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聚集而來,被撞車事故和小販咆哮吸引目光,不多時,懷著好奇心態,周圍已圍滿了看熱鬧行人,不得不說這圍觀看熱鬧還真是國人優良傳統,不管是內地還是香港基本都差不多。
言歸正傳,拋開圍觀者不談,此刻,見中年小販氣急敗壞,彭虎本能一滯,一時有些發懵,至于小販,雖說剛看清對方模樣時他確實有些畏懼于對方體格魁梧,但畏懼畢竟只是畏懼,眼見切糕灑滿地面,終于,憤怒還是蓋住了畏懼,加之對方自始至終未發一言,小販膽量不由大了起來,仍不等對方說話,他就以一邊指著地面切糕一邊朝彭虎高聲叫到:“賠錢!趕緊賠錢!今天你不賠錢你他嗎就別想走了!”
凝視著小販夸張表情,聆聽著對方臟話連篇,說來也怪,不知怎么的,彭虎剛剛的怒意竟眨眼間消失無蹤,反倒在某種思緒促使下平復了心情,雙目微瞇,上下打量起對方,最后用一副無所謂語氣隨口詢問道:“哦?賠錢?可以啊,沒問題,需要我賠多少錢?開個價吧。”
見對方直接擺出一副滿不在乎模樣,小販先是一愣,沉默數秒,眼珠咕嚕亂轉,最后朝彭虎高聲說出一句話,直接個足以讓任何聽到者驚掉下巴的賠償數額:
“16萬!我的這些切糕總價值16萬,今日無論如何你都要把錢留下,不賠錢別想走,老子絕饒不了你!”
16萬,經過短暫計算,為了彌補自身經濟損失,中年小販開了天價賠償數額。
小販在訛人,不,這種價格已經不能用訛人來形容了,用敲詐或搶劫或許更合適一點。
聽到那小販所提出的賠償價格后,圍觀路人頓時一片嘩然,紛紛竊竊私語,切糕攤子就算再貴也不可能值夸張的16萬啊,很明顯那中年小販在訛人,趁機獅子大開口。
當然,除竊竊私語議論紛紛外,現場亦不乏具有正義感的人,中年小販要求提罷,人群就有一名圍觀老頭忍不住出言對小販質問道:“我說你這人瘋了吧?你這切糕是金子做的嗎?16萬?我看你這明顯是敲詐勒索啊。”
一石激起千層浪,老人指責完畢,附近其余人也紛紛對小販發出了陣陣指責,面對群情激奮,原以為事態會稍微緩和,不料小販卻根本不吃這一套,不單不吃反而跑到自己那側翻三輪車前拿起一把切糕刀朝彭虎與周圍人狠厲大吼道:“都給老子閉嘴!誰再敢廢話老子捅死他!還有你這光頭,抓緊時間賠錢,不然老子今天給來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不知是不是以往做慣了強買強賣生意,又或是算準了當今之人個個怕死,眼見旁人不滿,小販露出本來面目,將某邊疆民族的兇悍發揮的淋漓盡致,說白了就一句話,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管你體格如何健壯,管你是否占不占理,不給錢你就要死。
確實,現實社會中,管你買東西是否上當又是否有理,在一個兇狠到敢拿刀捅人的攤主面前,攤主說價格是多少那就是多少,不給錢就捅死你,或許你會說捅了我對方也會坐牢,但問題是人的命是寶貴的,天下不會有誰寧肯拿自己的命來和對方同歸于盡,就算捅人者進了監獄,可你也死了,這樣做值得嗎?
所以很自然的,一旦攤上這種事,被攤上這種事,被攤主訛詐之人往往只能自認倒霉繼而花錢脫身,而那些設計坑人然后強買強賣的小販也恰恰是看清了人們心態,于是才越發張狂。
說是如此,事實亦是如此,果然,見小販竟動刀威脅,圍觀人群紛紛后退,很多人用憐憫目光盯光頭男,看樣子今日這家伙要倒霉了,想至此處,部分路人開始掏出手機偷偷報警。
至于彭虎…
此刻,注視著兇相畢露的小販和其手里那把切糕刀,彭虎笑了。
男人神色淡定,滿身舒爽,不單沒有被小販嚇住反而露出了如同碰到某件十分好玩的事情般用好奇目光上下打量起對方,盯著那模樣有點異域風格的尖嘴小販,然后動了,無視刀子的存在主動走向小販,抵達身前略一站定,最后邊伸手撓著光滑腦袋邊朝小販微笑道:“呦呵!真他媽有意思,還16萬,說實話吧,對于我個人來說這16萬當真不算多,但我目前卻不想和你談這個,我想說的是你小子前前后后罵了我好多次你知道嗎?最后竟還敢在我面前自稱老子,真不知道是誰給你的勇氣,嘖嘖,勇氣可嘉,勇氣可嘉啊…”
言罷,略微一頓,彭虎笑意愈發明顯,晃著腦袋繼續道:“嘿嘿,對了,問你個問題,你想不想知道上一個罵我的家伙現在怎么樣了?”
由于光頭男所言太過云里霧里,聽罷問題,小販本能一愣,然而…
也恰恰是他這一愣,愣神之際,變故發生了,一件他做夢都沒想到乃至他強買強賣數年來從未遭遇過的情況發生了。
身前,剛剛還滿面笑意的光頭男表情瞬間變冷,與此同時,對方驟然打來的拳頭更是準確無誤打在了小販腹部之上!
“那家伙的墳頭草現已一丈高了!今日老子就弄死你!”
“嗚啊!!!”
隨著彭虎猛然揮拳,隨著拳頭正中小腹,加之用力過猛,一下秒,伴隨著一聲慘叫,小販竟當場如一枚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而出,隔夜飯亦在剎那間從嘴里四散噴涌!
“噗。”
事情并未結束,遠遠沒有結束。
小販剛一落地,不待其面露痛苦捂肚慘嚎,彭虎再次動了,一個箭步躥至身前,旋即抬腳朝蜷縮倒地的小販一陣猛踹,果然,幾個重踹下來直接把小販踹的哭爹喊娘大喊饒命,然而,饒是他哀嚎不休大叫求饒,可彭虎卻依舊狠踹,仍然暴打,光頭男顯然不打算放過他,就這樣在周遭路人那清一色目瞪口呆注視下接連抬腿持續狂踹,對著下方小販一腳腳踹下,邊罵邊踹,兇狠程度遠超常人,看樣子竟打算將對方活活打死 “日尼瑪!我日尼瑪!敢罵老子?你這鱉孫明顯活膩了啊!”
“啊!哎呀!啊!”
“快,快來幫忙拽開他,再打下去就出人命了!”
看到如此情況,圍觀人群頓時大驚失色,許是發現小販哀嚎越來越凄厲,終于,幾名圍觀路人大膽跑來拉扯彭虎,結果可以預料,被眾人這么一拉,混亂中彭虎暫時失去繼續踹腳的機會,至于小販,見毆打停止,本以為此次必死他哪還顧得上疼痛?那還顧得上哀嚎?加之被對方兇狠完全鎮住,混亂間,中年男人趁機爬起,繼而跌跌撞撞的朝后方跑去。
正所謂常在河邊走,早晚會濕鞋,這一次他踢到了鐵板,平時用來威脅旁人的表演不單沒有嚇倒對方反而激起了對方怒火,更沒料到對方竟打算弄死自己,眼見對方被人群拉開,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如上所言,趁光頭被人群拉開之際,中年小販自以為聰明的起身逃跑,可…
這不跑還還好,一跑之下卻是徹底把彭虎激怒了!
說時遲那時快,眼見小販要跑,原本只是想把對方打成半死的彭虎這下徹底惱了,徹底起了殺心,繼而正式打算無論如何都要弄死那個王八蛋!
“喝啊!”
彭虎力量何其之大?猛然一聲大喝,身體用力,先是瞬間撞翻身旁拉扯不休的幾名路人,接著大步向前,一臉猙獰拔腿狂奔,朝那名小販逃跑小販大步追去!
“馬勒戈壁的!你彭爺我說今天弄死你個雜種就一定會弄死你!”
商業街亂了套,在一幕突如其來的變故下徹底亂套。
街道中,人們紛紛側目,被眼前畫面驚的目瞪口呆。
噠噠噠噠!
伴隨著一串急促奔跑聲,目前大街正上演著一幕精彩追逐畫面,很多過往行人連同車中司機個個用驚訝目光看著前方,看著從他們身旁一前一后跑過的兩人。
視野中,前方奔跑者是一名小販模樣之人,而身后追擊者則是一名光頭壯漢,兩者一追一逃,速度之快萬分驚人。
暫且不談周遭行人如何驚訝,此刻,正前方,因早早見識過了對方厲害之故,顧不得身體傷勢,中年小販只是拼命逃跑,使出吃奶力氣拔足狂奔,或者說當發現光頭男追擊自己起他就已被嚇成個半死!很明顯,看對方模樣鐵釘不會放過自己,或許,或許真如早前光頭男所說的那樣打算弄死自己,否則又為何鍥而不舍一直狂追?
想至此處,小販后悔了,后悔的腸子都青了,訛人碰到硬釘子不說還反被打的那么慘,被打也就罷了,沒想到對方竟還打算殺他!
且更為可怕的是…
他達到極限了,如今的他用盡全力,速度達到極致,然,萬萬沒想到身后光頭卻比自己還快!
奔跑中,追擊中,雙方距離逐漸縮短,逐漸拉近,照這樣下去,估計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被追上!
“啊!救命!”
“哇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
小販越想越恐懼,越看越害怕,最終忍不住大聲嚎叫起來,高聲呼救起來,如一條喪家之犬般東奔西跑,在一條條街道中盲目亂竄,眼見光頭越追越近,慌不擇路下,小販倉促折轉,猛然拐進一條路邊胡同,寄期望能用這種方式將對方甩掉,可惜…
噗通。
“哎呀!”
不知是今早出門沒看黃歷還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因過于緊張,慌亂中,沖進胡同沒跑幾米他就摔倒了,一個重心不穩摔趴于地,被一條橫欄路中水管給絆了個狗吃屎。
結果可想而知。
同一時間,小販剛一撲倒,甚至都不等他起身,僅僅過去兩秒,光頭男就以尾隨其后奔入胡同。
見對方摔倒,這一刻,彭虎心中大定,不待小販起身,男人就以三步并作兩步來到對方面前,接下來,是對視,是沉默,是雙方的默不作聲,然后,彭虎笑了,在小販那越睜越大眼球注視下揚起嘴角,露出笑容,露出殘忍獰笑!
獰笑之際,右手伸向腰間,緩緩抽出一把短柄砍刀,刀身寒光閃閃。
“嘿嘿,孫子,跑啊,繼續跑啊,怎么不跑了?”
說話的同時,光頭男持刀走來,一步步走向前方,走向那仍側趴地面的中年小販。
見對方竟直接掏出一把殺人兇器,小販懵了,早前還不信對方敢在大街上當眾殺人的觀點瞬間煙消云散,接著是恐懼,是顫抖,是面如白紙身軀狂抖,是褲襠部位水流噴發,發展到最后他感覺自己的肛肌再也不受自己控制,竟剎那年屎尿齊流!
尿液混合著黃色粘稠物沾滿褲襠,人也在這一刻徹底崩潰。
“啊!爺爺饒命!饒命,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別殺我!求求爺爺別殺我啊!!!”
“饒命!饒命啊,別,別殺我…”
“我上有8歲老母,下有80小兒,不要殺我啊,殺了我她們該怎么辦啊!”
地面,許是預感到了自己死期,小販就這樣揮舞雙臂哭喊求饒著,求饒間,死亡壓迫下,屎尿仍那頻頻冒出,發展到最后甚至都開始語無倫次起來,然…
奇怪的是,哭嚎求饒間,喊著喊著他就發現身前光頭男似乎沒有動手,沒有立即用刀砍死自己,反而像發現了什么比弄死自己更為重要事物般轉移視野,不再看自己,目光就這樣看向他身后,看向胡同深處。
然后,光頭男有了動作,理都不理自己,就這樣無視自己無視一切抬腳就走,一邊神情愕然盯著前方一邊朝胡同深處走去。
噠,噠,噠。
雖不清楚對方為何不殺自己,但在注意到光頭男著實撇下自己朝前走去后,突如其來生機還是讓中年小販如蒙大赦喜上眉梢!顧不得褲襠臭氣熏天,趕忙連滾帶爬奔出胡同。
鏡頭轉移,畫面轉移,轉移至 前方,延伸至胡同內部…
噠,噠,噠。
彭虎在行走著,邊面露驚疑邊機械般緩慢行走著,至于為何如此?又或者說他為何放棄殺人趕往前方?原因很簡單,并非他打算放過小販,而是…
就在剛剛,就在他即將舉刀砍死小販時,無意中,通過眼角余光,他看到一個人,一道熟悉身影。
胡同正前方,胡同最深處,有一道他萬分熟悉的身影正孤零零橫躺地面。
腳步越走越快,距離越來越近。
最后,他徹底認清了對方身份。
中等身材,清秀臉孔,還有那無法忽視的裝扮。
非是旁人,正是何飛!
“兄弟!”
認清對方身份,彭虎呆立數秒,猛然喊出對方姓名,旋即大步朝青年所在位置跑去。
僅僅兩秒他就來到何飛身邊,低頭看去,就見何飛仍如往常一樣雙目緊閉橫躺地面,大體上沒有變化,唯獨右臂鮮紅一片,血液順傷口流淌地面,定睛細看,發現傷口不太像利刃造成,甚至都不像人為,反倒更像啃咬所致。
狐疑間,目光掃視,旋即看到另一幕畫面,發現青年身側蹲著只貓。
一只因久未動彈從而幾乎和環境融為一體的灰色大貍貓,要不是剛剛狐疑觀察,想必此刻他都不見得發現,原來有只貓一直蹲坐于何飛身側。
發現貍貓后,果不其然,彭虎頓時勃然大怒!很明顯,他將何飛臂傷同眼前的這只貓聯系起來,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青年傷口十有八九是這大貍貓咬的!
“草!死貓你敢咬我兄弟?”
隨著一聲怒喝,當即抬腳,狠狠朝身邊貍貓踢去。
然,就在光頭男惱怒抬腳,以至于即將去踢身側那只始終沒有躲閃意圖的貍貓時…
“住手!”
聲音傳來,突然而至的呼喝這一刻傳入耳中,導致彭虎本能一滯,本能停止攻擊,旋即轉頭回神,順聲音方向看向身后。
回頭一看,便見胡同口剛巧進來一人。
那人氣喘吁吁,滿頭大汗,左手持著手機,右手則拿著根紅色木棍。
程櫻!
見來人是同伴,又見對方手持招魂幡隨后趕來,彭虎倒沒驚訝,畢竟程櫻和自己一樣皆能通過信號尋找目標,如今來到此處可謂理所當然,是的,程櫻能找到這里并不稀奇,而此時此刻,真正令光頭男無法理解的是…
對方為何阻止自己踢貓?
何飛手臂出現了啃咬傷口,身邊又恰好不好多了只貓,看到這幅畫面,別說他自己了,想必任誰都會立即鎖定兇犯身份,不是那貓干的又會是誰?
說白了何飛傷口絕對是這只貓咬的,既然如此,程櫻阻止自己踢貓泄憤又是何原因呢?
無視了光頭男茫然不解,見對方停止攻擊,程櫻本能長呼一口氣,就好像剛剛彭虎的及時停手令在場所有人免于一場災禍般后怕不已,長呼作罷,沒有理會其他,接下來,職業殺手做了件事,再次做了件讓光頭男大惑不解的舉動。
一言不發徑直向前,走到那只正轉頭用一雙藍色瞳孔注視自己的貍貓面前,略一遲疑,最后竟彎腰俯身朝面前貍貓深鞠一躬,嘴里同時說道:“謝謝您,后面的事交給我吧。”
身側,彭虎目瞪口呆。
然而,程櫻話音方落,接下來,讓光頭男更為吃驚甚至頓覺恐懼的一幕發生了:
待程櫻表達過謝意后,那只始終守護于何飛身邊的貍貓消失了。
憑空消失,原地不見,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瞬間消失蹤影!!!
“啊,這,這,這…”
過于驚訝導致光頭男雙目圓睜呆若木雞,半句話說不出來,一時間只是手指空地結結巴巴,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
暫且不談彭虎如何驚訝如何慌張,一旁,確認貍貓消失,程櫻才終于將目光轉向身下,看向正橫躺地面一動不動的何飛…
此刻,注視著青年那孤零零樣子,不知為何,職業殺手一陣心臟抽搐,她,難受不已,苦澀不堪,為什么?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誰能想到堂堂一名執行團隊隊長有朝一日會淪落到如此地步?現在的何飛就像塊垃圾般橫躺在這條陰暗胡同里無人問津,為什么?這到底是為什么?又是什么導致對方變成這樣?答案很簡單,答案是團隊,是所有被青年認可的伙伴隊友,正是為了保護他們,何飛才會不惜一切乃至淪落到這步田地。
一切的一切她都明白,非常明白。
這一刻,程櫻眼角有些濕潤,幾滴淚珠從眼角緩緩滑落。
默默蹲下身,最后伸出雙臂將何飛抱于懷中。
“沒事了,沒事了…”
程櫻目前就這樣一邊抱著青年一邊低聲呢喃著。
有人歡喜有人愁,有人感慨有人懵,職業殺手雖抒發心情,但彭虎卻顯然沒想那么多,或可以理解為此刻的他滿腦袋都是問號,畢竟剛剛那只貓的憑空消失給他帶來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雖有心詢問程櫻,不過,待看到對方那顯然不愿多說話的模樣后,最終,撓了撓腦袋,光頭男暫時放棄詢問,繼而忙不迭朝程櫻催促道:“好了,別嘟囔了,咱們還是先帶何飛離開吧,然后找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給他招魂。”
彭虎自認為催促及時意見合理,言罷,正想帶頭離開胡同…
滴嗚,滴嗚,滴嗚。
變故瞬間涌來,意外突兀發生,就在他話音剛落,就在程櫻也打算背起何飛緊隨其后之際,一串由遠及近的警笛卻在這一刻從胡同外傳來,幾秒后數輛疾馳駛來的警車更是直接停靠于胡同口,接下來,胡同外傳來一段明顯經擴音器而放大數倍的警告提醒:
“里面的光頭聽著,我們是香港警查,有人舉報你涉嫌謀殺,你已被包圍了,放下武器,立即出來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