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這、這怎么有架飛機頭啊…”
大乃謝跟七名幸存者步入了二十一層,不僅地上全是橫七豎八的尸體,還有半個損壞的客機頭部,倒插在樓層之間,上百頭活尸被安全帶綁在座位上,張牙舞爪的吼叫著。
“老大!里面被困了七名幸存者…”
火淇淋從會議室走了出來,來到趙官仁面前說道:“他們原本有九個人,有個女人從通風管道爬出去了,但第二個男人被卡死在了管道中,導致后面的人都出不去,女人就是襲擊你們的那個!”
“是么?”
趙官仁抬頭看了看通風管道,后方果然有個通風口被打開了,驚訝道:“這狗屎運也太好了,居然直接穿越到了這,難怪只有一把小匕首,幸存者有沒有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
“沒有!女人在我們到達之前就出來了,那時候還有電…”
火淇淋皺眉說道:“可這個女人不但熟悉所有人,還問了劉天良經理的辦公室在哪,肯定是保留了原主人的記憶,剩下的人應該沒什么問題,弒魂者沒有清理圍困他們的活尸!”
“人都叫出來,讓胖子認一下…”
趙官仁獨自走向了辦公區深處,查看了幸存者被圍困的地方,還有被卡死在管道中的男尸,尸體確實被卡的很牢固,如果是他赤手空拳的話,照樣得被困在這間沒窗戶的屋里。
“這是槍法,用槍的行家…”
趙官仁查看了門外的幾具尸體,全是被木棍精準的命中了眼珠,于是他默不作聲的回到了大門外,兩幫幸存者正在長廊上議論著,而劉天良則把大乃謝叫到了一邊,一副老子是“臥底協警”的模樣。
“好了!大家安靜一下…”
趙官仁環視著十六名幸存者,大聲說道:“我們的任務尚未完成,直升機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到達,今晚就委屈一下大家了,帶了照貼的拿出來,來刀女這邊登記一下!”
眾人齊齊一怔,滿臉懵逼的眨著眼,其實“照貼”是伽藍身份證的俗稱,而刀女也是伽藍人對女刑警的稱呼,不過其中卻有一個中年男人,下意識把身份證給掏了出來。
“抓活的!”
趙官仁猛地抬槍對準了他,火淇淋和炮手也一擁而上,一下把對方給按在了地上,但對方卻大叫了一聲“阿尼瑪”,三人立馬就愣住了,炮手趕緊把人給拎進了辦公區。
“你他媽是誰?剛才怎么不對暗號…”
趙官仁沒好氣的跟了進來,對方滿臉郁悶的說道:“我這不剛出來嘛,總得先觀察一下吧,再說你們也沒對暗號啊,我是‘水煮蟹’阿蟹,小組暗號是開塞露不開塞!”
“阿蟹?你怎么跑這來了…”
趙官仁掀開他的衣服看了看,胸口有一道剛愈合的小傷疤,這是他們為了辨別身份,在臨行前特意割出來的傷口,四組人的傷口位置都不一樣。
“甭提了!我落地就在樓頂上,門還被鎖了…”
阿蟹爬起來苦逼道:“我好不容易才把門弄開,可沒衣服穿又下不去,直到出了尸人我才弄到衣服,然后就被尸人堵在這了,但我是真的沒想到,跟我困一起的女人是弒魂者,她是第一個爬出去的!”
“有兩個人在接應她,還帶來了電臺…”
趙官仁低聲道:“跑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樓上還有人放繩子下來了,估計劉烏鴉很清楚他祖宗的故事,所以提前安排人在這埋伏我們,而且他們的口供有假,他們也想得到尸毒血清!”
“他媽的!我就知道那幫鳥人不老實…”
炮手憤怒的罵了一聲,趙官仁低聲道:“咱們干脆將計就計,待會下去把樓道的尸人清理掉,布置幾個小陷阱之后,咱們去地下停車場守株待兔,讓陌刀他們在外圍盯著!”
“嗯!”
三人沉著的點了點頭,趙官仁又囑咐了一聲才走了出去,苦笑道:“差點大水沖了龍王廟,剛剛抓的是咱們的線人,大家趕緊收拾一下,拿上食物和衣服跟我上樓!”
“嚇我一跳!我以為又出恐怖分子了…”
劉天良連忙拍了拍胸口,但一位高大的中年人又走了過來,挺胸說道:“我叫吳立國,我是野戰部隊退役的偵察兵,若有戰,召必回,我自愿加入你們保護百姓,消滅恐怖分子!”
“很好!歡迎老兵的加入,還有沒有想加入我們的同志了…”
趙官仁拍了拍吳立國的肩膀,可能是警察身份的原因,有三個男人當即站了出來,連個小流氓都說道:“恐怖分子咱對付不了,但放哨砍人我沒問題,我今天也當一回協警了!”
“我是吳立國的愛人,我是一名醫生,我也可以幫助大家的…”
一名豐滿的熟女也站了出來,趙官仁點著頭笑道:“天下英雄出我輩啊,吳立國同志!這些民兵就暫時歸你管理了,你要當好他們的老班長,炮手!冷兵器發給他們,再帶他們下去訓練一下!”
“全體有令!立正…”
吳立國立即進入了角色,炮手等人也把冷兵器發給了他們,趙官仁便帶著剩下的人往樓上走去,怎知剛到二十一樓門外,就看嚴如玉的未婚夫,坐在隔間里抱著個小少婦親嘴。
“喲你癩蛤蟆曰青蛙,長得丑玩的花啊…”
趙官仁譏誚的看向了丁子晨,兩人立馬觸電般的分開,慌忙從角落里走了出來,而劉天良也嘲諷道:“丁公子!你可真是個寡婦樂啊,誰家喪偶你就往誰裙子里鉆!”
“你少胡說八道,我們這、這是在放哨呢…”
丁子晨面紅耳赤的指著他,怎知劉天良突然大喊道:“嚴如玉!你尸變了沒啊,沒死就趕緊出來看看吧,你家老公要續弦啦,你可真是個苦命人哦,前腳剛打跑小三,這邊又來一個二奶!”
“死胖子!你瞎嚷嚷什么,誰找二奶了…”
嚴如玉氣勢洶洶的開門沖了出來,蕭瀾也捂著屁股出來了,驚訝的望著一幫幸存者。
“看看這是誰…”
劉天良一把將大乃謝給揪了出來,譏諷道:“謝麗剛剛親口跟我說,丁公子給了她五百萬打胎費,周總監剛剛也跟你老公親嘴來著,估計是覺得你快死了,趕緊給自己續個弦!”
“你…”
嚴如玉臉色瞬間一片鐵青,丁子晨也一把封住了劉天良的衣領,羞怒道:“劉胖子!我他媽又沒招惹你,你公開揭我的短是什么意思,別忘了你也貪污了公司的錢!”
“那你報警好了,警察不就在這么…”
劉天良猛地擰住他的手指,丁子晨立馬吃痛的摔倒在地,但他又望著蕭瀾鄙夷道:“蕭董!你怎么會有這種表弟,我們在下面跟恐怖分子拼命,他抱著女人在這里親熱,這是人干的事嗎?”
“真有恐怖分子嗎?他們怎么上來的…”
蕭瀾的臉色微微一變之后,巧妙的想要化解尷尬,但這里的壞種可不止一個劉天良。
“蕭總!劉經理的喉嚨都差點讓人割了,還奮不顧身的救了這么多人…”
趙官仁義正言辭的說道:“可他一上來就看到你表弟在玩女人,實在太讓好人寒心了,而明天來接我們的只有一班直升機,丁子晨和周總監都別想登機,在這慢慢等民航的救援吧!”
“什么?只有一班…”
眾人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周總監立馬沖出去哭喊道:“趙警官!丁子晨說直升機不會折返,他花兩千萬跟您買斷了五個座位,還說嚴如玉就算尸變了也沒我的份,逼著我陪給他做小三啊!”
丁子晨一下就慌了神,擺手喊道:“沒有!我、我就是開玩笑的,我沒有買斷座位!”
“你個王八蛋…”
嚴如玉驚怒的大罵了起來,但趙官仁卻冷聲道:“嚴小姐!看來你真的很愛這位花花公子啊,我說第一批只能走五個人,你轉頭就去告訴他了,還污蔑我倒賣座位,你知道這是什么性質嗎?”
“不是的!我沒這么說…”
嚴如玉焦急的說道:“您說全省都已經淪陷了,錢已經不重要了,我就把您的原話告訴了他,想讓他跟您再求一個座位,沒想到他會跟人家胡說八道呀!”
“誹謗警察可是要判刑的…”
趙官仁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大聲說道:“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第一批撤離名單將抽簽決定,蕭瀾、嚴如玉、丁子晨、周總監,沒有抽簽的資格,中簽的人明天中午就撤離,沒中的等待下一次救援!”
嚴如玉立馬喪氣的靠在了柱子上,蕭瀾也咬著唇不說話了,但馬上就有人問道:“為什么不多派幾架飛機,能來一架就能來三架啊!”
“你到窗口看看,還有直升機在天上飛嗎…”
趙官仁說道:“尸毒正在全球擴散,全世界都是一團亂,有限的直升機都配給專家和要員了,你們覺得自己是大人物嗎,明天有直升機就不錯了,能不能降落還是兩說!”
“趙警官!”
劉天良站出來說道:“我剛剛立了大功,怎么也有一個座位吧,我愿意把我的座位讓給我老板,感謝她對我的知遇之恩!”
“阿良!你…”
蕭瀾難以置信的望著他,可劉天良卻輕笑道:“姐!有些話藏在我心底很多年了,再不說恐怕就來不及了,如果還有來世的話,我希望能早些遇見你,可以公開的喜歡你,但這輩子…我祝你幸福!”
“嗚”
蕭瀾猛地捂住嘴淚如雨下,而趙官仁則嘆氣道:“唉患難見真情啊,我要是個女人肯定以身相許,看在你這么有血性的份上,蕭董可以上飛機,剩下的四個座位抽簽吧!”
“姐!一路順風,有緣再見…”
劉天良深深的鞠了一躬,蕭瀾立馬沖過去抱住他,伏在他肩頭放聲哭泣,而趙官仁則走到嚴如玉身邊,冷聲道:“你究竟是財迷心竅,還是傻的可憐,你太讓我失望了!”
“對不起!我真不知道他是這種人…”
嚴如玉也掩嘴嗚嗚的哭了出來,而趙官仁看了看手表又說道:“好了!大家趕緊收拾一下,拿上食物和飲水,我們轉移到八層的員工餐廳去,爺們各自尋找武器,承擔保護女性的責任!”
趙官仁說著就走進了辦公室,來到懸著繩索的破窗邊,仔細查看地上遺留的痕跡,輕聲嘀咕道:“高手啊!穿著高跟鞋都能繩降下來,該不會…魂穿到嚴如玉她們身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