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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長兄為父

  這個關系到徐家與謝家的切身利益,而且已經成為事實。

  而且徐家與謝家牽涉到進到兩位相公,他們下令要求用秦始皇馳道。

  現在兩家又以已經成為事實,來阻攔小圣人新馳道。

  不但如此,就是典吏與錢多多工段也是參加秦始皇的法子修建的馳道。

  剩下陳家雖然不是秦始皇法子修建的馳道,但是用石板路代替仙凝土路。

  所有之人的目光一起向雨濟旱望去,看看他如何處理此事。

  雨濟旱點點頭,回答了這個問道:“軌道當然有用處,可以作為欄桿。”

  “什么欄桿?”謝方白與徐薄互相一看,頓時覺得莫名其妙,迫不急待反問,“這個可不是住宅,也沒有園林,又沒有花草等風景,用不著裝飾吧。”

  欄桿是大宋建筑外檐裝飾的一個重要類別,對于講究布景、造景的園林尤為不可缺少。

  它在建筑的臺基、走廊處和池水邊都經常可以看到欄桿的身影。

  欄桿不論是廳堂、居室、亭、樓、水榭等建筑也都可以設置欄桿。

  欄桿最初是作為遮擋物,后來漸漸發展變化,樣式豐富、雕刻精美,成了重要的裝飾設置。

  而在園林中,欄桿則又起到隔景與連景的作用,功能似漏窗,而形象類花墻。

  “恰恰相反,它不但有裝飾作用,更有防護式功效。”雨濟旱的回答出人意料。

  謝方白當然不會甘心,拱手一禮:“敢問雨主簿,如何又有裝飾效果,如何又有防護之功效?”

  “馬車在馳道高速跑動,馳道外面的人、牛、馬等突然跑進馳道里面怎么辦?有了這個欄桿,正好保護欄桿外面人與物,也保護欄桿里面人與物。同時這個欄桿讓馳道更加精美。”雨濟旱一邊拱手一禮,一邊把趙平告訴的他原原本本照搬出來。

  除了雨濟旱,所有之人不禁面面相覷,怎么沒有想到這一點呢?確實是一舉雙得。

  “雨主簿,受教,”謝方白并沒有甘心,而是繼續訴苦,“可是馳道已經修建大半,這個損失怎么辦?”

  “這個損失本來與趙家莊無關。”雨濟旱此話讓謝方白與徐薄失望,也讓在場所有之人失望不已。

  謝方白看了眾人一眼,希望通過利用在場掌柜,從而給雨濟旱形成強大壓力:“如今馳道已經修建大半,謝家與徐家投入大半錢財。在場所有之人也投入大半。各位掌柜,不知爾等是否如此?”

  他說到這里,向著魯高、鄭發財、錢多多望去。

  “正是,吾等投入大半錢財,這個損失怎么辦?”想到官府把所有責任推到趙家莊身上,他們不禁心里無比凄苦。

  謝方白果然是大家族出來的人,知道如何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來打壓對手。

  雖然他沒有說,但是徐薄也知道謝方白施加壓力有雙重目的。

  其一強迫趙家莊接受他們已經修建大半馳道的事宜,其二則是打壓雨濟旱的威信。

  雖然造成馳道修建大半責任在于官府,在于他們下意識認為,既然成立了總掌柜,這個就應該總掌柜解決。

  在謝方白看來,這一筆已經修建馳道資金不小。

  其實投入多少官府那里根本就沒有一個賬本,完全是由各個工段掌柜掌握。

  這是他給雨濟旱挖的一個大坑,他想看看雨濟旱如何跳進去。

  看到其它掌柜跟著他向著雨濟旱叫苦,他雖然表情極為凄苦,心里恰恰相反。

  他其實高興到了極點,嘴角不知不覺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老朽的話不沒有說完,這個損失本來與趙家莊無關,但是趙家莊可以適當補償。”雨濟旱話題一轉,給了眾人希望。

  謝方白等人心里大喜,趙家莊太肥了,隨便補償也不得了。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敢問雨主簿,這個如何補償?”

  “爾等參加了修建馳道,趙家莊將傳授一門仙凝土使用技術。”雨濟旱哪里不知道他們的想法。

  謝方白心里雖然暗喜,但是他心里比較仔細,心里想弄明白,這是什么技術。

  于是他拱手一禮:“敢問雨主簿,在下對于這個技術好奇,想問明白是什么技術?”

  “這個就是修建馳道的技術。”雨濟旱打量對方一眼,淡淡問答,“爾等既然參加馳道修建,就是這個補償。”

  謝方白看了看溫文儒雅的雨濟旱,心里不禁懷疑,他乃是一介文人,如何能夠傳授這個技術,這個不會是欺騙吾等吧。

  謝方白心里強忍心里的激動問道:“敢問雨主簿,這個技術是哪個傳授?”

  “這個爾等放心,乃是由熊掌柜負責傳授,每個工段可以派出一人學習這個技術。”雨濟旱打量謝方白一眼,又看了看其它眾人,發現除了蘇家之外,其它之人均一臉興奮。

  雖然他們修建馳道受到一些損失,但是這些損失與趙家莊馳道修建技術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要知道,這個修建技術,也只有蘇家學到過。

  即使謝家與徐家這些有當朝相公為背景的大家,也沒有學到這一門技術。

  當初如果他們學到這一門技術,哪里還用得著來修建一個五花八門千奇百怪的怪模怪樣的馳道。

  這些掌柜趁熱打鐵,每個工段掌柜紛紛指定一個弟子。

  他們來到熊山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一個三跪九拜大禮,先把師徒名份定下再說。

  大宋對師徒名份看得極重,師父不但要傳授一身技能,甚至還要當子侄一樣對待,甚至人生也大包大養。

  如果徒兒被驅逐出師門,那絕對人生奇恥大辱,因為它是人生抹不去的污點。

  謝方白高興之余,忍不住挑釁看了蘇曉芒蘇曉東、蘇曉光三人一眼。

  “祝賀姻親,讓吾等兩家也得到這個馳道修建技術。”說完,他也忍不住挑釁看了蘇氏三兄弟一眼。

  你們千辛萬苦才能學到的馳道技術,沒有料到如此輕易就被吾等拿到手里。

  看看吧,以后你們還得意忘形不?還高人一等不?

  謝方白更是說得有些直白:“吾等以后再也不用看別人眼色。”

  兩家其實也想學習趙家莊馳道修建技術,可是他們沒有蘇家這么好的造化。

  正是因為沒有趙家莊馳道修建技術,他們退而求其次,不得已把已經埋入墳墓的秦始皇馳道修建技術翻了出來。

  他們一邊嫉妒蘇家擁有趙家莊馳道修建技術,一邊酸溜溜說秦始皇馳道技術才是正統的。

  看到謝方白的挑釁的目光,蘇曉東不禁大怒。

  雖然在家里他多多少少排斥這個庶子兄弟,但是在外人面前,他絕對要維護這個庶子兄弟。

  因為他知道,對方不但是侮辱他的兄弟,但是侮辱他們的家族。

  “爾等就是學到這一門手藝,也是后來者。后來者就是后來者,還得叫蘇家一聲師兄不是?”蘇曉東忍不住一邊喝茶,一邊還擊。他的臉并沒有對著謝方白及徐薄,而是對著蘇曉芒、蘇曉光。

  蘇曉芒也覺得謝家與徐家一副小人得志,他想開口說話。

  不過他剛剛開口,突然想到自己今后就是這幾家的大師兄。

  大師兄就是大師兄,要在師父面前做好表率。

  想到這里,他微微一變,沒有說話,而是望了師父熊山一眼。

  熊山早已把這幾家的明爭暗斗瞧在眼里,他沒有出聲,而是暗中觀察蘇曉芒這個大師兄如何相處。

  看到蘇曉芒面對兩個大家的挑釁,依然云淡風輕的樣子。

  熊山欣慰點點頭,這個才是大師兄就有的樣子,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

  謝方白聽到蘇曉東的話,心里當然不高興:“師兄又如何,手藝可是向師父學,又不是向師兄學習。”

  “這個難說,有道是長兄當父。師父手里事情太多,有時忙不過來,極有可能就是師兄傳授。”說完,蘇曉東打量這個庶子兄弟一眼,從來沒有感覺這個自豪。

  他沒有說另外一句話,那一句就是,你們幾家不怕這個師兄留一手嗎?

  在這個時代,有一個獨門絕活非常難得。

  有道是,教會徒弟,餓死師父,哪個當師父不會留一手呢?

  要知道,給郎中當弟子,幾年也未必摸到一點門路。

  為何這樣,師父雖然讓弟子按照方子抓藥,但是他從來不說原因。

  如果你說師父沒有傳授本領嗎?這個倒是冤枉師父了。

  不是嗎,師父已經讓你按照方子抓藥。

  但是這種傳授有用處嗎?幾乎沒有多大用處。

  因為你只知道其然,但是不知道其所以然,根本就不能對病人開藥。

  開藥不是小事,如果藥開錯,會鬧出人命案出來的。

  果然蘇家與謝家聽到此話,不禁一臉苦笑。

  他們想上前賠禮道歉,想到兩家乃是大家族,又撕不開面子,一時尷尬不已。

  蘇家早已有了此技術,當然顯得非常淡然。

  蘇家其實也是冒著風險修建趙家莊式馳道,而且還被官府要求按照秦始皇法子修建馳道。

  這個對于堅持要趙家莊式馳道的三房打擊很大,蘇氏內部也矛盾重重,差點鬧得不可開交。

  沒有料到趙家莊出手,最后峰回路轉,蘇氏修建的趙家莊式馳道贏得徹底勝利。

  蘇氏贏得勝利,三房站穩腳跟,蘇曉芒這個庶子也贏得蘇曉東、蘇曉光這兩個嫡子的尊敬。

  更關鍵的是,他們不但節約的資金,而且贏得了信譽。

  與需要返工重修的其它工段相比,他們根本不用返工,還可以率先完成積善積德萬民路。

  他們通過此次完美的修路,在官府與百姓之間留下極好的印象,必將載入縣志甚至成都府志。

  由于蘇家學習在先,蘇曉芒還是謝家徐家等人的師兄,在修建路面的地位在謝家徐家等人之上。

  雖然秦始皇馳道問題解決,但是謝方白并沒有放過雨濟旱。

  他望了魯高一眼,對著雨濟旱拱手一禮:“敢問雨主簿,陳家的馳道已經修建大半,但是他們是石板,這個怎么辦?”

  賈理不禁皺眉,謝方白有些過分了。

  這個工段乃是魯高所修,魯高本人都沒有說話。

  現在謝方白竟然跳了出來,顯然有越俎代皰之嫌。

  但是謝方白仿佛不覺得,他認為自己義正詞嚴為魯高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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