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五日一晃而過,終于進入了初冬時節…
可妖物就好像消失了一般,或者說熱點被人給搶走了,坊間的熱門話題早從妖物作亂,變成哪家外妾又被抓了,而洛陽城中的文武有兩萬多,平均養兩個也好幾萬外妾了。
“不要抓我!我不是外妾,我是耿衙差的內妾…”
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被揪出院落,奴仆也全都被押了出來,一名七品小官在路邊眼巴巴的瞧著,等大理寺差人開始貼封條了,他才忍不住上前問道:“衙差納妾為何也抓啊?”
“韓大人!您這是明知故問啊,一名衙差納妾十六女…”
一名差役苦笑道:“這納妾的銀兩從何而來,他要么貪贓枉法了,要么偷盜劫掠了,還突然間多了十數間宅院,百畝良田,咱大人都沒敢往下查了,否則查到你們頭上,必定是欺君之罪啊!”
“你們這不欺負人嗎…”
小官急聲道:“那尹志平納妾兩千多人,一夜之間多了數百間宅院,上萬畝良田,人家王爺也沒他闊綽吧,這規制都快趕上皇帝了,你們為何不去抓他,我等好欺負是吧?”
“大人哎!您剛從外鄉回來吧,人家的田宅是借來的…”
差役攤手說道:“妾也是各位大人送他的女工,人家有自個的衙門和工坊,名正言順的買奴做工,制符降妖啊,關鍵是人家上稅啦,三日前就交了五萬兩銀子上去!”
官員懵逼道:“為何上稅?這上的是什么稅?”
“香火稅!鎮魔司借錢制符,為民除害,百姓紛紛慷慨解囊…”
差役答道:“可是給的太多用不掉,尹副使便慷慨的上報朝堂,說他不敢中飽私囊,往后香火錢六成上交,兩成雇傭伏魔師巡邏坊市,兩成用作工料錢,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官員驚疑道:“這不就是變相交人頭稅嗎,五萬兩就把朝堂打發啦?”
“您以為皇上在乎區區五萬兩嗎,最狠的是香火稅啊…”
差役低聲道:“早朝時皇上大加褒獎了尹副使,還命三省草擬征收香火稅的文案,并以鎮魔司為楷模,往后所有道觀、寺廟、尼姑庵、教堂等,通通都得交香火稅啦!”
“啊?這僧道還不恨死尹志平啦,以前可是朝堂供養僧道啊…”
官員被驚呆了,差役又苦笑道:“供養不會少,可前提是得上稅啊,從前根本沒人敢提這事,但尹志平突然跳出來帶頭,據說皇上都站起來了,親手給他寫了一塊匾額——鎮魔司!”
“沒升官?”
官員將他往一邊拉了拉,對方小聲道:“升了官他如何從商啊,一千多個妾又如何處置,但有了皇上這塊金字招牌,只要他不謀反,沒人敢輕易動他,再說他為多少大人保了私產啊!”
“不能落個人財兩空,本官這就去尋他…”
官員提起衣擺一溜小跑,此時已經臨近中午了,可趙官仁的宅子里又是人滿為患,不僅有無數百姓前來吸仙氣,還專門開設了八間“驅魔院”,讓土豪在其中享受貴賓服務。
“喔!美如詩畫,真是絕美啊…”
一間臨街的庭院中圍滿了文人騷客,只看池塘中的水榭里,齊刷刷站著十名美艷少女,她們身著紗裙,面遮白紗,各個都露出一條雪白的大長腿,踩在臨水的石凳上。
卷煙!
一支支雪茄煙在美腿上緩緩搓揉,視覺沖擊力非常的大,換個時代絕對會罵傷風敗俗,但在風流大唐根本不算事。
“各位公子,來鑒賞一下我伏魔堂的稀罕物吧…”
兩名高挑花魁帶一隊女婢走了出來,四只托盤上分別放著各式卷煙、火柴煙嘴,香艷畫片、香皂糖果,還有人推來了一輛小推車,上面用紅布蓋著個很大的物件。
“諸位!此乃本店獨一無二的雪茄煙,皆在處子的美腿上搓揉而成…”
花魁托起一根小雪茄,笑盈盈的介紹道:“此煙既有處子的體香,又有天然煙草的醇和,兩者合二為一便是仙草的氣息,吸上一口如登極樂世界,各位公子莫要客氣,盡管品嘗!”
“來!奴家伺候各位公子…”
從良的女子們全都涌出來了,嬌滴滴的幫騷客們把煙叼上,一名花魁則拿起盒火柴,笑盈盈的舉在手上轉圈,炫技似的在半空一揮手,猛然冒出的火焰嚇了眾人一跳。
“嚯這是何物,竟火光四射,奪目逼人,如寒冬之曙光啊…”
文人騷客們果然不同凡響,連形容詞都跟吹牛逼一樣,等女婢們送上一盒火柴讓他們劃,一群公子哥立時化身土豹子,每點燃一根必定會引來歡呼聲,還有更多的人聞聲跑了進來。
“此乃自來火,又名天上火,本是降妖除魔用的法器…”
花魁托著火柴盒高雅的笑道:“不過眼下經我坊之手改造,已經惠及千家萬戶,點煙點蠟方便的很,還有這仙露香皂,玉女果糖,禁宮連環畫,皆是本店獨一無二的珍品!”
“玉女果糖拿來嘗嘗,讓本公子悄悄有多玉女…”
“禁宮畫不要蓋著吧,讓咱們開開眼界…”
“快聞聞,這香皂真的好香好滑…”
騷客們一下子就來勁了,紛紛圍上去新奇的把玩,而趙官仁在大漢混了好幾年,深知這些古人最稀罕什么,并且制造香煙火柴什么的,對他來說早就輕駕就熟了。
“各位公子,請為本店的雪茄賦詩一首,最佳者獎勵鹽虎一尊…”
花魁猛地掀開了推車上紅布,竟是一尊碩大的“鹽老虎”,這在古代可是最高等級的祭祀品,皇帝宴請都得擺上一尊,皆由天然的大鹽塊雕琢而成,但趙官仁這塊不僅是合成的,個頭還足有一米多高。
“喔”
這下真是全場震驚了,如此巨大的“鹽塊”實屬難得,倒模出來的老虎更是栩栩如生,這些閑到蛋疼的家伙們頓時瘋狂,沒命的跑出去通知左鄰右里,免費幫她們宣傳。
此時趙大官仁也沒閑著,剛從衙門里回到平樂坊,巡視他半個坊的地盤,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老皇帝盡管看他不順眼,可也不舍得找他這棵搖錢樹的麻煩了。
“我是隔壁的泰山,等你出差去上班,你老婆,嗷嗷嗷嗷…”
趙官仁哼著曲走在自家的大街上,他將二十四座宅院全部打通,臨河的八間院子都改成了作坊,從卷煙、火柴、香皂、制糖、制藥、酒精、包裝,以及火藥和土法青霉素等等都囊括了。
“老爺!”
一隊戴著紅袖章的女衛迎面而來,通通乖巧的讓開行禮,沒走多遠又碰上隊搞消防的婦女,畢竟這里都是木頭房子,火藥和火柴又極容易著火,輕輕松松就能燒掉整座坊。
“嫦娥們!自個掙錢的感覺不錯吧…”
趙官仁笑著走進了卷煙廠,嫦娥班的姑娘們正在卷細煙,當然不會在大腿上的搓揉,那只是演給外人看的噱頭,但這里頭全是他的小老婆,姑娘們大大咧咧的敞著懷、露著腿。
“不錯什么呀,煙都賣不掉了…”
幾名女領導正坐在涼亭中喝茶,一位主任牢騷道:“人家車間都開始掙大錢了,獎金一筐筐的往回提,可咱們的存貨越來越多,雪茄煙實在太貴了,人家也都習慣抽旱煙!”
“急什么?這才幾日啊…”
趙官仁走進涼亭坐下,一位美妾抬屁股坐進了他懷中,從胸溝里抽出了一根特供,替他點上后問道:“爺!聽說飛燕班的六神凈體露,三日凈賺八千兩,可是真的?”
“這是人家班的商業機密…”
趙官仁吸著煙笑道:“買賣當初是你們自個選的,保管秘方人人有責,而且人家領導班子玩命的干,我已經給她們分了干股,所以老爺我只能告訴你,遠不止這個數!”
“娘啊!八千兩都不止啊…”
幾個小娘們吃驚的捂住了嘴,而女主任也震驚道:“楊飛燕她男人今早傳話進來,說下個月就把她贖回去,她一口就給回了,說她是您的妾,以后只認您一個官人,原來她們掙了這么多啊!”
“官人!您偏心,咱姐妹幾個死命伺候您,您還偏袒她們…”
六個小娘們圍著他嬌嗔起來,但趙官仁卻起身說道:“我能虧待你們六大嫦娥嗎,等女將卡印制好了,中大獎的消息傳開之后,我包你們卷煙坊的獎金,會變成其它坊的十倍!”
“真的呀?姊妹們,咱們要發大財啦…”
主任激動的歡呼了一聲,上百個小娘們烏泱泱的撲了進來,輪番親的趙官仁滿臉口水,趙官仁急忙落荒而逃,再親下去他怕自己死在這,反正都是他合法的妾室,沒啥不敢玩的。
“哎!”
一聲熟悉的低喝從前方響起,趙官仁默不作聲的走進竹林,進入一間空置的木屋,只見夏不二抱著雙臂靠在木墻上,穿了一身平民的舊布衣,腳下還放著一頂斗笠。
“你這安保措施得加強了,一群小娘們都是擺設…”
夏不二笑著說道:“尹副使!你這次玩大啦,讓全國的教派交納香火稅,僧道成天問候你老母,連國師都不幫你說話了,老皇帝已經頂不住壓力了,怕是要縱容人家殺你泄憤嘍!”
“早猜到了!不是皇帝老兒頂不住壓力,而是他故意轉移矛盾…”
趙官仁不屑道:“殺我一個小吏換來全國教派的稅收,這筆買賣能活活的爽死他,再說大唐版圖丟了三分之一,如今阿三又在攻打天竺的腹地,他正四處籌措軍餉,派大軍出征呢!”
“猜到了你還敢這么玩…”
夏不二皺眉說道:“這事一般人不知道,你泰迪哥在后宮聽說了,早朝時特意讓我提醒你,老皇帝是個卸磨殺驢的白眼狼,要是靠你手下幾十個伏魔師,你鐵定得出城跑路!”
“嘿嘿你也是聽別人念的文案,沒有自己看吧…”
趙官仁忽然壞笑了起來,夏不二疑惑道:“什么意思,鎮魔司的人數給你規定死了,就算你偷偷私募一批人,五百人撐死了吧,再多肯定算你造反,那些不良人也都是雜魚!”
“不二同學!你戴上斗笠隨我出去,我帶你看看本王的資本,順便告訴你三大權力是什么…”
趙官仁摟住了他的肩膀,夏不二戴上斗笠又說道:“我已經知道造反季是什么了,秋后起兵!三大權我去問了泰迪哥,他非說是兵權!財權!女權!但怎么可能是女權嗎?”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