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便是何飛最初計劃,最初打算,在沒有找出生路前提下所制定的備用后手,不否認以上計劃仍存風險,期間亦免不了部分人不幸被殺,但這卻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是啊,就算人員損失無法避免,可因成員分散之故,至少多數人有希望堅持到任務結束。
大學生算盤打的叮當響,豈料人算不如天算,正當他白天時推敲拿捏恰到好處之際,意外發生了,下午,他從陳逍遙那得知了一件可怕消息:
螝物竟通過分裂突破了倉庫門鎖!!!
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陳逍遙好心辦壞事,本想為大伙兒困住螝物的他居然把螝從單獨一只逼成一群,一群外形樣貌和執行者完全一樣的新型追殺者!
剛一獲知消息,除膽寒外,何飛便剎那間斷定危險激增,市區待不下去了!.
當然了,根據猜想,雖說這只是場普通級任務,而普通級任務里的螝就算會分裂也不太可能分裂出太數量,然而那又怎么樣?就算分裂數量不會太多,可分出不次于團隊總體人數的分裂體應該還是沒大多問題的,假如追擊螝當真分裂出數量持平執行者的分裂體,那么這無疑將代表每一名執行者都將可能被一只螝追擊!如此殘酷事實下,在喧鬧市區面對那些既能輕易定位執行者位置又移動速度快到驚人螝便不在為明智選擇,所以,確認完螝物數量現已增加,何飛臨時改變計劃,更改策略,新型策略為移動遠離,首先要遠離交通不便市區,進入空曠郊區,隨后時間里除休息外剩余時間皆要移動,盡可能處于移動狀態。
相對于早先計劃,新型計劃更為無奈,可惜,沒有辦法,而何飛那臨時更改的計劃嚴格來講也已算得上躲避螝物最佳辦法,幾乎就是除生路之外目前唯一略有效果的應對辦法。
視野拉伸,由漆黑夜幕拉伸至工廠門前。
入目所及,首先映入眼簾的為面粉廠某廠房大門,門前停放著兩輛越野摩托車,錢學玲則面帶倦意立于門前,雖是疲倦,可她依然強行堅持,一邊強迫自己保持清醒一邊警惕觀察門外環境,毫無疑問,女人正在值守,時刻替同伴監視著外界四周。
燈光映照下,廠房內空空蕩蕩,正如現實中很多工廠車間那樣除了機械再無他物,此刻,某張圓型木凳上,因接連兩夜未曾睡覺的何飛目前正頂著對黑眼圈坐凳沉思,身后則為空靈,而這名無法熬夜的少女如今也早已蜷縮墻角側頭睡著,回頭掃了眼墻角少女,何飛沒有打擾對方,悄然轉過腦袋,隨后亦仍如最初般沉默不語皺眉思考。
過了片刻…
噠噠噠,噠噠噠。
腳步起伏,身形走動,許是思緒陷入死角之故,不多久,何飛下意識起身離凳,旋即開始踱步,在偌大的廠房中踱起步來。
過程中,大學生眉頭越皺越緊,一邊緩慢踱步一邊不時自語,頻頻念叨著什么:
“不應該啊,我已嘗試用多種思考模式進行過邏輯推理,按理說早該推測出關鍵點才對,怎么,怎么還是…”
自言自語了一會,青年腳步突兀一停,停滯之余探手入兜掏,旋即再次觀察起這部既代表死亡又無法丟棄的詭異手機。
注視著手機,何飛大腦運轉,思緒翻騰。
(奇怪,真的很奇怪,螝可以通過執行者所帶手機定位坐標然后對其展開追殺,手機則既丟棄不掉又破壞不了,更為可怕的是螝物還能分裂,照此態勢來看,難度已非常之大了,感覺起來越來越不像普通級任務所應有難度,用中上級來形容都絲毫不過分,可要真是中上級的話,那為何任務規則卻又禁止執行者使用道具呢?可想而知,在一場禁用道具的中上級任務里執行者還能有多少生路?說實話,如果能用道具,這場靈異任務才算得上普通級難度,但現實卻是道具全然無法使用,這樣一來難度等級不就太過變態了嗎?詛咒這不是明擺著坑人嗎?)
(不,不對,詛咒沒有坑人,以往靈異發任務中雖經常包含陷阱,但詛咒所發布的任務本身難度卻從未欺騙過執行者,簡單來講可理解為普通級就是普通級,中上級就是中上級,困難級就是困難級,每一類等級都有符合其難度的危險與相應生路,換而言之這的確一場實打實普通級任務,如以上觀點成立,那么這場在我個人又或是其他執行者看來難度已然媲美中上級的任務本質上并不難,至于如何破局?內中則絕對隱藏著一個極為簡單的解決方法,一個雖隱藏較深可一旦找到就絕對能瞬間破解重歸安全的簡單生路!)
以上為何飛思考半天所分析所得最終結論,按照以往任務經驗來看,越是那種看似毫無頭緒且表面近乎無解的普通級靈異任務其解決方式往往都非常容易,沒有錯,同中上級任務那大多需一步步收集情報然后一點點抽絲剝繭方可逐漸發現真相不同,普通級任務雖看似毫無頭緒但生路卻往往存在于你所意料不到的地方,而這便涉及到了思維漏洞與思維死角,針對此點,何飛并不陌生,隨著任務經驗不斷積累他現已學會采用多種角度思考問題,比如旁觀者角度,比如螝物角度,又比如反邏輯角度等一切非常規思考方式,而這些非常規觀察思考方式也確實曾在部分任務中成功幫助他獲得線索找出生路,然而這次讓何飛頓覺詫異的是…
在此期間他曾無數次觀察紅色手機,無數次推理分析,不料卻仍未從手機中發現任何蛛絲馬跡,既然觀察不出,思考不出,莫非…
莫非自己走錯流程走錯步驟了?還是說自己目前所缺乏的已不在是思考,而是某種需盡快實施的檢測試驗嗎?
趙平!
不知為何,一想到實驗,何飛腦海竟不由自主聯想到某個人名,本能聯想到那名佩戴金絲眼鏡的男人,那既是一名腹黑陰險的家伙同時又一名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家伙,想到這里,不,應該是想到趙平的那一刻,何飛旋即回憶起一小時前曾發生過的某件小事。
當時空靈曾借過自己和錢學玲兩人手機,所給理由是想用她那雙特殊眼睛觀察下手機與手機之間有無不同,試圖從中尋找線索,因理由對尋找生路頗為有益,本就著重于收集線索的自己與錢學玲自是毫不猶豫點頭答應,兩部手機就此落入少女之手,可,剛一拿到手機,少女卻突然說肚子痛,其后就這樣拿著兩人手機徑直跑進隔壁廁所,直到10分鐘后方才出來。
或許是手機距離主人較近之故,縱使手機不在身上,長達10分鐘的時間流逝中手機亦未曾憑空回返,而是和少女一起置身廁所,直到少女重返車間歸還手機,直到其搖著腦袋表示一無所獲。
以上所述確實為小事,不單錢學玲未曾在意,包括何飛自己都很快忽略忘記,但,此刻,當冷不丁回想起那件小事,心念電轉間,何飛略有動作,再次回頭,目光再次看向那蜷縮墻角酣睡正香的空靈,注視期間,大學生表情略顯古怪,隨后轉移視野看向手機,瞳孔亦鎖定于機體按鍵,鎖定在因人員死亡而人名消失的7號鍵與8號鍵。
距離本場靈異任務結束還剩9小時!
同一時間,畫面轉移,轉移至市區某通宵酒吧。
現場趨于安靜,喧鬧已然不在。
雖然這家酒吧屬于夜間仍在營業的24小時娛樂場所,但時間畢竟太晚,具體時間也已經來到凌晨3點,熱鬧階段早已過去,酒吧客人基本走光,最后僅余數名酒吧服務生正分別趴在幾張空蕩酒桌前呼呼大睡。
當然了,基本并不代表全部,至少在一處靠窗酒桌旁仍舊存有客人,存在一名西裝革履并戴著副金絲眼鏡的男性客人。
男子靠窗而坐不言不語,沒有人知道他坐了多久,更無人知曉他為何置身酒吧久不離開,唯一知道的是男人神情淡定,視野不時轉移,偶爾低頭看向酒桌偶爾側頭掃向窗外,目光略顯游離。
趙平改變了計劃。
自打與黃天祥通過電話,男人便自此改變了早先計劃,他沒有像昨晚那樣攔車打的環城移動,反而徑直走進一家路邊酒吧,嚴格來說酒吧這種地方是不提供食物的,但這并不妨礙執行者用錢砸方式令工作人員替其搞來食物,于是隨后時間里趙平開始在酒吧中吃飯就餐,飯后也沒離開,只是默默無語消耗時間,獨自一人靠坐窗口。
時間分秒流逝,不知不覺進入3點,至于趙平…
男人改變了動作,不在目光游離觀察窗外,而是掏出手機進行打量,時不時看上一眼10號按扭。
先不談眼鏡男置身酒吧意欲何為,至少男人暫時安全,暫時無事發生,可惜人與人不一樣,命運與命運不一樣,畫面在度轉移,視野在度拉伸,放眼望去,就見明澤市東北方向目前正發生一件事,或者說在一條靠河公路中此刻正發生著一件驚心動魄的亡命追逐!
嗡嗡嗡!
“啊!快!在加速啊,臥槽!那倆螝東西要追來了!”
伴隨著一聲聲驚恐呼喊,疊加著一陣陣機車轟鳴,現場寂靜被徹底打破,不多久,一輛散發著刺耳轟鳴的摩托車就這樣疾馳而過,沿河邊馬路狂奔疾馳,借助車燈,只見車上坐著兩人,前方駕駛者為一名毛刺頭青年,定睛細看,會發現青年面色煞白,目前正駕駛著這輛速度現已提至頂點的摩托不管不顧狂奔疾馳,背后則坐著另一名身穿屎色黃外套青年,但與負責駕駛的毛刺青年有所不同的是,屎黃青年叫嚷不休,過程中不時回頭,一邊回頭用驚懼目光看往后方一邊朝毛刺青年發出夸張至極言語催促,就好像后方有某種危險正追趕著二人那樣,嚇得二人汗毛倒豎,驚得兩者狂抖不休!
描述完全屬實,形容毫不夸張,然而問題是…
此刻,假如回轉視野調轉目光,沿青年視野看向后方,則會發現后方漆黑一片,什么都沒有!
看到這里可能會有人問了,漆黑夜色中不就僅有一道車燈嗎?按理說目前行駛路中的應該也僅有一輛摩托才對,后方則漆黑無物,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有東西在追,很明顯,正如以上所描述的那樣,在這種夜色漆黑視野受限情況下,假如后方當真有東西追趕且速度又不低于摩托車,那么追擊事物就必然同為摩托或速度等同摩托的機動車輛,既是車輛,為何不開車燈?畢竟誰都知道但凡夜間行駛機動車輛就沒有不開車燈的,不開車燈燈同自殺,還是說后方其實并無東西再追,而是毛刺青年和屎黃青年雙雙突發神經?
不,現實并非如此,答案也并非兩名青年突發神經,而是輛摩托車后方確實有東西在追!
一輛同樣正高速行駛的摩托恰恰在后方瘋狂追趕著二人,不過,和前方那輛車燈閃耀的摩托有所不同的是,那尾隨其后追擊不止的摩托車卻至始至終沒開車燈,竟完全屬于摸黑前行!
不錯,正是由于后方摩托未開車燈所以才會在漆黑夜色中給人以視野錯覺,從而帶來僅有一輛車正急奔行駛的錯覺,錯覺歸錯覺,但錯覺掩蓋不了危機,掩飾不了真相,而如今在這條河邊公路中也確實發生著一起追逐,一起事關生死的亡命追逐!
轟鳴起伏不休,油門加到最大,李天恒面色煞白汗如雨下,目前就這樣駕駛著摩托玩命狂奔著,而身后則自然是和他一起的青年道士陳逍遙,至于十幾米外追擊不休的未開車燈摩托車上則同樣坐著兩人,看似如此,可如透過夜幕靠近觀察,那么便會赫然發現對方外貌竟然和李天恒以及陳逍遙一模一樣!
此時此刻,這兩名外貌同陳李二人完全一樣的追擊者亦共乘一輛摩托車,共同尾隨追擊,過程中雙雙表情冰冷個個殺意彌漫!
說出來可能不信,其實自打下午被那倆外貌和自己一樣的螝東西發現到現在,期間陳逍遙與李天恒就一直處于逃跑狀態,自始至終始終沒有徹底擺脫過對方追殺,所幸陳李二人皆為身手矯健之輩,所以才能在那長達數小時的恐怖追擊中勉強維持不被抓住,毋庸置疑,追擊者必定為螝物所化,可惜陳逍遙卻絲毫沒膽回身應戰,開玩笑,那可是螝!就算沒有啥特殊能力,然僅憑對方那大到變態的恐怖怪力和等同無敵的不死之身就足夠他陳逍遙喝上一壺,回身應戰等于找死,更何況這場任務還禁止使用一切道具,既然打不過,那么為今之計也就只剩逃跑一條路可走。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追殺并非持續不間斷,事實上期間二人倒也曾在繁華市區中短暫甩脫過螝物追擊,可,誰曾想,擺脫追殺的兩人才僅僅休息不足小時,兩只外貌和他倆一模一樣的螝卻再次映入視野在度現身周遭,很明顯,這與何飛最初給予的信息基本相同,螝物的確是通過執行者所帶手機定位坐標,而這便也解釋了他倆為何不管躲到哪最后總會被螝物找到的原因所在。
不僅如此,隨著追擊開始,二人還進一步發現螝不單能感知己方躲藏位置其移動速度居然也遠遠快過人類!實際速度基本為正常人兩倍以上,當然,陳逍遙畢竟是茅山道士,掌握很多道門方術,逃亡初期他就曾憑借茅山術法成功令其速度不弱于螝物移動速度,采用那類似八卦太極的奔跑方式強拉李天恒共同狂奔,然而遺憾的是…
陳逍遙雖為道士雖會道術,可他終究是人,終究是一名有血有肉人類,是人總有體力耗盡之時,結果可以預料,伴隨著時間接連流逝,奔跑過程中,陳道士逐漸不行了,逐漸察覺到自身體能開始衰減,速度越來越慢,同身后那兩只尾隨追擊螝物間距越拉越近!
見狀,李天恒哇哇大叫崩潰欲哭,唯獨陳逍遙緊咬牙關不為所動,并非他不怕死,而是在目睹螝物迫近時忽然發現了什么,從而促使他剎那間做了個果斷決定。
電光石火間,就在兩人體能衰減螝物迫近之際,二人恰好途徑一段十字路口,途徑之余身側還恰好不好駛來一輛摩托車,于是,下一秒,似曾相似的一幕發生了,陳逍遙則也再次干了件以往任務中曾多次干過的缺德舉動:
“去尼瑪的!”
“哎啊!”
毫無征兆,猛然抬腳,先是一腳踹飛了摩托騎手,旋即在那摩托騎手的飛舞慘叫中奪過摩托然后和李天恒一起縱身跨坐,由于陳逍遙之前一直住在遠離現代文明的山中道觀之故,雖獲得摩托但卻不會駕駛,所以駕駛職責便自然而然落到了李天恒肩頭,好在二人動作迅速,最終,在李天恒一番手忙腳亂操作下,摩托就這樣堪堪搶在螝物靠近前疾馳而去!
關鍵時刻,陳逍遙用一種雖缺德冒煙可又著實有效的辦法險之又險避開追擊。
憑借自身那一向聰明的大腦,陳道士所構計劃完美實施,是啊,既然靠兩條腿跑不過螝,那就干脆用代步工具好了,反正這里是城市,缺什么都不會缺機動車輛,而剛剛他所做一切也確實早就打算早就預謀,陳螝暫未抓住自己前奪取車輛逃出生天。
然后,陳逍遙笑了,笑的很是開心,一邊乘坐摩托一邊朝后方那兩只被越拉越遠的追擊螝豎起中指。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叫笑時越開心哭時越難看,為了盡可能遠離危險,摩托一口氣行駛數條街區,幾小時后,正當內心慶幸的兩人自認擺脫危險停車休息時,同樣也二人如兩條死狗般靠路邊喘息抹汗時,意外發生了。
嗡嗡嗡。
響動傳來,由遠及近,因天近傍晚而人跡稀少的公路中傳來機車轟鳴,伴隨著轟鳴越來越響,抬頭看去,只見公路盡頭駛來一輛摩托,上方左右兩人,其中一人樣貌和李天恒一模一樣,另一人則和陳逍遙一模一樣。
此刻,兩只螝正駕駛著摩托飛速而來,就這樣共乘著一輛不知從哪搞來的摩托車朝兩人疾沖而來!!!
看清場景剎那間,李天恒除一時愣住雙目圓睜外,本人還下意識感覺褲襠有些莫名溫暖,他,尿液噴發,瞪成圓球的眼珠則更是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盯著前方,盯著對面正朝己方駛來的摩托車,毛刺青年被硬生嚇尿,陳逍遙同樣強不到哪去,雖然他的任務經驗李天恒這名新人多出許多,可看到這一幕時他也同樣被驚呆,被驚的徹底說不出話來。
原因?
原因在于這是自打他進入詛咒空間以來…不,或者說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目睹螝使用交通工具!!!
“我草!螝居然騎摩托車追殺我們!”
“快,快快快!”
果不其然,類似電流穿身,宛如冷頭當頭,伴隨著通體猛顫,在陳逍遙因過于驚駭而語無倫次的大吼催促下,下一秒,李天恒反應過來,旋即和陳逍遙一起跳離地面奔往摩托,接下來,追逃開始,褲襠精濕的李天恒就這樣和目瞪口呆陳逍遙一起乘坐摩托展開逃亡,在后方同樣駕駛摩托的螝物追趕下猛踩油門哭爹喊娘!
時間流逝,夜晚降臨,時間推移,凌晨已至。
數個小時過去了,眼見時間已至凌晨,又見摩托油量已然無多,可,讓人絕望的是,一路奔逃,哪怕二人已跑到一條不知名小河路邊,可他倆仍未甩脫追殺,自始至終沒有擺脫身后那兩只代表死亡的兇螝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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