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谷營地彌漫著一層奇怪的煙霧,氣味不算刺鼻卻像在燃燒艾草,五輛越野車緩緩拉開了距離,趙官仁并沒有通知他的到來,他想來一次突然驚喜,但要是讓自己人打了可就不好了。
一聲凄厲的呼救聲從山林間傳來,趙官仁急忙將車停在林間小路中,一看腕表上的生物探測,一個橙色級別的怪物,正在追捕一個綠色人類,他想也不想就推門跳了出去。
趙官仁拔刀沖進了森林,同時用英文大聲叫喊,沒跑多遠他就看到了一地的血液,死者只剩下一把步.槍和斷腿,地上還留有幾個雜亂的血爪印,但三根大腳趾看著像是猛禽。
“往我這里跑!”
趙官仁追著腳印飛速跑上了山,新西蘭的草說來也奇怪,全都是低矮不過膝的小草,很少有半人多高的深密草叢,他很快就跑到了山腰上,一股腥風瞬間從上方撲來。
“砰”
趙官仁仰身將刀往上一挑,淡紅色的刀芒瞬間爆出,將凌空撲來的大黑影一刀挑翻在地,頓時血灑當空、雞毛亂飛,落地時腸子都出來了,赫然是一頭碩大的…怪鳥!
“鴕鳥?你從動物園越獄了嗎…”
趙官仁驚疑的跳過去就砍,這貨雄壯的身軀就像只超大號鴕鳥,可是卻長了三個粗大的腦袋,不過在對方撲騰著要起來時,他直接一刀雙頭,跟著又反手一刀將其分尸。
“出來吧!沒事了…”
趙官仁用鳥尸擦了擦刀上血跡,橙色活尸只能算三級小怪,比深紅色的牛頭王要差遠了,可見被追殺的人有多弱雞。
“你、你是誰?怎么會在我們營地…”
一個黑壯的小伙從地洞里爬了出來,原來懷中抱著一個小男孩,只看他驚魂未定的握著一把砍刀,穿了一身叢林獵人服,但趙官仁分不清他是什么人種,膚色和長相都有些像印第安人。
“你認識沙小紅嗎,利薩沙!她是我母親…”
趙官仁笑著掏出條巧克力,遞給對方懷中兩三歲的亞裔小孩,怎知小屁孩卻嚇的連連搖頭,他一身大紅色的戰斗龍袍,簡直比妖怪還顯眼,哪個老外見了都要怕他三分。
“神啊!”
小伙激動的放下了小男孩,在衣服上用力擦了擦手,伸出手笑道:“你居然是趙官仁,我聽過你許多的故事,鎮子上到處都流傳著您的故事,我叫羅達,毛利人!”
“毛利人?這種嗎…”
趙官仁立刻瞪眼吐舌頭,羅達點頭笑道:“是的、是的!游客以為我們毛利人都是部落戰士,實際上我是一個現代人,所以我沒有紋面,哦對了!這是您的兒子保羅趙!”
“沃特?”
趙官仁吃驚的看向了小屁孩,小屁孩躲在羅達身后抱著他,怯生生的眨著一雙大眼睛,可他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小子雖然長的不像他,但是跟他母親沙小紅有幾分神似。
“您應該沒見過他吧,保羅在冰島出生,來營地時剛會走路…”
羅達搓了搓鼻子笑道:“保羅的母親是斯嘉麗,之前他們在后山放煙,我和同族正在巡山,斯嘉麗就想讓我們教保羅一些斥候技能,結果被一只三頭鴯鹋偷襲了,幸虧您及時趕到!”
“兒子過來!我是你父親,你母親姓什么…”
趙官仁蹲下來溫柔的招了招手,難怪他剛剛聽到呼救聲的時候,心里沒來由的一緊,原來是自己的親兒子遇險了。
可他實在不知道斯嘉麗是誰,結果他兒子也聽不懂國語,等他苦笑著切換成英文之后,他兒子才弱弱的說了句:“斯嘉麗宋!”
“啊!斯嘉麗宋,我是趙官仁,你的父親…”
趙官仁笑著把他抱進了懷里,撕開巧克力塞進他的手中,盡管他還不知道斯嘉麗宋是誰,但他兒子卻瞪大眼睛說道:“媽媽說你去地獄打惡魔了,你是從地獄回來的嗎?”
“Yes!爸爸可是個超級英雄…”
趙官仁舉起右手凝聚出一團紫電,他兒子立馬驚喜的歡呼了起來,羅達也驚嘆的說道:“神吶!你比傳說中更厲害,不過我們還是去后山找斯嘉麗吧,他們肯定著急了!”
“為什么要放煙?驅趕蚊蟲嗎…”
趙官仁抱著兒子往小路上走去,同時用腕表通知了車隊里的人。
“不是!我們在燃燒幾種野草混合物,可以有效驅趕尸鳥…”
羅達邊走邊說道:“只有鴯鹋和孔雀不怕這種煙,所以我們被鴯鹋偷襲了,而且每天早中晚得燒三次,斯嘉麗他們正在研究一種新的配方,從而減少驅鳥煙的消耗!”
“鴯鹋?不是鴕鳥嗎…”
趙官仁滿頭霧水的跟著他走,他兒子立馬給他科普了起來,三人很快就來到了后山腰,一條小路上停車兩臺皮卡車,滾滾的濃煙正從山澗里冒出,幾個男女正在記錄著什么。
“天吶!我、我見鬼了嗎…”
一位豐滿少婦突然驚呼了起來,難以置信的揉了揉雙眼,趙官仁見到她也是一愣,對方在他腦中的印象已經模糊了,只記得是棺材釘大廈的女下屬,叫什么也忘得一干二凈。
“媽媽!爸爸從地獄回來了…”
小保羅開心的揮了揮巧克力棒,少婦頓時發出了一聲尖叫,驚喜萬分的沖過來抱住了他們倆,激動的連聲叫著老板。
“呃斯嘉麗!小、小宋,好久不見了…”
趙官仁下意識把孩子遞給了她,怎知對方卻羞怒的叫嚷道:“什么小宋啊,你該不會把我給忘了吧,我是警校的宋思佳啊,你小秘書的同學,你要是記不住我的昵稱,我就給你兒子改姓!”
“宋思佳!我想起來了…”
趙官仁恍然大悟道:“大車燈!你是愛吹喇叭的大車燈,可你的車燈怎么小了這么多,而且咱倆啥時候有的孩子?”
“你要死啊,小點聲…”
大車燈羞憤的說道:“喂過奶的女人誰不松弛啊,還不是你兒子害的,你走之后沒多久我就發現懷孕了,咱倆的事就不用多說了吧,棺材釘上下十幾層,你在哪沒干過啊?”
“天吶!老板?你怎么在這…”
一位高挑的姑娘突然跑了上來,滿臉震驚的望著趙官仁,手里也牽著個三兩歲的小女孩,但大車燈卻急忙說道:“慢著!這個沒良心的差點把我忘了,讓他說說你的名字!”
“哈哈”
趙官仁大笑道:“我的小秘書怎么能忘,她可是我在酒吧的艷遇,賓利車里的第一震就是她!”
“我說名字,她叫什么…”
大車燈不依不饒的瞪著他,趙官仁只好窘迫道:“對不住啊!其實我在下面待了六年,好多事都記不清了,反正我的小秘書叫依依,肯定沒錯!”
“王若依啊!我的大老板,虧我給你生了個孩子…”
王若依郁悶萬分的跺了跺腳,可激動的淚水已經在眼眶中打轉了,這時就看兩個白人男子走了上來,一個壯碩的大胡子摟住她,另一個瘦高的小伙則摟住了大車燈。
“老板!這是我老公彼得,依依的老公叫霍爾曼…”
大車燈尷尬的介紹道:“我們都以為你回不來了,帶著孩子實在難熬,好幾個姐妹都嫁人了,但他們都對你的兒女非常好,全都當親生的養,他們老外不計較這個的!”
“感謝!非常感謝!我是趙官仁,你們可以叫我John…”
趙官仁趕忙跟兩個老外握手,兩人震驚的同時上下打量著他,但趙官仁又問道:“你們在生活上有沒有什么困難,要是有不方便的地方,我可以把孩子們接回去養!”
“干嗎呀?怕我們虐待你兒女呀,有你.媽盯著誰敢呀…”
大車燈又白了他一眼,王若依也苦笑道:“老板!你看孩子們像受虐待的樣子嘛,老外真不計較是不是親生子,他們跟繼父的感情都很深厚,倒是你怎么穿的跟錦衣衛一樣啊?”
“說來話長啊,我還有車隊在前山,要不咱們邊走邊說吧…”
趙官仁上前抱起了一雙兒女,親生的果然一點不排斥他,快三歲的女兒更是能說會道,只是國語聽不懂幾句,但兩個洋老公倒是很豁達,抱過孩子讓老婆們去敘舊。
“你們不知道,趙先生剛剛救了我們,超級厲害的…”
小毛利羅達興奮的上前帶路,不停說著趙官仁的神勇表現,兩個老外抱孩子跟在后面,剩下的人都開車離開了。
“真不愧是親爹,兒子一出事就及時趕到了…”
大車燈開心的說道:“老板!你可別鄙視咱們找老外啊,國內的男人視接盤為恥辱,再說跟過您這么優秀的男人以后,普通貨色咱們也瞧不上啊,反正傻老外不在乎這些,湊合著過唄!”
“我沒鄙視你們,咱們國家的思想觀念,確實有不少操蛋的地方…”
趙官仁認真的說道:“只要他們是真心對你們好,你們能開心幸福我就滿意了,當然!我不會提上褲子不認賬,只要你們好好教育孩子們,我包你們榮華富貴一生!”
“這才是咱老板嘛,頂天立地的純爺們…”
大車燈說道:“在這里吃喝基本不愁,我們農場養了很多牲口,只是日用品實在匱乏的很,而且老外不僅性格散漫,各個都是刺頭和杠精,根本不服從組織管理,一點小事都要斤斤計較!”
“夫妻生活和諧嗎,比起我咋樣…”
趙官仁壞笑著挑了挑眉頭,大車燈嬉笑道:“哪有您花樣多啊,翻來覆去折騰死個人,我家傻毛就知道埋頭苦干,但依依家的那個可就猛嘍,她在家都不穿衣服的,有時飯吃一半就要搞!”
“唉呀!你少下流…”
王若依面紅耳赤的捶了她一拳,說道:“老板!您應該跟阿姨通過話了吧,段雨桐嫁了一個美國人,張柔跟一個毛利人同居了,陳冉也在跟一個本地小伙談戀愛,嚴謹和詩詩…也有很多人追!”
趙官仁停下來問道:“你好像話里有話啊,怎么個意思啊?”
“我們在你母親眼里都是二奶,她從不拿正眼瞧我們…”
王若依垂著頭說道:“張新月、周淼和高潔才是她眼里的兒媳婦,而我們老公都是有利用價值的人,所以…她讓我們用美人計去籠絡他們,最后假戲真做也是她導致的!”
“你是不喜歡霍爾曼,想跟他離婚嗎?”
“不!我對霍爾曼沒意見,至少他愿意花時間制造浪漫…”
王若依痛苦的搖頭道:“如果有的選我更想嫁給肖恩,可你母親太強權,太欺負人了,總是用低級手段去解決麻煩,人家都說我們是她養的雞,下完蛋就一腳踢進別人家里!”
“我明白了!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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