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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二章:黃金鑰匙

  旁人如是想的,何飛同樣是這么認為的,待掃視過現場眾人后,何飛沒有說話,率先將目光投向對面,看向趙平。

  很明顯,無需何飛開口,眾人便瞬間明白了青年意思,隨著何飛轉移目光,彭虎、程櫻、陳逍遙連同李天恒亦紛紛投來目光,紛紛用好奇目光看向男人,其中自然也包括因昨晚睡眠不足而頂著雙黑眼圈的中年胖子陳水宏。

  不錯,若要問目前大伙兒最為好奇的是什么?回答鐵定是趙平如何死而復生?如何在明明已死的情況下完成任務回返列車?

  這種事太過不可思議了,不,不是不可思議,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然奇怪的是…

  面對著眾人好奇目光,趙平沒有立即回答公布答案,反而莫名其妙離座起身,接著以滿含歉意的口吻朝何飛鄭重說道:“對不起,昨晚我太激動了,我不該向你動手,身為隊長的你雖有保護同伴的責任,可你畢竟是凡人,你做不到顧及所有,更做不到未卜先知,另外單從昨晚你不曾還手的反應中我就能看出你盡力了,這事不怪你,真不怪你,所以…”

  說到這里,不待何飛說話,趙平瞬間而動!

  在現場任何人都反應不及的情況下抽出匕首揮刀便砍,砍向自己,當著所有人面一刀砍掉自身手臂!!!

  噗嗤!

  血花飛濺,骨斷筋折,裹挾著大片鮮血,被利刃砍中的左臂胳膊頃刻間脫離肩膀掉落地面!

  “嗚!”

  劇痛刺激下,眼鏡男當場汗如雨下面如白紙,除斷臂劇痛導致他不受控制發出痛呼外,身體更是在晃了兩晃后重心不穩摔倒地面。

  已經沒有解釋的必要了,趙平正在道歉,正用自殘方式回應昨晚的所做所為!

  是的,經過一夜思考,加之期間又詢問試探了陳水宏,趙平恢復了冷靜,從憤怒中徹底冷靜下來重歸正常,冷靜之余他還得知了真相,雖依舊懷疑錢學玲是否真為陳光鈺所殺,但至少有一點能夠肯定,那就是何飛是無辜的,對方和錢學玲之死毫無關聯,既然關聯不大,自己昨晚的失態暴怒便無論如何都不說不過去,更不該拿何飛當出氣筒替罪羊,誠然今日會議時自己能當面道歉,可他卻深知何飛性格,清楚對方注定不予計較,話是這么說沒錯,可自己終究做錯了,終究不該因情緒失控暴起動手。

  另外還有一點值得提及,面對昨晚自己的過分舉動,何飛本人雖不在意,但這并不代表其他人不會介意…

  所以,為了隊伍整體團結,更是為了消除少數人隱藏心中的怒火,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口頭道歉,而是要用實際行動來道歉。

  “我草!趙平你小子是不是瘋了?”果不其然,見男人冷不丁揮刀自殘砍掉手臂,眾人先是愣住,旋即現場炸鍋,無論是何飛還是其他人紛紛被驚了個目瞪口呆,好不容易掙脫回神,彭虎率先動作,忙在撂下句倉惶吩咐后架起趙平離開現場,徑直趕往5號車廂,最后只留下因過度震驚而依舊愣住的何飛等人。

  只不過…

  看似眾人集體愣住,實則仍有一人神情正常。

  此刻,如有人調轉目光看向程櫻,那么他一定會發現女生沒有震驚,沒有錯愕,有的只是面無表情,目前正用淡定眼神默默凝視艙門前方。

  數分鐘后,列車會議室。

  會議桌前,早先自砍手臂的趙平目前正完好無損靜坐不語,人依舊面無表情。

  不錯,在彭虎的拖拽攙扶下,趙平抵達5號車廂,借助車廂自愈功能,眼鏡男斷掉的手臂被順利接上,隨著傷勢痊愈重返現場,至此,趙平完成了道歉,用堪稱慘烈的自殘方式向何飛表達了昨晚歉意。

  至于何飛…

  此刻,盯著對面那永遠淡定的男人,大學生表情復雜,眉宇異色不斷變換,如果說一開始他還一時驚愕莫名所以,暫時還猜不出對方用意,那么,伴隨著思緒運轉,待下意識環視現場,當目睹到程櫻、彭虎連同陳逍遙等人那不經意間顯露而出的滿意表情后,他好像猜出了什么,猜出眼鏡男此舉用意。

  (看來我還是低估了自己在團隊里的人緣威望啊,對于這點,趙平你倒是比我看的清楚,應對手段同樣符合你干脆直接的性格,好吧,反正有5號車廂在,無非是走個形式而已。)

  當然想是這么想,現實中何飛卻不可能一句話不說,為了避免尷尬,剛一思緒結束,大學生當先轉移話題道:“咳咳!好了,過去的事就過去了,那個,關于趙平你…”

  “首先我要聲明,任務期間我確實死了,被周冰冰化身而成的厲螝挖出心臟偷襲殺死,李天恒就是直接目擊者,至于我為何能死而復生?”

  “主要是靠這個。”

  正如剛剛所描述的那樣,作為一名向來干脆直接的人,不待何飛說完,趙平便接適時接過話頭公布答案,同時將一枚黑色吊墜放于桌面。

  “咦?等等,這玩意我好像見過?好像,好像是學玲姐親手做的護身符吧?”不出所料,此刻,看著桌面那枚雖做工粗糙但又頗有印象的黑色吊墜,眾人紛紛驚訝,陳逍遙更是搶先脫口而出,直接把吊墜由來公之于眾,還別說,被陳逍遙這么一提,少數因印象較淺正努力回憶的執行者亦剎那間恍然大悟,果然,記憶剛一浮現,彭虎便一拍腦袋大聲符合道:“對對對,陳逍遙你說得對,就是這個,當初臨去森林時學玲妹子就曾把這玩意交給了趙平你,可是…”

  前半句說的倒是挺順溜,然而說著說著光頭男卻再也說不下去了,不僅說不下去,之前還恍然大悟的表情亦隨即演變成茫然,和包括何飛在內的眾人一起個個面露狐疑,觀察目光亦在度從吊墜轉向趙平,注視期間,不知是時間流逝下逐漸明白了什么,漸漸的,眾人表情變換,逐漸從最初茫然轉變為若有所思,接下來,依舊是彭虎,維持著表情驚愕,光頭男手指吊墜試探詢問道:“莫非,莫非這玩意是…是…”

  眼見眾人表情變換,終于,趙平公布答案,點了點頭繼續道:“不錯,吊墜并非手工制造,更非所謂的護身符,而是道具,一件能讓人死而復生的靈異道具,真正名稱為涅槃重生吊墜,具體效果為…”

  接下來,在趙平那眉宇間蘊含悲傷的言語敘述下,眾人這才得知真相,原來眼鏡男之所以死而復生并非是什么神跡或奇跡,而是依靠了眼前吊墜,一枚不單能讓佩戴者死而復生甚至還可以讓佩戴者復活后直接脫離任務的吊墜!哪怕吊墜僅可使用一次,然關鍵時刻卻著實保住了趙平,至此給了眼鏡男死而復生的機會!

  傾聽完吊墜效果,這一刻,現場沉默,整間會議室雅雀無聲,包括何飛在內的所有人紛紛低頭不語,紛紛沉寂在那股由然頓生的感動之中。

  何飛閉上了眼睛,在了解過吊墜作用后輕閉雙眼不在吱聲。

  (學玲姐,原來你不單救了我,你還救了趙平,你用一己之力拯救了我們兩個,你,你好傻啊…)

  伴隨著思緒翻涌,漸漸的,大學生眼眶濕潤,位于左右兩側的程櫻和彭虎亦同樣在不知不覺間流出淚水重歸悲傷,是的,大家懂了,所有人都懂了,原來錢學玲早有預料,冥冥之中萌生出不詳預感,為防萬一,女人特意兌換了道具,兌換了一枚寄托其個人情感思念的重生吊墜,然后,她欺騙了趙平,以護身符為由將吊墜送到了男人手中,雖然此舉用意僅為預防,可誰又能想到,也恰恰是這枚僅為預防的吊墜,關鍵時刻卻改寫了男人命運,赫然給了他重生復活的機會!

  你將愛意以鳳凰涅槃的方式傳遞給了他,這種愛,世間罕有!

  此刻,環視著現場正沉寂于感動悲傷的眾人,陳逍遙輕輕嘆氣,稽首念起道門尊號:“無量天尊。”

  念動著道門尊號,目光瞥向一側,就見趙平正靠坐不動面無表情,是的,男人沒有流淚,非是不流,而是他早已眼淚流光,剩下的僅有眉宇間那抹揮之不去黯然憂傷。

  斯人已逝,難過悲傷,但一味的難過沒有意義,一味的悲傷沒有意義,于其沉寂懊悔緬懷逝者,不如打起精神繼續走下去,代替逝者走完那段沒有完成的路。

  這里道理陳逍遙明白,他相信別人同樣明白。

  果然,陳逍遙猜對了,過了片刻,何飛睜開了眼睛,伴隨著在度睜開眼睛,這一刻,青年恢復如初,和掩去淚水的程櫻彭虎一起不在悲傷,有的只是堅定,前所未有倔強不屈!

  詛咒,你無法用生離死別擊敗我們,相反,你越是這樣,我們的信念就越發堅定!

  察言觀色是門技術活,對此陳水宏頗有心得,目睹眾人掩去淚水,陳胖子瞅準機會適時開口,當先朝陳逍遙面露好奇轉移話題道:“啊,對了,那個關于上一場任務,陳老弟你們幾個在森林找卡牌的不說說嗎?”

  和預想中完全相同,被陳水宏這么一提,眾人頓覺恍然,這才想起本次會議目的,只是,陳水宏不提還好,一提森林,剛剛還充斥悲傷的車廂氣氛竟剎那間被恐懼所取代,先不提何飛等農場組成員作何反應,但凡在森林尋找卡牌的執行者統統臉色煞白,紛紛汗毛倒豎!

  “草!森林,貧道差點死在森林里啊!差點,真的就差那么一丁點啊!”

  說是如此,實際更是如此,陳水宏話音剛落,陳逍遙便當場發出殺豬般驚恐慘嚎,雖表情動作雙雙夸張,但也確實釋義了青年此刻內心反應,不單他后怕驚恐,李天恒也同樣在回憶起自己的森林經歷時臉色瞬間煞白身體打起哆嗦,就連一向膽大的彭虎都不受控制嘴角抽搐,儼然一副后怕至極膽寒模樣。

  “好吧,既然陳老哥和大家都想知道森林發生了什么,那貧道就說說好了,事情是這樣的…”

  在何飛的眼神示意下,接下來,作為現場最喜聊天廢話的陳逍遙果然承擔起敘述職責,當即繪聲繪色描述起森林遭遇,將個人起初如何發現無臉男,如何費盡心機掙扎逃走,如何巧遇空靈隨后被抓乃至又如何靈魂離體掙脫束縛等一系列驚險遭遇統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當然,陳逍遙所言只占部分,為了盡可能讓眾人了解任務過程,除陳逍遙滔滔不絕外,李天恒和彭虎亦在旁拾遺補充,先后講述各自經歷,如果說李天恒講述重點大多為搜集卡牌被螝追殺,那么彭虎的末尾補充卻儼然可以用慘烈來形容,那種被無臉男堵在原地逃無可逃的絕望感徹底感染了眾人,好在關鍵時刻空靈蘇醒,且更為巧合的是少女還奇跡般得知了最后一張卡牌下落。

  雖不知道空靈是如何獲知8號卡牌具體位置,但不可否認的是,少女說對了,8號卡牌確實隱藏在任誰都想象不到的地方,所在位置竟赫然是無臉男體內!

  剛一得知驚駭真相,下一刻,眾人便被迫玩命,在光柱消失螝物靠近的絕境中孤注一擲拼死一搏,空靈不知用何種辦法再次做到靈魂離體,以靈魂方式短暫定住了無男臉,而彭虎也正是依靠空靈限制方才瞅準機會取出卡牌,至此將八張卡牌徹底集齊。

  敘述期間何飛亦曾隨口提出過問題,詢問彭虎為何回返列車時身體只剩三分之一,對此彭虎的回答是他被偷襲了,被除無臉男之外的另一只螝現身攻擊,像當初趙平那樣被周冰冰背后偷襲一擊斃命,說實話,若非他彭虎生命力強悍,臨死之前將8號卡牌握于手中從而觸發傳送機制,或許整個團隊將覆滅于此,就此團滅在那場特殊級靈異任務里。

  果不其然,待聽完陳逍遙等人的過往陳敘后,現場被寒意包裹,幾乎每個人都被幾人那驚心動魄的森林遭遇給驚了汗毛倒豎后怕不止,真沒想到詛咒能陰險到這種程度,竟故意把其中一張卡牌藏在是人都想不到的地方,這是陷阱,擺明要致團隊于死地的思維陷阱啊,一個利用固化思維而刻意營造的坑人陷阱,設想下,由于前面的七張卡牌統統貼于樹身之故,執行者勢必會在收集期間逐漸習慣,逐漸習慣將尋找重點鎖定樹木,邏輯看似合理,可誰又能想到也恰恰是這種看似合理的思維邏輯卻害了執行者自身,儼然成為足以讓團隊覆滅死亡陷阱,要不是空靈發現及時,或許還真如彭虎剛剛說的那樣,眾人將永遠找不到8號卡牌,找不到就只有死,結局必將覆滅,集體死在那實力比地縛靈還強悍幾分的無臉男手中。

  抹了把額前冷汗,何飛本能看向趙平,見眼鏡男也顯露出和自己相差無幾的表情后,長呼過氣息,大學生轉移目光看向程櫻:“對了,空靈她怎么樣了?”

  意思很明顯了,不說別的,單從何飛那聽完敘述便立即提及少女的反應中便可看出青年找到了關鍵,意識到少女才是集齊卡牌的最大功臣,誠然任務期間趙平、彭虎、李天恒又或是陳逍遙幾乎每個人都為尋找卡牌做出過犧牲貢獻,但依舊不可否認空靈才是重點,她才是團隊能否完成這場任務的最大關鍵,有了這次經歷,眾人對空靈看法被再度刷新,真沒想到那平時既嘴欠又酷愛惹是生非的古怪少女這次竟救了大家,眾人之所以有命回歸列車也全是拜少女所賜。

  “情況整體良好,除依舊昏睡不醒外,身體方面沒有異常。”得到程櫻回答,點了點頭,何飛話歸正題,開始在陳逍遙等人滿含期待的目光中講述起農場經歷。

  其實農場方面的生路整體類似于森林生路,或者說和森林一樣同屬思維陷阱,唯一不同的是森林陷阱建立在固化思維之上,而農場陷阱則建立在思維方向之上,屬于一種極易被大腦忽略的細節問題,而生路則恰恰隱藏在處理圖畫的細節之中,對,正是圖畫,圖畫確實如何飛所最初判定的那樣是引來死亡信號的最大元兇,可惜他一開始卻沒有擴展思路,而是在目睹圖畫僅僅只是張薄薄脆紙后本能想到摧毀,試圖用人為手段抹除圖畫,這不怪何飛,換成任何人都會首先把摧毀圖畫當做解決手段,然遺憾的是圖畫無法摧毀,那看似一把火就能燒成灰燼的畫紙竟然能自行復原!

  亦是打那時起,何飛陷入困境,被徹底困在那避無可避思維死角之中,直到任務來到第5天夜晚,大學生才憑借邏輯分發現自己犯了細節錯誤,恍然意識到自己正處于某種大方向正確但小方向卻錯到離譜的思維死角之中,隨著發現錯誤,大學生果然在調整過方向后順利找到破局生路。

  生路是什么?很簡單,四個字即可形容,那就是物歸原主!.

  既然無臉男無法脫離森林,既然圖畫又明顯和無臉男之間存有鏈接,其擴散平原的能力也同樣由圖畫引來,那么,把圖畫送回森林不就行了嗎?隨著圖畫被送回森林,那原本蔓延平原覆蓋農場乃至時刻威脅眾人的死亡信號還有可能繼續存在嗎?

  生路在那時被何飛找到了,只可惜…

  只可惜生路發現的太晚,何飛找到生路之時亦恰哈是血腥殺戮上演之時。

  也多虧彭虎等人在隨后時間里集齊卡牌完成任務,激活傳送機制,否則他注定會因傷勢過重而死。

  森林生路獲得揭曉,農場生路同樣在何飛有條不紊的敘述中公之于眾。

  伴隨著講解終止獲知答案,會議室內,眾人既后怕又感慨,后怕于任務期間種種遭遇,感慨于自己竟能存活下來,竟奇跡般從一場和困難級基本區別不大的任務中存活回歸!

  這不是奇跡是什么?除了奇跡還能用其他詞匯能夠概括嗎?

  不過話又說回來,隨著多數人完成任務存活回歸,接下來…

  會議桌末尾,趙平眉宇變換,雙目不由微瞇,先是微瞇眼睛看向何飛,接著用極其淡定的語氣朝青年提了個問題,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既然任務現已完成,那么,東西應該也到手了吧?”

  言語平淡,毫無情緒波動,不錯,這就是趙平,這就是那個能永遠維持理智鎮定的男人,雖說昨晚曾罕見般情緒失控,但原因卻是他失去了錢學玲,失去了那個對他而言極其重要的女人,也正因打擊太大,眼鏡男才首次崩潰,首次情緒失控無法自持,然而,隨著一夜過去,待度過最初悲傷,當徹底將悲傷掩飾隱藏后,眼鏡男恢復如常,再次成為那個理智鎮定的男人,且得一提的是…

  昨晚的情緒失控既是趙平的首次失控,同時也是趙平一生之中最后一次情緒失控,因為…

  隨著失去錢學玲,至此,世間再無任何事物能影響到男人情緒了!!!

  可以預料,失去了心中那最后的一絲柔軟溫存,未來的趙平勢必將更加理智,更加鎮定,乃至更加冷漠自私,殘酷無情!

  此刻,聽著眼鏡男那句和以往完全沒有區別的冷漠話語,何飛眉頭微凝,隱隱察覺到一絲寒意。

  (你,莫非你…)

  先不談何飛腦海正如何擔憂,見趙平談及重點,又見眾人紛紛看向自己,點了點頭,何飛伸手入兜掏出物品,掏出一把鑰匙,一把通體晶瑩閃爍光亮的鑰匙。

  不錯,鑰匙非是他物,正是那把剛一回返列車便自行出現在何飛衣兜的…

  黃金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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