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劃開女子神孽的紫紅火云凝聚成劍形,掃過大地,讓一片廣闊的扇形區域發生猛烈爆炸。
但‘炎皇劍’的大部分威力都集中在目標身體上,沒有太多能量外溢,而那狂暴的力量則在剎那間,便斷約了這神孽的生機。
這其中除了有‘炎皇劍’的功勞外,也因為這女子神孽在之前已經跟那水母大戰過一場,現在又于‘迷霧之國’中受到壓制,被‘規則’所影響。
否則以它表現出來的戰力,天陽要干掉它還得花上一番手腳。
感受到這神孽斗篷下的身體已經被‘荒火’的爆炎瞬間催成灰燼,但它身上那張斗篷卻仍末焦黑,于是天陽知道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這斗篷才是神孽的主體,是要害。
他解除掉尼薩托魯的投影和‘迷霧之國’,打算將那地上的斗篷完全催毀,這樣才能放心。
可就在這個時候,天陽忽然感覺到危險,本能地閃退原地,便見一道漆黑的痕跡霍然出現在他剛才的位置。
天陽猛地抬頭,便見半空上那水母神孽不知何時抵達,那些觸手上正纏著一柄柄漆黑鐮刀。
不過,有兩根觸須是空著的。
那水母的皮膜層層蠕動,從其中發出一陣低婉柔和的女子嗓音,仿佛在歌唱般讓天陽的精神微微恍惚,趁這個機會,水母那兩根空著的觸須探進一團漆黑里,從地面的黑色痕跡中伸了出來。
它們卷住了女子神孽遺留的‘斗篷’便往回拉,與此同時,那半空的水母身體正向后飄退,退進一片如同墨水似的漆黑氣息中。
另一邊,天陽剛有覺得恍惚,意識曠野里,黑曜原爐便噴出一絲原火,天陽立刻恢復清醒。而這時,水母神孽已經有小半身體進入那團黑色里。
看見那水母神孽的觸手拖著斷裂的‘斗篷’,天陽立刻知道它要做什么,這水母神孽顯然要取走那‘斗篷’再加以吸收,以此來提升自己。
天陽悶哼了聲,‘荒火’高舉,猛然斬下,那斑駁斷刃上噴涌出紫紅爆炎,包裹住斷刃,再噴射出一片紫紅火云,凝成劍形,斬過半空的水母神孽。
炎皇劍!
這一擊雖然命中,可天陽卻皺起了眉頭,完全沒有斬中目標的手感。與此同時,那半空的水母神孽遍布一道道縫隙,接著像鏡子一樣破碎。
在破碎的影像后面,天陽看到,一根觸須呼一下縮進彌漫半空的漆黑中,立刻失去了蹤跡。天陽這才知道,原來剛才自己擊中的只是那水母神孽制造的一道幻影,至于它的本體,比幻影所表現出來的更快地脫離了這個地方。
“真是狡猾啊...”天陽不由感嘆一聲,他也經常利用類似幻影幻覺的手段去對付自己的敵人,沒想到今天他被同樣的手段所迷惑,致使讓對手從容脫離。
沙漠某處,一團漆黑的事物憑空出現,接著那水母神孽從里面鉆了出來,它降落地面,一根根觸手扎進了奪來的‘斗篷’里,那‘斗篷’頓時化成如同液體似的東西,被水母神孽的觸手迅速吸收。
轉瞬間,這神孽那如同水母般的皮膜就變得漆黑,變得深沉,仿佛那張斗篷已經跟它融為一體。這神孽觸手舞動,鉆開沙礫,自己則像一團真正的水母般縮進了沙子底下,不斷深入。
地面的沙子迅速流淌灌注進水母神孽鉆出來的洞穴.里,沒過多久,這地面已經看不出任何可疑的痕跡。
戰神堡。
“暫時,你先住在這吧。”磁能車里,呂安微笑著對坐在旁邊的年輕人說道,這個看上去有些靦腆,衣服有些臟破,臉上手上有些許擦傷的東陸人毫無疑問是個幸運兒。
不知道他是怎么流落到地獄堡,但他足夠幸運,在早上的沖突時慌張逃出了營地,但卻被烈陽堡的年輕城主遇到。
就是那位城主親自打了招呼,否則呂安也不會特意跟一個難民跑這么一趟,還把他送到了之前逆界菌群事件里臨時建立起來的軍事管理區。
這里雖然被寄生者進攻過,但大部分建筑還保持完整,戰神堡并末浪費,沒有將它們拆除,而是留下來以作發生緊急情況時,用以保護城內重要人物的區域使用。
現在這里基本上沒有什么人居住,而且和城內的居民分隔開來,住在這里除了交通不方便外,其它的條件還是相當不錯。
“對了,你叫什么?我需要登記。”呂安又問道。
“我...陸....陸星。”那個年輕人吞吞吐吐地說道。
呂安并末在意,安慰道:“你盡管放心,這里很安全,你先上樓,等下會有人送生活物資過來。”
“好,麻煩你了。”
目送著年輕人進屋后,呂安才返回辦公室。
站在窗戶后面,看著呂安的汽車遠離,陸野搖搖頭苦笑了下,現在這種展開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雖然很感謝那位天陽城主的好意,不過,我不能在這里呆下去。”
“我用的是化名,他們只要到難民營核對下就會發現這個問題。”
“我得盡快離開這里。”
陸野看了看四周道:“等送來生活物資,我拿上一些就離開。”
他很快做出決定。
已經是下午。
沙漠深處,有道小小的身影獨自行走在空曠的大地上,并在沙子上留下一行孤單的腳印,它們很快就被沙子填補淹沒。
距離這個身影足有1公里外的地方,使用‘黑暗呼吸’的天陽正行走著,邊走邊注意著那個身影。
那是他欺詐了時光投影出來的昨日的汐桐,這個時光投影按照天陽的要求散發著汐桐的氣場,天陽要利用她將那水母神孽給引出來。
然而下午就快過去,神孽依舊不知所蹤,沙漠上只是偶爾有風吹過,就再沒有其它的聲音。
太陽下山了。
戰神堡的城墻上,幾名士兵在避風口休息并抽煙,黑暗中,幾點火光閃爍著。
一個士兵吐出口煙圈并看著下面堡壘外的難民營地道:“你們說,那些家伙還要在這里停留多久。我們省下了物資和食物給他們,這些混蛋非但不感恩,早上還鬧事,要我說就是讓他們吃太飽了。”
有個把頭盔拿下來,露出光禿禿腦袋的士兵道:“這事我知道,早上我聽難民營里的兄弟抱怨,那些混蛋居然說我們不難當他們是野狗。”
“呸!”
這士兵吐了口痰道:“他們也不想想自己在中陸做了什么,他們掀起了戰爭,讓多少人無家可歸,不知道多少人死在他們的槍口下。現在還有臉要求得把他們當人,他們也配?”
“行啦,這事又不歸咱們管。說到底,咱們都要聽黃金議庭的安排。不管這些玩意的話,他們流落到荒野上就是一群禍害,所以議庭把他們拆分發配到其它堡壘,這也無可厚非。”
幾個士兵閑聊間,突然有個士兵‘咦’了聲站了起來。
“干什么,羅賓,快坐下來,別讓隊長看見。”
“要讓隊長看見我們偷懶,這個月獎勵就泡湯了。”幾個同伴連忙將那個叫羅賓的士兵往下扯。
“不對...不對勁!”羅賓大叫一聲,扔掉了香煙,奔到了城墻處,拿起一個戰術望遠鏡看往夜空。
“這小子發什么神經啊。”
幾個士兵連忙踩滅了煙頭,罵罵咧咧地走過來,其中一人奪過羅賓的望遠鏡,自己端著看向半空。
“看什么呢,你小子該不會看到美女了吧?”
說笑間,那士兵在夜空上隨意掃視,突然鏡頭里晃過什么,他連忙拉了回去。便見繁星點綴的夜幕下,有一個詭異的事物正飄動著,朝戰神堡飛來。
那東西長得像個水母,它在夜幕下微微上下起伏,就像一只真正的水母在海水中游動般。但那東西的皮膜并不透明,顯得漆黑,深邃,但其中不時有微弱如同星光般的光華閃爍著。
它拖動著一道道藍紫色的光線,那些東西就像水母的觸手,那些須狀光線在風中飄舞著,勾勒出一片迷離的光芒。
“那,那是什么?”放下望遠鏡,士兵一臉茫然。
那個叫羅賓的士兵突然叫道:“神孽!那肯定是神孽!”
“它朝著我們堡壘來了!”
片刻之后,警報聲就在城墻上響起,接著就連難民營地里也響起了警報。
城主辦公室。
霍寒山往窗外看了眼,他聽到了從遠處傳來的警報聲,接著門被打開,他的秘書快步而入:“霍先生,出事了。”
“我們發現有一只神孽正接近堡壘,并且根據士兵的描述來看,那正是蕭將軍遇到的神孽。”
霍寒山立刻站了起來,果斷道:“通知蕭將軍,讓他馬上趕回來。”
“另外,讓呂秘書聯系天陽城主。”
“還有,馬上撤離城外的難民,讓他們進城避難。通知城防軍,無論如何,都要給我把那只神孽攔下來,絕對不能讓它進入堡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