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冰寒沒有聽牛滿山的,讓郎中寫好了藥方后,拿出五兩銀子給了郎中。
“大夫,這五兩銀子你收著,等藥抓回來,你得來教教怎么熬藥。”
郎中嚇了一跳,他這出診開藥方頂大天能收三錢銀子,長這么大小也沒一下子得過五兩銀子。
“大人,太多了,都鄉里鄉親的,不給錢我也會來告訴他們怎么熬藥的。”
“拿著吧,以后多來看幾趟,我們就不送你了,慢走大夫。”
郎中走后,葉冰寒又拿出一個銀元寶遞給村長說道:“老伯,讓你跟著忙活了一下午,辛苦了,這五兩銀子你收下,以后牛大叔一家還勞煩老伯多照應一下。”
老村長說什么都不收,葉冰寒硬塞給他說道:“老伯,我看你在村里也徳高望重的,有你支撐著,牛大奎家那惡婆娘來鬧事也能收斂一點,先回家說一聲,晚上過來一起喝酒。”
送走了村長,葉冰寒讓張山過來把望海縣兩個兄弟的撫恤金拿了過來。
“牛大叔,這里是三千多兩銀子和一張一萬兩的銀票,你收好,以后不要勞心勞力的為了點銀子上火了,好好過好日子,
小麗還是個孩子,不要再讓出太多的力,讓她快樂的成長才是最重要的。”
牛滿山被葉冰寒嚇到了,這么多的銀子別說見,聽都沒聽過,說什么都不敢接:
“羅大人,你幫我們家的已經夠多了,這銀子說什么我都不能收,大人快收起來。”
“牛大叔,你先收起來,這么多銀子讓人知道了對你不好,財不露白的道你應該知道,
大力也快三十的人了,你不打算給他娶房媳婦嗎?這點銀子對我來說可有可無,對你們家就不一樣了,
明天我到了望海縣,想辦法找到你的三兒子,讓他回來侍奉你們兩老,以后大力也能賺不少錢,你們一家快快樂樂的過上好日子應該沒問題,你就不要再犟了。”
牛滿山看到葉冰寒堅決的樣子,收下銀子藏到了箱子最下面,雙目缊淚,對著葉冰寒就跪下了。
葉冰寒讓老人家嚇一跳,連忙扶起牛滿山不高興的說道:“大叔,我和大力是兄弟,你這么做不是折我的壽嗎?千萬不能這樣。”
對于葉冰寒所做的這一切,牛滿山就是覺得把全家的命都給葉冰寒也不足以來報答葉冰寒對牛家的幫助。
相比這個外人,想想自己的兒子和兒媳所做的一切,讓這個倔犟的老人竟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哭聲把睡著的老太太及西屋的牛小麗都給驚了過來,連吳昊天和張山幾人也都跑了過來。
葉冰寒看到老人大哭,心里也不好受,這哭聲里有感激,但大多是發泄他這些年來心里的郁結。
葉冰寒沒有說什么,他也不想讓隊友們知道他資助牛家的事,給吳昊天和張山使了個眼神,退出了屋子。
“大人,牛大叔這是怎么了?”張山不明所以的問了句。
吳昊天在張山腦袋上敲了下說道:“這么笨的問題你也能問出來,你以為大人打牛大叔了?那是感激的哭聲!”
三人回到西屋,孫超、劉金成兩人買了不少東西回來,這倆小子還挺會辦事,順便在一些住戶中買了一些青菜。
“大人,還真是碰巧了,有一家人殺了一頭豬沒賣完,讓我們全給買回來了。”孫超興 沖沖的說道。
葉冰寒笑了下問道:“李進財呢?怎么沒看見他?”
張山回道:“大人,他看到這家沒有柴禾了,去附近鄰居家買些柴禾去了,去了挺長時間了怎么還沒回來呢?”
幾人正說著話呢,牛滿山帶著牛小麗來到了西屋,牛小麗進了屋就給葉冰寒幾人跪下磕起了頭。
葉冰寒連忙過去扶起了小麗責怪道:“大叔,都和你說了我們是牛大力的兄弟,小麗就是我們的親妹妹一樣,
我們幫你一下都是應該的,來小麗,過來坐會,一會大哥哥還要吃你做的菜呢。”
沒多會李進財和老村長一起進了屋,葉冰寒讓會做飯的跟著小麗一起去做飯去,他和老村長、牛滿山三人聊起了天。
“老村長,我們今晚上或明天一早就要離開了,牛大叔一家倒沒什么事,關鍵是他那兒媳婦和兒子,他們欺負老人欺負慣了,你得幫襯著點牛大叔一家。”
老村長嘆了口氣說道:“那楊采蓮的娘家在楊家莊都是首富,平時吝嗇刻薄,沒幾人敢惹他們家的。”
“沒事,如果她的娘家人趕來鬧事,老村長就托人悄悄給我或濟州知府段元東捎個信,再敢欺負牛大叔家我滅了他滿門,我說到做到。”
三個人沒少聊,一直聊到天黑了,孫超過來告訴可以吃飯了。
這家原來的主人可能家口不多,有一張勉強能坐六七個人的飯桌子。
這一會功夫牛小麗在孫超幾人的幫忙下弄了六個菜,做好了白米飯。
看著小麗穿著打滿補丁的襯衫,小臉因為高興有點紅撲撲的,或許長這么大小也沒炒過這么多菜。
李進財和張山自覺的在廚房盛了碗米飯吃了起來,小麗則是盛了兩碗飯,弄了些菜回東屋陪著娘吃去了。
其它六人擠坐在了飯桌前,葉冰寒讓手下倒上酒,端起杯敬了老村長和牛滿山,也沒說太多的話。
老村長和牛滿山也沒喝過幾回酒,酒量自然不太行,還沒有孫超、吳昊天和劉金成喝的多。
該說的都說了,也沒有必要說太多,只有老村長問了下牛大力的不少事。
葉冰寒和老村長說了不少關于牛大力的事,順便問了下牛莊有沒有好姑娘,愿意嫁進牛大力家的。
老村長算是看明天以后這牛大山家不會再是窮苦人家,誰家的姑娘嫁進來就等著享福就行了。
正好他小舅子家的閨女二十歲了還沒找婆家,老村長有意撮合一下,便對葉冰寒說了。
葉冰寒聽后大為高興:“好,先知道有這么個事,我回去和大力兄弟說一聲,讓他回來一趟,給他一個月的假,讓他回來成親。”
酒足飯飽后,三人聊了會天,葉冰寒讓李進財把老村長送了回去。
晚上牛滿山一家三口在東屋,葉冰寒六人在西屋,反正這幾個人在叢林內都習慣了,在地上鋪點東西坐著都能睡著。
第二天早晨,別看牛小麗是個十一二歲大的孩子,也知道今天大哥哥幾人要走,老早起來做好飯,菜是昨晚上剩的,她都給熱了一下。
六人吃完了早飯和牛滿山告辭,牛滿山領著牛小麗一直送到了村口,目送著葉冰寒幾人消失在了視野中。
孫超在葉冰寒身邊說道:“沒想到牛副將的家里過的這么苦,看那孩子,那么小的年齡 沒有不會干的活,衣服穿的補丁落補丁的,唉!”
“他們家過的苦其實怨不得別人,兒子娶媳婦得量力而行,窮的丁當響,蓋的房子卻是牛莊里最好的,能不受窮嗎?
牛大力的大哥不是個東西,這次沒見到他,讓我看到非揍他一頓解解氣。”
牛莊離楊家莊不是很遠,騎馬一個小時便到了,幾人在村外看了下,這楊家莊應該是個鎮子,比牛莊大了一倍還多。
幾人進了村子打聽了一下,找到了三個陣亡兄弟的家,依然是在家屬們的悲痛中,把通知單和撫恤金都送給了陣亡兄弟的家屬手里。
余平村不在路邊,張山也沒打算回去看看,所以六人離開楊家莊后,傍中午的時候趕到了望海縣。
“快中午了,我們先找牛小柱所在的酒樓吃點飯,然后去縣衙,還得讓他們幫忙,這望海縣比德來縣大,沒有他們幫忙我們找費勁了。”
孫超問道:“大人知道牛小柱在哪個酒樓嗎?”
“不知道,聽他爹說那個酒樓專門經營海鮮的,說是挺大的酒樓,打聽一下應該能好找。”
六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望海縣大多數酒樓都經營海貨,大點的酒樓也有四五家。
六人打聽著找了七八家酒樓,才在一個叫大海漄的酒樓打聽到了有個叫牛小柱的。
六人進了樓樓,掌柜的喊道:“小柱子,有人找。”
沒一會跑過來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如果不說沒人會信他和牛大力是兄弟倆,這孩子個頭還行,但體形消瘦,骨架也小。
“幾位客官找我?”
葉冰寒微笑著問道:“你叫牛小柱?牛莊的?”
“是的,你們是?”
“我們是來吃飯的,聽說你這菜做的好吃,你的服務態度還好。”
牛小柱知道葉冰寒八成是開玩笑,忙說道:“幾位客官,要吃飯樓上請!”
掌柜的看到這幾個人真是來吃飯的,對牛小柱看了幾眼,暗道這小子什么來頭?這幾人像是當兵的。
幾人跟著牛小柱去了二樓的一個包間坐下后,葉冰寒問道:“牛小柱,這個酒樓有能喂馬存馬的地方嗎?”
“有的,后院就有,客官是要在這住一晚嗎?”
“是的,我們六人六匹馬要在這住一晚,但你在這只能干到我們吃完飯了。”
牛小柱沒聽明白,問道:“客官,你剛才說的什么意思?”
葉冰寒重新說道:“我說一會我們吃完飯,你就不要在這干了,把工錢結一下跟我們走。”
牛小柱必竟還是個大點的孩子,聽到后驚悚的問道:
“為什么?我在這干的好好的,也沒干什么違法的事,我為什么要跟你們走?”問完竟然嚇的要掉下眼淚的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