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位大魔王齊聚一堂,這是他們走馬上任以來,第一次聚在一起開會,當然在趙官仁這邊沒有正經會議,好端端的戰略討論會,開著開著就成茶話會了,烤串跟音樂都弄起來了。
“是誰在耳邊說,愛我永不變…”
張新月站在青銅棺蓋上唱起了《千年等一回》,麥克風連著街頭乞討的移動音箱,小陳冉大著肚子還在給她伴舞。
她實在是沒辦法了,趙官仁帶著白溟出去之后,半個多小時了都沒回來,這幫祖宗她又不敢怠慢,只能親自上陣表演才藝了。
“怎么回事啊?他不會讓永夜抓住了吧…”
玄夜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周淼立即沖上前去笑道:“黑般若大師!聽我家老爺說,您唱的《大悲咒》特有深度,您能出來露一手,打救一下我們這些墮落的靈魂嗎?”
“哦嚯嚯嚯…”
黑般若扔下把瓜子開懷大笑,做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后,他才箭步走上了棺材蓋,接過張新月手里的麥克風,在音樂的伴奏下盤腿打坐,使出十成功力念誦了起來。
“你小點聲,吵死了…”
青冥很不耐煩的捂住了耳朵,可轉頭又壞笑道:“赤炎!你心心念念的情郎終于來了,是不是準備今晚就跟他洞房啊,那咱們可得給你準備賀禮喲!”
“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
赤炎趕緊回頭對周淼說道:“侍女!你們這里應該有胭脂吧,上好的胭脂給我來一套,還有紅肚兜和白褻褲,全都要新的和干凈的,速去速回!”
“什、什么東西?”
周淼瞠目結舌的看著她,誰知天竺魔女也說道:“蠢貨!打扮用的胭脂水粉啊,洞房花燭夜不得用啊,給我也拿上一套,人家剛打了一場仗回來,還沒來得及打扮呢!”
“喲這可新鮮了,你們倆要一起嗎…”
卡蛋興致勃勃的看著她倆,天竺白眼道:“關你屁事啊!咱們高興跟誰睡就跟誰睡,亡族沒有一個真男人,悶了幾百年了,好不容易碰上一個趙先生,還不得好好享受一下啊!”
“我去找找看哈…”
周淼面色僵硬的走了回去,身心疲憊的張新月也待不下去了,趕忙牽著小陳冉跟進了祭魂塔。
“這些賤人…”
周淼低聲咒罵道:“做了僵尸還這么騷,居然想跟咱老公入洞房,還把老娘當成侍女來使喚,待會老娘撒泡尿給她們抹在臉上!”
“行啦!你就別惹麻煩啦…”
張新月勸說道:“這些都是亡族的一方諸侯,仁哥就指望他們打仗了,仁哥維系他們的關系也不輕松,咱們就暫時委屈一點,做好服務員吧,事情辦成了比什么都重要!”
“是啊!”
小陳冉點頭道:“趙老師真的好厲害,這么多大魔王他都玩的轉,咱們連大點聲說話都不敢,但亡族都是死人,難道趙老師他、他跟死人睡過覺啊,這也太恐怖了吧?”
“應該只是嘴上說說吧,死人怎么弄啊…”
周淼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大陳冉低著頭也不說話,但白溟忽然從斜對面走了進來,身后跟著南宮雙煞夫妻倆,可趙官仁還是無影無蹤。
“咦?這墻上好像有什么東西啊…”
司命起身走到墻邊悶頭摳縫,南宮雙煞立即跟了過去,其他魔王竟也默契的起身離桌,包括興頭上的黑般若都閉了嘴,低頭研究著麥克風的開棺,茶桌邊只留下了青冥一人。
“喲這不是白溟大人么,什么時候給別人當起小二了呀…”
青冥陰陽怪氣的望著白溟,可是白溟卻冷冷的說道:“我沒有心情跟你耍貧嘴,我已經嫁人了,做了人婦就得有涵養,從今往后請你叫我劉勝雪,或者趙劉氏都行!”
“什么?你、你嫁人了,你是個女的…”
青冥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其他魔王也差點驚掉了下巴,白溟說話的聲音赫然變成了小女人,再也不是難辨雌雄的中性聲音了。
可白溟根本就不搭理她,慢條斯理的坐下來說道:“周淼妹妹!新月妹妹!你們倆過來給我敬杯茶,那個小妾也過來吧,既然懷了我夫君的孩子,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我怎么就成小妾了呀,小老婆也是妻啊…”
小陳冉一臉不情愿的苦著臉,大陳冉急忙推了她一把,她才跟著張新月她們上前敬茶,白溟的冰塊臉也終于消融,和藹可親的送上見面禮,一副趙家大夫人的做派。
“騙子!你這個該死的混蛋…”
青冥猛地掀翻了茶桌,可尚未等她起身,趙官仁卻跌跌撞撞的沖了進來,掛著一臉的血痕大叫道:“不要動手,有話好說,里外里都是一家人,且聽我慢慢跟你們吹,不,慢慢說!”
“我憑什么要聽你的,你算老幾…”
青冥煞氣沖天的站了起來,但趙官仁卻大聲說道:“憑我是一家之主,你上輩子是我二房夫人,劉勝雪是你一個被窩里的姐姐,你們上輩子那么要好,怎么死過一回就不記得啦?”
“你說你還有個大老婆,原來是、是她啊…”
青冥瞠目結舌的傻眼了,趙官仁兇狠地走過來說道:“你要是不認可上輩子的事,老子寫張休書給你就兩清了,否則就給我乖乖的坐下來,男人說話的時候女人別插嘴,聽懂了沒有?”
“坐就坐嘛!兇什么兇啊…”
青冥委屈巴巴的坐了下去,魔王們驚奇的看著趙官仁,簡直就像看到了世界第一大奇觀似的,永夜都馴不服的青冥大魔王,竟然讓他訓斥的服服帖帖。
“夫君!”
白溟皺眉問道:“你的臉怎么弄成這樣,誰撓的你啊?”
“呵呵騷貓子唄!這臉一看就是被貓抓的…”
天竺捂嘴壞笑了起來,果然看到七煞甩著貓尾巴走了進來,一張女王臉陰沉的不像話,兩只黑色的貓耳朵上還濕漉漉的。
“嗯哼”
趙官仁輕咳一聲道:“我跟喵小咪產生了點誤會,但已經把她睡服了,諸位再稍等我一會,我去拿個寶貝來給你們看,然后就來給你們開會!”
趙官仁直接往原本的祭魂塔里走去,張新月急忙掩上門說道:“你怎么才回來啊,他們說趙非凡已經動手了!”
“我知道!永夜已經急眼了…”
趙官仁快步走到了休息的床鋪邊,將破破爛爛的上衣脫了下來,誰知道他背上也被撓的橫七豎八。
“慢著!”
周淼走過去驚訝道:“你搞什么鬼啊,貓妖怎么把你撓成這樣啊,我看著姿勢好像還是抱著你撓的吧,你該不會跟她那個了吧?”
“瞎說!我們只是打了一架,再說我又沒有戀獸癖…”
趙官仁面不改色的搖著頭,可剛穿上一件T恤衫,七煞突然氣勢洶洶的沖了進來,一把揪住他按在了墻上,怒聲道:“攝魂牌交出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什么牌?我干什么了…”
趙官仁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可七煞卻自己動手了,從他褲兜里掏出了一部手機,怒道:“你趁我昏沉的時候,一直拿這個東西對我閃光,我看到上面有我沒穿衣服的畫像,還敢說你沒攝我的魂!”
“呃這就是個畫像的機器,不是什么攝魂牌…”
趙官仁的臉色一下子紅透了,張新月等女全都無語的看著他,現代人都知道他干了些什么。
“啪”
七煞猛地捏爆了手機,松開趙官仁又怒道:“不是攝魂牌也不是好東西,否則你為什么趁我沒穿衣服畫像,我警告你,他們要是知道了我的事,我一定把你碎尸萬段!哼”
七煞氣呼呼的轉身離開了,趙官仁簡直尷尬屁了。
“趙大官人!”
周淼抱起雙臂嘲諷道:“原來你的睡服,竟然是睡覺的睡啊,你真是好大本事啊,出去轉一圈把貓妖都給睡了,還拍人家的小視頻,你還要點臉嗎?”
“睡服睡服!不睡怎么服啊…”
趙官仁無可奈何的說道:“七煞是個野貓子,亡族的頭號造反派,睡覺對她來說就意味著馴服,無關乎貞潔,不弄一頓她就不會向我低頭,分分鐘就把我給出賣了,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拉倒吧!”
張新月翻了他一個大白眼,不屑道:“人家追魂法師都是降服,只有你是睡服,這些女魔王碰上你,也算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呵呵”
小陳冉也嘲諷道:“趙法師!我今晚算是徹底看明白了,你維系這些大魔王的關系很簡單,男的靠投其所好,女的靠投懷送抱,這些女魔王還有沒跟你睡過覺的嗎?”
“早讓他一鍋端了…”
大陳冉終于捂嘴壞笑了起來,趙官仁厚著臉皮笑道:“只有這樣子才能維持的了生活嘛,走!你們出去給大頭打個電話,看看他們起飛了沒有,我得趕緊進去開會了!”
趙官仁拿上自己的背包,一溜煙的跑進了墓室,一秒鐘都不敢再多留了。
“大陳冉…”
周淼納悶道:“大魔王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可到了他這里不用打也不用罵,一個個都聽話的很,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仁哥一直是個傳奇,只是他自己并不知道…”
大陳冉輕笑道:“我家老爺曾跟我說過這么一句話,人類之所以是六道之中最頂尖的存在,靠的就是傲視萬界的頭腦,而這其中的佼佼者,你只要給他一張嘴,他就能闖出一片天!”
“這是在說仁哥吧…”
張新月驚訝的看著她,大陳冉點頭笑道:“除了他還能有誰,況且我家老爺的血月珠,連自己的親兒子都沒給,唯獨把這顆寶貝給了他,意味著什么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這分明是把他當做傳人了呀,可是為什么不教他修仙呢…”
周淼一臉的困惑,但大陳冉卻搖頭道:“我家老爺自己都不修仙,他說想上天就坐宇宙飛船,修煉不過是為了多活幾年,他已經很久很久沒修煉了,說煉多了會陽委!”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