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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義助井研(二十八)

  成都生機已經恢復,而且兩個縣也做得不錯,還修建一條大宋沒有的馳道。

  梁山秋已經被人摘了桃子,他們也不知能否在成都呆多久。

  秦玉龍打量眼前寬闊大道,打量陽武一眼,嘆息一聲,“這一個馳道還修建不?”

  “這個下官不知。”陽武搖搖頭,你這個主官怎么問下屬呢。

  秦玉龍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了,想了想,斷然說道:“老夫覺得此馳道還是要修建。”

  “修建當然應該修建,可能比較困難。錢官府出得很少。”陽武提醒說道。

  “確實也是,這一條路基本上都是平兒在支撐。”秦玉龍嘆息一聲說道,“官府窮呀,這些都是胡人造孽呀。”

  陽武不禁微微一笑,從金堂縣、靈泉縣到成都府,幾乎都受到趙平大大小小的恩惠。

  “陽武說道,這次保安團在西縣與胡人打得厲害,聽說保安團傷亡不少。”陽武提醒說道,“錢物損失也不小。”

  “有理,平兒也是成都主簿,當然應該支持,有錢出錢,無錢出人。”秦玉龍對著陽武說道:“這次爭取征兵五千以上。”

  秦玉龍與陽武討論修路與征兵的事情,但是成都其它卻把心思放在梁山秋身上。

  一個茶客說道:“梁山秋懂制鹽嗎?好像不懂得制鹽,聽說還是一個書呆子。”

  “這個梁山秋難道不知道那個井研是官場麥城嗎?果然是一個書呆子。”另外一個茶客點點頭,深有感觸說到。

  “梁山秋的政績怎么得來,還不是趙官人,現在好了,沒有趙官人,他怎么辦?”第一個茶客喝茶一口,慢慢說道。

  祝員外現在苦惱極了,成都近來傳言紛紛針對女婿。

  他在家里一邊喝茶,一邊苦苦思索。

  喝茶之后,他不停用手指敲著茶幾。

  雖然成都人說話不愛聽,可是這是事實。

  看到祝員外一臉憂愁的面容,祝周氏給祝員外及自己又泡了一杯醉春風,坐在他的身邊。

  聽到祝員外的擔心之話,祝周氏也陷入沉思。

  她想了一會兒,點點頭說道:“確實也是,山秋在靈泉縣基本沒有做多少事情,幾乎是趙官人大包大攬。”

  “這擺明是一個坑,可是朝廷已經任命了,山秋半月之后必須啟程。”祝員外兩邊眉毛都快皺在一起的。

  祝周氏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說道:“山秋不是還有三個手下嗎?只要把三個手下安排好,事情也不是很難。”

  “夫人想得簡單了,三個手下只是分擔責任而已,出事朝廷絕對拿山秋是問。”祝員外搖搖頭,嘆氣說道。

  說到這里,祝員外又停頓一下,仿佛在自言自語說道:“聽說那兩個手下可是井研耆老的親友,雨墨硯又是云家的姑爺,井研與云家嚴重不和,讓山秋左右為難。”

  祝夫人點點頭,她端起一杯茶葉,輕輕碰了一下嘴唇又放下,口里欲說還止。

  看到夫人模樣,祝員外喝茶一口,說道:“夫人有話不妨直說。”

  “趙官人不是一直照顧山秋,只有麻煩他了。”祝周氏猶豫幾下,終于說出來。

  “此種想法老夫也考慮過,”祝員外搖搖頭,說道:“可是趙官人憑什么要一直幫助山秋?”

  夫人目瞪口呆,捂住自己的小嘴說道:“難道官人真的說中了。”

  “山秋還有其它出路嗎?”祝員外不禁嘆氣一聲,喝茶一口,打量著祝周氏。

  與祝員外擔心不同的是,梁山秋根本就沒有覺得此事有何困難,直接就上任。

  祝員外看到一臉輕松又愉快的梁山秋,雖然官場已經有了半年時間了,竟然還是一副書呆子味道。

  看到梁山秋一臉書卷氣質,高員外搖搖頭,也不知女兒選擇是對還是錯。

  井研本地作坊,雖然已經是初冬,但是作坊里面一片熱火朝天,甚至有人汗流夾背。

  作坊四周當然用圍墻圍了起來,把作坊與外面隔絕,這是為了保密。

  看著眾人一臉興奮,唐得平涌起前所未有的成就之感。

  他一邊坐在茶幾喝茶,一邊觀察匠人制作雪鹽,一邊陷入沉思之中。

  自己不但成為井研鹽坊事實的掌柜,也是唐家家族未來族長。

  此時,唐得鑫臉色有些驚恐,看到堂兄的臉色,欲言又止。

  唐得平不禁眉毛一皺,把茶杯放在桌子上面,問道:“定金(唐得鑫字),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說。”

  唐得鑫猶豫再三,終于拱手一禮說道:“平之(唐得平字),好像現在鹽礦雪鹽含量越來越少。不知是否是小弟的錯覺。”

  真的有這一事,唐得平驚出一身冷汗。

  他們來到一口大鍋面前,仔細觀察。

  可是這樣還是難以看出來,他讓人稱是大堆鹽礦,讓匠人進行熬制。

  夜里,唐得平摟著愛妾,卻一點沒有恩愛意思,腦海里面全部都是雪鹽的事情。

  次日,唐得平剛剛吃完早餐,就來到鹽坊。

  他望著眼睛通紅的唐得鑫問道:“定金,結果如何?”

  唐得平雖然說得極為平靜,但是依然有一些顫抖。

  “這次好像與以前一樣。”唐得鑫松了口氣說道。

  唐得平終于松了口氣,臉上露出笑容,說道:“還好沒有事情。”

  唐得鑫揉了揉額頭,自言自語說道:“難道我看錯了嗎?”

  “平之,小弟還是不放心。”唐得鑫想了想,忍不住說道。

  “不是沒有問題了嗎,怎么還不放心呢?”唐得平此時臉上一臉輕松,說話也充滿調侃的味道。

  “天之,昨天那個只是個別,我想把這些鹽礦全部都試一次。”唐得鑫此次想了想說道,“只有這樣我才徹底放心。”

  唐得平想了想,最終還是同意。

  這一天夜晚,唐得平心結解開,與小妾徹底來了一次徹徹底底的盤腸大戰。

  次日唐得平還在床上睡眠,昨夜太累了。

  這次他睡得非常充分,夢里雪鹽堆積如山,讓族人樂得合不攏嘴。

  “砰砰,砰砰”仿佛有人在敲門,讓唐得平非常不耐煩說道:“真是的,不想讓人睡覺了嗎?”

  說完,他打了一個哈欠,一心一意摟住小妾繼續大睡。

  “砰砰,砰砰”,這次聲音是越來越響。

  “什么事情,真的不想讓人睡覺了?”唐得平只得起來。

  他打開大門一看,原來是唐得鑫,心里終于想起一件事情。

  他心里本來涌起一絲不妙的感覺,不過看到昨天的結果,應該沒有問題吧。

  “定金,辛苦了,今天結果如何?”他一邊給唐得鑫泡茶,一邊問道。

  唐得鑫眼睛依然是紅紅的,顯然昨夜沒有休息好。

  唐得鑫揉了揉眼睛,打了一個哈欠,又猛地灌了一口茶,終于清醒一些。

  唐得鑫臉上有些亂的頭發,說道:“情況不太好。”

  “怎么不太好?”唐得平心里頓時涌起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唐得鑫又喝了一口茶,說道:“有六成鹽的含量與以前沒有多大差別,其余四成有的比原來少兩成,有的少三成,最多甚至少五成。”

  唐得平此時突然從坐位上站起,膝蓋一下碰到了茶幾,茶幾一下子就翻身。

  砰砰,砰砰,兩人茶幾的茶杯全部滾到地面,茶水不停向四處漫延。

  “這種情況整個鹽礦都存在嗎?”唐得平聲音顫抖問道。

  唐得鑫搖搖頭,痛苦抱著頭部坐在椅子上:“這個暫時不知道,還得把整個鹽礦的試試。”

  “好,我陪你。”唐得平也顧不得小妾,臉也顧不得洗,拉著唐得鑫就要走。

  然而他萬萬沒有料到,唐得鑫已經沒有動靜,他發現鼾聲。

  唐得鑫幾乎兩天沒有休息,此時再也忍不住睡意,就在椅子上面睡著了。

  唐得鑫沉淀睡去,唐得平反而沒有睡意,把茶幾重新放正,繼續喝茶。

  幾天之后,在唐得平忐忑不安之中,唐得鑫終于把這個鹽礦含量大體測出。

  “這個鹽礦大約有四成食鹽含量低于平均含量,也就是鹽礦在逐漸枯竭。”唐得鑫紅著眼睛對著同樣紅著眼睛的唐得平說道。

  看到四周匠人有些奇怪的眼神,唐得平急忙把唐得鑫拉到自己公房里面。

  “此事千萬不能外傳,定金。”唐得平給唐得鑫泡茶之后,圍著茶幾走了幾圈,望著坐在椅子的唐得鑫沉聲說道。

  唐得鑫喝茶一口,茫然問道:“平之,這個是事實,為何不能外傳?”

  唐得平又圍著茶幾走了幾圈,沉思一會兒,斷然說道:“這個會引起井研匠人恐慌的,不但人心惶惶,而且非常容易出事。”

  “平之,小弟是管技術,其它的不太明白。”唐得鑫又喝茶幾口,沉思一會兒,抬頭望著唐得平說道:“平之,這個事情你可以拿一個主意。”

  “還好,匠人暫時不知道,不然影響很大。”唐得平圍著茶幾,端著茶杯喝了幾口,然后打量窗子外面的匠人。

  “還是當匠人舒服呀,只要完成當天工量,每月就可以領到三貫銅錢,”唐得平看著干得熱火朝天的匠人,羨慕說道,“哪里如你我兄弟兩人,還得提心吊膽,考慮怎樣把這兩千多匠人養活下去。”

  唐得鑫此時也站了起來,打量軒窗一臉興奮的匠人,臉上苦笑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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