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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9章大難臨頭各自飛

,夜燼天下  重嵐一手抓著云瀟,一手抓著辛十娘大步跳到了一處高樓上,不等他站穩腳步,周圍一下子冒出來幾十個半獸人,這些古怪的有的長著翅膀,有的手足如獸,甚至還有的全身都披滿了尖銳的毛皮,他們微微張口調整著呼吸,猛獸的本能第一時間就能感覺到不遠處靜靜站在那里的對手有著極大壓迫力,讓他們不約而同的深呼吸,死死盯著幾人不敢輕舉妄動。

  重嵐冷眼看著這些半獸人,轉動著手腕淡淡叮囑:

  不等她再說什么,重嵐沖入其中赤手空拳的搏斗起來,純血辛摩族帶著壓倒性的實力,能在皮膚接觸的剎那間精準的奪得先機毫不猶豫的擰斷對手的脖子,很快屋頂上就彌漫起濃郁的血腥味,但也有更多的金蓮打開,源源不斷的參與進這場惡戰。

  云瀟緊握著長劍,重嵐再怎么厲害也只是單槍匹馬,總有抓住機會的半獸人見縫插針的撲向她,伴隨著海水涌入城市,越來越多被飼養在深海區的海獸也狂歡沸騰起來,她冷靜的用劍風結起劍陣,將失控的海獸一只一只用法術牢牢綁住,很快她的額頭就大汗淋漓,好在這時候重嵐的同伴也及時趕到,混血的辛摩族雖然實力差距巨大,但對付一般的海獸仍是游刃有余。

  一個男人踢斷海獸的脖子落在重嵐面前,低聲稟報,

  辛十娘是鬼市的主人,這么多年的摸爬滾打讓她精通人情世故,看著海面上風起云涌的惡戰提醒:

  重嵐甩了甩手上的血,依然是用鎮定的語氣低聲叮囑道:

  云瀟緩了口氣,從她角度能清楚的看到數不清的巨鰲正在邁著大步踏入城市,這些宛如高山的龐然大物無視腳下倉皇而逃的人群,無視城里富麗堂皇的建筑,像一匹匹脫韁的野馬,正在以極快的速度繼續往城中心逼近,所到之處一片狼藉,外圍的軍隊哪里敢和這種東西為敵,只能被逼的一步步往后撤退,也無暇再騰出手救人。

  她冷靜的控制著劍陣,先前巨鰲躲在空間深處,現在全部跑出來或許是個機會,她果斷從懷中摸出海螺笛吹起,果然曲調一響整個城市陷入一剎那的死寂,所有的巨鰲都朝她的方向迷惘的望過來,

  真的有用!云瀟心中又驚又喜,回憶著西王母的音愈之術將其不動聲色的融入海螺笛的曲聲中,這種聲音聽著低緩,實則如看不見的流水輕輕拂過巨鰲的軀體,也讓一旁辛十娘緊張的滿手冷汗,但見周圍的巨鰲真的停下了腳步原地趴下,仿佛累極般忽然打起了盹,云瀟觀察著巨鰲的舉動,開始一點點放慢放緩曲調,直到她嘗試停下音律巨鰲也沒有再次蘇醒。

  金蓮中的蒼禮不可置信的看著這神奇的一幕,自山海集誕生開始,巨鰲這種未知的生物就只有赤水珊瑚能馴服,它們脾氣古怪,每到固定的時間段都必須回到所屬領地休息,在此期間若是被打擾就會變得極端暴躁,不僅會闖入附近的城市,嚴重的時候甚至會毀掉背上的蜃樓,一直以來針對巨鰲的馴養就是一門極其危險的工作,但巨大的風險背后是無數人垂涎欲滴的利益,會讓人心甘情愿的接受它的變數,只為了從中分一杯羹。

  笛子?海螺?音律之術?這世上竟然有能讓三百多只巨鰲同時恢復平靜,甚至整齊入睡的神奇東西?

  分心的剎那間,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忽然傳入耳中,他頓時回神扭頭望去,一張并不陌生的臉就那么詭異的浮現在他身邊,是沈眠歲手下的術士長宴直接幻化而出,「

  蒼禮,螺洲灣怎么回事?」

蒼禮倒是冷靜的,對方微微一頓,低聲質問,.五  蒼禮勾唇冷笑,

  長宴只思考了一剎,立刻改變了說辭直明來意:

  果然是熟悉的翻臉比翻書還快,蒼禮甚至沒有感到絲毫的違和,冷聲譏諷:

  長宴揚起客套的笑:

  蒼禮保持著唇角邊淡定的笑容,若是單看財力,三百多年如一日穩坐十方會議首席之位的龍家無疑是其中最為厚實的一家,但若是算上背景勢力,顯然商賈出身、手中掌握著傀儡政權的龍傅是比不上真正的皇親國戚沈眠歲,更何況如今的龍傅面臨著斷子絕孫的窘迫,就算龍少爺救回一條命,這么大的家業只怕也是無以為繼,龍家垮臺幾乎是遲早的事,這種時候哪里還需要顧及虛假的,當然是各自保命更為重要。

  他摸出一枚天街銀幣扔給對方,識趣的道:

  長宴握著銀幣并未離開,而是繼續說道,

  蒼禮想了想又扔了一枚銀幣過去,長宴的這句話倒是不假,雖然白璃玖成為巨鰲之主后風評極為糟糕,但怎么說她也是太曦皇朝的掌上明珠,作為《海外東經》一卷記載的最大一座流島,他屬實沒必要招惹這種麻煩。

  長宴本就是幻術而來,向他作別之后立刻消失不見,蒼禮繼續望向海面上愈漸焦灼的戰斗,他雖然不清楚解朝秀到底是什么來頭,但很清楚對方的實力絕對不僅僅是一介黑市賣藥郎那么簡單。

  流島之所以能懸浮于天空,傳說中就是在天地初開之時沾染了遠古真神的力量,這才得以脫離土地,成為大星一般璀璨的存在,孕育出各種神奇的生命,也誕生了許許多多的文明和傳奇,而解朝秀可以利用這股特殊的力量,不僅能如浮萍一般往來萬千流島,壽命更是長到難以想象。

  而對方口中的病似乎更像是一種詭異詛咒,這么多年他一直在找尋醫治自己的方法,為此也無數次的嘗試過很多禁忌。

  忽然間,又是一個微微熟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蒼禮蹙眉望去,這次站在金蓮外的人竟然是第一場天都夜宴的參賽者,唐賢手下那個傘舞的女子!

  她還是撐著那柄嫣紅的傘,是以懸浮的姿態飄著,開門見山的道:

  蒼禮沒有回答,自然能猜到對方的來意,早在夜宴的舞場他就發現這個女人其實并非活人,見他不說話,她繼續接道:

  蒼禮微微一笑:

女人面不改色,忽然反問:「統領的金蓮空間之術似乎比之前厲害了  許多,短短幾日之內能有如此高的提升,想來是得到了什么修行之人夢寐以求的寶貝,比如——萬年龍血珠?」

  蒼禮的心一沉,那東西是解朝秀給他的,怎么這個女人會知道?

  就在他腦中涌起無數猜測之時,女人主動解釋:

  蒼禮大吃一驚,女人的眼睛明滅不定,似乎染上了某種敬畏,又帶著無法言明的悲涼,

  蒼禮一聲嗤笑,別云間本來就不同于其它的護衛組織,和雇主之間并非上下級而是合作人,這種事情龍傅自然不會主動告知,畢竟對他這種人而言,區區一個十方會議的首座,遠遠比不上一顆萬年龍血珠誘惑力大。

  女人頓時明白了什么,笑道:

  蒼禮直接扔了一枚銀幣過去,目光復雜的盯著女人,低道:

  女人沉默了半晌,不卑不亢的提醒:

  蒼禮微一失神,再定睛女人已經消失不見,他目光凝重的重新轉向遠方——那里的戰斗風起云涌,藥效確實起作用了,讓蕭千夜屬于人的理智在一點點喪失,但同時也讓他屬于兇獸的本能肆無忌憚的被激發,兩人一路從高空打到海面,在無數龐然大物的獠牙里閃電般變換位置,各自展露著讓他不寒而栗的強大實力。

  他低下頭握著一枚天街銀幣,這種時候再次想起宗主的叮囑,他終于感到后背一陣陣發涼,有種前所未有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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