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水宏在跑,從奔出房屋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維持急奔,死命瘋跑,玩了命的拔足狂奔,踩踏著地面積雪瘋狂跑向農場大門,移動中尿液流淌一路,奔跑中褲襠臭氣熏天,然,饒是如此,胖子依舊在跑,依舊拼勁全力,因為不跑不行,不要就要死,就好像陳光鈺那樣被活生生砍掉腦袋身首異處!
當然,除恐懼外,期間還摻雜著諸多不解,諸多顫栗,乃至他到死都找不到答案的茫然疑惑。
(早先還正常無比的程櫻突然變成瘋子了,變成一個見人就殺的殺人狂魔了!對方動作敏捷速度奇快,殺人比殺雞還輕松,怎么回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難道是信號影響?不像啊,就算對方被信號悄無聲息變成了殺人狂魔,可這身手也太好了,速度也太快了,簡直就是一個專為殺人而存在殺戮機器!)
這是奔跑期間陳水宏腦海由然頓生的不解,難以甩掉的疑惑,疑惑之余內心更加后悔,后悔自己為何不提前逃跑離開農場,的確,由于白天時過度謹慎,他是最早發現程櫻舉止異常的人,誠然那時的他有所在意隱約懷疑,甚至曾打算告知何飛,可他卻唯獨沒有選擇逃跑,直到程櫻暴起大開殺戒,直到此時,陳水宏才后悔,后悔自己心存僥幸,后悔自己耗時耽擱,早知如此…
只可惜,晚了,太晚了,現在后悔已經沒用了,為今之計他除了跑能做些什么?
(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懷揣著濃郁恐懼,陳水宏滿臉駭然拔足狂奔,晃動著肥胖身軀跑向農場大門,然而…
就在他途徑大院越跑越遠乃至還差數米便要將奔出院門的那一刻,他,聽到了聲響,聽到了聲音,一串如颶風般席卷而來的涼風自后而來接觸后背,旋即途徑身側趕往前方,最終,涼風停滯,停在了農場大門之前,停在了陳水宏面前。
伴隨著涼風停止身形定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臉,一張雖美麗漂亮但卻掛滿猙獰盡是殺意的臉!
那是程櫻!
她追來了?這么快?不單尾隨其后沖鋒追擊,甚至還輕松越過自己堵在門前?就這樣輕而易舉堵住了自己去路!
“啊,哇啊!”
眼見即將撞中對方,驚懼之下,陳水宏猛然驚叫緊急剎車,但由于之前跑的實在太快,哪怕他現在緊急駐足強行停止,慣性促使下,肥碩身軀還是不受控制沖向大門,沖向前方,徑直沖向那早已變成殺人狂魔的程櫻!
接下來…
預料之中的撞擊響動沒有發出,取而代之的反倒是一聲沉悶輕響。
噗嗤。
細長鋒利的匕首在手臂前伸下暢通無阻捅進小腹,輕而易舉扎進了那滿是肥肉渾圓肚皮。
然后,手臂用力一拉,刀鋒橫向割動。
嘩啦啦啦。
肚皮瞬間破裂,血液滿地流淌,除血液如泉水般沖出肚皮外,內中還夾雜幾根蜿蜒盤旋條狀之物。
陳水宏愣住了,在程櫻那猶如厲螝的笑容中身軀一抖隨之愣住。
愣了兩秒,胖子低頭注視,繼而赫然看到一幕赤紅場景,看到肚子不知何時已涌現豁口血如泉涌!
再然后…
“啊啊啊啊啊啊!”
死寂無聲的夜空被一串凄厲哀嚎瞬間打破,慘叫回蕩農場響徹平原,直至涌入高空蔓延天際。
殘月在烏云里若隱若現,陰風在平原中肆虐吹拂,月光下,積雪慘白仿若冥府,陰風中,平原壓抑仿若螝城,種種跡象似乎正預示著什么,預示著今晚不會平靜,注定將是場不眠之夜,一場與血腥為伍的死亡之夜。
朦朧暗淡的月光下,農場目前正上演著一幕慘絕人寰血腥屠殺。
噗嗤,嘩啦啦。
“嗚啊,啊,哇啊啊啊啊啊!”
農場大門前,正當陳水宏捂著肚子在地面慘叫翻滾時,作為行兇者的程櫻不見了,不知何時失去蹤跡。
同時一時間,農場客廳。
哐當!
拉著呆若木雞的何飛,錢學玲踢開房門跑進書房,在隨時會死的驚懼壓力下將速度動作發揮到極致,剛一沖進房間,女人便拉著青年急奔向前,繼而跳上書桌打開窗戶,正欲下跳,卻發現身后青年仍在發呆,依舊如失去魂魄般雙眼無神表情呆滯,完全沒有任何動作。
見狀,錢學玲徹底怒了。
轉身跳下書桌,然后…
一記兇狠耳光重重甩在何飛右臉。
向來溫柔隨和宛若大姐姐一樣的錢學玲如今變了幅模樣,在那極致不安的倉惶刺激下做了個憤怒動作,錢學玲打了何飛,這是她自認識何飛以來首次打何飛,同樣這也是女人至今為止首次大發雷霆。
不過,也恰恰是這記耳光把何飛打醒了,徹底將青年從呆滯中拉回現實。
感受著臉暇火辣疼痛,何飛呆滯消失猛然抬頭,宛如剛剛掙脫惡夢般恍然回神就此蘇醒,剛一清醒,首選映入眼簾的是錢學玲瑕疵欲裂的臉,是女人那透徹心扉厲聲呼喝:
“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到底想發呆到什么時候?醒醒,何飛你快醒醒,我知道你很在乎程櫻,可她現在以不在是原來那個她了,她被螝附身了,被螝附身的結果你比我更加清楚,現在的她極度危險,她不會記得隊友,不會記得同伴,同樣也不會記得你,她會毫不猶豫殺了我們!所以…”
“快,跟我跑!在不跑就來不及了!”
(學玲姐說的對,她已不在是原來的那個她,任憑我如何不甘如何痛苦,但現實已赤裸裸擺在面前,我不應該這樣,這不像我,完全不像我,如果再不跑,后果將不堪設想!)
聆聽著女人幾近崩潰的咆哮呼喊,終于,大學生幡然醒悟,他的表情變了,眼神變了,整個人至此恢復如初,他現已不在迷茫,剩下的只有堅定,只有為戰勝詛咒而永不改變的堅定不移!
“學玲姐我們走!”
下一刻,何飛動了,拋下所有迷茫猛然而動,當場抓著女人躍上書桌,很明顯,正如以上所描述的那樣,何飛清醒了,徹底清醒了,隨著神志清醒理智恢復,何飛看出了危機,察覺了危險,對程櫻整體現狀的理解甚至比錢學玲還要高,沒有錯,做為相熟已久的隊友伙伴,沒有人比何飛更能了解程櫻,因為他知道對方的厲害,清楚對方的實力,誠然作為隊友時程櫻絕對算得上可靠無比,可,當對方一旦轉變成敵人,轉變成一個六親不認殺人狂魔時,那么,等待大伙兒的必將是代表覆滅的極致惡夢!
職業殺手有多厲害眾人有目共睹,那無論速度身手皆達人類巔峰的可怕實力非常人可以企及,一旦對方殺心大心,旁人除了逃跑別無他路,更何況此刻的程櫻還被螝附身,繼而在靈體影響下實力增幅,讓本就實力強悍的程櫻更加可怕,具體實力已基本突破人類范疇!
所以…
逃跑,趁機逃跑,趁女生仍在屠戮其他人時逃離險境,首先逃離農場,然后…
執行計劃,執行不久前分析得出的破局計劃,一個只要完成即可瞬間消除所有危險的最后生路!
詛咒啊詛咒,你果然沒有騙我,這場靈異任務還真是完美符合了‘特殊’二字,一場難度會隨執行者所作所為而隨之變動的特殊任務,一場雖生路簡單但卻極難發現的任務,同樣也是一場難度會隨時間流逝而越來越難的任務,簡單來講可理解為,這場名為‘黑森螝影’的特殊級靈異任務在剛剛開始的頭兩天難度其實并不大,如果在這期間執行者能找出生路,那么任務整體難度只相當于普通級甚至還不如普通級,不過,隨著時間緩慢流逝,加之眾人一直找不到生路,漸漸的,任務難度逐漸由不如普通演化為中上,直至步入任務后期,而一旦任務步入后期,屆時難度便會徹底演化成堪比困難的無解任務,一場足以團滅整個隊伍的必死任務!
(詛咒,你個王八蛋啊!)
以上描述看似頗多,實則僅僅只是清醒后何飛轉瞬即逝腦海想法,話歸正題,為了避免死亡擺脫危機,在錢學玲耳光抽打下,何飛清醒了,清醒之余閃電動作,直接拉著女人跳上書桌,旋即二話不說沖向窗口,試圖瞅準機會跳窗而逃。
可是…
注視著窗外漆黑夜幕,就在兩人即將動身即將跳下的那一刻,窗外右側閃出身影,一條纖細身影裹挾著呼嘯聲響閃至窗前,徹底堵住兩人去路。
借助燈光定睛看去,映入眼簾的是熟悉樣貌,那是張絕美靚麗的臉,但同樣也是張沾滿血漬遍布猙獰的臉,一張夜幕下猶如厲螝般僅剩瘋狂的扭曲嘴臉。
程櫻!
女殺手追來了,就這樣用極快速度解決了威爾和陳水宏后調轉方向追來?其后又如未卜先知般繞過房屋奔至窗前,快,好快!
見程櫻置身窗外堵住去路,窗前,何飛感受到了死亡氣息,那種宛如下一秒便會身首異處的死亡寒意是那么的濃郁劇烈,繼而同錢學玲一起雙雙面色大變。
“啊!”始料未及帶來了極致恐懼,極致恐懼演化為極致崩潰,目睹著窗外女生臉孔,錢學玲失聲尖叫渾身顫抖,若非一直被何飛拉著,想必她能癱倒當場,說是這么說,可就算身邊有何飛,事實上在程櫻這種級別的殺手面前終歸無用,如單比武力,團隊里沒有人能打的過程櫻,哪怕強如彭虎者都對付不了她,陳逍遙倒是稍有希望,可惜,唯一能制約程櫻的陳逍遙如今卻不在這里!
果然,注視著窗外程櫻猙獰嘴臉,早已掙脫呆滯恢復如初的何飛閃電而動,徹底激發出以往身經百戰所換來的高超反應,或者說程櫻才剛現身,何飛就已經下意識伸手入懷,繼而一把握住某件物品,某件足夠瞬間擊殺程櫻的致命武器。
任你如何身法了得如何速度奇快,只要你還是人類,那么你注定快不過子彈,注定會被槍械輕松殺死。
不過…
握住了槍柄的那一刻,何飛猶豫了,眉宇間閃過一抹糾結,一抹難以掩飾痛徹心扉。
表情糾結之際,腦海亦傳來聲音,傳來一段聲音凄厲自我詢問:
你下的去手嗎?
你能夠做到毫不猶豫毅然決然嗎?
她不是螝,她只是被螝附身而已,誠然殺死肉身可以逼出邪靈化解危機,但卻也代表著你將至此失去她,永遠失去她!
(不行,我不能這么做,絕對不能這么做!)
度過短暫糾結,最終,何飛放棄了,他終究沒有掏出那件致命武器,而是在狠狠咬了咬牙后調轉方向跳下書桌,以最快速度原路撤離,拉著錢學玲趕往房門沖出書房。
是的,眼見窗口被堵道路消失,加之程櫻太過厲害,何飛果斷選擇避讓,旋即重返客廳另尋他路,試圖從客廳正門逃出農場。
看到這里或許有人要問了,以程櫻那不似人類奇快速度,你就算跑出農場又能怎么樣?只要對方繼續追擊,只是普通人的何錢兩人終將會被追上,繼而被程櫻取走性命殘忍殺死。
不,不對,看似如此,實則并非如此,事實上何飛從未想過和程櫻比拼速度,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跑不過對方,哪怕他和錢學玲立即雙雙化身博爾特都沒用,畢竟程櫻已經被螝附身,獲得的實力增幅也早已突破人類范疇,所以他不可能靠腿逃跑,而是將希望寄托在了某種工具上,某種速度比獵豹還快的常見交通工具上…
汽車!
不錯,正是汽車,不否認農場環境堪稱空蕩,但也請不要忘了威爾有車,自打搬進農場起,威爾的那輛淡藍色汽車就一直停靠在大院角落,且更為走運的是,由于威爾天性懶散,他的汽車從來不鎖,車鑰匙也長期插在駕駛前排。
這意味著什么?
很簡單,意味著他和錢學玲只要能鉆進汽車將其啟動,屆時便可輕易擺脫追擊逃離險境,畢竟歸根到底程櫻本身并不是螝,她僅僅只是被螝附身而已,就算邪靈附身導致其速度增幅明顯,然人類肉身卻依舊限制著速度,至少快不過汽車!
于是,何飛轉移了目標,在得知程櫻已化身為殺人狂魔的可怕現實中被迫逃跑,懷揣著濃郁恐懼退出書房重返客廳,和錢學玲一起拔足狂奔,馬不停蹄趕往正門。
噠噠噠噠噠。
越過陳光鈺那死不瞑目的腦袋,途徑威爾那俯趴地面的尸體,無視了客廳血流滿地,忽略了現場腥氣撲鼻,二人鉚足力氣疾馳狂奔,高速奔跑下,過程還算順利,至少身后沒有聲響,如所料不錯,程櫻暫未追來,至少還沒沖出書房,只要對方仍在書房之內,那么他倆便可利用這短暫時間差跑出房屋鉆進汽車,有了汽車作為代步工具,自己和錢學玲一定能逃出生天。
奔跑中,何飛萌生了希望。
近了,更近了,已經遠離書房,現已越過正廳,距離客廳正門僅剩最后10米!
雙腿在希望刺激下繼續加速,心臟在生存欲望中狂跳彼伏。
距離在度拉遠,如今僅剩兩米。
兩米距離能有多遠?不遠,短短的兩米轉瞬即可跨過,見狀,何飛意識到了什么,意識到勝利即將在望,察覺到成功近在眼前,無需消耗太多時間,只需1秒,至多1秒,1秒后即可跑出房屋抵達大院。
然而…
目視著前方距離,就在大學生剛剛萌生希望顯露激動的那一刻,變故發生了,某件把何飛瞬間從天堂打落地獄的意外變故發生了。
兩米開外的客廳正門前閃出身影,依舊是那熟悉纖細苗條身影。
身影容貌美麗身材完美,可那把一直緊握手中的沾血匕首卻大幅破壞了身影美感。
隨著身影閃動置身門前,下一刻,何飛希望破滅,繼而同錢學玲一起雙雙掉進冰窟深淵。
冷,好冷,冷到通體顫栗,冷到靈魂結冰。
身影和自己相距兩米,代表著死亡亦同自己相距兩米,而何錢兩人也最終沒有跨過那轉瞬即逝區區兩米,二人就這樣在門前身影的阻攔下雙雙停止跑動,徹底前功盡棄。
為什么?
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她沒有越窗而過尾隨追擊,而是再次繞房堵至門前,憑借奇快速度及時堵住了我們,另外,不同于早先堵住書房窗口,這一次,中間不在有墻壁阻隔,不再有翻窗麻煩,也就是說只要對方愿意,對方完全可以在暢通無阻的客廳中輕而易舉殺死我們。
程櫻!!!
門前,女生在笑,正用極致美麗的臉孔展現著厲螝笑容,宛如天使和惡魔的結合體那樣看的人驚心動魄,嚇的人瑕疵欲裂,但這并非重點,重點是出口被堵住了,最后的生路被徹底堵住了。
接下來…
噠,噠,噠。
程櫻身體微動,不緊不慢走進客廳。
走動期間,被馬靴包裹的雙腳發出悅耳脆響,踩踏著滿地鮮血輕盈近前,徐徐走向何飛,走向錢學玲,走向正面露驚恐崩潰絕望的兩人。
“呵呵,呵呵呵呵…”
隨著輕盈移動踏進客廳,笑聲隨之浮現,此刻,程櫻就這樣邊猙獰竊笑邊緩慢近前。
至于何飛,至于錢學玲…
他倆沒有逃跑,沒有預想中那樣轉身奔跑另選他路,原因在于他倆不敢跑,根本不敢在程櫻面前轉身逃跑,因為他倆知道,一旦轉身,屆時等待他們的必將是瞬間死亡,必將被速度奇快的程櫻眨眼間追上抓住斬落腦袋。
所以,為了盡可能晚死一會,他們不敢動作過大刺激對方,僅僅只是在程櫻的徐徐靠近中緩慢后退,以始終保持兩米間隔的方式冷汗流淌緩慢退縮,后退期間,目光看向女生身下,看向那把一直被程櫻緊握手中細長匕首,看著那沾滿血液細長刀身。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
程櫻每前進一步,二人便后退一步,不知不覺間,他倆從正廳門前退至客廳中央,但,程櫻依舊在行走,依舊在此起彼伏的低沉笑聲中緩慢移動接近兩人。
聆聽著滲人笑聲,目睹著鋒利匕首,又見程櫻仍時刻靠近接近己方,錢學玲絕望了,后退期間,她的身體極致顫抖,她的眼眶晶瑩剔透,內心則不斷質問自己,質問自己還有沒有挽救何飛的可能?
不錯,當親眼目睹程櫻堵住去路近在咫尺的那一刻,錢學玲便斷定最后時刻現已到來,認定自己必死無疑,說句實話,她本身并不怕死,或者說她能在堪比地獄的詛咒空間活到現在就已經算奇跡了,而制造這種奇跡的有兩人,一個是他,另一個則是身邊青年,青年救過自己,尊敬自己,始終像對待姐姐那樣無微不至關照著自己,同時青年亦是團隊靈魂,是整支團隊必不或缺重要存在,所以,自己可以死,但唯獨何飛不能死!
無如論如何都要保證何飛活著,不管付出多大代價!
(既然如此,那,那我該怎么辦?到底該怎么辦?被螝附身的程櫻現已成為一個六親不認殺人惡魔,由于本體靈魂被螝壓制,所以她無法辦到自我蘇醒,而旁人也同樣辦不到將邪靈驅離身體,無法驅離意味著死亡,意味著我與何飛終將死在這里,死在程櫻手里,死在眼前這最為親密的伙伴手里!)
讓曾經相濡以沫共同患難的隊友間互相殘殺,讓程櫻親手殺死何飛…
詛咒,你好狠,好毒,你不單玩弄人性,你竟然還玩弄感情!
(不,不,不,這種事不能發生,我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恐懼在思緒中一點點隱匿消失,絕望在回憶中一滴滴隨風消散,隨著恐懼絕望先后消散,漸漸的,錢學玲不在害怕,不在畏懼,最后只剩下那前所未有毅然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