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已經在趙平的提醒下開始專注游戲,早先還只顧緊張的李天恒被點醒了,隨著思緒轉移關注重點,漸漸的,青年想到了什么,從剛剛目睹的任務信息中找到股似曾相似熟悉感,既然熟悉,那么他自然沒有隱瞞保留的必要,旋即一五一十開始講解。
“…游戲內容和具體規則差不多就是這樣,說白了就是給機器手動充電,不把所有機器電量充滿,那么玩家就別想打開出口,值得注意的是,充電期間玩家是必須待在機器旁邊的,而每當這個時候往往就玩家是最為危險的時候,原因大家懂的。”
聽完李天恒那段比任務規則還要細致的游戲講解,眾人明白了,除本就理解強悍的何飛趙平進一步心中通透外,起初還懵懵懂懂的彭虎等人也差不多了解了玩法規則,然而也正是由于深入了解了游戲玩法,隨著李天恒結束講解,眾人皆下意識倒吸一口涼氣,腦海同時冒出感慨:
好惡毒的玩法!
是的,已經很明顯了,能夠讓執行者紛紛倒吸涼氣的根源正是那剛剛了解的游戲玩法,雖說只是場游戲,但問題是詛咒卻赫然把游戲改成了靈異任務,執行者也一樣在詛咒逼迫下成為了需親身參與的游戲玩家,至此和螝玩起了游戲!結果可以想象,一旦被螝抓住,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么?畢竟靈異任務可不同于電腦游戲,完全沒有所謂的讀檔重來!.
隨著了解游戲內容,加之想通任務規則,漸漸的,現場氣氛有所變化,原本還充斥好奇的車廂氣氛逐漸被寒意取代,導致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心態坎坷,目睹著眾人表情變化,何飛暗呼不妙,正欲出言寬慰,不料趙平卻搶在他之前開口,一邊掃視眾人一邊侃侃而談道:“對了,還有幾點需要補充,第一,剛剛的兩部視頻整體意義不大,最多只是透露了任務場地而已,螝則全程沒有露面,雖然信息曾明確表示螝無特殊能力,但我還是要奉勸大家最好不要輕信,否則…”
后面的話趙平沒有繼續說下去,可就算他不說,眾人也清楚男人的具體意思,言罷,略微一頓,眼鏡男繼續道:“至于第二點,這又是場禁用道具的任務啊。”
沒有原因,沒有理由,當聽到‘禁用道具’的剎那間,本就臉色難看的執行者竟進一步臉色煞白!幾乎所有人都好似回憶起某件不堪回首的往事般個個壓力激增,恐懼之色越發明顯。
這一幕被趙平看在眼里,同樣被何飛看在眼里,然后…
(靠!明知大家不可能忽略這點,可你卻非要再次提及,故意的,你鐵定是故意的!)
如上所言,見眾人紛紛在眼鏡男的‘好心’提醒下神情變色懼意激增,心中暗罵了一句,何飛坐不住了,忙在掃了眼手表時間后起身離坐岔開話題道:“大家注意,下車時間快到了,不過在這之前我有些話要告訴大家,尤其是你們幾個新人更要額外牢記,那就是無論面對何種情況,保持冷靜永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另外這次的任務整體并不復雜,生路也屬于直接擺在明面上的那種,我們只需按照游戲規則去做即可,至于具體該怎么做,我想這點就不用我繼續多說了吧?”
“好了,列車即將停靠,所有人做好下車準備。”
“呼,累死我了,喂!王強你別走這么快啊,等等我,等等我啊!”
“不是我太快,而是劉大富你太慢了,瞧你那身肥肉,也該減減肥了,趕緊跟上,否則今晚咱們可真就要在荒野過夜了,咦,等等,那是什么…”
“啊,村莊,我看到了一座村莊!”
“村莊?哪里?在哪里?讓我瞧瞧!咦?還真是座村莊,真沒想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竟然有村莊,太好了,今晚不用露宿荒野了!”
漆黑陰暗的夜晚,兩條身影正在夜幕中打著手電邊說邊走,其中那名叫王強的年輕人身材消瘦個頭中等,而尾隨其后的則儼然是個肥碩胖子,正如剛剛對話所談及的那樣,胖子名叫劉大富,和王強是朋友,不僅如此,作為兩個雙雙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很多時候娛樂是必須的,游玩是必要的,加之興趣相仿愛好旅游,果然,經過商議,二人在沒有通知家人的情況下收拾行囊奔赴征程,期間玩的那叫一個開心,雖談不上走遍大江南北,可臨近周遭的幾座城市也算逛了遍,但有句話說的好,叫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就在兩人興致勃勃的決定以步行方式途徑一片郊區野時,變故發生了。
平時常用的手機在途徑荒野的過程中莫名失去信號!
結果可想而知,由于平時旅游全靠電子地圖作為導航,隨著信號網絡集體中斷,無法瀏覽電子地圖的兩人就這么不出意外迷路了,無奈之下,二人只好像兩只無頭蒼蠅般到處亂走,試圖憑借記憶重回市區,只可惜,愿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從下午一直走到現在,期間不僅沒有走出荒野,相反還越走迷,天空則也在時間流逝下越發昏暗,直至徹底天黑。
隨著時間進入夜晚,胡亂奔走的兩人也早已在途徑某片樹林時雙雙累成半死,再加之夜晚臨近環境全黑,終于,王強慌了,劉大富同樣慌了,難不成他倆今晚注定要露天過夜?
答案顯然是否定,因為就在兩人摸黑穿行于樹林的過程中,走著走著,借助那還算明亮的天空月光,二人發現了什么,透過樹林,就見不遠處豎立著一座村莊!
見狀,二人頓時大喜!雖說村莊并一定能幫助他倆擺脫困境,但有村莊在,至少不用露宿荒野了啊!.
噠噠噠噠噠。
“快,大富跟上!”
想到就做,毫不遲疑,懷揣著滿心喜悅,剛剛還累成半死的兩人登時來了精神,一番疾走下,很快便途徑村口進入村莊。
后面的事就簡單了,作為喜愛旅游的所謂驢友,別的可以沒有,然厚臉皮卻是必須具備的一項技能,說是如此,實際同樣如此,才剛一跑進村莊大街,二人便挑了棟看似較大的民宅敲起門來,目的可謂明確,意圖萬分明顯,那就是厚著臉皮求房主留他們借宿,如果不行,大不了再換一家好了,反正村里那么多民宅,無論如何總能碰到愿意留宿他們的好心村民,結果…
吱嘎。
院門前,就在王強提前擠出笑容且手臂也剛剛敲至院門的剎那間,伴隨著一聲吱嘎輕響,門開了,本以為緊插門栓的院門就這樣被一下敲開了!
大門沒鎖,原來眼前院門根本沒有上鎖!
“這…”
看著門內那幽深陰暗的民宅大院,王強微微一愣,和同樣愕然的劉大富本能對視一眼。
“咦?這村莊還真民風淳樸啊,睡覺都不帶鎖門的嗎?”撓了撓圓滾肥碩的腦袋,劉大富先是感慨隨后詢問,但王強卻真心不知該如何作答,不知該如何是好,理由太過簡單,即,就算這里民風淳樸到連睡覺都不用關門,可他終究不敢直接進去,萬一被房主當成小偷可就糟了。
咚咚咚,咚咚咚!
“喂!里面有人嗎?我們是外邊來的游客,能讓我們借住一晚嗎?”
“有人嗎?屋里有人嗎?”
由于實在不敢在未經房主允許的情況下擅自進門,哪怕院門已經敞開,王強仍然邊敲擊院門邊高聲呼喊,希望里面能出來個人回應自己,結果很遺憾,足足敲喊了好幾分鐘,期間不管他如何敲打如何呼喊,院里始終沉寂如斯,自始至終無人回應。
“有沒有人?有人就回句話啊!我們是…”
“行了行了,大富你也別喊了,看來這家應該是沒人了,算了,不喊了,咱們換一家試試。”
果不其然,考慮到常年養成的道德準則,眼見呼喊半天無人回應,并非小偷的兩人最終放棄了,轉而重關院門另尋他家,不多久,二人便來到另一棟民宅前敲起院門,可…
誰曾想,右手才剛一接觸大門,熟悉的一幕再次上演。
依舊在手臂沒使多少力氣的情況下,大門被輕松敲開,繼而顯露出死寂漆黑的民宅院景。
然后…
沉默,寂靜,鴉雀無聲,看著眼前那重復出現的熟悉場景,王強不說話了,只是和站在身旁的劉大富互相對視各自無聲。
過了片刻,在王強的點頭示意下,接下來,二人開始行動,開始實驗,頻繁跑到其他民宅前挨個推門挨個嘗試,期間亦伴隨著頻頻呼喊,結果是詭異的,不論哪棟民宅,不論如何呼喊,所有院門皆未上鎖,所有呼喊無人回應,就好像整座村莊都已人去鏤空般儼然毫無人跡,不,不單沒有人跡,就連農村最為常見的雞鴨犬貓都沒看到過哪怕一只。
“咕嚕。”注視著眼前又一家院門洞開的死寂民宅,王強嘴角抽搐愕然不語,劉大富則在咽了口唾沫后試探詢問道:“敲了這么多家全部沒人回應,這里,這里該不會是座空村吧?”.
空村?
一聽劉大富如此猜測,王強微微一滯,旋即搖著腦袋矢口否決道:“空村?怎么可能是空村呢?若真是空村,那這村子就不應該如此整潔才對啊?”
言罷,手指周圍繼續道:“你看看這條街,再看看兩邊民宅,不管是街道還是房屋,哪里有一點破敗樣子?”
“是,你說的我同樣都看到了,可關鍵是沒人啊,咱們先后都敲了二十多家了,村子也差不多逛了近半,結果一個人都沒有啊?別說村民了,我他瑪連條狗都沒看到。”見王強反駁自己,抖了抖身后背包,劉大富直接用證據做出反駁,可也正是由于劉大富所言有理有據,這次王強是確實找不到反駁理由了,當然,無法反駁歸無法反駁,可導致這一切發生的原因是什么呢?為何在一座明顯干凈的村莊里會出現死寂無人的古怪現狀呢?
好吧,村里有沒有人暫且不談,反正和他倆沒關系,但問題是他倆總不能因沒人回應而一直在街道待著吧?畢竟他和劉大富來到這里的目的就是借宿,既然如此…
“走,咱們直接進去!”
正如剛剛所思襯的那樣,待基本確認了村里家家戶戶安靜死寂后,王強頓時急了,咬了咬了,旋即大步走進身前院門!
“喂!等等,王強你要干嘛?咱們還沒經過房主同意呢?你這叫擅闖民宅啊!”
“同意個屁!之前喊那么久都沒人應聲,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于其在這干站著,還不如直接進去看看虛實,要是房里有人,咱們大不了賠禮道歉!”
掙脫了劉大富的勸阻拉扯,接下來,王強帶頭走進院落,目睹同伴進入,又見黑暗中只剩自己,打了個哆嗦,劉大富忙抬腳尾隨,很明顯,事已至此,什么法律道德暫時都可以放放了,擅闖民宅就擅闖民宅好了!
吱嘎。
類似于身后院門,待途徑完死寂無聲的大院后,堂屋同樣在王強的隨手一推下輕松打開,舉起手電往里一照,就見堂屋干凈整潔,內中除陳列著些許粗糙家具外,右側還擺了臺黑白電視,搭配墻壁粘貼的年畫掛歷,整體氛圍非常懷舊,很有上世紀八十年代風格,唯一奇怪的的是…
二人分散找了半天,不管是緊挨客廳的臥室還是相鄰而建的西屋,甚至連廚房茅廁都找了一遍,結果毫無人影,民宅沒人,儼然就是棟無人居住的空宅!
10分鐘后,民宅堂屋。
盯著桌面正散發光亮的蠟燭火苗,桌前,王強沒有動靜,和坐在對面的劉大富一樣雙雙盯著蠟燭呆滯不語,很明顯,由于實在搞不懂民宅乃至整座村莊為何空寂無人,二人雖確實找到了過夜地點,可心中的那根刺卻也不可避免的生根發芽,說句實話,如果村莊本就破敗不堪倒也罷了,他倆好歹還能以這是座廢棄空村為由從而安心留宿,不料現實卻截然相反,現實是什么?現實是村莊干凈整潔,民宅同樣如此,唯獨沒有人跡,可想而知,除非是傻子,否則任誰都會納悶懷疑甚至是坎坷不安!.
終于,許是現場氣氛太過安靜又或是再也承受不住那股莫名坎坷,恍然回神,見王強仍凝視蠟燭呆滯不語,劉大富打破寂靜率先開口道:“我說哥們,這村子有點古怪啊,不知怎么的,我這會子有點心慌,要不,要不咱們還是走吧,離開村莊,大不了在對面樹林熬過今晚。”
“啥?離開村莊?劉大富你腦子沒病吧?放著能遮風擋雨的房子不住跑去睡露天野營?你知不知道現在是秋天,露天睡覺能凍出病的,要走你自己走吧,我反正是要在這睡上一夜!”
果然,一聽劉大富自稱心慌建議離開,本就打譜留宿的王強頓時不樂意了,胖子話音剛落,王強便擺明態度立即堅持,其實這并不怪王強堅持,畢竟背著行囊走了將近一天,好不容易找了個落腳村莊,又乏又累的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露宿荒野,就算村莊空蕩也沒關系,只要不妨礙休息就行,至于擺在眼前的村莊空蕩?管他呢,反正僅僅只住一夜而已,天一亮就走,屆時村莊哪怕在古怪也和自己沒關系了。
“可是,可是我這會子是真的心慌啊,總感覺哪里不太對勁。”面對同伴的呵斥堅持,劉大富仍不死心頻頻絮叨著,倒是王強在聽完胖子的重復理由后恍然大悟。
“啊,我懂了,你小子該不會怕螝吧?”
撂下句稍含嘲諷的試探詢問,不等對方開口,王強咧嘴一笑,直接用夸張表情繼續道:“我了個去,認識你這么久我還真沒發現你小子居然信這個?你也不看看當今什么年代了,這封建迷信的一套誰還信啊?放心吧,如所料不錯,我估計這村子的人一定是集體出去了,畢竟每個地方都有不同風俗,說不定這村子的風俗就是每年的某天必須離家過夜呢?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咱們趕緊去里屋睡覺吧,明天還要繼續趕路呢!”
正如王強說的那樣,目前時間確實挺晚了,而剛剛他打量手機時屏幕所顯示的時間也已來到深夜23點05分,正是臨近凌晨午夜的最后階段。
由于民宅環境整體干凈,加之里屋臥床還算不小,很快,進入臥室,兩人卸下行囊和衣而臥,為防發生火災,那根早先從櫥柜翻出的蠟燭亦隨之吹滅,至此,房間陷入黑暗,確實困倦的兩人也紛紛在頭沾枕頭后困意席卷逐漸睡去…
時間分秒流逝,不知過了多久,劉大富被一陣尿意憋醒。
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本能拿起手機定睛看去,就見時間剛好來到午夜零點整!
當然時間具體是幾點劉大富并不關注,他目前所真正要做的無疑是下床解手,只是…
注視著漆黑死寂的房間環境,打了個哆嗦,胖子動了,轉身去推身邊王強。
“喂!哥們醒醒,別睡了,能不能陪我去趟廁所?”
“別睡了,起來陪我去廁所!”
“嗚…停,別搖,別搖…呼嚕,呼嚕。”
很明顯,基于自身膽量實在欠佳,并不敢單獨出去的劉大富目前正邊搖晃王強邊提出請求,誠然他搖晃力度很大,然遺憾的是他失敗了,不管他如何搖晃如何呼喊,早已因過度疲憊而睡死過去的王強卻始終沒有醒來,搖晃最激烈時也僅僅只是隨口呢喃了兩句,接著便身體一轉繼續大睡。
“草!姓王的算你狠!”
眼見死活推不清王強,無奈之下,劉大富也只好在罵了一句后拿起手機獨自下床。
借助著手機照明,懷揣著緊張坎坷,劉大富順利穿過堂屋抵達大院,不多久便走進那座位于墻院角落的矮小茅廁。
既然進了茅廁,后面的事就簡單了,強忍著廁所獨有的清新芳香,待用最快速度放光了膀胱尿液后,抖了兩下,劉大富忙提起褲子轉頭就走。
僅僅走了兩步,正當胖子剛剛走到茅廁門口,或者說正當他即將脫離廁所重返大院的那一刻,不知怎么的,劉大富停住了,停止了走出茅廁,停下了移動腳步,整個人好似中了定身術那樣瞬間凝固原地,至此動作全無。.
為何不出廁所?為何突兀停滯?
原因?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
呼啦。
1秒前,就在劉大富還差半米便要走出廁所回返大院時,伴隨著一陣涼風席卷大院,他,聽到了聲音,一段仿佛來自十八層地獄的女人聲音:
“你…在…哪…里…啊…”
聲音蘊含著無盡陰冷,話語充斥著緩慢低沉,雖然聲音低沉并不響亮,但在這本就安靜無聲的死寂院落里卻是那么的清晰刺耳!那么的懾人心魄!結果是肯定的,剛一聽到聲音,劉大富就已經如觸電般身體一抖瞬間凝固,當場被女人聲音嚇懵嚇傻,心臟更是在剎那間狂跳加速!
維持著心臟狂跳,保持著面門煞白,加之剛好處在廁所門口,接下來,不管劉大富愿不愿意,他看到了什么,發現了什么,親眼看到一幕導致他瞬間頭皮發炸的駭人畫面:
右前方,也就是鏈接民宅大門的院落正中,現場不知何時多了個女人,一名披頭散發身穿黑裙的恐怖女人,之所以稱其恐怖,那是因為女人并非站立,而是赫然以雙腳離地的方式懸浮半空!目前就這樣一邊低聲自語一邊懸空前進,徑直朝前方堂屋徐徐靠近著!!!
“你…在…哪…里…啊…”
“你…在…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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