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與此同時,地面,姚付江雖未死亡,可他心里反倒更加絕望,是的,他很清楚那股劇痛奇癢的感覺不會放過他,清楚除非他死亡否則他的雙手依舊會不受控制繼續抓扯身體,然,奇怪的是…
倒地之際,亦或是說在走廊徹底陷入黑暗的那一刻,姚付江竟突然發現那股原本席卷全身的劇痛奇癢感消失了!?
唯一剩下的就只有抓痕傷口所自然產生的身體痛覺。
(這,這是怎么回事?)
此時此刻,姚付江就這樣一邊仰躺在地上一邊用無法理解的神情大睜雙眼沒有任何動作,雖漆黑環境下看不到平頭青年狀態如何,但現今的他的確是凄慘無比,身體乃至臉孔四肢幾乎到處是傷口,整個人就像剛從紅色海洋里撈出來那樣凄慘,他受傷極重,所以自打痛癢感消失后平頭青年便如同一枚失去空氣的氣球那樣頹然虛脫,喪失所有力氣,走廊內充斥些許血腥味,他全身無力,他一動不動,他就這樣邊維持表情茫然邊在這種茫然狀態下意識愈發模糊…
雖擺脫痛癢,雖一時未死,可要是不盡快為其止血救治,相信用不了多久青年依舊會因持續失血而死。
(怎么回事?那股劇痛奇癢感為何消失了?我,我這是…)
模糊狀態下,饒是身受重傷,可平頭青年如今所在意的已非傷勢,而是痛癢感為何莫名消失?這一刻,姚付江腦海遍布疑問,充斥不解,他試圖找出原因,遺憾的是過量失血加之剛剛那場撞擊導致他大腦愈漸眩暈,再也無法思考下去了,漸漸的,隨著模糊感進一步加深,黑色環境中,姚付江意識逐漸沉寂,時間一秒秒流逝,恍惚間,就在他徹底失去意識的那一刻,耳中似乎還隱隱聽到了一串細微腳步聲…
噠,噠,噠…
原本寂靜的走廊被一串腳步聲打破,腳步由遠及近,隨著腳步越來越近,黑暗中,一道人影緩緩來到姚付江身邊,環境雖暗,但透過輪廓仍可以勉強看出來者是個男人,他,無聲無息,手中拿著一根棍狀物。
男人似乎只是途經這里,待發現橫躺地面的姚付江后,或許是被青年那凄慘模樣所吸引又或是有其他想法,期間既未發聲也沒有持任何照明工具的男人低頭觀察起青年,說是觀察,其實僅僅只是看了幾眼而已,低頭看罷,男人先是伸手扶了扶鼻梁某樣物品,旋即不在理會,越過平頭青年繼續朝前走去。
很明顯,單從其動作就可以一眼看出男人從始至終都沒有絲毫救人的意思,他不打算救人,就好像平頭青年是死是活都和他沒有半毛錢關系那般,他就這樣不聲不響徑直朝前走去,抵達走廊盡頭,最終轉入樓梯拐角消失蹤跡。
不過,待男人離開后,沒過多久,上方樓層卻忽然響起一連串重物敲擊聲與燈管碎裂聲…
靈異任務進行中,時間,深夜23點40分,恒楓大廈樓頂天臺。
呼啦,呼啦!
夜晚很黑,停滯的時間現已恢復正常,可哪怕是這樣對于隨時都有可能死亡的執行者而言時間還是過得太慢,甚至可以用每一分每一秒都算是煎熬來形容,月光灑向大廈天臺,讓這里具備一定可視度,然而奇怪的是,通過月光照射,整個天臺大多數地方明明比較清晰,可有兩個人卻沒有置身于光亮下,而是選擇待在一處緊靠天臺大門且恰好能遮蔽月光的水箱后面,沒有原因,沒有理由,有的就只剩下周遭那不斷刮過的冰涼寒風。
刺骨涼風接連吹拂,此刻,在這處不屬于大廈任何樓層的樓頂天臺上,在這座恰好能遮蔽月光的大型水箱下,目前葉薇和程櫻正雙雙待于此處,二人沒有說話,共同保持沉默,假如單從兩者表情來看,可以明顯看出二人皆處于一種擔憂狀態。
不錯,早在最初身在大廈20層時,由于人形黑影出現太過突然,葉薇、程櫻、何飛以及彭虎四人便第一時間選擇分散逃跑,四人分成兩組從兩個不同方向逃離,話雖如此,可兩組人心中目標卻又大不相同。
何飛是最先發現詛咒連環陷阱以及人形黑影和光線存有關聯之人,所以很自然的,他和彭虎這一組除了逃命外何飛本人也不可避免試圖重新返7樓關閉大廈電閘,至于葉薇和程櫻,異變發生時二人雖沒有像何飛那樣在意黑影或光線,但葉薇畢竟也是一名分析能很強的資深者,逃跑中,她也想通了某件事情,想通了另一件事,想通事情的她也曾試圖把這件事告訴何飛二人,遺憾的是…倉促狂奔間,待葉薇想明白事情時何飛與彭虎卻早已遠遠跑開,身影消失在走廊另一側拐角,見雙方都已散開,又見事態不可挽回,無奈之下,女隊長也只能優先為自己和程櫻考慮了。
倉皇奔跑中,才剛和程櫻逃到樓梯拐角,不知怎么的,葉薇竟沒有和抓著她試圖下樓的程櫻一起逃往樓下,反而在程櫻無法理解的目光注視下猛然掙脫對方手臂,轉身沖向左側,沖向那條可以通往樓頂天臺的樓梯。
這一舉動讓人無法理解,而葉薇當初那一行為看在程櫻眼里更是實實在在等同于找死,等同自己把自己逼進死路。
不錯,畢竟天臺不同于有上下皆樓梯連接的大廈內部,不同于大廈樓層,那里只有入口沒有退路,萬一,萬一黑影螝尾隨至天臺,后果不堪設想!
“快上來!”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潛意識也認為天臺不算好地方,不過,被葉薇一聲催促,加之出于對女隊長許久以來的信任,咬了咬牙,程櫻還是調轉方向,一個箭步跟了過去。
最終,在葉薇帶頭下,二人就這樣集體奔向天臺,來到這處不屬于大廈任何樓層的建筑頂端,其后便雙雙躲入一座水箱陰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