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辦公樓大門被猛然關上了,趙官仁也沒看清楚里面是誰,一看鄰居們的燈已經亮了,他連忙打開院子里的結界,將肉蜘蛛們趕進了無間閣,上前一腳踹開了辦公樓的大門。
“啊…”
一對中年夫妻驚呼著倒在了地上,趙官仁驚疑的打量兩人,這座院子早就讓他買下來了,翻修完之后他還來看過一次,工人早就全部離開了,他也沒有請人看門。
“妖、妖怪呢?妖怪怎么不見了…”
夫妻倆驚慌失措的望著門外,趙官仁皺眉說道:“妖怪讓我收起來了,沒聽說過鎖魂珠嗎,我把它們帶來獻祭給鎮魂塔的,倒是你們倆怎么進來的,這可是我的房子!”
“你的?這、這不是街道的房子嗎…”
中年夫妻驚魂未定的爬了起來,禿頭大叔指著對面說道:“我們家就住在對面三樓,樓下麻辣燙就是我開的,鄉下來了幾個親戚沒地住,我們就、就過來借住幾天,不信我拿身份證給你看!”
大叔連忙掏出了身份證,趙官仁接過去看了看之后,說道:“怎么不住在店里啊,這地方連臺電扇都沒有,你們就不嫌熱啊?”
“店里太小了,收了桌椅都進不去…”
大叔無奈道:“這不是要修建堡壘嘛,親戚們都想過來賺點錢,不過這里挺涼快的,涼風嗖嗖的往外冒呢,晚上睡覺都得蓋毯子,實在對不住啊,我們這就回去!”
“等一下!”
趙官仁說道:“你們倆就住這吧,以后我每個月給你們兩千塊,你們幫我看個大門,順便打掃一下衛生,但是其他人不許住進來,怎么樣?”
“真的啊?那真是太好了…”
夫妻倆激動的連連點頭,趙官仁便掏出一疊錢遞給他們,說道:“這是三個月的工資,剩下的你們幫我弄點宵夜,你們家的麻辣燙也行,對了!我姓沙,你們叫我沙老板就行了!”
“哎喲咱倆可是本家,我也姓沙,您稍等片刻啊…”
夫妻倆喜出望外的跑了出去,趙官仁便在小廳里的沙發上坐下,過了一會狂獅犬就從門外走了進來,問道:“你弄那一堆什么玩意,鎖魂珠都收不了,那丫頭還吃老子的靈丹!”
“出大事了!黑魂塔你應該知道了吧…”
趙官仁下意識扔了支煙給它,狂獅犬躲過去翻了個白眼,凝重道:“不是很清楚細節,反正魔族跟以前不一樣了,變得跟人類一樣狡猾,你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行了!”
“我現在麻煩大了,有個機器人在追殺我…”
趙官仁將它抱到沙發上,小聲說了這幾天的事情,可狂獅犬卻對神廟山一無所知,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位姑娘捧著餐盤進了院子,老色狗頓時驚呼道:“哇噻!好大!”
“不止大!還白…”
“我特么說的是碗,好大一碗麻辣燙…”
“呸老子說的是蒜頭,又大又白…”
“沙老板!麻辣燙是我父母開的,我給他們幫忙來了…”
一位很白凈的妹子走進了小廳,二十來歲的年紀,齊耳的短發,中等個頭很苗條,穿了一件樸素的淡藍長裙,趙官仁覺得她跟“高圓圓”有幾分相似,但車燈確實“柳巖”的頂配。
“怎么把你給吵醒了,你是學生嗎…”
趙官仁趕緊把茶幾拖到面前來,老司機說的又欲又純正是這種姑娘,但他不知道自己的模樣很嚇人,蓬頭亂發且滿臉胡渣,一身血腥味和汗臭味,登山鞋上還全是血跡。
“不是!我是幼師,就在社區幼兒園上班…”
妹子放下餐盤便后退了一步,眼神警惕的問道:“我睡覺比較淺,我媽一喊妖怪我就醒了,看到兩個大蜘蛛一樣的東西消失了,對了!您什么時候買下的這棟樓啊?”
“上個月!房主劉子寧是我合伙人,這是大鐵門的鑰匙…”
趙官仁拿出鑰匙拋給她,笑道:“我不是壞人,蜘蛛是我抓到的妖怪,剛剛被我收進了鎖魂珠,準備明天獻祭給鎮魂塔,你叫什么名字啊,要不要一起坐下來吃點?”
“咦?怎么有只小狗啊,好可愛呀…”
妹子忽然驚喜的蹲了下來,狂獅犬一下子跳到她腿上,在她胸前一個勁的亂蹭,妹子還開心的笑道:“我叫沙晴晴,不過我晚上不吃東西的,你的狗叫什么名字啊?”
“沒名字!就叫傻狗…”
趙官仁一臉的羨慕嫉妒恨,狂獅犬簡直油膩的不行,正好沙晴晴的父母也進來了,趙官仁便起身說道:“我今晚住樓上辦公室,兩天沒合眼了,沒事不要讓人上來吵我!”
“好好好!我們就住一樓值班室,有事您吩咐…”
夫妻倆忙不迭的點著頭,趙官仁端起餐盤就往樓上走,可老色狗還賴在沙晴晴身上,他只好獨自來到了二樓深處,打開一間辦公室的指紋鎖,推開書架進入了一間暗室。
“看看你們什么來路…”
趙官仁坐到了一臺監控器前,翻修時他裝了十二個隱秘攝像頭,連巷子里外都被監控到了,于是他一邊吃著麻辣燙,一邊快速瀏覽這幾天的錄像,而老沙夫妻已經住了六天了。
“我去!你還來洗澡,真是可惜了…”
趙官仁連連搖頭惋惜,沙晴晴每天傍晚都會過來洗澡,浴室就在隔壁的休息室內,可惜他沒在房間里安裝攝像頭,但他很快就確定了,這就是一家經濟困難的普通人而已。
“媽蛋!老色狗還不上來,算了,洗個澡再說吧…”
趙官仁罵罵咧咧的出了辦公室,將餐盤放在地上走進了隔壁,誰知竟跟沙晴晴撞了個滿懷,她驚呼一聲倒退了兩步,攥著一件內衣慌張道:“對不起!我、我把衣服忘在這了!”
“你們把我這當旅館啊,怎么連澡都來洗…”
趙官仁笑著靠在了門上,沙晴晴滿臉通紅的說道:“家里來了十幾個親戚,洗澡水根本不夠用,但我每次都會把這里清理干凈,水電費我明天就給你,實在不好意思!”
“沒關系!以后你想洗就來洗吧,反正我也不常來…”
趙官仁扭頭走向了浴室,沙晴晴垂著頭就往外跑,誰知趙官仁又突然叫住了她,拾起了一條純白的小褲衩,這下沙晴晴連耳朵根都紅了,一把奪過內褲撒腿就跑。
“我靠!難怪妹子對我不熱情,怎么邋遢成這樣了…”
趙官仁被浴室鏡中的自己嚇了一跳,趕忙脫掉衣服開始洗漱,沒一會狂獅犬也溜達進來了,說道:“你隱姓埋名未必有用,我有易容的千面臉譜,還有改變氣味的香囊,你要不要?”
“要啊!莫非你還有條件不成…”
趙官仁詫異的抹著肥皂,狂獅犬得意道:“當然了!那可是我的寶物,條件是每天都讓我吃蜘蛛精的蜜露,蜘蛛丫頭小氣的很,她吃了我六顆九陰丸,才給了我一顆蜜露!”
“你吃那東西干嗎…”
趙官仁隨意沖掉身上的泡沫,跨出淋浴間說道:“那是小蜘蛛的口糧,而且肉蜘蛛的食物是人類的欲望,沒有欲望就無法產出蜜露,所以不是人家小氣,她自己都不夠吃了!”
“欲望也能吃嗎,好奇怪的妖精…”
狂獅犬昂起狗頭說道:“我不管!蜜露不僅好吃,對我的身體也有好處,你至少得給我每天弄十顆,不然休想拿走我的寶物,以后也休想讓我幫你,反正你掂量著辦!”
“算你狠!我幫你弄還不行嘛…”
趙官仁隨手圍上一條浴巾,跟狂獅犬雙雙進入了無間閣,來到了頂層最空曠的空間,偌大的空間內只有一間狗屋,可肉蛛們不僅開始結網下蛋了,蛛妖還忙著授精加搬運。
“我靠!你讓它們在這安家的嗎…”
趙官仁驚訝的走到了狗屋外,小蛛后霸占了狂獅犬的狗沙發,狂獅犬也不知跑哪去擄掠了,居然滿地都是各種零食,她愜意的躺在沙發上吃零嘴,還高高的架著兩條小長腿。
“對啊!不然我怎么吃蜜露…”
狂獅犬賊兮兮的笑道:“無間閣最適合妖精安家了,你看這小妖精美的,洛麗塔可是蘿莉中的極品,還不知道羞恥為何物,光看著就賞心悅目,我總算不再寂寞嘍,嘿嘿”
“洛麗塔?你還給人家起名字啦,老色狗…”
趙官仁沒好氣的走了進去,一屁股坐在狗沙發上,小蛛后沒骨頭一樣膩到了他懷中,還嬌滴滴的給他喂零食,而狂獅犬則叼來了一張白色面具,以及一個紫色香囊。
“喏這就是千面臉譜,憑意念就能改變五官,隨心所欲…”
狂獅犬把面具甩給了他,趙官仁連忙扣在了臉上,面具好似面膜一般貼合在他臉上,冰冰涼涼的還很舒服,但是這東西居然沒有固定模板,塑形只能靠自己調整。
“啥破東西啊,鼻子都歪了…”
趙官仁趕緊找來了一塊銅鏡,面具已經成為了他的皮膚,不扣下來根本看不出破綻,但五官實在很難調整,他坐在地上弄了足有一個多小時,終于把自己弄成了硬朗帥哥。
“你打算怎么對付弒魂者…”
狂獅犬油膩的趴在小蛛后肚皮上,趙官仁躺在地上說道:“我反正是虱子多了不怕咬,走一步算一步唄,這么大一個伽藍也輪不到我去操心,大不了找我助理自首唄!”
“看你這副德性,真不知道你當年是怎么干敗魔族的…”
狂獅犬鄙夷的撇了撇嘴,趙官仁干脆閉眼運功,結果兩處封印又閉合了,他的修為再次降為了一顆星,不過“漏出來”的記憶沒有被收回,只是記憶還停留在骷髏塔出現的時刻。
“你繼續油膩吧,我去外面睡覺…”
趙官仁爬起來又回到了辦公樓,他有心想知道追殺者能不能找到他,于是把手機重新開機,走進休息室準備睡覺,誰知道沒一會電話就響了。
秦水月抱怨道:“你怎么才開機啊,你女朋友到營地來找你了!”
“你開什么玩笑,我哪來的女朋友…”
趙官仁莫名其妙的坐了起來,秦水月說道:“半夜的時候,有個女人獨自到營地來找你,她自稱是你的女朋友,還說她叫張新月!”
“張新月!空、空姐…”
趙官仁驚駭欲絕的張大了嘴,記憶瞬間回到了骷髏塔出現的時刻,而秦水月又說道:“沒錯!她說她是一名空姐,你又在哪里惹了風流債啊,人家說你不回來她不走!”
“張新月怎么會在這,她在什么地方…”
“你宿舍啊,云雀接待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