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著何飛身份為真,至少在本場任務世界乃一名貨真價實美國警查,除此以外他還是劇情人物吉姆探長助手,擁有接觸主角涉及事件的機會!
如此安排還算合理,既然詛咒打算讓執行者參與電影,那么詛咒無論如何都要為大伙兒賦予個能或多或少接觸事件的身份,首先要清楚《死寂》劇情絕大多數時間圍繞瑞文埃爾鎮展開,也就是說不管身份是什么,歸根到底要符合接觸事件這一基本前提,假如將一眾執行者丟進某座遠離瑞文埃爾的城市里,然后又為眾人賦予了和電影任何角色都八竿子打不著的身份,加之諸多規則限制,屆時那執行者們可就徹底抓瞎徹底傻眼了,無法接觸事件等同無法改寫結局,無法改寫結局便意味著主角詹米依舊會原電影那樣死在女螝手里,而一旦主角死亡,到那時等待大伙的除了抹殺別無他路。
話歸正題,見自己這位年輕助手絲毫沒有反抗他這名領導權威的意思,吉姆探長神色稍緩,埋怨表情隨之消失,繼而如原電影那樣習慣性從衣兜掏出電動刮胡刀,然后伴隨著一陣嗡嗡聲不緊不慢刮起了顎下胡渣,直到胡渣刮凈,直到面朝鏡面稍作端詳,將刮胡刀重新塞回衣兜,探長才一邊吧嗒嘴巴一邊對何飛說出實情,說出那件急需何飛幫忙的緊急事務:
“額,午飯時間快到了,何探員…去外面為我買兩卷熱狗如何?”
沉默,無語,現場一時安靜,對方一時凝結,至少在吉姆探長眼里是這樣,在男人眼里,此刻,自己這位助手正微張嘴巴稍顯呆滯。
(原來如此,原來劇情還沒正式開始,執行者目前所處時間段亦極有可能為劇情展開前夕,當然以上這些僅僅只是猜測,至于如何證明…)
“何探員你怎么了?”
“沒,沒什么,長官放心,我這就出門去買!”
見助手果斷答應,吉姆探長滿意點了點頭,在他看來下屬為領導跑腿理所應當,原本他還稍顯擔心,擔心昨天局里為他下派的這名亞籍助手會不會服從指揮,畢竟當今年輕人可不像他那一代誠懇老實任勞任怨了,而他剛剛向吩咐對方去買熱狗又何嘗不是一次有意試探?試探對方是否老實聽話,如今見對方并無絲毫不滿,加之痛快回答,直到此時,吉姆探長才算徹底放下心來,都說東方人服從觀念強,此言當真正確,只是…
對方既然答應的如此痛快,可為何仍然站立原地半天不走呢?
“咦?你怎么還不去?現在已經是中午12點15分了,你眼前的長官和你自己想必都已很餓了,嗯?難不成你身上沒帶錢?”
“不不不,長官別誤會,這頓我請。”
見吉姆探長面露恍然欲摸錢包,何飛忙揮手制止搖頭否認,而后盡可能以平穩語氣朝對方提了個問題,一個為證實猜測不得不問的問題:
“長官先生,我想問一下,最近咱們警局有沒有接到過某些大案子?”
“大案子?呵呵,年輕人挺有干勁的嘛,很有我當年風范,當年我初干探員時就曾和你一樣關注過各類案件,我明白身為一名新探員的你急需做出些成績用以證明自己,不過很遺憾,近期局里除了些尋常偷盜搶劫案外,暫時還沒啥難破案件能勞煩你我這等專業人士。”
(沒有難破案件嗎,看來需進一步收集情報了。)
正如諸多歐美電影所展示的那樣,美國都市與國內大城市一樣很是喧鬧,現代社會那種快節奏生活漸漸讓居于都市的美國人感受了到壓力,而這便是為何近年來很多有錢美國人紛紛搬往鄉村或西部居住原因所在。
今日天氣并不好,甚至用惡劣來形容都不過分,涼風吹拂,天際灰暗,城市上空被烏云籠罩,如此環境下,街道趨于蕭瑟,路人們免不了加快步伐行色匆匆,按理說不久后天空即將下雨,可奇怪的是這自打清晨開始就一直籠罩天空的烏云卻久未降雨,一滴雨水都沒有,感覺頗為古怪,但這對于目前正置身路旁一處快餐食攤購買熱狗的何飛來說暫時和他沒太大關系,熱狗攤老板是名年齡很大的老人,在他把兩只熱狗連同包裝袋遞到何飛手中后,老人先是下意識抬頭掃了眼頭頂天空,而后自言自語說出一句話:“烏云沉積時間太久了,罕見啊,印象中僅有幾十年前發生過一次。”
何飛原是想盡快返回警局然后繼續從吉姆探長那探聽情報,接過熱狗正欲離開,不料老人此言卻聽得何飛心中一動,許是從老人話語中聯想到電影某些細節,本打算回返警局的他突兀中斷腳步,同時轉身對老人用一副好奇語氣詢問道:“先生,你這話什么意思?還有你剛剛說的那件事又是什么?”
“哦?莫非小伙子你對我說的那事感興趣?”
“是的,畢竟烏云密布已持續了近一個白天,我個人的確很好奇為何雨一直不下?”
見亞裔青年好奇詢問,加之頓感無聊的老人似乎也希望有人能陪自己聊聊天,于是乎,何飛問題方出,老人打開話匣,沉思數秒,繼而如實回答道:“嗯,大概是1948年的時候吧,那時的我還只是個小孩,住在霍爾德小鎮里,記得某天和今日一樣從早上起就一直烏云籠罩,直到天色漸黑才下起瓢潑大雨,當然,以上這些還不算最為奇怪的地方。”
“哦?先生你繼續說。”
確認勾起了對方興趣,老人先是一陣自得,不料下一刻卻宛如回憶起某件可怕事情般神情稍變,蒼老臉孔兀自一凝,旋即在何飛那愈漸凝重目光中改變口吻,用坎坷語氣繼續道:“可,就在暴雨過后第二天,距離霍爾德小鎮不算遠的瑞文埃爾小鎮便死了數十人!有十幾戶人家就這樣一夜間滿門死光,死者舌頭全都不見了不說并且尸體還清一色被人擺成了全家福模樣,據說直至今日警方都未曾找出兇手。”
“年輕人你現在明白了吧,正是因為今日天空和幾十年前那次實在太像了,所以我才會忍不住聯想起當年往事。”
咯噔!
老人此言一出,攤前,正豎耳傾聽的何飛不自覺悚然一驚,非是被老人故事嚇到,畢竟看過好幾遍《死寂》原電影的他對片中劇情還是了解的,實際上真正導致他凌然心驚的原因則在于原電影并沒出現過老人番敘述,而這段敘述則恰恰使他聯想起《死寂》開頭,即,電影開頭所發生的某件恐怖怪事。
相信凡看過《死寂》電影的人都知道,在影片開始沒多久主角詹米的新婚妻子麗莎就死在了公寓樓里,死亡方式為拔掉舌頭而死,原本那只是影片一種劇情式開頭,作用也僅僅是制造恐怖順帶延伸出后面劇情,但是!通過老人剛剛敘述,何飛才猛然想起麗莎死亡那晚亦正巧是場暴雨之夜!
想到此處,又抬頭望了望此刻烏云密布天空…
(難不成…)
噠噠噠噠噠!
沒有原因,沒有征兆,就在老人還想繼續賣弄經驗回憶往事之際,攤前,青年動了,那剛剛還站立對面豎耳傾聽的亞籍青年竟如發神經般拔腿就跑,就這樣連招呼都不打猛然轉身疾馳狂奔,身形漸行漸遠,直至隱沒于街區拐角。
老人自是頓感詫異愣在當場,可對于正朝警局快速回返的何飛來說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劇情進展,緊張的是細節發現,從而導致他焦急異常只顧奔跑,因為他剛剛意識到…
今晚,或許就是主角妻子的死亡時刻!
看到這里一定有人好奇何飛打算做些什么?答案很簡單,回答前首先要提及一事,那就是《死寂》電影故事開端便起始于主角妻子遇害身亡,正是由于麗莎之死才促使主角詹米為調查妻子死因前往瑞文埃爾小鎮,并最終導致詹米在影片結尾時被女螝殺死!
其實早在觀看影片之初何飛就曾對女螝能力進行過多番分析,通過對片中女螝觀察,他發現女螝殺人似乎不存在區域距離限制,也就是說只要女螝打算殺害某人,那么被攻擊者無論身在何處終究難逃一死,主角妻子遇害時并不在瑞文埃爾小鎮,而是在相距甚遠某座城市里,可結果呢?結果仍然被女螝殺死,不過,縱使如此,何飛仍注意到一絲古怪細節,那就是女螝的無距離限制貌似唯獨對男主詹米無效,簡單來講可理解為女螝瑪麗肖能做到無視區域距離從而攻擊任何‘她’想殺的人,但唯獨辦不到攻擊男主,無法在瑞文埃爾小鎮范圍之外殺死男主。
察覺至此,何飛若有所悟,如分析正確,那么整部影片就都是一場陰謀,一場由女螝所刻意營造的殺戮陰謀!
從影片來看很顯然女螝計謀成功,瑪麗肖成功利用主角妻子的死勾起了男主詹米尋找真相欲望,最終,為了調查妻子死因是否與小鎮傳說有所關聯,主角帶著妻子骨灰返回瑞文埃爾小鎮,返回了那座自打主角兒時離開起就不曾回過的家鄉小鎮。
既然如此,以上事件和執行者之間又有何關聯?
關聯?關聯大了去了,關聯來自于規則,一個對執行者而言蠻不講理的可怕設定:
主角詹米一旦死亡,所有執行者抹殺!
原電影里詹米最終死亡,在片尾被女螝所殺,如果說電影結局不可更改,那么如今有熟通劇情執行者在,想必任誰都不希望詹米前往小鎮送死,歸根到底只為保住詹米性命。
為了自己,為了隊友,為了整個執行團隊,何飛自然不希望詹米回到瑞文埃爾小鎮,既然如此,大學生冒出想法,不自覺涌現出一個具備一定可行性的應對辦法…
如果他阻止了麗莎也就是主角妻子遇害身亡,主角詹米自然就不會因為此事前往瑞文埃爾小鎮!
急匆匆趕回警局,何飛穿過大廳,徑直來到吉姆探長辦公室。
“長官,這是你的午餐。”
兩份熱狗被何飛放于辦公桌前,見助手回來如此之快,正背靠座椅舒服看報的吉姆探長不由一愣,微笑夸贊道:“哇哦,何探員,你的動作真快,往返不足10分鐘,難不成你以前是田徑運動員?”
玩笑開罷,見對方未接話茬,聳了聳肩放下報紙,中年男子不疑有他,拿起熱狗當即搭配著桌前咖啡吃了起來,何飛則一時不語相對沉默,目睹此景估計會有人疑惑,疑惑于青年明明回返過程中非常焦急但如今在吉姆面前為何又不言不語裝起啞巴?原因不難理解,因為何飛剛剛在進入警局時想到了一個最新問題,那就是,以他目前的警查身份根本不適合平白無故去找男主妻子麗莎!
要是在以往靈異任務里,如需尋找某位劇情人物,何飛自然會火急火燎盡快找到目標,然問題是這場任務較為特殊,詛咒不僅為執行者賦予固定身份而且還要求執行者必須按所賦身份行事,也就是說執行者雖心里對后面劇情明白通透,但卻不可以對外透漏,否則就是違反規則,違反規則將遭受扣除生存值處罰,而一旦執行者個人行為被規則限制,其所致結果也只能跟著劇情走向行動,這無疑是何飛不愿看到的事,畢竟這部電影結局極慘,所有參與事件者幾乎全被女螝殺死,屬于標準黑暗結局,也就是說…
如果他何飛被規則限制從而被迫老老實實以所賦身份按照劇情走向行事,屆時等待他的只有兩種設想性結局:
第一種是跟著吉姆探長隨故事發展參與進劇情,然后像原電影里那樣遭遇女螝,吉姆探長被殺死,以至于連身為助手的自己都有極大可能和吉姆探長一起被殺,好吧,退一步說,就算沒死可自己仍會因身份限制從而無法辦到時刻跟在主角身邊予以保護,無法保護便意味著主角必將如原劇情那樣最終遇害,隨著主角死亡,連帶著所有執行者都會盡數被規則抹殺。
第二種則是他無視規則私自行動,放手做一些不符合自己警查身份的事,好處是有較大幾率更改劇情改寫未來,壞處是懲罰扣分,頻繁違規下生存值必將很快扣光從而最終導致自己在任務結束時慘遭抹殺。
兩條道路,兩種選擇,可結局竟然都是死!
何飛額前不知不覺冒出些許汗珠。
不過…
轉念一想,某股矛盾感亦悄無聲息隱隱襲來,至于矛盾在哪?來自于詛咒另一條附加信息:
身份雖已固定,執行者還是能夠以合理邏輯借口加以應對,從而在不違反規則前提下做一些個人想做之事,但借口必須合理,所做之事也必須符合固定身份,切記不可無緣無故,違者依舊扣除生存值。
以上為信息原話,雖說任務規則確實曾提及過執行者可通過構筑合理且符合邏輯的理由去做一些自己想做之事,然而問題是又該如何在符合自身身份前提下為自己找出符合邏輯的理由?假如理由不甚合理,屆時會不會被詛咒懲罰從而扣除生存值呢?
(不對,有點不對勁,根據過往經驗,詛咒對任務期間違反規則的執行者處罰方式向來只有一個,那就是干脆利落直接抹殺,既然如此,為何,為何這一次詛咒卻將抹殺放于末尾,轉而優先采取以扣除生存值當做懲罰?嗯?難,難不成…)
“長官,我有事先出去下。”
此刻,陷入沉思的何飛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想到這里,他沒有繼續沉默下去,而是朝辦公桌前正悠哉吃飯的吉姆探長告辭離開,反正他們偵查科目前也沒接啥案子,整體清閑的很,單從吉姆探長的悠閑狀態即可輕易看出。
果不其然,聽到聲音,對面一直在邊看報紙邊吃熱狗的吉姆探長本能移開報紙投來目光,見年輕自助手仍在現場,中年人不由面露驚訝:“咦?你怎么還待在這?我以為你早就出去吃飯了呢,好了好了,我暫時沒事麻煩你,你也快去吃午飯吧,有事我會給你打電話。”
被吉姆探長隨口一催,早想脫離現場的何飛自是不加遲疑推門而出,但,離開后,青年卻并如吉姆探長所說那樣趕往食堂或外出就餐,而是在警局四處穿梭左拐右拐,穿過數條走廊,最后來到一間標有‘信息室’的房門前伸手敲門。
咔嚓。
房門自內開啟,映入眼簾的為一名身著藍裙便裝白人女性,女人容貌普通,年約30左右,看到這里,有件事不得不提,即詛咒除賦予執行者身份外還一定程度為執行者添加了些許符合自身身份的記憶,通過所賦記憶,何飛倒叫得出對方名字,記憶中,女人貌似是警局文職人員,平時負責管理城市居民信息檔案。
“你好安娜!”
“你是…啊,我想起來了,你是吉姆探長的最新下屬何飛探員。”
“是的,那個,冒昧前來打擾,應該不會影響到眼前這位漂亮小姐吃午餐吧?”
何飛這次的警查身份并非以往那樣屬于假怔冒充,而是實打實警查,既然身份毋庸置疑,當看到門外青年時安娜自是毫不懷疑對方身份,而是根據記憶叫出何飛姓名,至于何飛?大學生可謂聰明,眼角余光越過女人,待發現房間桌前那半塊沒吃完披薩時,何飛忙奉上良詞美言作為回答。
常言道經驗來源于社會,社會鍛煉出經驗,可想而知,連尋常社會都能鍛煉人,比現實世界恐怖萬倍的詛咒空間你說不鍛煉人那是假的,不錯,在各種任務世界歷練久了,何飛如今在為人處世方面比以往圓滑太多,他知道自己有事情需對方幫忙,所以剛見面就如同嘴巴抹了蜜般一邊客套交談一邊在交談中不時夾雜贊美詞匯,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好話人人愿聽,尤其是一名外貌帥氣年輕人夸贊自己則更是大部分女性所喜歡,不出所料,見對方如此會說話,原本還因被吃飯被擾而略有不滿的安娜就這樣在不知不覺間拋下不快,至此沉浸于交談閑聊。
“對了,何探員,請問有什么事嗎?”
閑聊片刻,安娜恍然回神話歸正題,見對方詢問,感覺差不多的何飛亦同樣拋下其他直奔主題:“是這樣的,我的上司吉姆探長吩咐我來查閱下資料,請問可以么?”
何飛明顯在說謊,但這并不怪他,因為這種時候他必須要有一個合理理由,誠然他有能力編出更好且更為合理借口,但問題是他不愿構思,不愿麻煩,他目前可沒那精力來應付諸多同任務無關之事,既然怕麻煩,直接把吉姆探長這位頂頭上司搬出來無疑為最佳選擇。
一聽對方是受領導委派而來,安娜果然沒有繼續多問,只是下意識面露不屑撇嘴回應道:“原來是那家伙,那小胡子不久前還騷擾過我,說實話,要是他親自來我絕對會立即拒絕,除非他把局長搬來,否則說破天也別想踏進信息室一步,總之我一定會盡可能給他添些麻煩,不過嘛,既然來人是你,我自然不會拒絕你這位帥哥,好吧,何探員請隨意查閱。”
沒想到在電影里看似正經的吉姆探長私下里竟做過這種事!
何飛當然知道對方是看自己面子才沒進一步損吉姆探長,話雖如此,但作為小胡子直系下屬的自己又能說些什么?聽罷此言,何飛也只能尷尬一笑不予接話,旋即走進房間,其后就這樣在安娜指引下查閱起電腦資料。
電腦前,何飛凝神靜聽,安娜則豎立一旁負責講解:
“你可以根據你那小胡子上司所提供資料展開不同程度信息搜索,除外來旅游者外,但凡當地居民你都能在信息庫里尋找到個人信息,抱歉,我的披薩要涼了。”
由于飯未吃完,安娜指導了幾句便返回桌前繼續啃她那早已失去溫熱的披薩,至于何飛…
清楚了操作流程,又見對方已不在身邊,大學生當即手指翻飛敲打鍵盤,直接在搜索欄打出一串英文字母:Dav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