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就算沒人會開車,但活人畢竟不能被尿憋死,正所謂天無絕人之路,值得慶幸的是,排除陳逍遙因常年窩在山上屬于實打實不會開車外,何飛倒略有研究,大學期間亦曾在圖書館看過一些開車理論教程,無奈之下,何飛也只能在沒有駕照的情況強行無證駕駛,硬著頭皮坐到駕駛座位置,先是成功發動了汽車,隨后汽車便以用一種僅比自行車略快些許烏龜速度沿公路朝市區方向駛去。
說句題外話,也幸虧目前為凌晨半夜,期間公路既無行人亦無車輛,否則以大學生這種半吊子開車水平,估計一路上不知道要發生多場車禍。
話歸正題,當冷汗淋漓的何飛成功駕車進入市區后,首先將劉健送往最近市人民醫院,結果毫無疑問,對于何飛與陳逍遙這種不差錢的執行者來說醫藥費向來不是問題,待隨手向值班醫生甩出張存有十幾萬元的銀行卡后,果然,在金錢刺激下,以往動作緩慢的醫院瞬間發揮出出高效醫療流程,雖是半夜,可劉建還是第一時間被一眾醫生護士們推進急救室,小女孩亦暫時交由護士長照顧,至于陳逍遙則也在醫院進行了一番救治包扎。
正如早前所描述的那樣,憑借個人強悍體質,縱然渾身是傷,但在經過一番傷口縫合后,陳道士還是維持著良好狀態,短時間內應無大礙。
忙碌匆匆,火急火燎。
待做完上面一切后,顧不得其他,二人奔出醫院倉惶離開,駕車往何飛家趕去。
為何如此匆忙?
因為…
那里有何萌,有何飛最為擔憂的妹妹。
小萌,堅持住,哥哥為你帶來解藥了!
由于駕車技術并不熟練,縱使心態焦急,何飛亦花了近半小時才抵達家住小區。
也同樣是此刻,當汽車停靠于小區門口時,東方天際泛白,些許曙光初現,新的一天即將來臨。
下車后,二人匆匆趕往居民樓。
咚咚咚!
“開門!媽!我是飛飛!我回來了,快開門!”
來到門前的何飛自是毫不猶豫開始敲門,這一敲不要緊,劇烈響動頓時把母親和恰好休班的父親雙雙從睡夢中驚醒,很快,當神情疑惑雙親將門打開后,不等父母吃驚于兒子身形狼狽,顧不得其他,心急如焚之下,何飛馬不停蹄朝隔壁臥室跑去。
大學生可謂焦急,然尾隨其后的陳逍遙倒是穩重的很,步入客廳,見何父何母神情錯愕,如今大半個身體皆纏繞繃帶的他則直接露出笑容,沒有理會對方看向自己時由錯愕進一步發展為驚愕的目光,先是咧嘴一笑,接著用一副嘚瑟口吻出言解釋道:“咳咳,伯父伯母,我要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你們的女兒,額,也是我與何飛共同的妹妹何萌,她,有救了!”
許是青年道士以這幅‘悲慘’模樣說出此言太過沒有說服力,聽到此言,夫妻二人依舊錯愕,足足過了良久,直到青年再三重復,再三聲明此事為真,二人才堪堪回神,繼而剎那間心臟驟顫!
“萌萌有救了!?”
“真的嗎?這是真的嗎?”
“咦?看來伯父伯母貌似不太相信啊,好,既然如此,那貧道便略加敘述下好了。”
同一時間,拋開正在客廳與何飛父母侃侃而談的陳逍遙不提,臥室內,何飛找到了妹妹,驚醒了自打昨晚起便因病情惡化從而無法動彈的何萌,伴隨推門響動,混合著電燈開啟,少女睜開眼睛。
掙脫了昏昏沉沉,擺脫了混混沌沌,視野清晰之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同自己極其相似的臉。
一張滿含緊張的臉。
“嗯?哥哥…”
見妹妹仍然活著,床前,原本提心吊膽且唯恐來遲的何飛頓時長呼一口氣,心中一塊大石頭至此落地,當然,安心歸安心,但他沒有立即回答妹妹,而是在某種思緒促使下一把掀開被子,隨即映入眼簾的少女身體,不過,讓人不寒而栗的是…此時此刻,那覆蓋少女身軀的白色區域赫然已蔓延至腳踝位置!
也就是說…
蠱毒即將擴散全身,而今日或許就是最后一天,假如今日得不得到救治,那么白色區域便會在明天徹底覆蓋整個身體,一旦到了那個時候,屆時就算有解藥估計亦回天乏術。
(還來得及!)
果然,觀察過身體,下一秒,何飛有所動作,坐于床邊,一把將妹妹抱于懷中,隨后從衣兜掏出一瓶藍色液體,擰開瓶口徑直朝少女嘴里灌去,至于何萌,雖不清楚哥哥正在喂自己喝什么,但她卻隱隱猜到了什么,眼見瓶口靠近,少女乖乖張開嘴巴。
“咕嘟。”
當藍色液體順著何萌喉管咽入腹中的那一刻,何飛瞬間放松,整個人如同被抽光所有力氣似的當場靠至床頭,就這樣如一灘爛泥般就此失去動作。
(成功了,我,成功了!)
是的,何飛成功了,在連續數天的奔波冒險下大學生終于弄到了解藥,終于救下了妹妹!
不單是妹妹,待少女服下解藥,瓶內剩余四分之一液體仍然能發揮出巨大救命功效,完全能挽救其余數千名中毒師生,邏輯很簡單,雖說殘留解藥無法平均分配給那么多人,然殘存液體卻能作為模板繼而讓專家解析出內中物質,一旦解析成功,屆時便可大量生產特效藥物,這樣一來其他身中白虎蠱的師生們亦有了存活希望。
不得不說瓦希德那混蛋所造解藥效果當真強力,說是如此,事實同樣如此,僅僅只喝一口,僅僅只過半小時,何萌便完全恢復!
在何飛以及父母的共同注視下,少女那原本白色的身體就這樣以肉眼可見速度逐漸恢復血色,最終在半小時后徹底恢復如常,看到這里可能會有人問陳逍遙去哪了,為何不來臥室見證奇跡發生?原因有些復雜,不,也不能說復雜,而是源自于何萌不允許。
眼見解藥到手,原本陳逍遙也想陪何飛一家人共同觀察何萌身體,但,不知為何,當少女察覺到青年道士那下意識顯露而出的猥瑣表情與猥瑣目光后,何萌當機立斷直接拒絕此人進自己臥室!
我靠!
面對如此結果,陳道士既懊惱又不甘,無奈之余也能在何飛吩咐下帶著那瓶還有剩余的解藥急匆匆趕往市人民醫院,繼而強行交給醫院院長,臨走前不忘一通解釋,最后提醒院方需盡快批量生產。
何萌恢復了健康!
是的,在何飛與陳逍遙的共同努力下少女活了下來,所有人開心不已,父母那維持已久的愁容亦在今日徹底一掃而空,母親更是在親眼目睹女兒恢復健康后激動的流下眼淚,事實雖是如此,唯獨解藥來源何飛卻始終不愿意向家人提及,不否認最初父母曾多番詢問,可在何飛的接連拒絕下,二人也只能無奈作罷,反正女兒現已康復,其他都已不在重要。
今日是何飛一家最為開心的一天,為了慶祝女兒康復,當晚,所有人去了一趟臨近大飯店。
歡樂一天天持續,時間一天天過去,隨后三天里陳逍遙也是一直住于何飛家中,結果可以預料,住宿期間,陳道士猥瑣病頻頻發作,不時找何萌套近乎,何萌則奇跡般沒有如其他女生那樣厭惡不理,而是每次都以禮貌態度回應青年,縱使被對方糾纏到心態爆炸,但表面上少女卻從始至終沒有甩過一次臉色,耐心可謂極好,為何如此?原因很簡單,原因來自于少女除同其老哥一樣性格和善外,還來自于少女是聰明人,更是明白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之所能康復和眼前這位自稱老哥結義兄弟的猥瑣家伙脫不開干系,如所料不錯,這人和哥哥一樣曾為拯救自己而出力頗多,某種程度來講對方是自己救命恩人。
邏輯著實正確,道理確實沒錯,只是…
每當看到對方那婬蕩目光和始終掛于臉上的猥瑣笑容,少女仍會心中不爽,于是也只能盡可能躲著對方。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當時間步入第六天中午,當何飛那所謂的‘返校日期’來臨,何飛開始道別,正式同父母以及妹妹道別,不過…
告別了父母,就在何飛拎著行李同陳逍遙走出居民樓的那一刻,忽然,身后傳來響動,樓道傳來聲音,由遠及近傳來了一串急促腳步聲,二人回頭定睛一看,就見來人何萌!
“咦?小萌,你這是?”
此刻,注視著面前早已恢復健康的少女,凝視著自打奔至近前就一直神色憂郁的妹妹,何飛頓覺詫異,本能發出詢問,然,誰曾想,不等大學生繼續詢問,下一刻,何萌動了。
忽然上前一把抱住青年,緊緊抱住了自己哥哥。
淚水流出眼眶,表情盡是不舍!
不僅如此,抱住何飛的同時少女亦在其臉暇輕輕吻了一下。
然后,將嘴巴湊至耳旁繼而悄聲說出一段令青年大吃一驚的話:
“哥,我依舊不清楚你要去哪,可我卻明白你回去的地方絕非學校,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你離開,但要是那地方確實束縛著你從而迫使你不得不去,那么,我只希望你保重,哥,為了我,為了爸爸媽媽,拼命活下去吧,咱們一家人早晚會重新相聚!”
撂下這段話,不等驚呆原地的何飛做出反應,少女已轉身離開,徑直跑回樓道之中。
兌換時間即將結束,今日正是回返詛咒空間的日子,離開居民小區后,何陳二人原本是打算隨便找個地方等到中午12點,然后被詛咒自動傳送,但,不知怎么的,許是一時興起又或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剛一離開小區,何飛便拽著陳逍遙打車趕往市人民醫院。
最終,二人在7樓一間病房外看到了劉健,看到了目前已度過危險目前正靠躺病床觀看電視的劉大隊長,電視正播放著新聞,一名女主播正用職業性笑容向市民傳達著最新消息:
“隨著特效藥研制成功,近期發生于我市白化怪病現已徹底撲滅,眾多患病師生紛紛痊愈,對此省領導予以高度評價…”
“劉隊長近日可好?”
就在劉健聚精會神觀看新聞之時,忽然,病房房門被人推開,聆聽著話語詢問,本能回頭,旋即,兩張熟悉面孔映入眼簾。
來者非是旁人,正是早前曾在21高中同他并肩作戰過的兩名老熟人,何飛與陳逍遙!
“啊,是何兄弟你們…”
然而奇怪的是,門開后,二人沒有走進病房,不單沒有進來甚至連劉健欣喜發出的招呼都被何飛揮斷,一時間,二人就這么站在門口位置同恰克男互相對視著,對視片刻,何飛當先開口,用凝重語氣說出一段話:
“劉隊長,你是我至今為止所見過的最盡職盡責同時也是最富有正義感的警查,說實話,我真的很希望這個社會能多一些像你這樣的警查,雖然你我才相似數天,但我卻實打實被你的個人品德所折服,對此我有義務向你表達我對你的尊重!”
說罷,下一刻,何飛便在劉建那愈發錯愕的目光住下緩緩舉起右手,對其敬了個不算標準的軍禮。
敬完禮后,何飛便連同陳逍遙一起默不作聲轉身離開,雙雙走離病房。
“喂,等等,你們這是?”
暫且不談因傷而無法移動的劉健如何錯愕如何不解,剛一遠離病房,未走幾步,一段全無感情的冰冷聲音卻也在剎那間毫無征兆浮現于兩人腦海:
“執行者所兌時限現已到期,強行傳送開始,傳送功能啟動!”
第十五卷結束,接下來劇情開始進入第十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