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蘇浩然實在忍不下去了,他猛然回頭,指著夏雪的鼻子尖罵道:“你一個丫頭,什么話都能說出來,你還知不知道什么叫廉恥?”
“我!”夏雪被罵得一哆嗦,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閃爍著幾分委屈。
“蘇浩然,你太恃才傲物了。”
南海王夏仲秋快步走到蘇浩然的面前,大聲呵斥道:“我雖然惜才,愿意全心培養你,可你小子竟然一再針對公主,如果本王不教訓教訓你,不壓壓你的氣焰,我看你日后是要上天啊!”
這回夏雪沒替蘇浩然說話,似乎她也想借南海王逼一逼蘇浩然。
可是無論是夏仲秋還是夏雪,他們倆都想錯了。
身為人皇霸體,前世還是仙武大帝存在,可能受他們的壓迫嗎?
蘇浩然直視南海王,不卑不亢的說道:“不知王爺要怎么教訓我?難道以你的實力還想以大欺小?”
這二人的正面沖突,把其他人也都引了過來。
李熙然更是皺著眉說道:“老夏,以你的身份這么欺負晚輩,你覺得合適嗎?來,如果你真想打,我老李陪陪你。”
要知道,夏仲秋屬于皇室直系,身份極不一般。
李熙然為了蘇浩然,敢正面硬剛他,也算是拼了。
夏仲秋冷笑道:“老李,別以為我不敢跟你打。但是今天我如果來硬的,恐怕你們都要在背后說我霸道,不如這樣,我跟蘇浩然文斗一場如何?”
“怎么個文斗法?”李熙然問道。
夏仲秋道:“華夏武術博大精深,文武之理也有對照之技。拳腳刀劍,對應琴棋書畫,我就和他用琴棋書畫對弈一場,這總行了吧?”
“不行!”李熙然這回更急了。
可蘇浩然卻擺手道:“我跟他比。”
“你!”李熙然氣得差點吐血。
吳佐尊走上前道:“小子,你可要考慮好再說話,南海王年輕時是大夏有名的才子,他的行書刀筆,堪稱文壇一絕。”
“后生可畏啊!”
北海王胡霄用感嘆的口氣說道:“我倒是覺得可以一比,浩然年輕,輸了也不丟人。”
蘇浩然親口同意,胡霄又說可以一比,李熙然這下也不好再阻攔。
當然,李熙然也明白,今天蘇浩然一再不鳥夏仲秋的呵斥,早讓這霸道老頭心生不滿,如果不這老家伙找回面子,恐怕以后還得找蘇浩然的麻煩。
蘇浩然此時在這些老王爵面前,表現得好似初生牛犢不怕虎,自信滿滿的問道:“王爺,我們先比什么,怎么個比法?”
夏仲秋眼含精芒,道:“琴棋書畫選三樣比試,三局兩勝。你輸了之后,只要向本王鄭重道歉,然后答應迎娶雪公主就好了。”
“那我贏了呢?”蘇浩然問道。
“呵呵!跟本王比試,你還想贏?”
夏仲秋冷笑道:“好吧,你說,你贏了想要什么?”
蘇浩然道:“你堂堂王爺肯定家底豐厚,我也不多要,十塊靈玉吧!”
“十塊,胃口不小啊!”
夏仲秋被氣笑了,哪怕他身為南海王,哪怕他是皇室直系,哪怕家底殷厚,可要他一下拿出十塊靈玉,也等于從他身上割肉一樣。
可他自然不會被蘇浩然叫住號,于是點頭道:“本王跟你賭了,而且本王不欺負你,你說先比哪一項。”
蘇浩然自信的說道:“王爺不是刀筆極佳嗎,晚輩不才,愿以一字墨劍斗一斗你的筆刀。”
“好,取筆墨!”夏仲秋朝著一旁的長桌一指。
“請!”蘇浩然邁步走到桌前。
一旁的警衛員,趕緊取來筆墨紙硯。
二人同桌相對,各自研磨之時,目光卻如刀劍一般已然開始交鋒。
沙沙沙!
漸漸的,蘇浩然研磨的手法開始加速,端硯之中竟發出絲絲磨劍之聲。
初時聲音不大,但漸漸的卻刺得人耳膜生疼。
“好霸道的劍意!”
胡霄看得眼前一亮,仰頭大笑道:“我就說嘛,可以一比,光憑這股劍意,筆墨未成,但已立于不敗之地了。”
“老.胡,你能不能安靜點?”
夏仲秋聽得心煩,提筆染墨,手腕輕轉,在宣紙上奮筆疾書,很快便寫成四字,“戰無不勝!”
“好氣勢,筆筆如刀,勾折之間,有如鋒刃外露。”
“筆刀極重,每一字都好似要劈開紙墨,躍于紙上的感覺。”
“只這四個字,放到市面上能賣出兩千萬嘍!”
這四字一出,其他幾位王爵雖然對夏仲秋以大其小的行為不爽,但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字真寫得大氣磅礴。
哪怕這老家伙已經年過半百,可筆下依然透著年輕人才有的凜冽之勢。
被幾位老王贊賞,夏仲秋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興奮之色,還朝蘇浩然投去了一個輕蔑的眼神。
可蘇浩然絲毫不懼,他提筆蘸墨,冷笑說道:“聞名不如一見,不過如此!”
不過如此?
夏仲秋氣得猛握右手,毛筆在他手中咔嚓一聲斷成兩截。
與此同時,蘇浩然落筆在紙上,橫如抽劍出鞘,收筆時又似絕世劍客刺收放自如、點到為止。
隨即兩豎連掛,筆鋒挺矗如巨劍掛碑,又似古代將軍對日立劍,欲揮兵出征。
“好氣魄!”
“雖然只寫了一個草字頭,但其劍意已有了絕世劍客之風。”
“不知他要寫什么字,但只看這三筆的筆力,已經…不弱于老夏的‘戰無不勝’嘍!”
圍觀的幾位老王爵,都對這個草字頭嘆為觀止。
剛才一直沒吭聲的夏中天,原本心理上是向著夏仲秋的,可此時竟然也由衷的發出了贊嘆。
本就是書法大家的夏仲秋,看到蘇浩然落下的這三筆之后,竟嚇得退后了半步。
隨后蘇浩然繼續揮墨,數筆過后,一個草字躍然紙上。
尤其是最后一豎劃下,墨隨毫尖輕提,看似筆勢越來越輕,可實則劍意留于紙上,形成了力透紙背的凌厲之勢。
“好個草字,剛寫出草字頭的時候,只有劍客絕世之感,而最后一筆落成,便有了劍客縱劍之威。”
“雖然我不是很會寫字,但卻懂字,蘇浩然竟然是將楷書和草書合二為一,即有劍之中正率直,又有其性格的放蕩不羈,若不比刀劍之力,光從書法造詣上來看,蘇浩然已經贏了。”
“文比嘛,反正是要看字的,論書法就是蘇浩然勝了。”
夏中天、胡霄、李熙然,此時擺明了態度,甚至直言蘇浩然勝出。
這一次蘇浩然可不是使用兌換的技能,而是他的字本來寫得就好,就是論眼界和心境,前世的仙武大帝也遠超對手無數倍。
夏中秋明知自己的字不如蘇浩然,可此時卻倔強的說道:“我們文比也是在較量武技,光是字寫得好看,怎么能算贏?”
蘇浩然輕蔑一笑道:“不服輸?”
“當然不服,除非你能說出讓我服輸的道理。”夏仲秋梗著脖子說道。
“那你聽好了。”
蘇浩然一指自己的草字,嚴肅說道:“草本萬物弱根,看似無能、無力,但卻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草葉雖然脆弱,但葉鋒卻可切破世間最厚的臉皮,你說我贏沒?”
“你!”夏仲秋知道蘇浩然言有所指,瞬間臉色發紅。
蘇浩然繼續說道:“武功練到極致者,拈花飛葉亦可傷人,草雖弱卻有殺人威。我用弱根之草來代表著我的出身,只要草根未絕,我便能不斷發出新芽,有如劍客之心,劍心不滅則劍意不絕。”
嗯嗯嗯!
旁觀者聽得連連點頭,就連夏雪都聽得眼中直閃小星星。
可夏仲秋還是心服口不服,他雙手按著桌子反駁道:“說這些狗屁理論有什么用?說這些能代表武技勝過我嗎?”
“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草”字的真意!”蘇浩然說話間,抬手在自己的宣紙上一點。
嗆啷!
隨即,一道輕輕的劍鳴聲悄然響起,好似利劍出鞘之聲。
蘇浩然留于紙上的劍意,向前飛出,將夏種秋的的‘戰無不勝’刺喇一聲斬成兩斷。
“好厲害,他的劍意竟然可以借墨傳威。”
“這小子,又給了我們一個驚喜,全能形的人才啊!這字,我想買。”
“你們都別跟我爭哈,蘇浩然這個草字,我要了。”
幾位老王爵又像下午搶人時的樣子,開始搶字了。
夏仲秋這回無言以對,看著自己剛寫成的四字刀筆被斬斷,胸口劇烈的起伏不停。
蘇浩然見他似乎還不服氣,干脆殺人誅心,再次說道:“我寫這草字的真意,不是要賣弄劍意,而是要告訴你,我若拿出真本事跟你比,一次就能“草”翻你!”
“哇,真霸氣,真男人!”
夏雪這個脾氣古怪的公主,好像被蘇浩然這句粗話徹底征服了,竟然像小迷妹一樣發出了一聲贊嘆。
夏仲秋被蘇浩然最后這句“草”字真意解釋,氣得面色鐵青,最后抬手撕了面前的自己的斷字,大聲說道:“行,這一局算我輸了,你說下一局比什么?”
蘇浩然霸氣說道:“還是你定吧,比什么我都能一次“草”翻你,我選題目,等于欺負你。”
“好好好,小狂徒,那我下一局跟你比琴!”夏仲秋惡狠狠的說道。
“不行!”
這一次,其他三位王爵同時發聲。
“老夏,你從小學琴,弦如強弓音似箭,你是想殺人嗎?”
“浩然,別跟他比,老夏的音律之功太厲害了,你不可能是他對手的。”
“夏仲秋,不如你們比下棋吧,比棋力不傷身。”
面對幾位王爵的好意,蘇浩然微微一笑道:“比琴也無妨,那就這么定了,三局兩勝,我趕緊贏了收靈玉,我…咦?我的草字哪去了?你們誰偷走了我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