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議長覆命的過程很順利,天陽也沒有提自己在戰神堡做了什么,就簡單報告了下戰神堡發生的菌群事件。
天陽相信,議長肯定已經知道自己別墅里來了好些個‘客人’,畢竟連龔智賓都知道得這么快,作為雷霆議會的議長,又怎么可能不清楚。
但是整個過程,議長都沒有說什么,最后只是讓天陽好好休息。
天陽提出自己兩天后要離開拾荒城一趟,大概會花個十個半月,議長也沒有意見,反而告訴天陽,到時候再給他增派一支衛隊。
回到別墅后,天陽沒有立刻把那份血城的奴隸資料交給音夢兩人。
天陽明確地告訴他們,12號聚居地的驅逐工作要他們出一份力,等把艾爾霍因家族趕出礦場后,就把資料給他們,并讓他們回東陸。
對于這個安排,音夢兩人也沒有意見。自從上次在戰神堡和天陽談過之后,再加上途中天陽找他們兩人檢測自己的各種能力,這一系列事件下來,他們已經對天陽沒有異心,決定追隨他的步伐,成為他在教會,在東陸樞機院里的棋子。
接下來,天陽打算明天去找血城的盧瑟,讓他集結血城目前的戰力和衛伍,分拆成幾支傭兵團,前往聚居地接手保衛工作。
一通事務處理下來,就到了晚上,跟呂安幾人用過晚餐后,阿道夫找了過來,死活要拉著天陽去云裳會所開的‘月上樓’。
天陽便只帶了星洛,坐著阿道夫的車離開了莊園區。
車上。
“天陽議員,不是我夸張,這來到拾荒城,要是不去‘月上樓’逛一逛,那這拾荒城可就白來了。”
“何況你現在還是我們議會的議員,怎么能不去‘月上樓’呢?”
阿道夫一臉緬懷地說:“想我還不是議員的時候,每天晚上都得在‘月上樓’過夜,如果不去那,我還睡不著。”
“那里有喝不完的美酒,看不完的美人,簡直就是男人的天堂。”
天陽皺眉道:“怪不得你都這歲數了,還只是職級6,原來你以前這么浪費時間。”
阿道夫干咳了兩聲,瞪了天陽一眼:“這你就不懂了吧,天陽議員,人生如果只剩下追求力量一途,那多無趣啊。”
“有時候你得慢下來,多享受一下人生,這才多姿多彩。”
說著,阿道夫看了星洛一眼干笑道:“我倒是忘了,你的人生就挺多彩了。我年輕那會,身邊要是有星洛小姐,有音夢女士這樣的美人,我才懶得去‘月上樓’呢。”
“你好像誤會了什么,星洛只是我的下屬,音夢是我在教會的朋友,我們的關系不是你想的那樣。”天陽糾正道。
阿道夫哈哈一笑說:“天陽議員,你還年輕,年輕會害羞是正常的。等你到了我這年紀,就不會這么在乎了。”
這時車子停了下來,阿道夫往窗外一看,吹了聲口哨:“瞧,咱們到月上樓了。”
天陽下車,抬頭看去,云裳會經營的月上樓簡直就是拾荒城里的異類,這座兼營酒吧和賭場的建筑美輪美奐,跟拾荒城里那些一兩層高,灰樸樸臟兮兮的建筑完全是兩個次元。
月上樓張燈結彩,人在樓外,便聽得里面傳出的陣陣聲浪,聞得陣陣酒香。
阿道夫駕輕就熟地在前面帶路,領著天陽來到酒吧,一落座,就吹了聲口哨。
一個上了年紀,但保養得很好的中年女性走了過來,她穿著素雅,雖然已經不年輕了,卻自有一股不俗的氣質,手里抬著一根小煙槍,笑瞇瞇地說:“這不是阿道夫議員嘛,你這都多久沒來了,姑娘們可想念你了。”
阿道夫哈哈笑道:“老子剛從戰神堡回來,今晚啊,帶我們一位新議員來給你們月上樓捧捧場,還不把你們這最漂亮的妞給我叫過來。”
“好說好說,兩位大人請稍等。”
那女性走了后,自有人送來酒水,阿道夫正想說什么,突然一道人影晃過眼前,然后一點也不客氣地坐到了天陽兩人的附近。
“真是巧啊,原來今晚,二位也來月上樓了。”
天陽笑了起來:“果然很巧,龔議員也在呢。”
自來熟的人正是龔智賓,他滿臉笑容地招招手,叫來侍應:“把你們這里最好的酒拿上來,另外,這一桌的酒錢算在我的頭上。”
阿道夫嘿嘿笑道:“這怎么好意思啊,龔議員。話說回來,龔議員你不是跟天陽議員不對付,我記得上次開會的時候,龔議員你可是對天陽議員很有意見來著。”
“怎么今晚...”
龔智賓胖手一揮道:“阿道夫,這種陳年往事能不能別提。這以前啊,是我有眼無珠,嘴巴臭,是我見識淺短,我相信天陽議員不會往心里去的。”
“正好,今晚咱們正好碰上,我在這里給天陽議員賠個不是,希望天陽議員大人不計小人過,別跟我一般見識。”
天陽心道,這姓龔的果然很無恥啊,臉皮也挺厚,像這么不要臉不要皮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到。
但他得承認,像龔智賓這樣的人,才能在拾荒城這種地方混得開。
就在這個時候,剛才那個女人已經領著十幾個年輕漂亮的女孩走了過來,這十幾個女孩以西陸少女居多,都是金發、紅發、棕發,皮膚白,身材好,一個個都熱情奔放。
其中,一個黑頭發,面容姣好的女孩引起天陽的注意。
這個女孩明顯不是西陸人種,她體態修長,站在一群西陸女孩里面顯得嬌小。
她似乎悶悶不樂,眉宇間有幾分淡淡的傷愁,讓人忍不住想呵護她。
見天陽打量那個女孩,龔智賓干笑了兩聲,壓低了聲音道:“天陽議會,這個女孩叫夏詩,她算是月上樓的‘鎮樓之寶’其中之一。”
“她有個特點,無論是陪酒還是做其它什么事,總是很傷感的樣子。聽說她在床上的時候,甚至會哭出來。”
“但無論做什么事,只要不違反月上樓的規矩,她都不會反抗。所以,喜歡她的客人可是很多。”
“看來云裳會還挺給面子,把鎮樓之寶拿出來招待咱們。”
說著,龔智賓就朝那個叫夏詩的女孩招招手道:“夏姑娘,今晚你就好好招呼我們天陽議員。”
天陽一聽,就皺起眉頭,一來他沒有讓女孩陪酒的習慣,二來他對夏詩的‘賣點’不感興趣。
就要拒絕,突然,有人捉住了那女孩的手,叫道:“夏詩姑娘,原來你在這。快跟我來,我們等你好久了。”
龔智賓原本臉上掛著笑容,這時整張臉都拉了下來,起身道:“凡事講個先來后到,這夏詩姑娘是我們先看中的,你們改天再讓她作陪吧。”
當下,幾個年輕的男子推開了這些姑娘,走上前來,打量著龔智賓道:“死胖子,哪里涼快哪躺去,我們少爺看中的姑娘,你也敢搶,你也配搶,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們似乎不認識龔智賓,絲毫不給胖子好臉色看,幾句話聽得阿道夫在椅子上就笑出了聲。
聽到阿道夫的笑聲,龔智賓臉上的肥肉一陣抽搐,就要發作,不料那幾個男子得寸進尺,看到天陽身后的星洛,一個個眼睛發光。
跟著,其中一人更是大膽地走上去,伸手去拉星洛:“這個女孩也不錯,走吧,跟我們回去,我們少爺不會虧待你們的。”
聞言,天陽忍不住笑起來。
眼看他的手就要捉到星洛,星洛忽然閃身,輕松躲開,接著長腿一踢,就把這男人踢倒在地,接著一腳踩下,壓在對方的臉上,壓得他的視野僅剩下狹窄的一片。
“你,你居然敢打人?”剩下幾個男子頓時叫囂了起來,“你們等著,等我們少爺到了,你們都得死!”
他們其中一人,匆匆跑開,像是去搬救兵。
片刻之后,大幫人馬來到,幾十個男人或裝著義肢,或手提步槍,一個個兇神惡煞。
一來到,二話不說,先是掀了天陽他們的桌子,接著一個臉上有蝎子刺青的男人叫道:“誰打了我們的人!”
天陽安坐不動,微笑道:“我的人打的,你待如何?”
刺青男不怒反笑起來:“你這小子還挺有膽量的啊,都這時候了,還坐在那不動彈。”
“瞧你長得眉清目秀的,殺了你怪可惜的,不然,把你丟到黑窯里賣屁股吧,你覺得怎么樣?”
說完,幾十號男人哈哈大笑起來。
天陽訝然失笑,轉過頭,朝那位徐娘半老,風姿猶存的女性道:“我能在月上樓殺人嗎?”
這個女人笑呤呤地說:“只要客人事后賠償點桌椅損壞的費用,客人在月上樓做什么,都是您的自由。”
天陽點了點頭,他身后的星洛突然手一翻,一抹寒光破開空氣,沒入那刺青男的眉心,原來是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全場一靜。
接著,人群深處,有人爆發:“你們居然敢當著我的面殺人!還是殺我們的人,這是當我龔天虎不存在是吧!”
聽到‘龔天虎’這個名字,龔智賓的表情頓時一僵,阿道夫則竊笑起來。
天陽也是一怔,轉過頭看著胖子。
這個時候,人群里一個臉色青白,雙手各摟著一個金發女人的年輕人走了出來,盯著天陽厲聲道:“把這個小王八蛋給我宰了喂狗,記住,肉要一片一片削,不能讓他死得太快,我要他后悔活在這個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