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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八章 一錘定音

  兆衣素帶的凡夫俗子拄刀而立,刀上縈繞著屬于蚩的未散盡的氣血。

  唰啦一下,幾個蟲蠻族強者半扇面狀圍攏過來。

  張瀟眼神輕蔑,注視著幾個蟲蠻族強者,笑道:“看來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武夫張瀟,這是我的刀,那是我的車,我的女人和寵物就在里邊,你們哪位想從我這里拿走什么,請先與我的刀談談。”

  大般若長光,當世三大名刀之一,御天龍家族重金打造的契合家族魂相的魂導器。

  黑蟲虬帥看著那把刀,見識過真正神佑時代法器威力的它心里很清楚,這把刀并不算多厲害,真正可怕的是握刀的人。一個沒有魂力波動的凡人,卻讓這塊凡鐵有了斬殺萬物的鋒芒。

  “好厲害的一把刀,看來虭帥的確是死在你手上,我們也許不是你的對手,但是聯手出擊,只要有一個跳過那道線就可以砸碎那輛車。”黑蟲虬帥嘴里夸著刀,眼睛卻死死盯著握刀的手說道:“而你不可能一下子殺死我們全部。”

  “其實可以試一試。”張瀟的目光從它們的撲克臉上掃過,道:“十丈之內,你們未必比我更快,就像剛才我劈出那一刀之前,那個蚩也不認為我的刀會比它的手更快。”

  雙方對峙,大戰一觸即發。

  黑蟲虬帥遲遲不能下定決心,它心知肚明,張瀟和這把刀就是蟲族的克星,能殺虭帥就能殺死它。其他同類更絕非一合之將。而蟲族的命運已經到了一個關鍵點上,它們是蟲族迎回母皇最后的希望,死一個就少一個。

  難道真的為一口氣,拼命殺死車里的人,賭上所有同類的命運?

  “不管閣下怎么說,我們絕不會放棄母皇大人。”

  “不想放棄,那咱們就繼續。”張瀟道:“你們是打算一起上來拼個玉石俱焚,還是按照我的規矩一個個來,賭我在殺光你們之前體力不支?”

  黑蟲虬帥沉吟不語,卻悄悄把目光投向一旁體態肥碩的三手紫蟲。

  “這世上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凡人?”

  三手紫蟲走了出來,用復雜的眼神看著張瀟。它體態肥碩,不像其他同類那么筋肉虬結發達,擁有兩條粗壯的手臂,和一條已經蛻化畸形的細小手臂。膚色正處在由紫色向黑色轉化的階段。一丈三尺的身材要比死在張瀟刀下的蚩矮了兩尺。

  “既然可以有你們這樣的寄生蟲,為什么不能有我這樣的除蟲人?”

  張瀟的刀尖垂下,似有無形流光在上面附著纏繞。

三手紫蟲凝視著刀  ,沒有跨過那道線,道:“我叫蠈,不想跟你的刀說話,我想跟你打個商量。”

  “過剛易折,月滿則虧,你這三只手不剛也不滿,我猜你是你們當中最聰明的一個。”張瀟早就注意到它有些特別,尤其剛才黑蟲虬帥對它說話時用的是商議請教的口氣。

  “我的確卡在半紫半黑階段有很久了。”紫蟲蠈說道:“作為第一個從母皇身上爬出來的蟲族,我活的也更久些。”

  張瀟默默注視著它黑加侖色的大肚皮,這里邊儲存的氣血精華應該很多了,不知道夠不夠它進階為黑蟲。

  “蟲族將要面臨絕種的災難。”三手紫蟲蠈說道:“為了種群延續,我們拼了命也會想辦法接回母皇,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不管你殺死我們一個,還是把我們全部殺死,都不可能動搖我們的決心。”

  “你不妨直接一些。”張瀟道:“我趕時間。”

  “我們打不過你的刀,但也不會放棄迎回母皇的機會,如果打起來,車里的人難免被波及。”

  “所以呢?”

  “你不想車里人死,我們也不想死,所以我想了一個誰都不用死的辦法。”

  “我不會把任何東西交給你們。”張瀟心里有把握保護白凌霄無恙,很不給面子的說道。

  三手紫蟲蠈說道:“母皇大人已經化形,未必還能助我蟲族繁衍后代,它在你這里,我們很難迎回,所以我想能否這樣,你繼續供養母皇,直到它誕下后代,在這期間我們蟲蠻族絕不與你為敵,而你要做的只是在那天到來時,把母皇的后代交給我們,如果你接受,我們立即就走。”

  “只是不為敵嗎?”張瀟笑了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才是一戳就爆炸的一方呢。”

  紫蟲蠈的白臉一紅,道:“閣下有什么要求也可以講來。”

  “你們只是不與我為敵還不夠,我需要的是你們蟲蠻族撤軍,然后你們幾個繼續留在蠻族大軍中做我的臥底。”張瀟道:“你們的弱點明顯,拼命肯定不是我的對手,想要跟我講條件,就得多付出一些。”

  “就按照你的意思辦。”紫蟲蠈看都不看黑蟲虬帥一眼就滿口應承下來。

  張瀟的目光看向黑蟲虬帥,道:“你怎么說?”

  “它的意思就代表我的意思。”黑蟲虬帥說道:“我們可以做你在蠻族的內應。”

  “你們的母皇就由我來養著。”張瀟道:“如果它遇到合適的繁衍機會,有了后代,你們再來找我。”

紫蟲蠈說道:“就  這么說定了。”

  張瀟擺擺手:“不送好走。”

  打發走了蟲蠻族幾個強者,轉身回到車里,吩咐白濤和白煙兩個駕駛員,去南邊山上。

  暉遠城在詭異的颶風包裹下,已經成了一座毒焰地獄。

  東西兩路的大門被堵死,一時半刻難以突圍,城里的蠻族聯軍卻是刻不容緩的需要離開這座地獄。它們別無選擇,只能從城南突圍。

  東城門前一聲巨響,虎而卡銀的虎頭魂相半邊腦袋被三弟丟出的神火珠炸掉。眼看著搖搖欲墜,三弟暗算成功正要乘勝追擊,卻見虎而卡銀大口往嘴里塞著一坨坨黃色膏狀物。

  場面不忍直視,但效果顯著,虎而卡銀在吃下那神秘物質后,身軀迅速膨脹又急速收縮,與此同時虎頭魂相炸沒的半邊腦袋又長了出來,隨后仰天咆哮,以更瘋狂的姿態撲向三弟。

  這時城里響起蒼茫悠遠的牛角癟喇號聲,那是所有蠻族聯軍立即撤出戰場的命令。虎而卡銀以精血倒灌的方式催動虎頭魂相巨人大戰三弟,一追一逃激戰正酣,聞聽城中傳出號聲,不敢絲毫停頓,立即收了魂相向城里退走。

  虎而卡銀修為高強,甕城火海對它影響不大。

  三弟眼瞅著這廝退下去,一反常態的沒有追擊纏斗。反而暗自松了一口氣。這蠻族怪物的氣血太旺了,自己的攻擊打在它身上,只是對表皮造成灼傷,隨即就恢復了,很難給它造成實質傷害,只能用纏斗的方式慢慢消耗它的血氣。

  如果有幾百顆神火珠就好了。三弟心有不甘的想著。大哥真有鬼神莫測的手段,這小小神火珠,一顆的威力遠勝過大曜日。可惜就是少了點兒。

  數萬庭衛軍浴血奮戰,總算堵住了蠻族從東邊突圍的路徑。眾軍見蠻族撤回城里,放棄在這邊突圍,紛紛發出歡呼聲。

  安安對于張瀟打它小屁股這件事,它是頗有微詞,躲在白凌霄懷里安啊安啊的叫個沒完。

  白凌霄不知道怎么哄它,便埋怨張瀟,讓它叫有的是辦法,干嘛那么用力打人家。

  小東西口不能言,只會發出安安的叫聲,它要與人溝通只能用真靈交流。所以只有張瀟聽得懂它在說什么。

  “它是特別開心才這么叫的。”張瀟笑嘻嘻對小媳婦解釋道:“那幾個蟲蠻族要把它帶回去,取它身體里的血丹,它當然很害怕了,我替它把這個事解決了,它自然是高興。”

白凌霄信以為真,便不追究了。把  安安急的揮舞著小拳頭沖著張瀟使勁兒。可愛的樣子把白凌霄逗的哈哈大笑。

  烏篷小鐵車來到城南外一座小山上。

  “你得把它借我用一下。”張瀟陪著笑了一會兒,起身來到車外,望著暉遠城南門外亂哄哄集結的蠻族聯軍,對懷抱小安安,困惑著看著自己的白凌霄說道:“這次真的要大開殺戒了。”

  “城里一把火燒死那么多蠻族還不算大開殺戒?”白凌霄驚訝的問道。

  張瀟搖搖頭,指著下方說道:“蠻族皮糙肉厚,身體龐大,本身氣血旺盛生命力強大,毒煙和烈火看著嚇人,其實燒不死多少個,但是下面這一大片洼地卻真能要了它們的命。”說著,將小安安抱了過來。

  “這里原是白龍河的分支古河道,暉遠城據水而建,說的就是這條河,只是因為枯水多年,才被墾荒肥田成了現在的樣子,主河道里還都是淤泥,我命朝吹鎧偵查地形的時候就已經決定選則這里作為擊潰蠻族聯軍的主戰場。”

  一邊說著,一邊取出銅葫蘆掛在小安安的脖子上。它修成了真靈,也可以操作銅葫蘆,里邊還有取自羅剎海的半江之水,一股腦的從上游倒下來,整片城南洼地頃刻就會成為一片澤國汪洋。

  水火無情,一把火燒的不夠狠,就再給它們來點水。

  戰爭從來不是一件溫情脈脈的勾當,對敵人不忍就是對自己殘忍。獸蠻族一直是北地人族的心腹大患,虎而卡金和北軍更是有著血海深仇,當年崇山大戰,無數袍澤死在這魔王手上,為了逼迫北軍投降,這野獸曾在崇山城下把一名北軍少年生撕后吃掉。張瀟身上留下了一道蜈蚣形傷疤,就是虎而卡金留下的。

  將如何操作銅葫蘆的法子教給小安安......

  三五第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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