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待想明白這點后,寒意頓起之余,奔出套房后何飛第一時間逃往上方13樓,那群黑影人則也在發現目標之際不加不遲疑追了過去。
拼體力?拼耐久?別開玩笑了!
由于很清楚和這些螝東西拼體力只有死路一條,所以在逃跑過程中何飛沒有盲目亂跑,反而聰明的利用各個樓層進行轉移,借助寬闊空間接連轉移,數小時里他就這樣一直在12至16樓之間頻頻躲藏,不時轉移位置,當然,期間也曾發生過危險,比如兩小時前他從14樓奔往13樓過程中就曾迎面碰到過一名黑影人,而從那黑影人肥胖體形他亦猜測出這很有可能是韓美麗的黑影人,見狀,何飛大驚之下轉身欲逃,可因距離過近之故,倉促間以然不及,韓美麗黑影人直直撲來,直直撲向青年,那時就連何飛自己都認為自己完了,然而…
下一刻,一件讓何飛錯愕不解的一幕發生了。
就在韓美麗黑影人即將撲至他身上的那一刻,黑影人消散了,蒸發了,黑色的身體瞬間化為一團煙霧,而后憑空消散。
何飛傻眼了,除此以外本就覆蓋腦海的種種疑惑亦進一步愈發強烈,為什么?為何僅有韓美麗黑影人消失?為何其他黑影人依舊存在,以至追擊至今?另外種種一切同那只隱藏酒店的螝又有何種聯系?
針對種種問題,何飛曾試圖分析,試圖猜測,但事實上以上念頭卻僅僅只在腦海出現片刻,現實情況則容不得他繼續想下去,更何況就目前自身處境而言也根本沒時間供他思考分析,緊張壓迫下,何飛只能把疑惑猜測暫時壓下,轉而一心一意展開逃命。
話歸正題,半小時前何飛又偷偷溜回12樓,見整12樓似乎沒有黑影人,沉思片刻,大學生忙朝總統套房跑去。
目前他已很疲憊了,加之數小時東躲西藏,何飛體力下降很多,如今的他迫切需要休息來恢復體力,否則如一直這樣繼續下去結局注定悲慘,體能耗盡之際便會是他的死期,無奈之下他也只能按照最危險即是最安全的燈下黑原則躲入總統套房,看到這里可能有人要問了,走廊兩側明明還有其他客房啊?既有其他選擇,為什么何飛又非要重返那危險性較高的總統套房呢?
原因很好解釋,并非何飛不懂此番道理,關鍵在于他進不去。
沒有錯,早在最初各樓層逃亡期間大學生就曾嘗試過敲擊過部分客房房門以希望內中住客為其開門,然遺憾的是期間無論敲擊哪扇房門皆清一色沒有回應,他也不可以踹門,踹門勢必會發出極大響動,要知道目前可是有一群黑影人在追殺他,尤其是彭虎、程櫻和陳逍遙這三人的黑影最為棘手,一旦被發現,后果不堪設想,自己也將必死無疑!
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沒膽暴力破門,可通過先后多次敲門試探,最終,何飛還是基本得出猜測,得出判定…
或許住宿于塞西爾酒店的住客大多都集中在低樓層,高樓層則無人住宿,全是鎖著的空房。
躡手躡腳,謹慎小心。
趁12樓暫無異狀,不消片刻,何飛重返總統套房,說來也巧,隨著奔入客廳,那原本斜靠沙發昏迷已久的接待員喬娜亦剛好睜眼蘇醒。
“嗚。”
揉了揉腦袋,許是剛剛蘇醒意識不明,就見喬娜正用迷茫眼神打量四周掃視環境,而何飛的突然闖入頓時將其嚇了一跳。
“啊!你…你是何飛先生!?”
所幸女人沒有失去記憶,果然,度過短暫驚愕,金發女郎下意識叫出青年姓名,畢竟眼前這名曾給過自己眾多小費的大方客人可謂給她留下很深印象,能叫出對方名字倒來也不足為奇。.
當然,認識歸認識,不消片刻喬娜卻再次陷入迷茫狀態,對自己的目前處境深感迷茫,因為清醒后她發現自己居然不在前臺反倒置身于一間總統套房,而對面何飛的倉惶出現亦讓她更加不解,所以很自然的,待隨口叫出青年姓名后,不等對方說話,喬娜便已神色茫然繼續提問:“那個…請問我怎么會在這里?我記得這間總統套房是你和你的同伴所包下的房間。”
“啊,你要干什么?放手,快放開我!”
可惜何飛沒有回答喬娜,反而在發現女人醒來后徑直近前一把抓住對方,其后更是在喬娜一連串驚慌掙扎中強拉硬拽,強行把女人拽至右側臥室,旋即神情緊張關閉房門。.
結果可以預料,眼見掙脫不開又見被拉臥室,剛進房間,喬娜一臉驚恐掙扎道:“何飛先生你到底要做什么?請你放手,你在這樣我就要叫了!”
“閉嘴!如果你想被螝大卸八塊那就盡情的叫吧,到時候我保證你百分之百死定了!”
如上所言,眼見女人頻頻掙扎下,從何飛用一句滿含嚴厲的呵斥讓喬娜乖乖閉上了嘴,并非喬娜膽小到會被一句話嚇到,而是…剛剛,通過何飛那句話,她猛然回想起一事,一件可怕之事,回想起她曾在一樓餐廳看過巨型人頭,甚至還親眼目睹過頭顱吃人,將一名試圖離開酒店的男性客人張口活吞!
莫非早先一幕并非幻覺?
至于何飛,見金發女郎愕然呆滯徹底老實,因事態危機之故,大學生沒有說話,在他看來對方能相信有螝存在就已足夠,剩下的事他也沒必要對這名劇情人物多作解釋,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休息,利用燈下黑邏輯抓緊時間恢復體力,先是趴于門前側耳傾聽,確認周遭暫無響動,何飛走至床前拿出背包,而后取出食物大口開吃。.
唯一讓何飛頓覺意外的是…
就在他狼吞虎咽啃著一塊面包時,對面,自打得知有螝存在起就始終呆滯不語的喬娜動了,怯生生看了眼何飛,最后走到飲水機旁接杯水遞至青年面前。
注視著身前水杯,何飛微微一滯,略一猶豫,最終伸手接過一飲而盡。
“謝謝。”
面對青年道謝,喬娜沒說什么,依舊保持安靜,就這么盯著青年大口吃喝,很快,待接連消滅兩塊面包后,何飛體能有所恢復,也是直到此時,對面坎坷已久的喬娜才瞅準機會再次詢問:“何飛先生,通過當時餐廳所見,我現已完全相信你說的一切,酒店里很可能存在一只惡靈,但具體情況我卻不得而知,請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能否為我解釋下?拜托,我,我真的很想知道。”
咦?.
聽著喬娜連連詢問,何飛略有吃驚,本能轉頭看向對方,沒想到這女人求知欲竟如此強烈,加之言語迫切,一時間他不知該作何回答,畢竟他原本打算吃完就離開房間,可如今…
注視良久,權衡片刻,最終,何飛依舊沒有直言敘述,只是用凝重口吻搖頭拒絕道:“抱歉,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我沒那么多時間給你解釋,而我目前我也正被一群螝東西追殺,躲在這里并不安全,其他房間我也沒有鑰匙,所以…”
“嗯?你的意思…是不是指躲在其他房間就比這安全了對嗎?”
不料話音方落,喬娜卻緊隨其后突然開口,說了句讓人頓覺愕然的話,何飛先是一愣,旋即猛然抬頭,盯著喬娜張口道:“莫非,你…”
下一刻,在大學生若有所悟的目光注視下,喬娜伸手入兜,將一張磁卡徑直遞給何飛。
“這是酒店內部ND客房卡,憑借此卡能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打開除辦公室以外任何客房,一般情況下這張卡也只是用來處理酒店突發情況而備用,整個酒店僅有兩張,一張在迎賓前臺,另一張在老板那里。”
我靠!
聽過喬娜解釋,何飛頓時大喜。.
不錯,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誠然身邊多了名劇情人物導致何飛略顯無奈,不料千算萬算卻沒想到自己能從對方那里獲得這么個好東西,正如金發女郎剛剛所描述的那樣,別看這玩意只是一張其貌不揚的磁卡,但對于此刻正東躲西藏疲于奔命的自己而言卻無疑算個好東西!
離開,立刻離開!
不出預料,伸手接過磁卡,何飛起身就走,脫離臥室,一邊直奔房門一邊對喬娜用嚴厲口吻囑咐道:“跟緊我,盡量別發出多余聲音。”
畫面轉移,鏡頭切換,切換至酒店2樓。
氣氛萬分詭異,環境古怪莫名,明亮的燈光籠罩走廊,照亮樓層,內中一切無所遮掩,就這樣赤裸裸展現于光線之下。
凝視走廊,觀察兩側,就見兩側房門大多開啟,多數敞開,或者說但凡有人住宿的客房其房門皆清一色統統敞開。.
整條走廊寂靜異常,不過,如進一步觀察,進一步移動鏡頭甚至將視野探入兩側房間,那么便會看到大量相差無幾的畫面,大量堪比地獄的駭人場景。
只見從201客房開始,除無人空房外,其余房間皆清一色赤紅滿地,零碎盡顯,所有客房內全是死尸,橫七豎八躺滿了可怕尸體,之所以用可怕形容,根源在于尸體無一完整!!!
尸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卻集體如同被野獸啃咬過一樣殘缺不全,有的頭顱不見,有的僅剩下身,有的缺胳膊少腿,還有干脆尸骨無存,一時間,大量紅色充斥客房,整個2樓被血腥味充斥。
安靜,死寂,無一絲響動,這便是酒店2樓真實現狀。
“嘿嘿,嘿嘿嘿…”
原以為死寂會一直維持下去,但,數分鐘后,寂靜被聲音打破,被一串滲人刺耳的女人竊笑打破,伴隨著笑聲由遠及近,混合著陰影愈發明顯,很快,一顆披頭散發的碩大頭顱從一處房間緩慢飄出,飄至走廊,半空中,頭顱面露詭笑盤旋數圈,接著便在重新發出一串駭人笑聲后轉移方向,緩緩移動,徑直朝走廊前方飄去,朝某一方向飄去。.
定睛細看,會發現頭顱所飄方向正是樓梯,正是位于幾十米外的一處樓梯拐角!
3樓。
此時此刻,陳逍遙坐立不安,滿頭大汗,宛如一只熱鍋上的螞蟻那樣在燈光通明的走廊里來回踱步。
雖說不久前他曾奇跡般發現出口,甚至還搶在女螝抵達2樓前逃至3樓,可,萬萬沒想到的是…
自打來到3樓起他竟再次陷入困境,陷入一場和當初身在2樓時相差無幾的困境當中。
3樓依舊沒有樓梯!!!
至少沒有通往上層的樓梯,或干脆可以理解為…
僅有下樓階梯沒有上樓臺階。
是的,通往樓下2層的樓梯如今倒清晰展現于眼前,但,有什么用呢?要知道那女螝腦袋如今肯定正置身2樓瘋狂殺戮,除非他活夠了打算自殺否則打死他他都不可能選擇下樓,好不容易逃至3樓,陳逍遙原打算繼續往上跑,不料抵達3樓才發現上方沒路了,竟完全沒有通往4樓的樓梯!
僅有一條等同自殺的下樓樓梯展現于眼前。
上層樓梯消失,青年道士再次被困,再次被困于一條樓層走廊。.
于是,在難以企及的驚訝不解下,陳逍遙就這樣在3樓度過數小時時間。
抹了把額前冷汗,低頭看向手表,發現時間已在不知不覺間來到夜晚20點33分,看罷時間,不知為何,陳逍遙心里隱隱冒出股不祥預感,瞥了眼周遭環境,背靠墻壁一屁股坐了下去。
接下來,青年眉頭緊鎖陷入沉思。
目前陳逍遙很冷靜,出奇的冷靜,雖不否認他之前一直緊張,然隨著眉頭皺起,隨著坐地沉思,青年道士改變了心態,在難以想象的不安壓迫下強行屏蔽恐懼努力維持鎮定,當然焦急還是有的,但以非是重點,重點是他清楚的知道時間不多了,必須搶在那玩意再次抵達前想到辦法,想出脫離樓層前往樓上的辦法!
(嗯,假如這是由一只厲螝所制造而出的封禁,我或許還能憑借法器或道術嘗試強行破除,可是,情況不太一樣,如今卻是一只地縛靈所造封禁,地縛靈實力逆天,實力往往數倍甚至數十倍于厲螝,面對此類封禁,可以預料我的成功率幾乎為零,我出不去,破不開,話雖如此,可一直待在這里也不是辦法,在這么繼續待下去我會死,還是說我就只能原地等死了嗎?)
(不,不對,也不能說毫無發現必死無疑,通過數小時前女螝前往2樓一事我倒也有所發現,發現了一個不太明顯的細節,印象中,當女螝處于樓梯過道但還沒完全抵達上方樓層的短暫空隙間,期間上方樓層的封禁會暫時解除,短暫解除一分鐘,屆時消失不見得樓梯亦會重新出現,最直觀體現便是樓層停電,這意味著什么?意味女螝封禁不一定百分之百全無漏洞,嗯,或許可以利用那短暫間隙逃出去,但問題是我不敢保證一定成功更不敢把小命全壓在這單一猜測上,一旦猜測失敗那么我就完了,不到萬不得已我盡量不賭,就目前而言還是先想想能否用其他方式突破封禁…)
正如上面所描述的那樣,其實早在首次遭遇女螝頭顱時陳逍遙就曾把停電一事牢記于心,可惜僅僅只是猜測,目前他真正想做的也并非賭命,反而想憑借自身力量破除封禁,這點不單對他個人很重要對整個團隊同樣重要。.
即,化被動為主動,所有執行者都必須依靠自身力量突破螝物封禁才行!
為何如此?理由很簡單,依舊是通過早前一番分析,陳逍遙除確認女螝封禁外還進一步隱隱猜測到一件很有可能正實際發生的事,那就是…既然連自己都能平白無故被空間轉移,那么其他執行者也極有可能和自己一樣!
一樣被瞬間轉移了位置,一樣被困樓層絕望等死,等著那女螝頭顱一層層屠戮,一層層清理!
根據猜測,依靠分析,陳逍遙現已經基本斷定其余隊友同自己一樣遭遇了類似情況,而目前他唯一想做想的亦是搜索,尋找,盡可能憑執行者自身力量主動找出一種能解除樓層封禁的辦法,當然想做到這點非常之難,想突破封禁難如登天,單從青年此刻那萬分苦惱的表情就可輕易看出。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思緒一點一滴凝結。.
隨著時間推移,陳逍遙亦自始至終琢磨著辦法,期間他曾多次起身觀察走廊,掃視環境,期望能從細節上發現蛛絲馬跡,可惜,找不到,尋不出,隨后時間里不論他如何觀察,如何琢磨,封禁依舊,環境依舊,依舊是永無盡頭的走廊,依舊沒找出破除封禁的辦法,直到…
直到視野瞬間變黑,直到燈光瞬間熄滅!
“我草!來了!”
說此時那時快,當3樓燈光集體熄滅之際,混合著心臟驟顫,地面,陳逍遙動了,如一只被踩住尾巴的貓一樣猛然躍離地面,旋即拔腿就跑,直直朝對面樓梯口跑去!
在難以想象的恐怖壓迫下,青年當場把不愿嘗試的念頭拋至九霄云外,無論如何小命要緊,或者說因實在想不到其他辦法陳逍遙只能冒險賭博。
然后…
他賭對了!
正如最初所猜測的那樣,就在他三步并作兩步剛剛跑至樓梯拐角之際,便見早先無論如何都看不到的上層樓梯瞬間出現,通往4樓的階梯臺階徑直顯露,果然,看到樓梯,陳逍遙毫不猶豫抬腳奔馳,往樓上狂奔而去,只不過…
期間發生了一件事。
發生了一幕讓陳逍遙肝膽俱裂的細微變化。.
黑暗中,雙腿踏上樓梯,還沒來得及跑上幾步,身后走廊,原本因斷電而漆黑無光的燈管竟開始頻頻閃爍。
看到這里或許會有人疑惑,不解,疑惑于事態發展,不解于青年反應,比如陳逍遙為何害怕?早在2樓時候不也發生過類似情況嗎?皆為樓層斷電通道才會顯現,更何況這次和陳逍遙置身2樓時所碰到的狀況幾乎一樣,既如此,為何陳逍遙會被嚇成這樣?
表面來看以上論點并無錯誤,畢竟2樓亦是在經歷過燈光閃爍后走廊才重復光明再次封禁,話雖如此,但,這一次,陳逍遙發現了細節,發現一絲略有不同的可怕細節,那就是…
這一次,黑暗維持時間減少了。
黑暗維持時間減少代表著封禁解除時間減少,相比第一次,時間上有明顯縮短!
以往多次敘述過,陳逍遙是一名細心之人,因細心之故,首次斷電首次封禁解除時青年就曾特意做過計算,即,當初2樓斷電時時間維持約1分鐘左右,亦可理解為封禁解除時間維持了大約1分鐘,不料這一次他卻明顯察覺到燈光熄滅時間縮短很多,根據估算,如把第一次斷電時間判定為一分鐘,那么這次則僅有30秒左右!
(草!這螝東西到底怎么回事?為何這次時間會縮短那么多?幸虧我速度夠快,要是還按照之前那樣浪費時間先回頭看看樓下的話,估計我很有可能來不及跑上樓梯!)
當然,想法歸想法,懼意歸懼意,心中雖然恐懼但這并不妨礙他拼命奔跑。.
最終,一番倉惶狂奔下,就在3樓光亮連同封禁雙雙恢復之際,陳逍遙亦險之又險勉強沖過樓梯拐角,搶在3樓恢復封禁前躥往4樓。
雖然陳逍遙再一次逃離死地暫時避過,但內心深處還是根據此番現象隱約冒出了某一猜測,某個愈演愈烈的膽寒猜測:
那就是,封禁解除間隔之所以一次比一次短極有可能和螝物實力有關。
或許…
螝每屠光一個樓層的人其實力就會進一步增強,螝物越強,封禁解除時間就會越發縮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