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夜刺大隊的人訓練完回來后,葉冰寒先打發人把張明遠叫了過來。
“張明遠,一會你回去挑選十二個身手敏捷,擅長隱蔽的隊員,從明天開始你們白天不用參加訓練,晚上潛伏到大將軍軍帳附近隱蔽,保護大將軍。”
張明遠納悶的問道:“大人,大將軍身邊有一個侍衛營,還用我們去保護?”
“這次不一樣,是敵國派出的刺客,普通的侍衛怕是抵擋不住。”
張明遠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沒有說,站起回道:“是,大人,我這就去挑選隊員。”
“和兄弟們說只是執行特別任務,盡量不要聲張去保護大將軍,把孫超和劉金成叫來,去吧。”
沒多會孫超和劉金成到了葉冰寒的軍帳,葉冰寒對兩人說道:
“坐吧,我讓你們統計的陣亡兄弟的詳細住扯都弄完了吧?”
孫超回道:“弄完了,十八個兄弟來自兩個縣六個村,最遠的是忠義村,離我們這有一百二十多里地,德來縣離我們也有一百六十里地,要把這十八家轉完沒有三四天的時間夠嗆能走完。”
“多長時間也要走,這些事都是給活著的兄弟們看的,也是讓陣亡兄弟們的親朋鄰里們看的,
要讓他們知道我們先鋒營都是些有情有義的兄弟,明天早晨吃完飯我們三個,加上吳昊天、李進財和張山去,把他們的撫恤金和重要的東西都帶上。”
兩人站起來后劉金成說道:“大人,大元帥軍部擬定的關于地方上給予照顧的文件發了嗎?”
“不知道,這些事我們不用操心,對了,這些兄弟們的撫恤金加上軍餉,一共能有多少?”
“差不多有一千五六百兩,我們在五嶺國分的銀子比較多。”
葉冰想了一下,在農村住,一千多兩銀子算是巨款了,當初他殺死巨鯊賣了三百兩銀子,都覺的是羅家灣的首富了,劉氏激動的好幾天沒睡好。
“這樣吧,不是軍需處獎勵了我們三萬兩銀子嗎,把這幾個人的銀子都補到兩千兩,去了看看具體情況再說,去準備吧,讓牛副將來一下。”
兩人出去后,葉冰寒讓李進財去伙房點炒幾個菜,再弄點酒來,他要和牛大力喝點。
沒多會牛大力大步的走進了軍帳中:“大人,叫我來有什么指示?”
“草,別搞的那么正規,我沒事叫你來喝兩杯不行啊?坐吧。”
牛大力嘿嘿笑著坐下后葉冰寒繼續問道:“牛大力,你家是什么地方的?家里還有什么人?”
“我家是濟州城南邊六十多里地外望海縣牛家莊的,家里有一個哥哥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怎么了大人?”
“沒怎么,你家里兄弟姊妹不少啊,你父母呢?體格挺好吧?”
牛大人笑著回道:“我爹娘體格都挺好,我從小就太能吃,長大了養不太起我,正趕上征兵,我就參軍來了,這一當兵就是年了。”
“那你多長時間回去一趟?還沒成家吧?”
“沒成家,我一年回去一趟,太遠了,一走一天。”
“一年回去一趟倒是可以,沒有喜歡的姑娘嗎?你也不小了,該成個家了,話說你為什么不騎馬回去?”
“大人啊,我今天才連升了兩次級,原來就是個小小的校尉,哪有馬騎?以前先鋒營也就幾匹戰馬,哪有我的份?成家就算了,我一個當兵的,還不知哪天就沒了,成什么家。”
“胡說八道,當兵的怎么了,當兵就不能成家了?你現在也是副旅將了,得有不少姑娘能看上你。”
牛大力嘆了口氣氣說道:“還是算了吧,我哥剛成親沒兩年,弟弟妹妹還小,我哥成親的時候還欠了不少外債還沒還上呢。”
“有喜歡的姑娘?”
牛大力有些郁悶的說道:“原來我們村有個叫三妞子的,我們倆人挺好,可她嫁人都好幾年了,現在沒有喜歡的了。”
這時候李進財和張山端著菜和酒上來了,葉冰寒笑著對牛大力說道:
“來,大力,我陪你喝點,等我慰問完了陣亡的兄弟們后,我給你放十天八天的假,回去看看爹娘。”
“謝大人,我不用那么多天假,今年還沒回去過,主要回去把銀子送回家,三天假足夠了。”
葉冰寒倒上酒后端起杯說道:“今時不同往日,你現在也是副旅將了,馬廄里的戰馬你隨便挑一匹,餉銀現在也不少了,娶房媳婦應該沒問題,來喝酒!”
牛大力端起杯說道:“謝謝大人,我牛大力雖然渾點,但我知道感恩,我能有今天這一切都是大人給的,干了!”
葉冰寒喝了一杯,夾了兩口菜說道:“大力,這一切都是憑你自己的能力贏得的,這段時間我沒在,你做的不錯,好好干,等時機成熟了調到哪個部隊當上旅將,大將都不是問題。”
牛大力端起酒杯說道:“大人,我自己是塊什么料我知道,打仗行,讓我帶兵還真差的太遠,我敬你一杯。”
葉冰寒和牛大力碰了一杯后指指腦袋說道:“大力,凡事多用用這里,打仗光憑著一身力氣也不行。”
“是!從大人來了之后我學了不少東西,打仗光靠勇猛是不行的。”
“大力,明天開始就你一人帶兵訓練了,和士兵的關系不用我說,你處的都挺好,訓練的時候盡量把隊伍拉到狼牙山沒有我們的部隊駐扎的地方,注意看看有沒敵人攀登上來的痕跡,有的話抓緊上報給大將軍。”
“好的大人,我知道了,要不我們最近也是在狼牙山上訓練。”
“哦?一直在狼牙山了?那可以換個地方,去牛頭山也行,反正路程也遠不了多少。”
和牛大力喝到晚上快九點,把該做的都安排好,讓牛大力回去了。
牛大力走后,葉冰寒在地圖前看了會后,也睡覺了。
第二天早晨,葉冰寒起床后,讓張山去打來了早飯,吃完后和孫超、吳昊天、劉金成加上李進財和張山一行六人,騎了六匹馬踏上了去往陳亡兄弟家屬們了路途。
出了軍營后葉冰寒對孫超幾人說道:“我看了下地圖,我們從小道走直奔德來縣,途經杏李村、和忠義村,然后從德來縣直向東南方向望海縣去,
途經好幾個村鎮,然后從望海縣返回濟州城再回到軍營,能省不少時間,雖然路沒有官道好走,但我們騎馬也不會太難走,你們說呢?”
孫超說道:“行,那就按大人說的路走,不過李進財兄弟家是臨濟鎮的,有三個陣亡兄弟是那個鎮子的,回到濟州城再去一下也行,三十里路。”
“行,那就走吧,吳昊天你悠著點,傷還沒好利索呢。”
“沒事,大夫說話都往大了說,我感覺沒什么問題了,駕!”吳昊天說完摧馬先向前跑了。
眾人摧馬跟著急馳了起來,繞過濟州城后向西北方向奔行了四五十里地,用了兩個多小時到了杏李村。
杏李村不算小,兩百來戶人家,村子里家家基本上都種的杏樹和李子樹,估計村名也由此而來的。
進了村里,葉冰寒讓眾人都下了馬,派劉金成去打聽一下馬振梁和鞠利的家在哪住。
村里有不少的人在街上看到六個穿著軍服的人騎著馬來了,不知發生了什么事,躲遠遠的看熱鬧。
劉金成很客氣的打聽了一下,很快就知道了馬振梁和鞠利的家。
六人先去了鞠利的家,鞠利的老爹是個身體單薄卻很有學問的人,靠在村里辦了個私塾,教幾個孩子認字收點錢度日,過的很拮據。
鞠利的老娘見外面來了幾個當兵的,以為出了什么事呢,嚇的瑟瑟發抖的問道:
“你們是、是什、什么人,有、有什么事嗎?”
葉冰寒把馬的韁繩給了李進財后,微笑著說道:“大嬸,別害怕,我們是鞠利的同袍,來看看你們。”
老婦人一聽連忙問道:“利兒的同袍?利兒怎么沒回來?是不是他犯什么事了?”
葉冰寒不知該怎么回答才好,說鞠利陣亡了,怕老婦人受不了。
“大嬸,鞠利沒犯事,他是個好兵,鞠利的父親呢?”
“他在教幾個孩子上課呢,我去叫他,你們稍微等一會。”
沒一會,一個中等個子,身材消瘦的老者跟著老婦人走了回來,看到葉冰寒幾人微微愣了一下問道:
“幾位大人是?”
孫超上前一步說道:“大叔,我們是鞠利的同袍,這是我們我旅將羅大人。”
鞠利的父親一聽是旅將,連忙說道:“羅大人好,幾位軍爺快屋里請,老婆子,去燒水沏茶。”
看到鞠利的父親把老婦人打發走,正合了葉冰寒的意,連忙對鞠利的老父親說道:
“大叔,這是定邊軍元帥部發的陣亡通知,鞠利他陣亡了,你養了個好兒子,他是在和敵人拚殺時陣亡的。”
鞠利的父親聽后晃了一晃,定住神說道:“唉!我看到你們就感覺利兒出事了,瓦罐不離井口破,將士難免陣中亡,這是他的歸宿。”
葉冰寒看到老人知書達禮,強忍著心中的悲痛,鼻子有些發酸道:
“老人家,你有什么困難可以和我說,能幫上的我一定會幫的!孫超,把鞠利的撫恤金和鞠利的東西給老人家!”
沒等孫超拿出銀子,突然聽到外屋咣當一聲茶壺摔碎的聲音,緊接著傳來了老婦人的哭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