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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二、改門換廷

  “當然是真的。”強巴想了想,最后堅決回答。

  維色眼里倒是疑惑的眼神:“強巴,你怎么相信這些呢?”

  “我當然相信,因為保安團的兵器就是趙家莊自己制作的。保安團兵器天下無敵,不但打敗了大論及右丞相的兵馬,還打敗了胡人的兵馬。”強巴點點頭,“我是親眼看見他們打敗右丞相的兵馬的。”

  “打敗右丞相的兵馬我也相信。”維色看了看喇嘛后面垂頭喪氣的吐蕃騎兵,“趙家莊除了制作這些,還有什么物事值得稱贊?”

  “聽說趙家莊制作的物事,只有貴族才能用得起。”說到這里,強巴難過得低頭下去,“我們是差巴,哪里能夠看到這些。”

  維色感覺還是難以理解:“趙家莊制作的兵器確實厲害,可是這與我們今世過上好日子有什么關系呢?”

  “當然有關系,我們可以進入趙家莊作坊,每月可以拿到三貫左右的俸祿。”強巴想起熊虎對自己的承諾,不由得說了出來。

  維色想了想,還是有些疑惑:“三貫錢是多少?”

  “一頭牦牛,價格就是五貫左右。”他們畢竟是強巴,對于大宋的錢沒有什么概念,強巴只得低牦牛解釋說道。

  原來信奉小圣人,好處不但看得見,而且待遇還這么高。

  維色聽了不禁大喜,他來到徐洪面前,躬身一禮:“小人愿意信奉小圣人,希望加入趙家莊作坊。”

  “你覺得杰布是騙子、惡魔、禽獸,還是仁波切?”徐洪未置可否,要他回答這個問題。

  維色沒有料到,還是沒有繞過這一關。

  喇嘛教與小圣人之間,看來必須作出選擇。

  喇嘛教給你來世幸福,而小圣人卻是給你今世的幸福。

  他眼睛轉了幾圈,終于下定決心。

  維色對著傳聲法器大聲:“杰布根本就不是什么堪布,也不是什么仁波切,他就是一個惡魔、禽獸、騙子,應該回到他的十八層地獄去。”

  維色果然就是維色,下定決心之后,就堅決做到底。

  “做得不錯。維色,你過來拜見小圣人之后,就可以進入趙家莊作坊了。”看到維色與喇嘛教決裂,徐洪拿出一個趙平的塑像。

  維色雖然答應信奉小圣人,可是小圣人長得什么樣子,他也不知。

  萬一小圣人長得如惡魔,難道也要拜見惡魔不成?

  維色打量小圣人的塑像,一看趙平的塑像仿佛是一個散財童子似的,不禁大吃一驚:“小圣人竟然如此年輕?”

  在他看來,小圣人如此厲害,應該與寺廟佛祖菩薩一樣,應該是一個成年人,萬萬沒有料到,竟然是一個童子。

  這個也太小了,與他小兒子差不多大。

  要知道,他的小兒子昨天還在樹上掏了一個鳥窩,得意洋洋展示他的成就。

  “小圣人雖然年輕,卻得到神仙的傳授,說是天才也不為過。”徐洪一邊說道,一邊高興想到。

  佛教與道教雖然都在大宋扎根,但是二者顯然存在沖突。

  信徒總量的就只有這么多,一般而言,信仰了佛教就不會信仰道教。

  反之,信仰了道教,自然也不會信仰佛教。

  佛教為了壓倒道教,硬生生規定,佛祖與菩薩的地位在神仙之上。

  徐洪說到這里,你們想用佛教壓倒道教,沒有料到被來自道教小圣人扳倒了。

  維色想了想,確實也只有用神仙傳授才能接受。

  想到這里,他心服口服,來到小圣人面前,恭恭敬敬跪下,來了一個五體投地頂禮膜拜。

  沒有人強迫他,完全是他自愿。

  徐洪的傳聲法器在兩人對話,清清楚楚把傳給了在場的信徒與喇嘛。

  看到自己的信徒竟然改門換廷變成小圣人的信徒,所有的喇嘛難過得低頭。

  他們雖然口里還念著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但是語調已經不知不覺變得輕了。

  一些喇嘛想到,事情還早,畢竟還只是幾個。

  畢竟,喇嘛教在吐蕃已經扎根幾百年,不是小圣人這個剛剛出現能夠比擬的。

  一些信徒看到眼前發生之事,心里猶豫不定。

  搞定了維色這個信徒,徐洪對著自己有了信心。

  維色后面就是珠杰,珠杰可是與維色不同。

  珠杰極為信奉杰布,剛才為了杰布,還大聲質問過徐洋。

  但是徐洪不能繞過珠杰,繞過珠杰就意味著自己失敗。

  相對維色是一個小考驗,珠杰才是對徐洪是大考驗。

  他來到珠杰面前,直截了當問道:“你覺得杰布是騙子、惡魔、禽獸,還是仁波切?”

  “杰布?”珠杰神情復雜看了徐洪一眼,也看了還在念經的杰布一眼。

  杰布雖然獅子吼已經被徐洪所破,但是他還是可以念著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

  他念著六字真言,那些喇嘛也跟著念著六字真言。

  這些喇嘛極為矛盾,一方面瞧不起杰布,一方面還不得不依賴杰布。

  杰布剛才施展獅子吼功夫,依然還有一些信徒對著他頂禮膜拜,說明他影響還在。

  剛才杰布施展獅子吼功夫,杰布當時也頂禮膜拜。

  但是讓他沒有料到的是,杰布讓人頂禮膜拜獅子吼功夫,竟然被這個漢人所破。

  想到這些,他對著徐洪有些怨氣,如果不是他破壞了杰布的獅子吼,他還繼續沉浸在佛門六字真言之中。

  看到珠杰怨恨的表情,徐洪淡淡一笑:“如果你還相信杰布給你下輩子的幸福,那你就跟著杰布好了;如果你還要此生的幸福,那就信奉小圣人好了。這個當然不會勉強。”

  “真的不勉強?”聽到此話,珠杰不禁大喜,“軍爺,讓小人想想。”

  杰布心情復雜之極,一個方面,杰布算命,他此生可能幸福;另外一個方面,他給寺廟捐獻不少財物,心里有些不甘。

  “想想當然可以,不過機會只有一次,如果你今天信奉小圣人,小圣人就可以讓你今世幸福。”徐洪直接打破他幻想,“你選擇了杰布,那這個機會以后就沒有了。”

  徐洪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三心二意進入趙家莊作坊,那是對趙家莊作坊的侮辱。

  “機會只有一次?”珠杰不禁目瞪口呆,不過他還是有些猶豫不定,“軍爺,讓小人想想,可以不?”

  “阿窩,還想什么,就選擇小圣人。”珠杰還在猶豫不定,他的娘子沖了過來,對著傳聲法器大聲說道。

  珠杰臉色漲得通紅,沒有料到,他的娘子直接讓他下不了臺。

  好在他臉色本來就黑,一時讓人看不出來。

  徐洪感到好笑,但是此時必須保持一副嚴肅的樣子。

  珠杰雖然還在猶豫,但是他的娘子早已按捺不住。

  他極為嚴肅,一本正經地問道問道:“珠杰,你究竟要哪個,定下來沒有?”

  “軍爺,小人有一件事情,想向軍爺問問,如果小人信奉小圣人,小人的兒子在哪里讀書?”他躬身一禮,對著徐洪問道。

  原來此人擔心自己兒子沒有讀書的地方,看來這個珠杰倒也不笨,而且極為聰明。

  “想讀書,根本就不是問題。”徐洪點點頭,一臉微笑,“只要你們信奉小圣人,不但你與你的娘子可以進入趙家莊做事,而且你的兒子還可以免費讀書。記住,這個讀書是免費的,中午還有免費的午餐。”

  珠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目瞪口呆望著徐洪:“軍爺,真正免費讀書,還有免費午餐?”

  要知道,珠杰讓他兒子讀書,幾乎可以達到傾家蕩產的地步。

  他以為保安團讀書也是這樣,萬萬沒有料到,不但是免費讀書,而且還免費提供午餐。

  “當然,小圣人知道你們讀書非常不容易,”徐洪一副悲天憫人的語氣,仰望蒼天說道,“小圣人為了讓天下人讀書,不惜拿出一半以上的家產資助你們這些讀書之人。”

  聽到此話,珠杰不得不相信。

  他只是讓他一個兒子讀書,已經幾乎傾家蕩產。

  而小圣人是什么目標,而是讓天下人能夠讀書。

  什么是大慈大悲,這個就是大慈大悲。

  什么是心懷天下,這個就是心懷天下。

  什么是悲天憫人,這個就是悲天憫人。

  小圣人已經做到這些,完全是天地無私,心容天下的的菩薩。

  這次珠杰真正感動了,他沒有絲毫猶豫,恭恭敬敬來到小圣人塑像面前。

  他拉著措姆,完全是五體投地,對著小圣人塑像頂禮膜拜:“小圣人,小人永遠信奉小圣人。如果有一絲違背,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珠杰的與徐洪的對話,通過傳聲法器傳到其它的信徒耳朵里面。

  信徒及喇嘛聽得明明白白,珠杰開始拒絕,后來猶豫,最后徹底信奉。

  喇嘛雖然還在念著六字真言,但是聲音似乎沒有剛才那么響亮了。

  徐洪拿下珠杰這個對小圣人的反對分子,從信徒徹底撕開裂縫。

  他后來遇到一些信徒提出問題,但是都是小問題,幾乎都是迎刃而解。

  他是個個上前詢問,個個幾乎都皈依小圣人,一時形成勢如破竹之勢。

  強久與措索都是小貴族,兩人看到這一切,不禁苦笑。

  兩人都讀過書,知道歷史掌故,也有一番見解。

  強久沉思良久,對著措索說道:“小圣人再好,畢竟是漢人,你怎么想?”

  “漢人,小圣人確實是漢人。但是文成公主呢,難道不是漢人?”措索點點頭,突然反問。

  強久搖搖頭:“不是不一樣,文成公主是漢人嫁給贊普。”

  “文成公主確實嫁給了贊普,難道另外一件事情你忘記了。”措索心里有些矛盾,但是還是反問。

  強久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忘記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佛教,佛教就是文成公主帶來的,當時還有一尊佛像。正是有了文成公主有帶佛像的禮儀,以至于現在現在我們吐蕃嫁女,也要佛像,這個已經成為風俗。”措索一邊陷入沉思,一邊說道。

  強久嘆了口氣:“但是這次與以前不同,以前是漢人嫁女,這次是漢人成為極有可能佛祖或者菩薩之類,接受吐蕃人世世代代供奉。”

  “難道佛祖菩薩、金剛之類就不是外地來的,一個是漢人傳過來的,一個是天竺傳過來的,都不是吐蕃的。”措索繼續反問。

  強久還是搖搖頭:“佛教雖然也是外地傳過來的,但是已經有了幾百年歷史。而小圣人則是漢人,才剛剛開始。”

  “佛教從外地進入吐蕃也不是一帆風順的,小圣人要成為佛教第二,當然也不會一帆風順。”措索點點頭,同意強久的說法。

  “看來你喜歡小圣人,也要信奉小圣人?”強久心里有些不舒服,試探地問道。

  “我們不是差巴,對于好日子沒有他們那么迫切,小圣人暫時還沒有讓我有信奉的物事。”措索搖搖頭,“至于我目前沒有這個想法。”

  “雖然你目前沒有這個想法,但是以后有這種想法沒有?”強久問道。

  說完,強久一邊轉動著手里的轉經筒,一邊神情復雜地望著措索。

  看到強久的目光,措索陷入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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