殿上,他背著手,臉上帶著笑意注視著下方的一切,看著那殿中來往的侍衛忙碌的身影,看著正在布置中的禮殿。
“二哥,殿中的暗哨都重新布置好了,各處的防御禁制與陣法都準備完善,這下就算是一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一個身影從彘牙老的身后傳來,彘牙老轉身見來者便是睚牙老。
他伸出手在睚牙老的肩頭拍了一下道:“幸苦四弟,這幾日你為了彘殿的防衛做了不少事情。”
“說哪里二哥,只要二哥你說話,小弟自然全力以赴。”
彘牙老聞言點頭一笑,他背著手再度走到圍欄前,看著正在準備的禮殿說著。
“之前要你一人去攔下悲念與吹雪,倒是有些難為你了,那個時候受的傷恢復得如何了?”
睚牙老卻是一擺手走上去,灑然的說著。
“以那兩廝的能力,還不能傷到我,二哥你就對我的實力如此沒有信心嗎?”
彘牙老則回道:“我知曉你的實力,你與他二人皆是元嬰中期修為,你雖以變身之能迎戰,但他二人也非是等閑之輩,你能攔下他們定然付出了不少代價。”
睚牙老聞言笑道:“一點小傷,不足掛齒。”
“你最好還是將狀態調整到最佳,以防在笄禮時發生什么岔子。”彘牙老捏著下巴上的胡須,他眼中再度泛起疑竇之色。
睚牙老一聽此言面色微變,他詫異的問道:“煮靈山莊已經被我們打敗,那莊主也都壓入冥獄,還有誰會對笄禮造成威脅嗎?”
“你還記得,我與你提起過,在那天夜里我最后追殺他們到城門的時候,所遭遇的那一道攻擊。”
睚牙老聞言也是想起來,他便回答道:“原來是這件事,二哥不是認為,那一道攻擊乃是五將中落櫻所為?”
彘牙老搖頭,他臉上露出詫異之色說道。
“起初我的確是如此認為,但我細細想來,對我出手的那一道攻擊,罷道非常,且其中修為驚人,非是元嬰境界能夠使出。”
這個結論讓睚牙老也是驚恐起來。
“為何?三大尊者皆不在皇城,怎可能會有如此修為的人出手?”
彘牙老也說道:“這便是我所忌憚的地方,皇城中還有誰有如此修為,只怕出了那冥皇宮內的人,再無其他了。”
“二哥是說,這是冥皇宮所為。”
彘牙老也低聲道:“或者說是一個警告。”
“二哥莫要畏懼,我們可站在紫冥族的立場上做的這件事,冥皇找不出我們的把柄,且我們守舊派人數眾多,冥皇不能把我們怎樣。”
彘牙老背著手抬起頭,遙望那紫冥族的最深處,那懸浮在半空中的冥皇宮。
“總有一天,那冥皇宮,會輪到我們守舊一派重新上臺。”
就在這個時候,彘牙老身后的大殿中,一個侍從躬身上前,他在彘牙老身邊小聲說道。
“大人,丹家家主已經到了,他們正在下面等候。”
彘牙老聞言輕輕抬起手示意,那侍從便是退下。
睚牙老也聽見那侍從的話便說道:“丹家,便是二哥庶出之女所嫁的那一大家吧,聽聞此家兩個后生頗為不錯,長子丹陽子才貌雙全,修為更臻準元嬰境界,可謂千年難遇之天才。”
“而次子丹余,雖修為差之一線,但也是聰穎過人,兩人都是難得的人才。”
但彘牙老此時卻是發出一聲不屑的輕笑。
“丹家二子,乃是一個廢物,那丹余已經在邊城,死了。”
睚牙老一聽也是駭然,他不禁面色一變道:“怎么,居然死了,怎么死的。”
“被人殺了。”彘牙老不屑的說著。
二睚牙老仍舊驚奇。
“殺了,怎么可能,再如何說丹余此子也是二哥您庶出之后啊,還是丹家少爺誰有如此膽量。”
但是彘牙老卻輕描淡寫的說道。
“不只是殺了,還將丹家派去的準元嬰境修士萬千化也一同殺了,那丹余逃到戎邊城,在戎邊城主的眼皮地下被殺。”
睚牙老聽了卻是火大,他看著彘牙老如此平靜更是火大。
“二哥,難道你就沒有追查嗎?那殺了丹余之人,還殺了一個準元嬰修士,這一定要查清楚啊。”
但彘牙老卻是說道:“那丹余自身實力不足,他乃是一個廢物,一個廢物被殺,也就殺了,而萬千化,不過是丹家用藥催出來的一條狗,同樣是一個廢物,廢物不值得我去操心。”
睚牙老只能哀一聲,他倒是覺得有些可惜。
彘牙老也轉身向樓下走去。
“走把,這丹家家主我也許久未見了。”
說著便與睚牙老下了樓。
就在彘牙老會面丹家家主的同時,在彘殿一處瑰麗的花園中,一個白衣少女,輕挪蓮步走在花草從中。
她手中拿著一本書,臉上露出淡淡笑意,一邊撫花而過,一邊讀書自悅。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沉浸在手中的字句中,略帶一絲稚氣的嬌容上,淺笑嫣然。
細長的秀發柔順的貼合她的嬌軀灑下,在她的身邊,彩蝶飛舞,雛蜂停留。
而帶著一絲甜美的聲線也隨之傳來。
“花底相看無一語,綠窗春與天俱莫…”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爽朗的男聲突然從她的背后傳來。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表妹,許久不見了。”
突然傳來的聲音,接下了她后續的詞,少女眼中閃過一絲悅色,她轉過身,青絲流轉,嬌容喜色。
“陽子哥,你怎么來了。”
隨即便見一個年輕男子從花草從后走出,他走到小路上,便見此人同樣一身白衣整潔,他腰身挺拔神形精神,一頭長發束在身后,一只手拿著一把折扇輕搖,另一只手背在身后。
他面如冠玉雙目如鷹,豪氣英眉延伸入鬢,赫然儀表堂堂之貌。
而此人的面容,更有幾分與丹余相似。
少女所見小跑到那男子面前,合上書本,眼中經是喜悅之色。
“陽子哥,許久未見了,怎么來皇城了,伯父他也一同來了嗎?”
那男子抿嘴微笑,語氣柔和的說道:“我自然是來參加霜緣妹妹你的笄禮的,至于父親,他正在主殿與彘牙老大人敘舊。”
此人正是丹余之兄,丹家的長子,丹陽子。
丹陽子雙目含笑,他的眼睛在白霜緣身上掃視了一下便笑道。
“許久不見霜緣妹妹倒出落得越來越美了,還記得小時候,你只及我腰腹,我還能抱起你,現在卻已經是個大美人了。”
白霜緣聞言眼露羞澀,她側過身嬌聲說著。
“其實也沒過許多年時間,只是女大十八變,自然是變化大了,不過我仍舊是你那個小妹啊。”
丹陽子搖扇一笑。
“哈哈哈,那你看哥我,有沒有變化。”
“丹陽哥還和以前一樣,和我記憶中的丹陽哥一樣,沒有變過。對了丹余哥呢,他也應該一起來了才對。”
聽聞被提起的丹余,丹陽子面色一沉,興致也低了許多。
白霜緣一見便覺得不對,她秀眉微蹙朱唇說道。
“怎么了?丹余哥發生了什么事嗎?”
丹陽子臉上露出沉痛的神色,他眼中泛起晶瑩,仰起頭許久才小聲的說道。
“丹余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