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血液瞬間飆射而出,被刺中咽喉的郭文科先是感到脖頸一痛,接著,伴隨著血液不斷從傷口中瘋狂噴涌,整個人開始劇烈搖晃,是的,咽喉是人類乃至大多數生物最脆弱與最致命部位,喉部插著一支鋼筆的郭文科感覺自己體力消失了,身體搖晃起來,視野逐漸模糊,并且由于喉部受傷他也同樣發不出絲毫聲音。
唯一能看到的,就只有那步伐不穩的身體,血液的流淌,以及低沉嗚咽聲…
噠…噠噠…噠噠噠…
“嗚…咳!咳咳…”
不過,意識消散的最后一刻,中年男人還是看清了殺他之人的完整相貌。
(是,是你!為什么…為什么要殺我?)
噗通!
這是郭文科腦海中唯一一個疑問,同時也是最后一個到死都無法理解的念頭,下一秒,男人轟然倒地,其后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與此同時,見中年人倒地身死,手掌主人先是嘴角一揚露出笑容,隨后便一言不發把插在尸體上的鋼筆拔出重新揣回了衣兜,不過,拔出鋼筆后,手掌主人仍沒有立即離開客廳,而是回頭深深看了眼茶幾上的6本黑色日記,盯了大概五六秒,這人才急匆匆奔向門外…
執行者紛紛逃離,民宅重歸寂靜,最后留下的就只剩一具尸體。
可誰又會想到,正當一眾執行者逃走之際,片刻后,客廳卻發生了極為恐怖的一幕:
不知何時,茶幾正下方先是從地面緩緩凸出了一小片黑色,黑色不斷凸起,悄然上升,短短數秒間,一顆披頭散發的女人頭顱就這樣從地面飄出!
但,詭異的是,女人頭出現后沒有做任何事,僅僅只是用那雙比血還要紅的眼珠瞥了眼上方茶幾上的6本黑色日記,同時女人那半慘白半腐爛的臉孔也露出了猙獰笑容,沒有人理解‘她’為何發笑,更無人知曉‘她’為何要特意去看日記本,唯一知道的是,待目光看過日記本后,接下來…女人頭顱就這樣攜帶著那副駭人笑容重新沉入地面,無影無蹤。
數分鐘后…
噠噠噠噠噠!
深夜,腳步起伏,由遠及近,在一棟社區居民樓樓道內先是傳來一串雜亂奔跑聲,而隨著腳步的逐漸接近,兩道身影徑直跑進一樓,沖進右側民宅之中。
二人不是旁人,正是剛從街道雙雙趕來的何飛和彭虎。
然而,待抵達民宅進入客廳之際,借助房間那依舊明亮的電燈,眼前一幕讓兩人愣住了。
視野之中,客廳現已空無一人,葉薇不在這里,那戴眼鏡的趙平和膽小如鼠的付媛媛也同樣不在此處,先不提新人如何,其實在當確認完葉薇現已離開后二人不由心中一松,不料下一刻二人的心卻又猛然提了起來,連同一起的,還有一股難以理解的狐疑恐怖感,因為…
雖然葉薇、趙平以及付媛媛三人早已不見蹤影,但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是如此,客廳中,趴著一具尸體,一具明顯才剛死不久的尸體,這具尸體兩人還都認識,是郭文科!
郭文科死了!這中年人居然死了?
怎么回事?為什么?為什么郭文科會死在這里?莫非是被飛頭女螝殺死的嗎?
“這,這姓郭的怎么?難不成是被女螝給…”
盯著眼前死尸,愣了一愣,彭虎不由將想法脫口而出,是的,他雖說被郭文科的突兀死亡嚇了一跳也更不知道對方是怎么死的,可潛意識里光頭男仍本能的認為此人肯定是被飛頭女螝通過日記本鎖定位置后所殺,當然了,不光是他,何飛第一眼看到郭文科尸體時也差不多如此認為,直到…
直到又多看了兩眼后,青年才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那便是…
尸體保留的太過完整!
不錯,何飛不僅已分析出飛頭女螝的追殺原理,同樣的,他還從最初任務視頻預覽和之前華順賓館那證實過女螝兇殘,他曾目睹過視頻少女與韓偉豪的悲慘死狀,少女死時血肉模糊,韓偉豪則干脆四分五裂,毫無疑問,由于目睹過二人死狀,所以在何飛的潛意識里他便一直認為飛頭女螝殺起人來一向殘忍血腥,然而奇怪的是,眼前郭文科雖已死亡,可尸體卻保留的非常完整?
如果是女螝親自動手的話,以女螝那殘忍至極的螝物本性,那螝東西會給郭文科留全尸嗎?
“怎么回事…”
客廳中,目前何飛正一邊檢查尸體一邊喃喃自語,但這一次彭虎卻沒有參與討論,反而在看到對方檢查起尸體后轉身走向房門,其后就這么以一副警戒姿態站于門口,原因很簡單,經歷過餐館遭遇后嚴格來說二人無論是誰都不敢再貿然走進任何有門的房間,所以很自然的,見何飛走進客廳檢查尸體,加之吃一塹長一智,光頭男哪里還敢一起進去?萬一又被關在里面該怎么辦?到那個時候可真的是十死無生了,畢竟…他只兌換了一枚金光符!
于是乎,為了保證何飛安全,外貌粗獷實則心細如發的彭虎自是果斷待在門口以防萬一。
言歸正傳,尸體旁,懷揣著不解,夾雜著狐疑,喃喃自語間,何飛翻過尸體,接著便清晰看到尸體那血紅一片的脖子以及仍緩緩冒血的喉嚨,不光是這樣,尤其當在發現尸體喉嚨還多了個圓形破口后,何飛目光驟然一凝!
(這…這個傷口,這明顯尖銳物所造成的致命傷口,和飛頭女螝習慣用頭發殺人的手法完全不一樣,怎么回事?郭文科他…)
或許是從尸體傷口上發現了什么又可能是聯想到其他事情,待檢查完中年人尸體后,重新起身,何飛下意識轉頭看向身后茶幾,入目之下,只見那6本印有骷髏頭封面的黑色日記皆一本不落擺放于桌面,看來葉薇確實聽了自己的警告,臨走時沒有攜帶這些日記本,只是…
明明所有人離開時都沒有攜帶日記本,可為什么郭文科依舊被殺死了?
(難不成這人并非是女螝所殺而是被其他人給…不對,不合理,這不合理啊,如果不是女螝動手其他人又怎么會殺郭文科?那郭文科畢竟只是個新人,無冤無仇的誰又會動手殺他?)
(該死,怎么回事?這他嗎到底是怎么回事!?)
隨著思考不斷持續,加之愈發捉摸不透原因,何飛感覺腦袋有些隱隱作痛,其實嚴格來說他目前完全沒有必要在意郭文科如何死亡,只需想辦法如何在不用寫日記的情況下生存至任務時間到即可,話是沒錯,可事實上事情卻并非如此簡單。
出于某種不可言喻的直覺,青年的深層潛意識給他發出一段警告:
即,如果不調查出郭文科死亡真相,哪怕他真的找到這場任務生路,他,乃至這個團隊仍極有可能活不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