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已把我自己連同大伙兒對諸位介紹過了,那么接下來,三位不做下自我介紹嗎?”
“帥個屁,一幅痞子樣。”
“你個小妮子說什么?敢不敢再說一遍?”
摻雜著明顯自夸,混合著中間斗嘴,待陳逍遙用夸張語氣對三人分別介紹過自己連同周遭資深者后,旋即話鋒一轉反問催促,見狀,雖說被眾多陌生面孔包圍導致心中不安,但在彭虎那愈發不善的目光威逼下,在那不回答必然挨打的殘酷現實前,肥胖青年放棄掙扎,同咖啡青年一起雙雙硬著頭皮做起自我介紹。
“那個,我…我叫吳俊佑,20歲,目前在V市獸醫大學就讀,大,大家好。”
壓抑著坎坷心態,嘴角哆嗦間,咖啡青年結結巴巴介紹起自己,通過介紹,眾人不單獲知了青年姓名職業還從其神態反應中看出此人非常緊張。
待吳俊佑介紹完畢,置身一側肥胖青年亦忙不迭自我介紹道:“額,我叫喬愷迪,21歲,我也是大學生,不過是普通大學里的。”
以上為兩名青年真實身份,伴隨著二人緊張敘述,接下來…
“嗨!大家好,我是S市高中的一名學生,目前正念高一,很高興見到大家!”
說話間,就在喬愷迪剛剛介紹過自己,下一刻,未等眾人轉移目光,位于吳俊佑與喬凱迪身后的馬尾女生便已閃電跳出主動招呼,就這樣朝眾人面露微笑主動介紹起自己,許是察覺到以上介紹似乎少了點什么,言罷,少女恍然大悟一拍腦袋,旋即張口補充道:
“對了,我叫空靈。”
靈體存在與否乃一件困擾世間的長久謎團,誠然每個人對此問題總有不同回答,但為了打破人類固有觀念,現實中不少科學家或學者就曾做過多番實驗,實驗結果有假有真,可惜不管結果如何,唯有一點無法證實,那便是,靈體能否看到?
看不到靈體代表謎團依舊,看不到靈體代表實驗無果,正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在無法目睹的情況下,任何有理有據科學實驗終將毫無意義,所以,如非要證實靈體是否存在,首要目標為親眼所見,親眼看到靈體,而并非那隱晦難懂的機械檢測波段。
既然如此,問題亦隨之而來,即,人類能否在不借助外物幫助的情況下單憑眼睛發現靈體?
答案是肯定的,靈體可以看到,可以被肉眼捕獲,然而遺憾的是,世間能看到靈體者少之又少,由于此類人所占比重太過稀少,縱使如實陳訴,世間又有多少人選擇相信?而目睹者本人也同樣拿不出有力證據證明所言真假。
空靈?
少見的姓氏,少見的姓名,組合起來給人無法言喻之感,亦如在浩瀚星空中靈光投射的點點星光。
3號車廂內,當眾人品琢著少女姓名,當大伙兒紛紛被這位自來熟小姑娘所顯而出的鎮定略覺詫異之際,對面,自稱空靈的少女未曾多想,定睛觀察,旋即如發現新大陸那般抬腳近前,抵至程櫻與錢學玲兩女面前用滿是羨慕的口吻夸贊道:“哇,學玲姐姐和櫻姐姐兩位都好漂亮哦!”
由于是第一次遭遇此類突發狀況,聆聽著夸贊,程錢二人雙雙一愣,但在意識到話語出自眼前可愛少女之口后,錢學玲率先反應過來,當即回以友好,露出善意微笑,伸手摸了摸空靈腦袋回答道:“你叫空靈對吧,謝謝你的夸獎,姐姐們很高興,你本人也很可愛啊。”
“嘿嘿,謝謝錢姐姐夸獎!”
而同樣的,錢學玲微笑撫摸空靈腦袋之際,程櫻雖然對小姑娘的自來熟舉動有些詫異,實則也同樣朝那一副天真模樣的可愛女孩微微點頭,嘴里亦簡單回答道:“謝謝。”
(靠,好賊子!這么快就獲得了團隊兩大美女共同好感,當真厚顏無恥,看人下菜的本領幾乎不輸于我了,嗯?等等,難道對方是打算利用自己那可愛女孩的外表快速融入團隊?首先以同位女性的資深者為突破口嗎?要真是這樣,這貨倒打的一手好算盤。)
先拋開目睹少女舉動時陳逍遙如何猜想不提,在拋開彭虎對少女的厚顏搭訕如何震驚不說,同一時間,待和程錢兩女打過招呼,空靈動作轉移,目標轉移,越過旁人徑直走到某眼鏡男面前,待在那名被稱之為趙平的男人身前站定后,最終,少女雙天真無邪的眼睛同一雙被眼鏡片蓋的目光對視一起。
“眼鏡叔叔你好!”
換來的是沉默不語,鴉雀無聲。
“咦?眼鏡叔叔你怎么不說話啊?”
結果,依舊沉默。
此時此刻,望著面前對自己招呼沒有回應的男人,看著對方正用深邃目光凝視自己,空靈先是一滯,不知是期間想到了什么還是過程中察覺到了什么,忽然,少女臉暇突兀變紅,抬起雙手撫摸臉暇,一邊撫摸一邊低頭,其后用害羞表情說出一句話:“別這樣嘛,一直盯著人家看人家會不好意思的啊,莫非,莫非眼鏡叔叔你對我有意思嗎?”
噗通!
空靈話音方落,響動發出,位于后方的陳逍遙就這樣當場重心不穩現場摔倒地面,雖說反應夸張,實則其他人反應也不比陳道士強上多少,尤其是彭虎同另外兩名新人亦集體身形凝固目瞪口呆,而程櫻和錢學玲也同樣被驚的雙雙愣住,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
天吶,到底是何種腦回路才能將事情自我理解成這樣?
當然也并非所有人皆是如此,至少趙平仍舊是車廂中唯一不為所動之人,無視了對方言語,忽略了少女舉動,眼鏡男依舊面無表情,自始至終盯凝著身前少女,好在尷尬氣氛沒有維持太久,數秒后,扶了扶鼻梁金絲眼鏡,男人才終于對空靈的招呼做出回應,僅有兩個字的簡單回應:
“你好。”
“眼鏡叔叔你也好!”
吱嘎。
同一時間,就在趙平同空靈互相打過招呼,而空靈亦自此認識老成員的那一刻,車廂右側,一扇在外人看來明顯為裝飾專用的假門發出聲響,由內開啟,接下來,在所有人目光注視下,一名帥氣青年推門而出,就此出現在空靈、吳俊佑以及喬愷迪三人視野之中。
任務休息期第9天,夜晚20點05分。
3號車廂,何飛房間內。
個人習慣往往與所處環境掛鉤,而習慣則大多來自于日常生活,刨除靈異任務,但凡置身列車,長久以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有人喜歡無聊串門攀談閑聊,有人喜歡單獨相處寧靜安逸,同樣亦有人喜歡躺床嗜睡虛度光陰。
按照以往慣例,如此時間段房間應該僅有何飛一人,且青年此刻也十有八九正進行著飯后洗漱流程,不過,凡事總有例外,透過視野,看向客廳,那么則會詫異的發現目前房內除何飛外,其余資深者亦統統環坐沙發聚集于此,貌似正討論這什么。
“怎么樣?對這次的新人大伙兒有何看法?”
伴隨著人員到齊,最先發言的無疑是身為隊長的何飛,事實上早在昨天他就已經把關于詛咒空間、地獄列車連同靈異任務等基礎信息告知了三名新人,而此刻眾人之所以聚集于此,原因來自于何飛,來自于青年某股油然頓生的復雜思緒。
果不其然,受主觀意識影響,大學生問題方出,未等旁人思考發言,陳逍遙便已面露憤慨搶先發言道:“啥?看法?還有什么看法?吳俊佑和喬愷迪那倆貨沒啥可說的,兩個普普通大學青年,和以往新人沒啥不同,但唯獨那名叫空靈的小姑娘可就不是啥好東西了,當時我和彭哥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貨僅僅因二人曾在站臺前罵過她就故意坑人,往地面撒了把小鋼珠從而差點把喬凱迪害死,你們不信就問彭哥,看我說的對不對。”
陳逍遙這段言辭激烈的發言頓時吸引眾人目光,言罷,包括何飛在內,眾人果然集體看向光頭男,感受著一道道好奇目光,縱使有心包庇,彭虎也只能尷尬點頭如實承認道:“額,那個,陳逍遙所言的確屬實。”
如上所言,在無可更改的現實面前光頭男選擇點頭證明,雖說現實如此,但由于個人對少女頗有好感之故,剛一言罷,彭虎亦馬不停蹄加以補充道:“事實倒是沒錯,可我認為咱們也不一定非要如此理解嘛,對方終究只是個未成年小姑娘,她或許也沒意識到其所作所為將帶來何種后果。”
一聽彭虎替其辯解,陳逍遙立馬不干了,不出所料,光頭男話音剛落,青年亦緊隨其后接話反駁道:“等等,彭哥話不能這么說,就算對方只是個小姑娘,然而做事之前也總歸要考慮下后果吧?不否認吳俊佑和喬愷迪只是兩個同大伙兒沒啥交情的新人,可你想過沒有,那空靈今天能因一件小事去害吳俊佑與喬愷迪,明天說不準就會用同樣方式來坑害咱們,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無啊。”
目前客廳內陳逍遙就這樣有理有據細致論述,朝彭虎連同其他人接連剖析著問題利弊,眾人則紛紛默不作聲豎耳傾聽,直到發言結束,現場仍久久維持著沉默,沒有誰知道眾人各自所想,但沉默終究不會永遠維持,伴隨著時間流逝,過了大概一分鐘,錢學玲才當先打破寂靜,摸了摸臉暇繼而怯生生說出個人看法:“那個,我倒認為空靈那小姑娘挺可愛的,雖說有點自來熟但其膽子倒挺大的,本身也很活潑,感覺挺好啊?”
“我暈,學玲姐你咋和彭哥一樣呢,你們千萬別被那小姑娘的外表和幾句甜言蜜語騙了,那貨不單臉皮厚內心更加腹黑!”
聽完錢學玲看法,陳道士不覺著急起來,而望著陳逍遙那有些夸張的反應,許是為征求他人支持,不等青年繼續反駁,錢學玲側頭對坐于身旁的程櫻問道:“對了程櫻,你認為我說的對嗎?”
一見是錢學玲問自己,高冷女生當然不會不給面子,只是,面對著問題身,沉思數秒,女生聳肩回答道:“對于這個小姑娘,我也說不上來,此事我個人不太好說,不過…”
原以為對方會加以推脫立場不明,不料話至末尾程櫻卻兀自一頓,停頓間,眉頭微微皺起,最終對周遭眾人補充道:“可能是我的錯覺吧,通過昨日最初接觸,我隱隱從空靈身上察覺到一絲常人所不具備陰寒氣息。”
陰寒?
對于陰寒一詞或許普通人理解不了,但對于需常期同螝物靈體打交道的執行者而言其具體意義大伙卻個個了然于胸,而那所謂的陰寒氣息則幾乎全是形容螝物靈體,畢竟螝物不具實體,每當現身時也的確攜帶著程度不同的靈異氣息,氣息有大有小,大的能直接擴散區域溫度銳降,小的亦始終存在于自身周遭。
程櫻言罷,現場皆驚,至于本就堅持己見的陳逍遙更是嘴角一揚點頭支持道:“嘿嘿,不愧為職業殺手,感覺果然足夠敏銳,實話告訴大伙兒吧,我之所以對那小姑娘有特別看法既非對方曾罵過我也并對方態度嘚瑟,甚至都無關于她那腹黑坑人行為,畢竟我陳逍遙還不是那種和一個未成年人計較的小肚雞腸之人,實際上我真正在意恰恰為對方本身,源自于一名修道者對某些事物的特殊感應。”
“特殊感應?啥意思?”聆聽著青年言語深邃,摸了摸腦袋,彭虎不由追問。
“解釋起來并不算太復雜,而解釋之前有件事我倒挺納悶的,估計彭哥你也發現了,那就是昨天咱倆迎接新人時不知你有沒有注意到,當初在站臺前那小姑娘貌似對螝物并不怎么害怕,雖說她確實被螝潮所震懾過,可那畢竟來源于螝物數量太多,隨著震撼過去,加之后來一系列表現來看實則仍舊比尋常人鎮定太多,單單那目睹螝潮時的基本鎮定就絕非同為新人的吳俊佑與喬愷迪二人可比,面對螝潮,按理說吳俊佑兩人的屁滾尿流才算普通人應有正常反應,不料那名叫空靈的小姑娘卻截然不同,就好像,就好像平時經常見螝般反應淡然,似乎對靈體的存在早早習以為常。”
什么!
此言一出,本就頗為驚愕眾人進一步神情大變,而彭虎亦確實在聽過以上分析后手拍大腿給以證實:“咦?對啊,這么一說我也發現了,當時我還以為小姑娘因未成年什么都不懂才有此反應,不過,聽逍遙老弟此刻一說,我也感覺這事有點不對勁,畢竟以前我所迎接的新人統統為成年人,迎接未成年人這還是第一次。”
可以想象,見陳逍遙已把話說到這種程度,加之彭虎證實,沙發正中,何飛思緒愈發深入,旋即如思考到某件事情般不覺兩眼微瞇繼而朝陳彭二人詢問問道:“逍遙,彭哥,以上情況你倆確定嗎?”
“確定。”
注視著二人集體點頭,這一刻,在那突兀涌現的詭異思緒下,包括何飛在內,資深者紛紛展開對視,不談別的,單從眾人那一張張驚疑表情便可明顯看出大伙兒似乎都想從對方那尋找到答案,然而遺憾的是沒有結果,沒有答案,說是如此,實際同樣如此,縱使現場統統為資深者,統統聰慧絕頂,實則仍無人在線索細微的情況下僅憑猜測得出結果。
于是,在那愈演愈烈思緒促使下,何飛轉動目光,看向對面,看向那自打會議開始就一直沉默不語的眼鏡男子。
正所謂相熟已久深知其意,感受著何飛所投目光,趙平當然清楚對方眼神所含意義,然有些出乎預料的是,面對青年目光,男子沒有說話,沒有如旁人那樣立即說出個人的看法個人見解,反倒淡定伸手,端起咖啡輕抿一口,隨后微微搖頭道:“不清楚,我又不是搞靈異學的,關于這點我個人也不知該作何解釋。”
別看眼鏡男所言回答令人失望,但從其維持已久的平靜模樣來看眾人皆知對方肯定還有下文,果不其然,待將水杯重新放回茶幾,趙平有所動作,抬手扶了扶鼻梁金絲眼鏡,目光隨之轉移,一邊看向陳逍遙一邊語帶雙關對其說道:“雖然大家都不清楚,不過在我看來,提出這一問題的人想必已早早在心里構筑了一個大體答案了吧?”
思維運轉來源于問題復雜,畢竟簡單問題還不至于令人活躍大腦費力思考,誠然問題復雜,但,有些時候你所不解的事其實早已被自身大腦破解,甚至得出某種不太確定的模糊答案。
何飛了解趙平,趙平亦同樣了解青年道士,而這便是為何大學生明明詢問自己可眼鏡男卻用太極手法將皮球再次推給陳逍遙的原因所在。
然后,陳逍遙笑了,在眾人隨之轉移的目光注視下面露嘚瑟,掃了眼對面趙平,轉頭對眾人微笑道:“嘿嘿,趙前輩果然了解我啊,實際上我確實對那小姑娘有了一定程度猜測,可惜也僅僅只是模糊猜測而已,由于確定率僅占百分之五十,所以我不能把個人判斷告訴大家以免對大伙兒產生主觀誤導。”
針對陳逍遙此言,眾人大都明白內中含義,所謂主觀誤導是指當某件事準確率不高的情況下切不可妄下定論,畢竟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往往有很大可能給隊友帶來先入為主錯誤判斷,平時還好,可在危險狀態下卻絕對不能如此行事,有時一個錯誤判斷即會帶來災難性后果,于其這樣那還不如不說,除非確定率高達一定程度否則有些結論說了真不如不說,陳逍遙懂這個道理,其余資深者亦同樣了解頗深,同時也解釋了為何陳道士明明有所猜測可又久久不肯將猜測公布于眾,毫無疑問,總總一切源于慎重,源于不愿誤導眾人的謹慎小心。
當然了,有些話暫時不能說但有些話則無論如何必須要說,見陳逍遙態度謹慎舉棋不定,何飛打破僵局,開口對眾人安慰道:“其實逍遙你又或是大伙兒皆不必太過擔心,就在昨天,也就是當初我將詛咒空間、地獄列車連同靈異任務等事宜對新人解釋時期間我個人就曾細致觀察過,通過觀察接觸,我發現那小姑娘別看年齡不大實則聰慧無比,敘述期間很多事對方一點就透,甚至有時都能反過來予推測,對方的聰明我個人深信不疑,所以,關于種種謎團,大家無需著急,我想在接下來的靈異任務里即可揭曉答案。”
何飛這段飽含深意的話聽得眾人頻頻點頭,畢竟能活到現在的執行者沒有一個傻子,何飛能看得出來,其余人又何嘗看不出小姑娘外表粗野下隱藏著一顆聰明大腦?只是…
前半段簡單易懂,不料青年的最后一句倒讓在場大部分人頓覺難以理解。
思考良久,疑惑良久,作為在場好奇心最強的一位,許是過程中有所猜測,程櫻果斷出擊,搶在彭虎之前當先試探道:“何飛,莫非你是指…”
注視著女生所投目光,何飛沒有賣關子,當即肯定點頭予以確認:“不錯,我所指的正是新一輪靈異任務!”
說到這里,大學生離座起身,掃了眼客廳眾人,最終用略顯復雜的語氣宣布道:“告訴大家一件事,兩小時前我已通過隊長權限提前獲知下一場靈異任務大概信息…”
“任務名稱為《迷宮絕境》,普通級靈異任務,同時亦是一場禁止使用道具的靈異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