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音剛剛落下,轟隆隆,轟隆隆,馬車爆炸。
這次距離只有二十步,謝青松瞄得更準。
他一邊計算胡人馬車的速度,一邊調試調節器,找到最佳發射時間。
他恨這個百夫長太猖狂了,干脆直接敲掉他。
其他胡人不禁一愣,想調轉馬頭,但是馬車一時根本不能停下。
看到胡人一臉畏懼之色,另外一個胡人百夫長不禁大怒。
“這個橋馬上就要攻下了,你們還害怕什么?’說完,他率先沖了過去。
其它胡人馬車只好跟著沖過去,他們一邊躲閃轟天雷,一邊前進。
轟隆隆,轟隆隆,不斷的爆炸在胡人馬車身邊爆炸。
一些馬匹的腿部、脖子、肚子、腹部受到傷害,突然倒下。
馬車上面的胡人也跟著拿下,人仰馬翻不時出現。
人的伸吟、馬的嘶鳴不停,但是都被爆炸聲音掩蓋。
“這些胡人仿佛不怕死的?”步兵陣長副謝揚一邊觀察,一邊問道。
步兵陣長陣長謝勤搖搖頭:“什么怕不怕死吾不知道,但是埕只知道馬車不能停止。”
“他們就要沖過來了。”謝謝說道:“還有十五步。”
謝勤點燃手里轟天雷,大聲喊道:“炸他娘的。”
說完,他手里的轟天雷扔出,隨后從桌子陣后面飛出一陣“雷陣雨”。
這個不是老天爺下的“雷陣雨”,而是保安團下的“雷陣雨。”
在十五步距離之內,形成一道轟天雷的爆炸之墻。
胡人馬車的山寨旋風炮也在發射,雖然至少一半被桌子陣擋住,但是還有一半飛過桌子陣。
移動桌子陣拼命保護,造成不少受傷。
四個時辰之后,保安團有幾百人受傷,重傷占了三成以上。
胡人傷亡更加慘重,估計胡人千人左右。
人馬尸體已經在廟溝河兩邊幾座小山,已經嚴重影響胡人的進攻。
胡人要進攻,首先要從人馬尸體越過。
胡人人馬尸體已經間接成為一道城墻,間接保護 保安團個個都是一身汗水,全身幾乎濕透,幾乎個個都累癱了。
在東邊馬面建筑,后面有一個戰斗的人箭樓,這是河灘關的營領公房。
此時,一個保安團士卒拿著一封書信,遞給保安團營領李小川。
李小川撕開火漆,打開一看,不禁眉頭一皺。
主簿謝東看到李小川的神色,不禁問道:“怎么了?”“你看看,胡人射來的。要求休戰,打掃戰場。”李小川說完,他信交給謝東。
謝東接過李小川的信,看了看搖搖頭:“胡人打掃戰場是假,掃清障礙是真。”
李小川喝茶一口,從坐位站了起來,打量外面廟溝河胡人如山的尸體。
“如果不打掃戰場,會不會發生瘟疫?”他想了想,回頭對著謝東問道。
謝東想了想,點點頭說道:“現在這里是保安團地盤,發生瘟疫對吾等不利。”
“胡人早已想到這一點,此計歹毒之極。”李小川捶打一下旁邊的門框,恨恨地說道。
謝東也從坐位起來,推開軒窗,打量眼前如山的胡人人馬尸體。
他突然靈機一動,說道:“吾等不妨將計就計。”
“如何將計就計?”大喜過望的李小川掉頭看著謝東,急切想知道答案。
謝東打量馬匹尸體,說道:“馬匹留下,這些山寨人他們運走。”
“好,正好這些時間肉也少了,馬肉也不錯。”李小川點點頭。
謝東嘆息一聲:“在成都府天天有肉,沒有料到這里竟然兩三天才有肉吃。”
“這也是小圣人急于在蜀道修建馳道的原因,但愿早日能夠修好。”李小川陷入沉思,一臉的期待。
“遠水救不了近火。”謝東搖搖頭,眼睛盯著眼前小山的尸體,“還是計劃把幾百匹死馬如何分配。”
“留下五十匹,其余上繳給兩個主簿,讓他們安排。”李小川想了想,詢問謝東,“可以不?”
謝東是主簿,他必須征求謝東的意見。
這是功勞一件,也暫時解決了保安團吃肉的問題。
定軍山山下胡人的大本營,騎兵萬夫長的營帳里面。
“什么,南蠻要求馬匹留下,勇士尸體帶走?”烏云其手里的皮鞭揚了揚,惡狠狠地望著手下問道。
今天他傷亡不小,整整一萬差不多一千騎兵,讓他心里流血。
只要這樣十天下去,他的騎兵幾乎報銷完畢。
看到烏云其手里的皮鞭,這個叫做蘇尼爾千夫長脖子不禁一縮。
今天萬夫長心情不好,自己不要成為他發泄怒火的對象。
他這個千夫長已經喪失了一半的兵馬,如果說痛苦,他更加痛苦。
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來,不然皮鞭馬上就會落下,吃虧就是自己這個倒霉鬼。
烏云其圍著案幾走了幾圈,想了想,突然問道:“南蠻今天傷亡如何?”
“巢車人傳過來消息,南蠻今天傷亡好幾百。”蘇尼爾心想,這個傷亡上千,不知這個戰果是否滿意。
其實保安團雖然受傷不少,但是大部分都是輕傷,更沒有死亡。
但是此話萬萬不能說,戰果夸大乃是他們胡人一貫行為。
烏云其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顯然他對這個戰果比較滿意。
畢竟,當口寺孤峰,哈得樂基一萬兵馬損失殆盡,竟然不知讓對方傷亡多少。
他坐下喝茶,顯得比較輕松。
他一邊喝茶,一邊想著事情。
烏云其突然望著蘇尼爾問道:“南蠻守在這里有多少人?”
“大約千人,估計對方是五個營兵力,與汗國千人隊差不多。”蘇尼爾想了想,恭恭敬敬回答。
烏云其點點頭,輕蔑一笑:“如此重要關口,南蠻竟然只有千人防守,看來兵力確實不足。”
蘇尼爾不禁大驚,萬一萬夫長發現保安團傷亡率不是我說的怎么辦?
“烏將軍,如此一個重要關口,南蠻肯定要增兵。”蘇尼爾覺得南蠻增兵理由是逃避謊言的最佳借口。
人就是這樣,當你說出一個小小謊言,不得不用更大更多的謊言來掩蓋。
他一邊說話,一邊觀察烏云其,害怕他發現自己謊言。
烏云其點點頭,喝茶一口,點點頭:“這個自然,不過南蠻兵力匱乏是弱項。”
手下虛報軍情,這個很正常。
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他是懂的。
只要保安團出現不少傷亡,他們自然就有戰果。
更何況,烏云其知道,廟溝河是這次進攻的重點,傷亡一千兵馬,他倒也能夠承受。
“烏將軍,南蠻要求還答應不?”蘇尼爾小心翼翼問道。
烏云其抬頭,皺眉問道:“南蠻什么要求?”
“就是死馬留下,勇士尸體帶走。”蘇尼爾一邊吐嘈,一邊小心翼翼回答。
烏云其想了想,一邊喝茶,一邊沉思。
蘇尼爾看著他喝茶,難道他不會答應。
如果萬夫長不答應,那些尸體已經形成一道城墻,嚴重阻礙汗國進攻。
如果不進攻,當然更好,反正自己傷亡也不少。
可是如果不把尸體運回,顯然會傷手下的心,沒有哪個愿意讓自己尸體暴露于荒野。
上司這樣對待自己的袍澤,下次會不會對待自己的尸體呢?
畢竟,打仗就是把腦袋懸掛在腰間上面,今日是活蹦亂跳的生命,明天就是一具死尸。
怎么辦?
請:m.shuqu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