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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4章 傳統戲劇的創新

2024章傳統戲劇的創新  另外,東方電視臺想和陳文見面,談談進一步的合作。

  聊完,睡覺。

  4月26日,星期二。

  原本以為回到滬市可以悠閑地陪蘇淺淺上學玩幾天,結果又是一堆俗事纏身。

  蘇淺淺陪陳文吃了一頓生煎包,美人自己去財大。

  陳文先給他的師父之一范瑞娟打了個電話,隨即打車來到唐瑾一居室,將兩個信封放進柜子里。

  信封分別寫著何酔漣和活莉明的名字。

  蘇淺淺和張娟之外,這是陳文收藏的第件紀念品。

  從唐瑾房子出來,再打車趕往虹口越劇團。

  在團長辦公室里,陳文見到范大師。

  趕忙向師父行禮。

  范大師笑呵呵拉住關門弟子的手,與幾個核心成員一起開會。

  陳文的三個師姐,章瑞虹、韓婷婷、單仰萍陪著也在。

  范大師拍著陳文的手背:“我們都見過你媳婦了,蘇家姑娘是個好孩子,你有福啊!”

  陳文笑著回答:“一個小丫頭,沒給師父你添麻煩就好。”

  三個師姐打聽何酔漣在美國的排練情況,詢問陳文創作的民樂曲子。

  陳文匯報:“曲子呢,我寫了整整一張專輯,足夠演出一個小時的,只不過暫時保密,不能哼給你們聽。”

  工花旦的單仰萍嘁了一個長音,假裝嫌棄的表情。

  工小生的韓婷婷問:“過陣子我們上美國去演出,能聽小何她們排練嗎?”

  陳文看向范大師:“師父,事關重大,我真的很怕泄密啊!”

  范大師訓斥:“你們三個,鬧什么鬧!今天是談正事的!”

  章瑞虹三人不敢嘰嘰喳喳了。

  范大師首先感謝陳文,向關門弟子講述了煩惱。

  上個月陳文出國之后,唐瑾依照男朋友吩咐,以華娛傳媒集團的名義與范大師和傅大師做了對接,一千萬華夏幣也到位了。

  江浙滬一帶存在數量不少的越劇團,最大的三家分別是杭城小百花越劇團、金陵越劇團和滬市虹口越劇團,此外在南通、無錫、鎮江、紹興、寧波等許多城市也有小型越劇團,另外閔省也有一家挺出名的越劇團,是以前滬市一家越劇團搬遷過去的。

  經營狀況很不理想,三大越劇團只能勉強維持基本工資,其余小型越劇團全都陷入經營困境,瀕臨倒閉。

  此外,上戲戲曲系、浙省藝術學院、蘇省藝術學院、紹興越劇學校等許多機構擔負著培養越劇人才的任務。

  原本陳文的一千萬只打算用于虹口和小百花兩個團。

  現在這筆錢的運作由范大師主持,老人家不得不均攤雨露,都是越劇界的團體,不能厚此薄彼,這均攤下去,二十幾個單位每家分幾十萬,算是解了發工資的燃眉之急。

  再多的事情,便做不了。

范大師和傅大師商量的意思,不能  指著陳文一個人給全國越劇機構發工資,必須大伙想辦法自救。

  最佳的辦法,就是各個越劇團能夠吸引更多的觀眾進劇場,花錢買票看戲,這才是越劇事業的正確道路。

  但,另一個很嚴峻的問題產生了。

  越劇不吸引當代年輕人,一個大原因是遭到海外文藝形式的沖擊,分流了大量的觀眾。

  另一個重要原因是我國現有的傳統劇目,那些劇情太老套,不吸引人。

  說得直白些,許多戲,建國初期是什么樣子,1994年還是什么樣,劇情和臺詞45年不變。

  演員換了一茬又一茬,唱的戲詞卻是老樣子。同一部戲,觀眾看得生膩。解放前后的娛樂活動稀缺,老百姓幾十年看同樣的劇也就看了,但現在環境大不一樣,可被選擇的娛樂方式太多,你沒有創新,觀眾就不買賬。

  陳文對這點很認同,他告訴師父和師姐,歌舞廳的娛樂方式現在已經有過時的趨勢了,老百姓越來越不喜歡玩大廳,小包間越來越被熱捧。

  范大師吩咐章瑞虹,拿出一份會議紀要,讓得意弟子給關門弟子講解。

  3月底,江浙滬召開了越劇界的會議,范大師提出了劇目創新,其中舉了兩個例子,全是她的思路,但在會場上遭到了同行們的反對。

  反對者認為,改動如果小,則起不到創新的意義,但改動如果大,又很可能失去原著的韻味,不但新觀眾不喜歡,就連老觀眾都要反感。

  陳文閱讀范大師的兩份劇本創新方案,《孔雀東南飛》和《桃花扇》,頭都大了,看不懂玄妙。

  范大師說:“老身倒不是讓你來幫忙改本子,為師很想聽聽你對文學的看法,或許可以有啟迪。”

  陳文齜牙咧嘴苦笑,心想,你徒弟我除了盜幾首歌,沒干過什么跟文學有關的事。

  “師父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說實話,我對越劇幾乎是不懂的。”陳文很無奈地示弱。

  范大師拿出一份雜志,遞給關門弟子。

  陳文接過來一看,港島的娛樂雜志:“咦,師父你很時尚啊!港島刊物你也有閱讀!”

  范大師替陳文翻到其中一頁。

  陳文樂了,他的名字在上面。

  仔細再看,更樂了。

  王胖晶的一篇專訪。

  雜志是去年12月的,專訪的主題是《倚天》電影上映前的推廣預熱。

  在訪談中,王胖晶提到一件事。去年11月拍電影的時候,他與陳文探討金庸文學,陳文提出過一個觀點,《倚天》結尾處出現的黃杉女不是楊過和小龍女的后人,而是楊過和郭芙生的后代。

  文章里,陳文說的那些幾乎難以被辯駁的理由和推理,也被王胖晶給詳細敘述了。

  陳文的這番觀點,在港島金迷圈引發了一輪大討論,贊的、罵的,全都有。

  范大師說:“金庸的書,團里孩子們都在看,我也看了,你說的這個看法,我們所有人讀書的時候全都沒有想到。看完你的說法,我們都覺得挺有道理。”

大師又說:“找你過來,就是想聽聽你對傳統劇目的  看法,你大膽說,哪怕離經叛道也無妨。”

  陳文懂了,師父她老人家這是想找創意。

  好辦,徒兒作弊幫你忙!

  陳文說道:“你們都知道《白蛇傳》吧?我問你們,小青是男是女?”

  韓婷婷三人一起說:“當然是女的啊!”

  陳文看向范大師:“師父你不會也像她們一樣膚淺吧?”

  范大師嘆口氣:“古籍記載,青蛇原本為雄性。”

  陳文說:“這就對了嘛!最早的版本,青蛇白蛇是恩愛的一對男女蛇妖,青追白,男追女,老是唱兩條蛇妖恩愛,老百姓不愛看,也違反前面幾個朝代的社會主流道德觀,于是后來為了吸引觀眾,改了本子,改成兩條雌蛇做姐妹,報恩人世間一個男子。”

  范大師點點頭:“這個說法有道理。”

  陳文又說:“現在的《白蛇傳》,尤其是灣灣人拍的《新白娘子傳奇》,實際上是把古代版的《白蛇傳》改成了《田螺姑娘》,女妖怪帶著法術報恩男主人公,幫著老公作弊開掛,觀眾憑此獲得心情滿足感。”

  范大師贊賞:“精辟!”

  陳文說道:“咱們國家以前的戲劇劇目,有許多內容其實很不符合現代人的價值觀。各位師姐,比如你們經常唱的《梁祝》。”

  章瑞虹問:“《梁祝》怎么了?”

  陳文問:“梁山伯怎么死的?”

  韓婷婷回答:“祝家把英臺嫁給馬文才,梁山伯傷心欲絕,病死在家。”

  “你看,毛病就來了。”陳文說,“在古代人的角度,為愛而傷心致死是被贊揚的,但現在不一樣了。”

  三個姑娘問:“有什么不一樣呢?難道為愛而死應該被批評嗎?”

  陳文笑了笑:“我沒說這不對,我想說,梁山伯忘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他老娘對他的撫育之恩。”

  眾人沉思。

  陳文繼續說:“梁山伯,窮人子弟,但他帶了一個書童去讀大學。他的學費,養書童的錢,全是他老娘含辛茹苦掙來的。結果呢,大學畢業走上工作崗位,因為一次失戀,梁山伯完全忘記了回饋老娘,他一門心思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硬生生搞垮了身體,一命嗚呼。我告訴你們,梁山伯不是最可憐的人,他老娘才是。”

  范大師問:“徒兒,若是由你改本子,《梁祝》你如何下筆?”

  陳文微微一笑,提前劇透了徐克電影《梁祝》的重大創新之一:“改成啊,梁山伯不是病死的,而是被祝英臺的爹派人打死的!”

  范大師手拍自己大腿:“妙!妙啊!戲劇沖突,時代意義,孝義親情,全都有了!”

  陳文心算了一番徐克電影的時間線,今年8月份上映,6月份開拍,現在是4月底,劇本都還沒完工。

  越劇團這邊動作夠快的話,完美截胡。

  想到這里,陳文果斷催促:“師父啊,不如咱們就拿《梁祝》做個試水唄。”

  范大師微笑拍巴掌。

  思路有了,師父也拍板了,三個師姐也是開動腦筋,主意一個又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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