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了!”
蘇浩然雙眼微瞇,腳踏八卦九宮步,同時右手一順,青蛟雄劍出現在掌中。
當,當當當!
幾息之間,兩把利囂碰撞出數十次,激起一串串刺目的火光。
唰啦!
二人錯身而過,蘇浩然憑著先知視角,手中寶劍在高橋晴子腋下劃過,將皮衣又給斬開一道豁口。
可即便如此,高橋晴子不過是皮衣裂開,可雪白皮膚上卻沒有絲毫傷口。
“我知道了,你奪舍并不成功,現在只是附體。”
蘇浩然眼前一亮,沒有再回身力拼高橋晴子,身形一躍,跳上一塊石臺。
這里本是一個斗室,石臺上擺著兩口石棺。
蘇浩然的目標是右側石棺,猛的一腳將棺蓋踢開,里面露出一具腐爛破敗的女尸。
“該死的,敢動我的真身!”
高橋晴子的速度陡然加快,身形一躍追到蘇浩然的身后,武士刀朝著蘇浩然的頭頂砍下。
看到這一幕的警員,嚇得張了幾次嘴,好像想提醒蘇浩然但卻沒發出一點聲音。
但是,就在刀刃落到蘇浩然頭頂不及半厘米時,刀鋒突然止頓。
此時,蘇浩然手中的青蛟雄劍,已然抵在了尸體的眉心處。
蘇浩然轉回身,冷笑問道:“說,你是誰?”
在這生死存亡之際,蘇浩然終于搶得先機,一旦附體者真身被毀,她的靈魂就成了無根浮萍,會徹底失去奪舍成功的希望。
高橋晴子的呼吸極為急促,臉色變幻不定,眼中紅光更盛。
她盯著蘇浩然的雙眼,猶豫了足有五秒后才說道:“我是南疆侯陳雨曦,被該死的獄卒抓到這里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我的靈魂在的尸體中漸漸衰弱,受著這里的冥氣折磨,我受不了了。我可以放你過去,但這具身體必須留給我。”
“南疆侯,你是大夏帝國第一女戰神!”
那名差點嚇尿的警員,突然驚呼道:“蘇先生,你能不能救救她,二十年前的南疆侯陳雨曦,帶著三千特戰精兵鎮守南方熱帶雨林中地形最復雜的邊境線上,有女侯的戰旗所在,現在都無外國敢犯南疆。”
蘇浩然也聽得心潮澎湃,他打心眼里佩服這些守家護國的軍人。
警員再次說道:“她是大夏第二批戰神之一,大夏第一女侯、第一女神戰,同樣還是大夏第一個女性武圣。蘇先生,救救她吧。”
“她已經身死,我救不了她。”
蘇浩然輕嘆道:“但,她是個英雄,不該在這里受折磨,我雖然不能讓她復活,但卻可以讓她解脫。”
念針!
在這一刻,蘇浩然用出了另一個殺手锏。
念針這一招,專攻人的靈魂,簡直是對附身靈體的最大克星。
“啊!”
高橋晴子抱頭跪到地上,手中武士刀當啷一聲掉落在地。
與此同時,蘇浩然抬手在她眉心處一指,“補神術第二式,煉靈!”
隨即,在高橋晴子的識海內,出現一道好似蟲洞的詭異旋渦,陳雨曦的祖氣好似被抽絲剝繭一樣被吸入漩渦之中。
“解脫了!”
與此同時,一聲嘆息在蘇浩然的耳邊響起,“想我陳雨曦當年,一席綠衫遮紅妝,青草入宿飲花香。欠下兒女無情債,不負帝國好風光!”
這不是真實的聲音,而是精神力波動形成的傳音入密。
蘇浩然身有感觸,這是當年一代女侯,在回憶當年的戎馬生涯,她沒有辜負國家,但卻虧欠了兒女。
最悲慘的是,堂堂一代女侯,竟然沒能安享晚年,反而落得這個下場。
“安息吧!”
蘇浩然同樣輕聲一嘆。
“年輕人,求你一件事。”
陳雨曦的聲音在他耳邊又響了起來,“我有一孫女,名叫陳欣悅,若有一天她有危險,若你又能遇上,請照撫一二。”
“好,我答應你。”蘇浩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記住,地獄不滅,人類沒有未來。這世界上所有的爭端,大多是地獄造成的。”
“記住,若能離開,以后殺盡獄卒。”
“記住,這些異類,最怕神圣之物。”
終于,陳雨曦的靈魂被蘇浩然的補神術吞噬一空。
雖然這位女侯的祖氣無法與蘇浩然的仙武大帝元神相比,但她的靈魂力極為精純,好似給蘇浩然受損的元神加了一記補藥,令蘇浩然使用念針消耗掉的靈魂力重新補全,他在一天內,又有了一次使用‘念針’的能力。
緊接著,高橋晴子身體一軟,竟然撲進了蘇浩然的懷里。
蘇浩然本能的一接,感覺入手一軟,極致柔軟。
“難怪這丫頭厲害,柔術必然練到了極限程度。”
蘇浩然將高橋晴子輕放在一旁,然后走到棺材前。
在陳雨曦殘破的尸體旁,擺著兩本手抄的冊子。
一本冊子名為《傳音入密法》,另一本冊子名為《坤月六環刀》。
收起兩本冊子后,蘇浩然在陳雨曦的腳下,摸出一把一尺半長的雪亮彎刀。
這把刀薄如蠶翼,在一旁油燈的火光下,似乎能透過光線一般,刀身弧度極大,極適合劈砍和斜抹,而且刀身極重量不過四兩,絕對是近身搏殺的極品利器。
“女侯,你的刀我會替你發揚光大,如果將來真能見到你孫女,我替你傳給他。”蘇浩然收起彎刀,然后右手一抹。
散落在棺材中有四顆昆侖石,也被他悄悄收進了儲物戒指之中。
“蘇先生,你在棺材里發現好東西啦?”
那名警員此時也恢復了氣力,他沒看到蘇浩然收走昆侖石,但卻看到了刀和兩本冊子。
蘇浩然沒回答警員的問話,他走下石臺,將棺蓋扛起。
可是,就在蘇浩然準備將棺材重新蓋上時,警員出于好奇,竟然掀開了另一側的棺蓋,還一臉興奮的說道:“說不定這個棺材里,也能有好東西,我看看。”
“別動!”
蘇浩然大聲提醒,可是已經晚了。
一道黑煙從棺材內噴涌而出,這名警員的雙手只接觸到黑煙一點,便立刻皮肉消融只剩兩只骷骨。
“啊,好疼,這是什么東西!”警員疼得臉色發紫,身形不斷倒退。
與此同時,石室內突然響起一道道尖銳刺耳的聲音,“壞我好事,你們都得死,你們都是祭品。”
咕咚,咕咚,咕咚…
緊接著,四面八方傳來一陣陣轟響,好似石鎖砸落在地。
“你個成事不足的…”
蘇浩然也急了,扭頭看向警員!
這是斷龍石落下的聲音,這個大墓太古怪了,正常古墓最多兩塊斷龍石,分前后擺放。
可剛才聽到的聲音,這個大墓內至少落下八塊斷龍石,這在陣局之中名為八門金鎖陣,大陣一成,整個陣內便成為了死局。
可蘇浩然想罵這個惹事的警員也沒意義了,從棺材內冒出的黑煙,將他徹底包裹在其中,一個一百三十多斤的大活人,瞬間化為骷髏。
更可怕的是,還有黑煙源源不斷的從棺材內向外冒出,不與這些黑煙接觸,蘇浩然都感覺頭皮發麻。
他趕緊觀察四周,然后將昏迷不醒的高橋晴子扛在肩上,一腳踢在石臺下的第二塊青磚上。
咔嚓!
隨即,石臺后面又開了一扇石門。
蘇浩然以最快的速度沖出了斗室,而后石門咣當一聲重新關閉。
“壞了,現在生門一開只有兩息時間。”蘇浩然回頭看著石門,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要說生門開啟時間變短還不算可怕,在蘇浩然過了石門后,身周竟然響起了嘩嘩的流水聲。
他扭頭四顧,這里是一個祭臺,一共三十三層臺階,臺上立著一塊黑色石碑。
此時四周竟然出現了十六個出水孔,一汩汩黑水向外涌出,水流落地,竟然在地面上發出滋啦啦的灼燒聲。
“好繁瑣的陣局,三環套月,而且個個都是死局。這里竟然是腐骨無生陣,絕處逢生的機會只有一次。”
蘇浩然趕緊登上祭臺,走到了黑色石碑前。
他原本以為石碑是破陣的關鍵,可等到走上祭臺后竟然發現不是。
但也不是沒有收獲,這黑色石碑上面刻著一行行的碑文,“地獄開鬼門,留夏侯氏傳承鬼脈。見碑文者,若能自愿獻祭靈魂,可得鬼門傳承,方有一線生機。”
原來傳世古族,鬼門夏侯氏,竟然是地獄的傳承一脈。
對別人而言,眼前的絕境或許還是一場機緣,可堂堂前世的仙武大帝,他可能獻祭靈魂求生嗎?他可能給地獄當狗嗎?
“不對!”
蘇浩然眼中金芒隱現,“絕處必逢生,任何陣法都有破綻。”
說話間,蘇浩然抬手一點,指尖戳在了碑文‘鬼門’中的門字上。
隨即,門字內凹一寸,黑石碑前的地面,竟然裂開一道寬度只有二十五公分的裂縫,在裂縫的下方,有一塊巴掌大小的凸起石塊。
“次奧!”
果然是絕陣,這個縫隙正常的成年人根本下不去。
蘇浩然揮掌向下一劈,一股真氣轟入裂縫,可裂縫下竟然出現一股奇異的力量,將無形無象的外放真氣化解。
“放我下去,我能碰撞到那塊凸石。”
就在這時,高橋晴子有氣無力的說道,在關鍵時刻,這個東洋軟妹兒醒了過來。
“你行?”蘇浩然趕緊把高橋晴子放了下來。
“嗯!”
高橋晴子臉色慘白如紙,她還很虛弱,讓蘇浩然拉著她的一只手,然后右腿向下一探,半截身子完全踩進裂縫之中。
“不夠,還差至少七十公分。”蘇浩然在蹲在裂縫旁說道。
高橋晴子做了個深呼吸,隨即腰髖間發出陣陣骨骼移位的聲音,腰.臀竟然也擠進裂縫之中,一下子,她的右腿又向下探出半米多。
“你這身體真軟,可還是不夠,還差一點點,你整個人都下去吧。”蘇浩然說道。
“不行!”
高橋晴子低頭看了看托在縫隙邊的胸脯,低聲道:“太大,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