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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七章 風云聚會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青云山,峰巒疊秀,有悠然南山之靈趣,而無險峰之奇峻。

  山口有山門,這里已經是張氏祖地范圍,有老龍會的知客在此把守。

  張瀟一行四人一寵進山,沒有走山門,撿了條十八行密探早摸清的小路登山,前往張氏祖地龍池。沿途所見,林錦翠色,草木發青,梅英落盡,柳眼初開,山色瑰麗。

  朝吹鎧矮小的身材卻背著個夸張的大包裹走在最前面。三弟有幾次要幫他分擔點,都被他言辭懇切的拒絕了,前面會是一場硬仗,有實力的人應該把力量留到刀刃上。

  老小子把自己的位置擺的很正,他這點實力就是來扛包混經驗的。

  白凌霄抱著小安安,愛不釋手晝夜不離。這小東西身上散發出的氣息都是最純粹的氣血精華,嗅之令人迷醉,對涵養身心有極大好處。應了那句話,真香者聞之心曠神怡有香韻而無香氣。

  張瀟穿一襲天青色公子勁裝,長發一半挽起一半披散在腦后,懸刀掛囊,閑庭信步,走在隊伍的最后面。

  忽然想起末日戰爭爆發前,在經常打的游戲里與人組隊打寶的經歷。

  不自覺的在心里估量自己這一組人馬,跟林道靜那邊的比起來,實在是有些拿不出手啊。人家那邊兵強馬壯,坐擁人榜第一和天榜第三,外加一個不入天人兩榜,實力不遜圣人的林道靜。其實王妙也是人榜前五級別的狠茬子。

  “官人,老龍會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和白家的書院后山比如何?”

  “實力如何不清楚,腦袋肯定不太好用,一群老傻子被一條龍耍的團團轉,把整個家族出色的后裔拿來獻祭。”張瀟道:“前些年命老包帶人做過些工作,給我的結論是,就是一蠢蛋扎窩的地方。”

  “那為什么張浚沒有被獻祭?”白凌霄道:“他的天賦不算差吧。”

  “應該是很好。”張瀟道:“天選之子嘛,怎么可能差了。”

  “張家列祖列宗留下個傳說,玄水大帝隕落前曾將一半的傳承放在了祖地龍池里的青龍身上,后世子弟只要被青龍選中,就能傳承玄水龍帝的衣缽,老龍會就是這個獻祭制度的執行者。”張瀟道:“這個張浚因為某種原因貌似被選中了。”

  白凌霄有些困惑:“我聽爹爹說起過,公公平潮公的天賦絕佳,不在爹爹之下,怎么沒有被獻祭,反而年紀輕輕就坐上了家主之位?”

  “這個事也曾給我造成困惑,后來我派老包仔細調查過才得知其中另有內情。”

  張瀟道:“事情還得從祖父張滧那一代說起,先祖張滧因為資質平庸,獻祭時沒有被青龍吃掉,他少年時在奉陽求學,結交了一位寒門出身的朋友,對這人多有資助。

  此人天賦絕倫,知恩重義,張滧與他八拜結交,二人約定日后有了子嗣,或結為兄弟姐妹,或結為夫婦,后來張滧有了平潮公,那人果然守諾前來認親,不等先父被送往龍池獻祭,就應張滧所請把他帶離了黑龍城。

  那人身份神秘,張滧從未對任何人說及他的姓名,所以老包也只是打探到有這么一個人,多年后那人把平潮公送回黑龍城時,他已是廣德雙壁之一,早過了獻祭的年紀,并且娶了那人的女兒,后來還做了黑龍城主。”

  白凌霄聽到這兒不由好奇的問道:“這么說那這個身份神秘的人豈不就是外公?”

  “是的。”張瀟點頭道。

  白凌霄又有了新困惑:“既然外公是個厲害的異人強者,為什么當初爹娘出事的時候他沒有出現?”

  “也許他根本不在乎,也許不知道,又或者他有其他原因,早就與女兒女婿斷了往來。”張瀟道:“我曾問過虎姨母親的娘家姓氏,然而連虎姨都不知道。”

  三弟忽然說道:“會不會是三千先生?”又道:“因為是大哥的外公,所以才會只對你一個人這么照拂。”

  張瀟氣極反笑,罵道:“滾蛋,你知道三千先生才多大年紀,就在這胡咧咧?”

  三弟扁扁嘴,不忿道:“我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一天到晚神秘兮兮藏頭露尾,還怪別人胡亂猜想?”

  白凌霄道:“其實也不是很難查找,廣德書院的學子都會有一份學籍記錄,只要查一查祖父求學時的學籍記錄和同屆人物的名單,其中必有外公的名字。”

  “不找了。”張瀟擺擺手,道:“就算找到了又如何呢?當年爹娘的事情一度傳的沸沸揚揚,他若是還在乎,該做些什么早就做了,沒出現就是不在乎,或者有什么不能出現的理由,總之不必刻意尋找。”

  白凌霄道:“官人今日上青云山,是否要為當年的公案替公婆討回公道?”

  “此乃題中應有之義。”張瀟點點頭,手按刀柄,仰首觀山,悠悠道:“今日上山,不為與人爭論是非,不強求真相,只求一個快慰恩仇,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白凌霄沒再說什么,只是默默放緩腳步等著與張瀟牽手并行。

  前面山路走下一個白袍童子,身材高大,卻梳了個日月雙髻頭,橫眉冷目一臉厭棄怒相。

  “幾位可是前來觀禮青龍曜世的?”

  張瀟點點頭,反問:“閣下是哪位?”

  “我是張海。”白袍童子言辭生硬無禮,道:“跟我來吧。”轉身就走。

  三弟莫名其妙:“怎么就得跟你走?我們自己上山不行嗎?”說著,咻的一下追上去,一把抓住張海的白袍,單手將他提起,呵呵一笑道:“原來是個膿包,只有嘴巴又臭又硬。”

  白袍張海怒道:“這青云山是有主之地,你們遠來是客,便該客隨主便,主人家不愿你們亂闖,免得沖撞了龍王爺的子孫,這也是為你們好,這山里有許多龍子龍孫,可不是我這么好相與的。”

  “龍子龍孫?”三弟好奇怪的看向張瀟,問道:“什么鬼?”

  “就是蛇。”張瀟早就覺察到了,道:“這山上有很多蛇,一路上來的時候都在暗中窺視咱們,不過因為有你在,它們都沒敢輕舉妄動。”

  “是靈龍。”白袍張海糾正道:“都是龍王爺和龍王奶奶的子孫后代,你們將要進入到靈龍大陣范圍,如果無人接引,便只有死路一條。”

  張瀟示意三弟把他放下,笑問道:“是即將被你帶入這個什么靈龍大陣吧?”

  張海面色一變,道:“客人何出此言?”

  張瀟看著他額頭識海靈光中的花蛇魂相,問道:“就在我們之前有人上山,你們老龍會是如何接待的?”

  “你既然知道老龍會,便該曉得老龍會與張氏同氣連枝的關系。”張海道:“那是張浚城主的儀仗,前來觀禮青龍曜世,老龍會自當禮讓上山。”

  張瀟道:“其實我也是張氏子弟出身,今日登山是為向會主張淵討還一個事物。”

  張海冷笑問道:“既是如此,那便更應該循禮登山,卻為何不過山門而取小路鬼祟上山?”

  “因為我不喜歡走老龍會安排好的路。”張瀟笑道:“就像你不喜歡接引我們上山這個差事一樣。”

  張海心中暗自驚訝,這人怎么知道我心里的想法的?

  “這座山有九坨十三嶺,再往前有個岔路,左邊通白龍嶺蟒仙洞,右邊是前往祖地龍池的道路,沿途經過迷仙洞,過了一線天才是大靈龍的地盤,或許到那里就有敢攻擊我們的靈龍了。”張瀟笑問道:“我說的可對?”

  “原來尊駕是有備而來。”張海道:“你既知道大龍靈,想必也知道它們是怎樣的存在,若是怕了,現在回頭下山還來得及,今日進山的人已經夠多,你們這幾個應該是最不夠看的。”

  “今天是張氏一族的大日子,青龍曜世,龍帝復生,這么重要的日子我這個張氏子弟怎能錯過。”張瀟對他的諷刺并不在意,道:“老龍會既然派了你老兄來接引,所謂相逢即是緣分,沿途無事,不如你跟我說說山上還來了哪些客人?”

  “我憑什么要說給你聽?”張海不忿的白了張瀟一眼,道:“你們這些山外來客,都是心懷妄想沖著青龍神大人來的,像你這樣不自量力的公子哥兒我見得多了,現在充好漢,到了動真格的時候,見到大龍靈便嚇的尿褲子,我好心來指引你們一條活路你卻不走,我又因何要與你這自尋死路的蠢物浪費口舌?”

  “因為我很有錢呀。”張瀟隨手從背囊中摸出兩塊原石,用眼神阻止三弟要傷人的沖動,把原石遞到張海眼前,笑道:“你就把你知道的說一說,至于我們的死活又與你何干?”

  無論任何時代,鈔能力都是不可小覷的。

  張海果然動容,不耐之色盡褪,咧嘴笑道:“哎喲,原來真是同宗貴客登山,之前倒是小人慢待了。”迅速將兩塊原石拿在手里,不動聲色塞入袖中,道:“客人想知道什么?”

  “除了張浚那一行人外,還有什么人上山了?”白凌霄問道。

  張海道:“今天一共來了五批客人,黑龍城本家是一批,另有白龍山主舊日家臣一行十幾個前來拜訪是第二批,還有個單獨上山的老者,糊里糊涂,說話顛三倒四,還自稱是玄水龍帝的故友,真是莫名其妙......”

  “那老者是什么樣子?”三弟眼睛一亮,忽然打斷他的話問道。

  張海回憶了一下,道:“長胡子,戴一頂大帽子,勸他也不回,便由著他上去喂靈龍了,卻不想今天靈龍爺爺們開齋,讓他一個人混進山中,此刻大約已經到了龍池。”

  三弟看一眼張瀟,后者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又問道:“這老者是第三批,算上我們是四批,還有一批呢?”

  “還有一批是西邊來的,一共九個人,為首的自報家門叫什么厲鴻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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