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順序!
誰都沒料到一番交談下來趙平不單分析頗多,最后竟還得出一個驚人判定!
類似閃電劃過腦海,宛如電流席卷全身,聽罷此言,客廳內,眾人集體一驚,仔細琢磨似乎也有那么一絲道理,假如猜測正確,后面的事就能有所預料了,先不談其他,至少在劉東5人死光前執行者一方應該比較安全才對,可轉念一想眾人仍有遲疑,仍有疑慮,疑慮于他們沒有從對方話里得到肯定答復,畢竟就連趙平自己都說以上言論僅僅只是其個人猜測。
氣氛再次轉變,思緒隨之轉移。
此刻,注視著眼前眾人表情風云變換,趙平選擇沉默,沒有繼續發聲,看似如此,然一直在揣摩對方用意的彭虎卻顯然不打算陪對方一起禁聲,不知是不是期間想到了什么,漸漸的,光頭表情逐漸陰沉下來,微微抬頭,最后用試探性口吻對趙平說了半句話,半句未曾說完但又滿含驚疑的坎坷之語:“你該不會是想…”
盯著彭虎那張臉,趙平扶了扶眼鏡,旋即用平淡語氣回了一句,回了句但凡聽到者皆內心發寒的回答:
“目前僅為猜測,加之證據不足,所以近期我需要觀察,仔細觀察劉東那伙人,觀察他們的死前征兆以及…死亡順序!”
仰望天空,黑色為主題,如黑幕般的幽然夜色將世間覆蓋,殘月隱匿,偶爾隱于云層偶爾顯露一角,搭配著陣陣微風,給本就死寂壓抑的小鎮增添了一抹詭異色彩。
如此環境下不可能有人會放心大膽睡覺,這是常理,亦為常識,夜間所有執行者也全部按照程櫻吩咐進行輪流守夜,守夜之人也個個保持著高度警惕心,結果…
什么事都沒有發生,期間沒有異常,未有異狀,直到清晨來臨。
眾人提心吊膽的第一夜就此熬過。
靈異任務第二天,早晨7點整。
睡了一夜客廳,沙發,趙平睜開眼睛,便見劉東5人恰好走出隔壁臥室。
“啊,趙先生醒了,早。”
“劉總你們也早,不知昨晚睡得如何?”.
見趙平客氣詢問,因人數較多導致昨晚被迫睡了一夜地鋪的劉東果然實話實說:“額,還好吧,雖說房間稍微擠了些,但至少睡眠充足,疲憊感差不多沒了,總的來說還可以。”
“那就好,那就好。”
出于交際禮貌,作為精英白領的劉東忙同眼鏡男交談客套,當然,或許劉總經理能始終貫徹個人職業習慣但并不代表旁人也會如此,至少方敏沒那心情廢話交談,反而久久維持著不滿表情,撅著嘴巴,瞥了眼一旁張智勇,最后一邊翻著白眼一邊自言自語嘟囔道:“明明腳那么臭還故意脫鞋睡覺,真缺德…”
方敏此言一出,身側孟菲則敢忙用手碰了彭其胳膊,示意不要多嘴,可惜已然太遲,那頗為清晰的言語也早已傳遍周遭,被幾人聽了個一清二楚,聽得幾人神色變換,張齊風更是盯著某人后背咧嘴低笑。
笑聲入耳,環繞不絕,繼而成功導致怒火頓生。
目前張智勇內心可謂大為憋火,不錯,他知道昨晚自己是脫鞋睡的覺也知道自己腳確實有些臭,可那又怎么樣?經昨日一番奔波,每一個人的腳幾乎都是臭汗,況且白天奔波時他還無意中踩到一根長滿硬刺的藤蔓,雖有鞋底阻擋可仍然有根尖刺扎入了自己腳心,一開始他還不太在意,不料隨著進入臥室,隨著精神放松右腳卻越來越疼,最后實在忍不住才脫掉鞋子查看傷口,好在從臥室櫥柜翻出一瓶碘酒簡單處理了下,但腳面疼痛仍非一時半刻能夠緩解,無奈只能光腳入睡,然而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今早一起來這個叫方敏的女人就立即指桑罵槐嘲諷不休!別看這可惡的女人說話間沒有提名,可傻子都知道對方說的是誰。
說的是誰?
除了自己還有誰!?
這一刻,張智勇面色有些難看,但最終他還是像以往在公司時那般強忍下去,理由很好理解,那就給自己一條可以回旋的余地,畢竟每一個人不到最絕望時往往都會給自己留有后路,旁人如此,張智勇亦是如此,誠然,此刻被困山中的他確實能和方敏撕破臉皮甚至一怒之下毆打對方,但問題是,一旦他們活著離開…結果是什么?
毫無疑問,一旦脫離險境重回公司,屆時以方敏的性格絕對會報復自己!
是的,如上所言,基于種種顧慮,并不想自斷后路的張智勇選擇忍耐,強裝沒聽到。.
(他媽的!蒼天無眼啊,老馬死了,劉傳發也死了,不該死的死了倆,該死的卻仍然活著,螝怎么還不趕緊把你這臭女人弄死呢!?)
暫且拋開張智勇心理活動不談,隨著天空放亮,隨著早晨來臨,幾人交談間,住于右側臥室的執行者亦紛紛走出,一通招呼作罷,眾人忙碌開來,不,應該是只有女性忙碌開來,端盆打水,程櫻、錢學玲以及月曉三女來至門口盆架梳洗連連,果然,見旁人洗臉,方敏也宛如想起一件重要事情拽著孟菲大步走去,旋即加入梳洗隊伍。.
還別說,女人愛干凈的天性果然在任何時候都是一樣,但凡有機會,她們都會盡可能讓自己保持干凈維持清潔,至于男人們…
僅僅只是立于客廳盯著門口,無人有洗漱意圖,更有一人到現在還沒起床。
“啊呼…”
直到多數人走出臥室,伴隨著一串哈欠連天,陳逍遙才邊扣眼屎邊搖搖晃晃走出臥室,見陳逍遙出來,同趙平和程櫻一樣,昨晚也睡于客廳的彭虎當先發出詢問:“里面怎么樣了?”
彭虎隨口一問,砸吧砸吧嘴,陳逍遙同樣隨口回答:“一切正常,何飛依舊在臥室當著睡美人,姚付江也依舊守在床前當著他那職業護工。”
侃侃而談,面容輕松,回答過問題,青年徑直走向沙發,只不過行走過程中目光卻稍有移動,在多數人未曾注意的情況下偷偷掃視房間,打量客廳,目光不時移至角落各處,如仔細觀察,便會發現…但凡青年目光掃過之處皆貼有符紙,貼著一張張黃色道符。
原因無需多言,應趙平要求,早在昨晚陳逍遙便已在民宅各處張貼道符,將一枚枚符咒貼至隱秘角落。
與此同時,許是從陳逍遙那句回答中聽出了什么,對面,出于好奇,劉東展開詢問:“那個,有件事昨晚我就想問了,額,你們那位叫何飛的同伴怎么一直昏迷不醒啊?”
“其實我們也不太清楚,反正自打進入山林起他就一直人事不省,找不出原因,無奈只能暫時先這樣了。”
趙平用一句謊言隨口回答了劉東詢問,反正這山林鎮子本就古怪,甚至連螝都有,眼鏡男可謂是想怎么說就怎么說,確實,撒謊什么的執行者可謂張口就來隨口就編,但問題是并非所有事皆能用謊言掩蓋,說是如此,事實更是如此,隨著眼鏡男扯謊結束,洗漱完畢,剛一回返客廳,方敏就第一時間朝劉東提了個關鍵問題,一個同所有人息息相關的重點問題:
“劉總,我好餓,有沒有吃的?”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連鎖反應,陳逍遙也果斷摸著肚子嚷嚷附和道:“是啊是啊,這位美女說的對,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都別再這大眼瞪小眼了,咱們還是先去廚房看看有沒有吃的吧。”.
不錯,因一直處于擔驚受怕狀態,受恐懼壓迫,自打進入任務世界起執行者就幾乎沒吃過東西,昨晚睡覺前也只稍微吃了點各自攜帶食物,劉東5人更慘,餓了一整天才堪堪在小鎮一家民宅翻出幾塊馬鈴薯果腹,如今一夜過去,腹中食物早已消化殆盡,雖說執行者一方仍存有些許食物但畢竟攜帶數量不多,今日才僅僅只任務第二天…果然,被方敏這么一提,加之陳逍遙一番嚷嚷,受到影響,眾人頻頻點頭,紛紛認為也是時候找點東西吃了。
所幸此處為小鎮,鎮內居民雖已死絕但至少房中食材猶存,想至此處,別看大伙兒目前都比較餓,實則卻不怎么擔心食物問題。
果不其然,經過一番尋找,最后陳逍遙果然在廚房翻出些土豆,后面的事就簡單了,由于身處險境無心做飯,簡單一洗,眾人便將土豆放入鍋中開煮,煮熟后除拿出數塊送至何飛與姚付江所待臥室外,頃刻間,一整盆土豆就這樣被眾人瓜分一空。
飯后,兩隊人重新匯集客廳,原以為會商討什么重要問題,不曾想所談話題并非劉東所希望的如何逃離,竟依舊食物問題。
聊了片刻,許是終于看到劉東幾人大多面露不解,沙發對面,陳逍遙不由笑了,摸著下巴詢問道:“看劉總你們這幅模樣,我想諸位一定在疑惑,疑惑于明明鎮里有那么多民宅可我們卻為何依舊關心食物問題對吧?”
聽罷陳逍遙所言,劉東沒有立即點頭,只是本能同張智勇互相對視一眼,接下來,張智勇若有所悟,繼而代替劉東用試探性語氣回答道:“你們,莫非你們是在擔心將來?”.
“嘿!行啊,不愧是商業精英,頭腦果然轉得快。”
聽對方如此作答,陳逍遙確實有些意外,意外于這名公司白領的快速理解能力,隨口夸了張智勇一句,接著便在趙平眼神示意下邊點頭邊解釋道:“嗯,張先生說的不錯,緣由也很簡單,首先可以確定咱們被困住了,而這山林逃不出去的事大伙兒也都知道了,既然逃不出去那咱們目前就只能待在鎮子等待外界救援,就好像昨晚劉總你說的那樣,一旦你們公司發現幾位始終未歸,屆時必然報警,而一旦報警后面就必然有警力趕往山中搜尋,確實,我承認這是個辦法,但問題是就算一切順利,就算有人救援,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快的話一星期,慢的話估計十天半個月都不一定來,期間大家總要吃飯吧?在這之前盡可能多搜集些食物無疑已成必然。”
出于個人性格,陳逍遙果然短話長說,廢話連連,聽得新人暗自咂舌,好在基本意思倒已表達,言罷,劉東也認為此話有理,默然抬頭,若有所思詢問道:“那,你們這邊的意思是…”
先是示意陳逍遙閉嘴,這一次負責回答的是趙平,扶了扶鼻梁眼鏡,不同于青年道士廢話連篇,眼鏡男直擊重點:“因兩隊人數較多,剛剛我估算了下,就咱們這種吃法,這家民宅所存食物根本撐不了多久,估計今天一天就會被我們十幾人吃光,所以我建議從明天開始咱們要行動起來,分組去附近民宅里收集食物,大家有意見沒?”
言語合情合理,意思簡單明了,聽罷,不愿餓死的劉東幾人自是沒有意見,頻頻點頭,連連商議,然,就在劉東打算討論下具體安排時…
“我出去解個手。”
客廳內,某人離開沙發,起身朝門外走去,臨走前告知眾人自己要去外面方便一下,確實,因此地為一處山間小鎮,加之較為落后,居民家雖有廁所可也僅僅只具備小便功能,如想大號往往只能去街道公廁,果然,得知此人要去廁所,另一名憋了半天可又不敢單獨前往的人亦忙不迭起身跟上。
如上所述,待同眾人打過招呼,兩人結伴而行,離開民宅趕往大街。
很快,進入街道,二人急匆匆朝廁所跑去,只是…
抵達廁所門口,其中一人卻在不經意間掃過另一人臉孔時微微愣住,面露狐疑,最后忍不住對另一個人張口詢問道:“咦?我才發現…你,你的眼睛咋有些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