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縣外的轟炸早已經結束,此起彼伏的尸吼也聽不見了,只能遠遠的看到火光沖天,似乎很多地方都燃起了大火,黑煙更是彌漫了整個工業區,夾雜著一股焦糊的烤肉味。
“這軍隊打的有章法啊,打一打,停一停,燒一燒,高手啊…”
浴場幸存者們聚集在窗戶邊,仍然興奮的議論個不停,而趙官仁則坐在一張茶桌后,一位窈窕的茶藝師坐在他對面,穿著白底藍花的小旗袍,優雅的給他表演著茶藝。
“北哥!人帶來了,他們都藏在隔壁飯店…”
許諾忽然從樓下走了上來,只看薛明夫妻領著十多個陌生男女,大部分都是青壯年的男女,但其中還有一個棕發老外,只是浴場的人一點也不驚訝,應該早知道他們的存在了。
“他們有工廠的安保、股東和工程師,不過都是明面上的…”
許諾走到桌邊遞上一疊資料,說道:“其中有三人是神會外圍成員,他們負責掩護黑工廠的運作,但是級別低沒下去過,只有一位工程師參與過搶修,他說下面非常大!”
趙官仁拿起資料翻了翻,問道:“有多大,能延伸到輪胎廠嗎?”
“我來翻譯吧,我們的工程師是外國人…”
陳美君領著老外男女走上前來,嘰里咕嚕的跟他們說了起來,可趙官仁卻攤開了一張地圖,用英文說道:“你這口語水平夠嗆啊,地下工廠有多大規模,標注出來!”
“嗯哼”
陳美君尷尬的輕咳了一聲,老外工程師立即上前拿過水筆,畫了個圓圈和一條斜線。
“具體有多大我不清楚,我被全程蒙眼送進了設備間…”
老外直起身說道:“塑料廠下面只是一間化驗室,進入之后還要乘坐高爾夫球車,真正的主體建筑應該在一座山體內,但我的空間感不錯,覺得是在東北方向八百米左右!”
“我來猜一下吧…”
趙官仁玩味的笑道:“你之所以覺得進入了山體內,因為你看到了老式的防空洞,設備間又非常高大,如果是地下建筑的話,這么大的工程可瞞不過周圍的村民!”
“嗨你是下去過嗎…”
老外吃驚的說道:“如果沒有的話就太神奇了,你說的完全正確,設備間有十幾米高,當時我感覺到了上坡,很長的上坡,所以我認為進入了山體內,而不是深入地下!”
“我就是瞎猜的,許諾!你把他們的信息匯總一下…”
趙官仁扔了一根雪茄給老外,許諾招手讓新人進入大包房,跟著彎下腰低聲問道:“你怎么知道有防空洞的,難道主體建筑在錦雞山嗎?”
“不錯嘛!越來越有大局觀了,我也是問了當地人才知道…”
趙官仁拍著她的大長腿笑道:“錦雞鎮的錦雞山有個防核工事,據說當年要儲存導彈,不過建到一半就停工了,但還是掏空了半個山體,這才是黑工廠建在這里的原因!”
“原來如此,難怪錦雞鎮沒有活尸了…”
許諾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才轉身離開。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發電機開始給整棟樓供電,專業的廚子早已經做好飯菜了,但幸存者們明顯分成了兩波。
一波是普通的老百姓,沒心沒肺的吃吃喝喝,而另一波則是跟神會有關聯的人,十幾個人坐在最角落里,說話非常的小心謹慎,唯獨薛明埋頭干飯,什么話也不說。
“官仁!許諾怎么總背著你說話啊,她跟你是一伙的嗎…”
鄭維龍狐疑的端起了啤酒杯,他正跟趙官仁面對面喝酒,只有鄭萍萍一人在陪酒,許諾和陳美君單獨坐在小包廂中,雖然房門是開著的,但兩女一直掩著嘴竊竊私語。
“夫妻之間都有隱私,更何況許諾又不是我老婆…”
趙官仁拍了拍鄭萍萍的大腿,笑道:“萍萍!你跟陳美君算是熟人了,覺得她是個什么樣的女人啊?”
“事業心很強,能力也很強,對自己的要求也很高…”
鄭萍萍替他倒了一杯啤酒,說道:“不過她只是表面隨和,實際上是個很傲氣的女人,我一直覺得她瞧不上她老公,畢竟她老公是個富二代,能力上無法跟她相提并論,但我真沒想到她會出軌!”
趙官仁戲謔道:“為什么?就因為她狠狠鄙視了老龍嗎?
“啊?她、她連這事都跟你說了啊…”
鄭維龍面紅耳赤的尷尬道:“陳美君瞧不上我很正常,可思達集團的杜總她也瞧不上,人家可是鉆石王老五啊,所以你說她跟小屁孩在網吧偷情,我都有點不太相信!”
“幸虧你有自知之明,這女的比你想象的更復雜…”
趙官仁笑了笑也不多說,吃完飯之后他點了一根煙,晃晃悠悠的獨自往樓下走去,在浴池和更衣室里轉了一圈,跟著便走出去穿過一個墻洞,來到了隔壁的飯店當中。
“是我!匯報一下…”
趙官仁掏出步話機耳麥戴上,從飯店側窗之中翻進了包房,桌椅板凳全都被拿走了,他掏出手電走到房門口朝外照了照,漆黑的飯店里十分安靜,但大廳也是一片雜亂。
“韓少!四組觀察手全部就位,單兵雷達和熱像儀都架設完畢…”
耳麥中有個男人回答道:“我們下午四點半就抵達了,暫未發現特殊的活尸出沒,還有除了許諾帶走的一批人之外,沒觀察到其他幸存者,但有個男孩是從外面翻進去的!”
“外面?多大的男孩…”
“十五六歲吧,他從隔壁的煙酒店翻進飯店,好像燒了什么東西…”
“明白了!繼續監視…”
趙官仁舉著手電逐個包房查看,可基本上都蒙了一層灰,能用的東西都搬去了隔壁,很久都沒人來過了,直到他今天上午出現,跟神會有關系的人才臨時轉移過來。
“小賤人!你的身份肯定不簡單…”
趙官仁上樓又走了一圈,蒙灰的地面沒有任何腳印,兩層樓的飯店也沒有地下室,他只好關上手電原路返回,但剛回到浴場一樓,女浴室中就傳來了一陣浪笑聲。
“靠!你早晚得死在女人手上…”
趙官仁來到女浴室外看了一眼,只見鄭維龍脫的僅剩一條褲衩,正跟兩個風騷的技師追逐打鬧,不過其他男人也沒閑著,在休息廳內喝酒吹牛,還有一群小娘們聊騷。
“韓爺!”
許經理忽然從樓上走了下來,嬌笑道:“你看上誰了跟我說一聲,我幫你安排一下,保證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誰都可以!”
“有屁就放!真把自己當老鴇子啦…”
趙官仁靠在樓梯口點了一根煙,許經理走過來低聲道:“許諾收陳美君當助手了,雖然我也是變異體,但我以前跟陳美君并不熟,而且…我覺得她不太靠得住!”
“喲”
趙官仁笑著把煙塞進她嘴里,說道:“你這是要給我遞投名狀啊,陳美君不帶你玩了是嗎,那就跟我說說你的判斷吧,我缺的就是人才!”
“我覺得陳美君想當臥底,替新神會打探你的底細…”
許經理小聲說道:“陳美君跟孫家人關系匪淺,新神會的計劃一旦成功,她必將成為大祭司之一,而且她本可以離開這,包括現在都有辦法走,所以她留下來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趙官仁問道:“為了工廠嗎,可她又不能尸毒免疫,怎么走?”
“不需要尸毒免疫,她手里有一次性疫苗…”
許經理說道:“一次性疫苗專為變異體設計,感染之后立即注射,可保十二小時內不尸變,所以她完全可以離開,不必留下來委曲求全,所以肯定是為了地下工廠里的東西!”
“你去套一下她老公的話,有新發現再來告訴我…”
趙官仁在她下巴上挑了一下,大搖大擺的往樓上走去,迎面就看到一個十六七歲的大男孩,長的挺帥卻瘦弱的很,而且一見到他就低下了腦袋,扭頭就往廁所里鉆。
“砰”
趙官仁忽然沖進了男廁所,一腳把大男孩踹趴在地上,兇狠地拔出手槍關上了房門。
“不要殺我!”
大男孩驚慌失措的翻過身來,灰色的運動褲立馬尿濕一大片。
“你跑什么?”
趙官仁猛地把手槍子彈上膛,走過去居高臨下的冷笑道:“你下午在煙酒店干嗎了,以為你跟陳美君的勾當我不知道嗎?”
大男孩哭著說道:“不關我的事啊,她讓我幫她銷毀東西的,我跟他們事沒有關系啊!”
“銷毀了什么,她怎么跟你說的…”
“燒了兩袋資料,還有一個移動硬盤,跟地下工廠有關…”
大男孩恐懼的靠在了墻上,顫聲道:“美君說你一旦拿到資料,肯定會卸磨殺驢的,只有燒了東西你才會重用她,那些東西她都記在腦子里了,除了她也沒人知道了!”
“美君?”
趙官仁戲謔的蹲下來說道:“叫的好親熱啊,你倆上床了吧,熟女阿姨是不是很會玩啊,你就不怕薛明宰了你個童子雞嗎?”
“沒、沒上床,她說我還不夠愛她,她不能隨便給我…”
大男孩慌張的搖了搖頭,但怯趙官仁卻在他頭上猛扇了一巴掌,罵道:“你特么上墳燒報紙,糊弄你爹啊,那么性感的小娘們你能不碰,基佬啊?”
“我也想啊,可她就是不答應,我都快被她玩死了…”
大男孩帶著哭腔說道:“陳美君有點變態,她每次都穿上白t白襪,扎上兩條馬尾辮,讓我叫她班長,只允許我接吻和抱一抱,摸一下都得求她,而且她逼我親她的腳,還把襪子往我嘴里塞!”
“你多大了,小處男吧,這已經很正常了…”
趙官仁一臉好笑的看著他,但大男孩卻錯愕道:“正常?你們大人的世界我真是無法理解,哦!我、我剛剛虛十七歲,今年才上的高一,叔叔!求求你別殺我好不好?”
“叫哥!我才十八歲,粉嫩著呢…”
“什么?你就比我大一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