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趙平你小子說話啊?咋一個屁都放?”作為人群中最為直爽的一個,只要有人敢在他面前賣關子,那么彭虎可謂是向來是逮誰咬誰毫不留情,罵程櫻時如此,罵趙平時同樣如此,果然,見眼鏡男半天不理自己,不同于旁人懼怕趙平,光頭男直接了當面開罵,可惜沒什么卵用,趙平仍沒理他,對方就這樣在撂下句沒頭沒尾的吩咐后不在吱聲,僅僅只是瞥了眼對面何飛以及同何飛一樣若有所思的程櫻,然后…
“死光頭你給我閉嘴!哪來那么多廢話?讓你干啥你就干啥!”
程櫻動了,在抬腿踹了彭虎一腳后直接抓了個人偶強行塞進光頭男手里,與此同時何飛也適時出現表示支持,朝彭虎連同在場所有人出言吩咐道:“大家都聽趙平的,記住,每人拿一個人偶隨身攜帶!”
結果可以預料,有了程櫻出面逼迫,在加之何飛這位隊長的親口命令,眾人不說話了,不追問了,無論資深者還是新人皆個個老老實實去拿人偶,就連剛剛被程櫻踩成半死的陳逍遙都掙扎起身拿了一個,唯獨某光頭壯漢表示不服,目光狠狠瞪向程櫻,嘴里罵罵咧咧:“草,你這頭嗜睡如命的豬啥時候也和那趙眼鏡穿一條褲子了?”
話歸正題,在趙平那完全不解釋原因理由的吩咐要求下,至此,執行者將盒中人偶分配一空,以每人一個的方式將人偶或緊握手中或揣進口袋,至于具體原因?或者說為何要這么做?趙平雖未解釋,但何飛卻隱隱想到了什么,繼而大體了解了男人用意。
后排,短暫的談論就此結束,隨著眾人重返各自客椅,前排,早先還此起彼伏的乘客喧鬧也差不多同時結束,而結束這一切的除了約翰還能有誰?
“該死!沒想到這里竟沒信號!好吧,沒辦法了,來,格麗斯過來幫我一把。”
沒有錯,正如上面所描述的那樣,由于始終撥不通電話,加之更換手機仍無效果,最終,約翰放棄了,不在試圖聯系警局,而是破口大罵起這段沒有信號的荒涼公路,他倒是氣急敗壞罵的過癮,但一眾乘客卻顯然難以體會約翰的憤怒,所以很自然的,在司機和一眾乘客的集體抗議下,約翰妥協了,忙叫上格麗斯一起將死者帶離大巴,先是架著死者雙雙下車,然后將尸體塞進位于大巴尾部的工具箱,毫無疑問,作為調查案件的重點,尸體雖不能隨意丟棄,可也總不能一直將其留在車廂里吧?畢竟沒人愿意和一具尸體長期待在一起,別說其他乘客不愿意,就連約翰和格麗斯自己都不愿同一具緩慢腐爛的尸體同待車廂,無奈之下,兩人也只好暫時將尸體放置在車尾那還算空蕩的工具箱中。
后面的事就簡單了,眼見約翰兩人重返車中,等待許久的司機重新啟動汽車,伴隨著陣陣車體轟鳴,大巴恢復行駛,繼續沿公路駛向前方,駛向那看似永無盡頭的道路深淵。
在一條綿延悠長的跨州公路中,一輛巴士正沿路面前進行駛著,介于地處荒野道路孤寂,巴士速度不慢,始終維持著百碼以上速度。
時間分秒流逝,不知不覺進入傍晚。
透過車窗,注視著天邊落日余暉,司機踩下剎車。
吱嘎。
“好了各位,時間差不多了,需要方便的請下車方便,男的去車右邊,女的去車左邊,解決完趕緊上車!”
都說對時間最為了解的往往是司機,而但凡職業司機本身就是一個標準生物鐘,尤其是經常駕駛長途的司機更是標準中的熟能生巧,按照以往習慣,見太陽即將落山,鴨舌帽司機停車吆喝,提醒乘客解決個人問題,別說,被他這么一喊,早就在車里待一下午的男女乘客們果然紛紛下車解手方便,按照男左女右的規矩分別散往巴士兩側,其中自然也包括執行者,何飛等男性執行者就不提了,無非是拉幫結伙隨地放水,絲毫不管環境衛生,陳逍遙甚至還無聊到要和李天恒比賽誰尿的遠,倒是女性那邊出了點問題,當然問題也不大,無非是蔣麗晴太過緊張而死活不愿拉開距離,非要和湯萌擠在一起,看的一旁因不敢將空靈單留車中而身背少女的程櫻連連搖頭,湯萌則更是滿臉尷尬,雖說大伙兒都是女性,可女性畢竟各有各的隱私不是?很多時候總會盡可能互相避開,無奈之下,女醫生也只好快速解決,而后接過空靈替換程櫻。
10分鐘后,乘客們重回大巴,待確認過人數不變后,司機踩下油門繼續行駛,但與早先不同的是這次大巴開啟了內外車燈,毫無疑問,太陽現已落山,天空已然變暗,為了不被環境影響,開啟車燈可謂必然。
而同樣的,伴隨著天色漸黑,不少男女乘客開始用餐,紛紛拿出提前準備的面包飲水等快餐食品加以充饑,就連鴨舌帽毛司機都翻出根法式面包隨口狂啃,以一手駕車一手吃飯的方式違規駕駛,期間還不時還拿起水壺灌上兩口,不怪眾人食物簡單,誰讓大巴正行駛在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荒野公路中呢?受條件所限,隨便填飽肚子就行。
此刻,看著窗外那越發黑暗的環境天空,放下面包,何飛抬頭眺望目視前排,入目所及,就見坐在第四排的約翰仍如最初般拿著手機頻繁撥打,期間時不時蹦出句‘法克’或‘該死’等美式臟話,目睹此景,何飛心中有數,別看因視角關系導致他難以目睹對方表情,可單憑對方那氣急敗壞的舉止反應就能輕易猜出約翰非常急躁,被那久久沒有信號的手機折磨到怒火中燒,或許在旁人看來信號不通來源于地處荒野,但何飛卻深知導致信號屏蔽的根源是什么。
想到這里,何飛調轉目光,低頭看向手中人偶。
盯著手里這具做工粗糙人偶娃娃,大學生神經緊繃,眉宇間顯露復雜,他倒是沒有細想,僅僅只是單純凝視,凝視片刻,視野在度轉移看向周遭。
毫無疑問,由于都曾親身經歷過下午那場莫名其妙的昏睡之故,此刻,排除司機和諸多不明真相的普通乘客外,執行者統統緊張,幾乎所有人都維持著神經緊繃,李天恒呼吸粗重不停打量,就好像時刻準備動身逃跑般整個人如臨大敵,位于前排的彭虎亦在確認完空靈狀態后牙關緊咬呼吸急促,光滑的腦袋隱有汗珠,程櫻倒是好上一些,至少不像前邊兩人那樣緊張明顯,話是這么沒說沒錯,可女生那不時轉動的眼珠仍清晰證明著她在戒備,戒備程度已達最高,可以想象,一旦現場出現風吹草動,屆時女生必將在一瞬間做出反應!
與之相差無幾的還有陳逍遙,其實自打巴士恢復啟動的那一刻起,早先還吊兒郎當的青年道士舉止變了,變得罕見慎重,尤其在確認探測符無效的情況下本能將警惕提升至頂,定睛看去,就見陳道士現已不復早先撒尿時那般隨意,取而代之的是戒備姿勢,他身體前傾,左手掐決,右手則干脆捏了張黃色道符!
沒有錯,為防再次莫名其妙陷入昏睡,陳道士已然顧不得掩飾他那幅在旁人眼里堪稱怪異的姿勢了,唯一目的只是戒備,竭盡所能感知一切。
結果可以預料,眼見連資深者都因害怕昏睡而戒備成這樣,其余經驗較淺或干脆沒有經驗的新人又將是何種狀態?
具體狀態就不提了,反正陳水宏是徹底癱了,在回頭觀察完周圍隊友的種種緊張后腦袋蜷縮顫栗不止,顫栗期間,右手下意識伸向衣兜,就好像兜里存在某種能拯救自己的東西般在意極致,然奇怪的是,手才剛伸一半,不知為何,胖子又把手放了下去,至于原因?很簡單,因為就在剛剛,陳水宏想起了什么,猛然想起這是場禁用道具的靈異任務!
詛咒規定,凡禁用道具的任務里,所有靈異道具統統失效!
好在陳水宏沒有完全絕望,至少他清楚身邊還挨著個強力角色,一名貨真價實茅山道士,若是排除其他從而單單以目前情況來看,陳逍遙已然成為全隊唯一有能力不靠道具反抗螝物的人,有此人在旁,無論如何總要安全一些。
有人慶幸有人憂,有人心安有人愁,如果說陳水宏好歹還有陳逍遙作為依仗稍加寬心,那么湯萌、蔣麗晴、陸成冰以及楊志斌這些新人可就慘了,而且是一個比一個慘,陸成冰發現自打任務開始,坐在身邊的程櫻就沒搭理過他,甚至連正眼都沒瞧過他,完全把他當成空氣予以無視,設想下,連看都懶得看自己一眼,一旦發生危險,對方能救自己才怪,當然,位于后排的湯萌和蔣麗晴也同樣強不到哪去,由于兩者皆是新人,所以她倆只能互相依偎抱團取暖,更慘的是楊志斌,正如起初所描述的那樣,他坐在了最為靠后的第九排,身邊位置沒人,對面則坐了個只顧酣睡的白人大胖子,雖說身后倒是多了個黑人毒販,但問題是有用嗎?有意義嗎?他可不認為一個被手銬鎖住無法移動的劇情人物能像資深者那樣為自己提供幫助。
所以…
伴隨著時間流逝夜幕降臨,目視著窗外環境逐漸變黑,加之又回想起下午那名莫名被殺的劇情人物,終于,楊志斌忍不住了,被逐漸濃烈的恐懼感擊倒,于是他決定自救,試圖盡可能給自己找一個安全位置,無論如何都不能繼續待在兩側全無隊友的第九排了,而他剛剛為自己挑選的新位置距離也很近,非是其他,正是前排,前排有隊友,有資深者,有那名不管怎么看都淡定如斯的眼鏡男!
通過近期觀察,楊志斌發現這個隊伍里的資深者大都不簡單,其中又以那名叫何飛的隊長看起來最為鎮定,分析問題的能力也明顯高過旁人,除此此外,另一個名叫趙平的眼鏡男貌似也擁有類似能耐,而此刻對方也一樣身邊沒有隊友,坐在旁邊的也只是個白人女性,既然如此,何不找那女人調換下座位?
是啊,雖然何飛早就猜測那只隱藏螝物屬于隨機攻擊,執行者坐哪都一樣,可要是能在資深者旁邊總歸能心安點不是?
正所謂想到就做毫不墨跡,憑借執行者向來不缺金錢這一優勢,為了避免浪費口舌,楊志斌有了主意,忙低頭彎腰去掏口袋,試圖用錢來作為換座條件,結果是肯定的,他掏出了一把鈔票,可…
不知怎么的,就在楊志斌掏出鈔票重新抬頭,本能伸出的右手也即將拍至前排女人肩膀時,他停住了。
伸出一半的手就這么停在半空,再也伸不下去了。
原因?
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當楊志斌摸出鈔票重新抬頭的那一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空蕩。
早先還靠坐前排的白人女性不見了。
不,不單白人女性失去蹤跡,就連和女人挨座的趙平都莫名其妙不見蹤影。
愣了片刻,定睛在看四周,只見本該坐滿車廂的乘客和執行者統統不見了,所有客椅盡數無人,就連最前排駕駛汽車的司機都無緣無故沒了身影!
至于汽車…
巴士仍在運行,在失去司機的情況下繼續前進,以超越人類理解極限的方式自動行駛!!!
“這,這,這是…”
目睹此景,又看著現場僅剩自己的空蕩車廂,楊志斌傻眼了,傻眼之余,冷汗更是剎那間遍布背脊爬滿額頭,一時間,過于濃烈的恐懼就這樣將楊志斌通體包裹,恐懼中,男人開始顫抖,繼而雙目圓睜喃喃自語,用抖到不似人聲的語句詞匯頻頻念叨著什么,接下來,幾近空白的大腦里冒出一段話,一段何飛曾說過的提醒警告:
“這只螝的攻擊手法比較特殊,攻擊前會優先釋放能力催眠眾人,直到多數人睡著,螝才會現身,現身殺死被其選定的目標獵物。”
以上便是下午商討時何飛對眾人說過的話,屬于青年個人猜測,而當時在旁傾聽的楊志斌亦自是聽在耳里記在心里,所以,此時此刻,當發現車廂空蕩無人,在親眼看到整輛巴士僅有自己后,楊志斌被嚇傻了,除以此外他還額外發現了某個細節,一個同何飛起初猜測大為不同的真實細節,那就是…
眾人沒有昏睡,而是消失,集體不見蹤影!!!
(人呢?隊友呢?還有其他乘客呢?為何所有人統統不見?又為何整輛巴士僅剩自己?)
(難,難不成…我成為了獵物?成為了被螝選定的殺戮目標?).
(不,這不是真的,我不想死,不想死啊,救命…)
如上所言,目睹完車廂空無人跡的可怕現實后,楊志斌想到了什么,理解了什么,最終意識到自己竟赫然成為了螝物眼里的獵物!
然后…
“啊!救命啊啊啊!!!”
噠噠噠噠噠!
男人動了,在恐懼到達頂點的剎那間猛然發出尖叫,旋即驚慌失措拔腿就跑,徑直跑向車廂前排。
很明顯,他要逃離汽車,而在這之前無論如何都要優先停止汽車,只有這樣他才能打開車門,屆時他才能逃離這輛車有螝存在的死亡巴士!
為了活下去,楊志斌瘋狂了,整個人像一名瘋子般凄厲尖叫拼命狂奔,當場竄離客椅跑向前排,其移動之快絕無僅有,儼然已達人類極限,只是…
就在楊志斌火急火燎倉惶急奔,實際也已途徑大半車廂乃至還差兩米就要抵達前排停止汽車的那一刻,變故發生了。
伴隨著一道破空聲響,就見車廂末尾也就是楊志斌早先所坐客椅底端猛然伸出人手!
兩條宛如被大火燒過的漆黑手臂就這樣以毫無征兆的方式突出底座,旋即拉長延伸,以極似橡皮筋死命拉長的方式前伸延長,以僅有兩條手臂在瘋狂前伸的狀態抓向前方。
快,非常快,快到等同殘影,快到眨眼極致,可也正是由于后方手臂實在太快,一秒后,楊志斌被抓了,原本還大步急奔的雙腿就這樣被尾隨追來的細長人手一把攥住!
噗通!
“嗚哇!”
慣性促使下,楊志斌當場撲倒,當場被摔了通體劇痛凄厲慘嚎,慘嚎中,男人本能回頭,下意識看往身后,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抓住了他,結果不看還好,剛一回頭,映入眼簾的畫面卻直接讓本就慘叫不止的他進一步聲音凄厲,褲襠更是被噴涌而出的糞便尿液充斥填滿!
“啊!螝!螝啊啊啊啊啊!”
是的,他看到了人手,看到了手臂,兩條長度驚人的黑色人手目前就這樣由車尾延伸至前排,目前正死死抓著他左右腳裸,目睹此景,楊志斌肝膽俱裂屎尿齊流,他被嚇傻了,扯開嗓子凄厲尖叫,不怪他嚇成這樣,而是他做夢都沒想到車里竟冒出雙長度逆天的手,而此刻,人手正緊抓自己,邊緊抓腳裸邊發力拖拽,徑直將他拖往后方,拖向起點,拽向他最初置身的大巴車尾!
嘩啦,嘩啦啦。
不知是恐懼過度導致出現幻聽,就在細長雙手發力拖拽之際,現場還額外多出了聲音,多了串似有若無綿延嘆息:“額…啊…嗚啊…”
“不!不要,不要!”
先不談笑聲是真是假,此刻,眼見手臂拖拽自己,楊志斌趕忙掙扎,生存欲望被徹底激發,緊要關頭,他抱住了旁邊座椅,雙手死扣椅柱不松,在加之拼命期間用出全力,一時間,雙方竟陷入僵局,剛剛還在人手拖拽下頻繁后縮的身體就這樣在楊志斌死命掙扎中暫時停止,只可惜,暫時終究是暫時。
就在雙方各自發力僵持不下,同樣也正當楊志斌死命掙扎緊抱客椅的那一刻,身側,那張被他視做救命稻草的客椅下方流出鮮血…
血液自客椅底端流淌而出,從漆黑無光的陰影中越淌越多不斷蔓延,最終覆蓋周遭地面,接下來,在楊志斌那越睜越大的眼睛注視下,血液中浮現眼球,大量眼球,數以百計的人類眼球像雨后春筍般突出地面展露現場!紛紛在血液包裹下展現眼簾,繼而密密麻麻鋪滿地面,可以這么說,血液覆蓋到哪里,哪里就突出眼球,一顆顆頻繁冒出眼球就這樣隨血液流淌擴散開來,發展到最后竟將大半車廂充斥填滿!!!
然,饒是如此,恐怖并未結束,駭人遠未終止!
地面,當楊志斌被海量鋪滿身邊的血液眼球嚇到幾近崩潰時,更加恐怖的現象發生了…
驚懼中,男人看到了什么,發現了什么,發現除周遭地面遍布血液與眼珠外,自己那緊抓客椅的雙手亦莫名其妙長出眼睛!
無數密密麻麻的眼睛從手臂各處掙扎突出,紛紛撕裂皮膚突顯在外,其后就這樣如活物般集體轉動眼球看向對面,看向制造它們的手臂主人,看向那近在咫尺楊志斌。
此刻,看著已遍布自身手臂的密集眼睛,楊志斌愣住了,然后…
“哇啊啊啊啊啊!!!”
猛然發出尖叫,尖叫之余,雙手本能松開客椅。
再然后…
嘩啦啦。
伴隨著一陣驚天尖叫,夾雜一通拖拽聲響,松開客椅的他被人手拖往后方,拖向車尾,徑直拖向那張男人所最初乘坐的后排客椅。
至于后排客椅…
客椅變了副模樣,變得不在死寂,不在空蕩,原因在于那里多了顆人頭。
此刻,一顆由客椅底端延伸而出的腦袋以不知何時陳列現場,目前人頭就這么在巴士車尾默默等待著,在下方那長到驚人的脖頸支撐下輕微搖晃擴散發絲,隨著密集發絲凌空飄舞,遍布頭顱的眼睛紛紛顯露,繼而轉動眼球盯向前方,看向獵物,看向那即將被手臂拖至身前的楊志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