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葉冰寒依然沒有醒來,盡管香兒喂了他魚湯,又去羅秉天族伯家里拿了還陽草,葉冰寒依然在昏迷中。
下午老爺子從集市上趕了回來,從進院后就情緒低落,香兒幫著爺爺把米和菜缷下后問道:
“爺爺,怎么看你不高興呢?遇到什么事了嗎?”
老爺子沒有把煩心事和香兒說,他知道說了也沒什么用,只是對香兒說道:
“香兒,把米和我抬到你娘那屋,明天出海打魚你就不用去了。”
“為什么?爺爺!我雖然打魚不如爺爺,可我也能幫上爺爺不少忙的。”
“唉!打多了也賣不幾個錢,還不如跟你娘去找點零活干,掙的比打魚賣錢多。”
“爺爺,倒底出什么事了?以前賣魚雖然掙錢也不是很多,但總比替別人家織網掙的多吧?”
“你不用問了香兒,你知道也沒用,這清平縣令擺明了就是不給我們漁民活路。”
把米抬到西屋后,香兒和爺爺回到東屋,香兒問道:“爺爺,昨天打了有兩百多斤魚吧?賣了多少銀子?”
老爺子嘆了口氣說道:“上次一百多斤魚還賣了六錢銀子,今天兩百多斤魚交上賦稅也剩了一兩銀子,買完米和菜,剩了不到四錢,這還沒敢買浮漂和魚網絲線,兩百多斤魚都不過買兩次米的,這日子還怎么過?唉!”
看到爺爺難過的樣子,香兒心里也十分的難受,可她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能有什么辦法,只能安慰爺爺,告訴他不要著急,車道山前必有路。
老爺子唉聲嘆氣的去收拾魚網,香兒走進了屋里,看著依舊昏迷的葉冰寒,心中苦澀的說道:
“你不要再睡覺了,快快醒來吧,你再這么睡下去我都不知該怎么辦了,家里這種情,我再繼續收留你,我娘和爺爺雖然沒說太多,可我能看出他們心里的壓力,我不想讓他們太難過。”
香兒邊說著,流著眼流,低聲抽泣了起來。
本來很幸福的一家自從兩個多月前香兒的老爹領著香兒去集市上賣魚。
清平縣大戶人家的少爺董九松看到上姿色不錯的香兒,要把香兒買進府里當貼身丫鬟,被香兒的父親羅秉成拒絕后,雙方發生口角。
后來性情暴躁的羅秉成,罵了董家的少爺,被趕來的董家護衛打斷了雙腿。
如果僅僅打斷了雙腿還好,那個囂張跋扈的護衛臨走時用腳碾碎了羅秉成的腳踝骨,導致羅秉成至今還躺在炕上。
香兒和不醒人事的葉冰寒叨叨了一會,滿心疲累的走出了屋子,幫著爺爺曬魚網和修補魚網。
香兒看到爺爺心情壓抑,也不和她說話,心里倍感難受,邊幫著爺爺理著魚線,邊鼓足了勇氣說道:
“爺爺,你別難過了,我想了,如果他明天還不醒過來,我就、我就用推車推著他,把他放在去清平縣的官道上,讓好心人把他撿去吧。”說完淚如雨下了起來。
羅天順老爺子看到孫女傷心的樣子,心里雖十分難過,卻不知該怎么安慰她,惆悵的嘆了口,剛要張嘴,突然聽到屋里傳來了幾聲咳嗽聲。
香兒也聽到了咳嗽聲,猛的站了起來,快速向屋里跑去,老爺子也放下手中的漁梭,跟了進去。
只見原本仰躺在炕上的葉冰寒,側過了身,地上有一灘黑紫色、還略帶一點點金絲的血跡。
香兒跑進屋看到已經睜開了眼的葉冰寒,驚喜的說道:“你醒了?太好了,快躺下,我給你弄點吃的。”
葉冰寒努力想回憶一下這是什么情況,可大腦里一片空白,根本就什么記憶都沒有。
虛弱的問道:“這是哪里?我怎么會在這里?”
香兒看到地上葉冰寒吐的淤血,連忙回道:“這是是羅家灣,你先躺會,我收拾一下地就給你做飯。”
葉冰寒閉上眼睛努力的回憶了一下,不僅什么都沒有想起來,反而感覺腦袋里面劇烈的痛了一下。
不再回憶之后,疼痛的感覺便消息了,葉冰寒心里一片茫然:我是誰?我怎么會受這么重的傷?這渾身疼痛的滋味真難受啊!
香兒見葉冰寒閉很聽話的上眼睛,連忙高興的對跟進屋里的爺爺說道:
“爺爺,他醒過來了,我收拾一下屋子,然后做點吃的給他,家里最好是有補氣血的東西就好了。”
老爺子看到葉冰寒醒來,也暫時從郁結的神情中走了出來,聽到香兒的話,突然想到他早年間在一個海里打到的一只比較奇特的海參,對補氣血有點用。
前兩個月切了一半給了兒子羅秉成吃了,感覺效果還不錯。
“香兒,把那半只海參給他燉了吧,總算沒白費我們爺孫的心意,他總算活過來了。”
香兒聽到后說道:“爺爺,那不是你要留著以后應急時候要用的嗎?”
“應什么急了,他醒了比什么都強,快去生火燉上。”
香兒一聽,去外屋廚房生上了火,把爺爺拿來的半截海參燉上,又突發奇想的把給葉冰寒熬藥剩下的幾棵還陽草也一并放進了鍋里。
如果葉冰寒沒有失憶,看到這還陽草一定能認出來,這哪是什么還陽草,是修真界比較常見的一品藥材回靈草,煉制培元丹的主要藥材之一。
半個多小時后,香兒端著滿滿一大碗海參湯進了屋里,輕輕推了下葉冰寒后說道:
“喂,醒醒,把這碗海參湯喝上,能讓你快點恢復起來。”
爺倆的對話葉冰寒都聽到了,知道自己是被這爺孫倆給救了,可其它的依然什么都想不起來。
聽到香兒的話后,葉冰寒睜開眼,看到香兒放在旁邊的海參湯,還真感覺餓的快前胸貼后背了。
側過身剛要去拿小勺,香兒看到葉冰寒費勁的樣子,連忙拿起小勺說道:
“你抬起頭,我喂你喝吧,看你這樣子自己也喝不了。”
葉冰寒渾身無力,而且身體多處還有些疼痛,只能任由香兒喂他吃了。
一大碗海參湯很快被葉冰寒喝的一滴沒剩,雖然還沒吃飽,但感覺肚子里有絲絲熱氣,似乎身體各處的疼痛開始一點點的減輕了。
香兒看出葉冰寒還沒有吃飽,微笑著對他說道:“你躺著繼續休息會,我去做飯給你吃。”
看到香兒離開后,屋里只剩下了自己,葉冰寒陷入了沉思,為什么我一點記憶都沒有?大腦里一片空白,我長這么大了,怎么會連名字都沒有呢?難道我失憶了?
葉冰寒確實失憶了,在空間亂流中被隕石幾次撞中,換成別人就不是失憶這么簡單了,骨頭都未必能剩下。
葉冰寒有玄黃不死不滅體八層,雖然昏迷后不能運行功法,但身體的強度還是很高的。
而且有斷魂刀和魂碑符靈保護識海,即便在空間亂流中被隕石撞擊了頭部,在危機時刻兩件法寶默契的保護了葉冰寒的識海,才沒讓他的識海受到重創。
所有天魂被葉冰寒控制的人當時感覺到了劇烈疼痛,就是在隕石撞擊了葉冰寒的頭部時受到的震蕩。
識海是保住了,可頭部受到重創后,淤血堵住了葉冰寒的頭部經絡,任憑他有強大的靈魂力也使不出來。
這些控制識海的中樞經絡不打通,葉冰寒的記憶和靈魂力不可能恢復。
對于這些,失去了記憶的葉冰寒一無所知,高超的醫術和強大的功法他根本就使不出,也不知道自己會。
現在連最簡單的儲物戒他都打不開,更不用說體內還有乾坤珠,乾坤珠內還有嬌嬌和鬧鬧了。
乾坤珠內的靈坤自葉冰寒的靈魂力失去作用后,它在乾坤珠里面也成了睜眼瞎。
以前他能在乾坤珠內看到外面的情況,能和葉冰寒勾通,那是因為他能通過葉冰寒的靈魂識海探查到外面。
葉冰寒的靈魂力失去了作用,也就關閉了靈坤所有的通道,再也不能在體內觀察到外面的情況了。
以靈坤的見多識廣,他當時就明白了葉冰寒的識海受到了重創,人很可能是昏迷了,否則不可能探測不到外面。
靈坤飛回安全區見了嬌嬌和鬧鬧,張口就說道:“完犢子了,你們那二·逼老公識海受到了重創,我估計現在是昏迷過去了,這會好了,我們也被困在這里,外面發生什么都看不到了,麻蛋的。”
鬧鬧聽后反應的沒有嬌嬌激烈,嬌嬌聽到靈坤的話當時就不樂意了:
“你說什么?我們的老公不是你的主人?我怎么看你有點幸災樂禍呢?哥哥他怎么就二·逼了?他肯定是遇上絕頂高手了,你不知道想辦法,跑這來和我們得瑟什么,什么玩兒意!”
換成鬧鬧這么說靈坤,他早火了,他說話就這德行,心里明明很著急,表達的方式不一樣。
聽到嬌嬌火了,靈坤出奇的沒發火,訕皮訕臉的說道:
“我哪幸災樂禍了,我比你們還著急,我來就是想和你們商量一下,有沒有什么辦法喚醒葉康。”
嬌嬌見靈坤服軟,也沒再咄咄逼人:“我們能有什么辦法,在這里我們什么都感應不到,哥哥雖然可能受傷昏迷了,但他肯定還活著,我能感應到。”
靈坤也知道找到她倆也未必有什么辦法,只是心里著急才想和倆人來說說話的,沒想到還被嬌嬌給損了一頓。
鬧鬧突然說道:“靈坤,你神識看不到外面,但能出了乾坤珠吧?”
“我從來都沒說過我能出乾坤珠,我在外面也不可能出乾坤珠,等吧,沒什么辦法了。”說完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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