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章城里的月光 雷音檢查完床鋪,又起身搜檢一遍臥室,沒來得及開啟新評價,因為被陳文截住了話頭。
陳文故意問:“雷老師最近工作還好吧?”
雷音難得露出一點點笑容:“托陳老師你的福,這趟出發前,我們校長找我談了一次心,學院已經正式把我列入今年副教授評選名單了。”
陳文微笑:“主要還是雷老師自身條件過硬,我不過是輕輕助推一下。”
雷音笑了笑,沒多做評價,評副教授的事,她心知肚明。
陳文心想,這女人的性格鬧成現在這樣,根源是一輩子兩個遺憾:老公跑了,職業上升通道斷絕。
副教授今年能評上,退休前應該可以再撈到正教授。
那么接下來,如果促成雷音再婚,她身邊重新有一個能一塊過夫妻生活的男人,這女人的遺憾就全彌補了,心理也不至于繼續變態下去。
行,接下來物色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靠譜的45后男人,塞給雷音。
晚飯,很熱鬧。
唐瑾領著廖麗芳幾個小姑娘,從東四一帶的菜店買來面粉、豬肉和各種材料,二十來個女孩女人一塊包餃子。
陳曉藝帶五個女模特,也加入到包餃子大軍當中。
陳文樂得當大懶蟲,在一旁笑呵呵跟姑娘們扯閑話。
餃子活忙開,陳文立刻發現不少端倪。
行家里手肯定有。
杭城出身的唐瑾,原本就是廚藝高手,在帝都生活了兩年,跟著張婉學會了包餃子。
雷音干家務的水平更是不會輸給唐瑾老媽。
小百花的編曲師張百靈師姐,也是做慣家務的人。
在虹口越劇團嘗盡被排擠之苦的何酔漣,專挑重活累活干,剁肉餡被她搶了,乒乒乓乓的動靜,跟敲越劇鼓一樣。
十二樂坊大部分女孩,手都不嬌貴。
中央音樂學院的兩個二胡手,晉省的豐滿女孩喬怡靜和青省的回族高頭大馬馬詩晴,對包餃子業務的熟悉程度不亞于張婉。
也有不會包餃子的。
蒙自的傣族女孩竹笛手玉香糯、貴省的揚琴手蔡天曉、蒙古族琵琶手納蘭歌圖因為生活習慣原因,沒有吃餃子包餃子的成長經歷,但她們干活很麻利,三人搶下了擇韭菜的活。
唯一的例外,就是樂坊首席美女帥萱。
這丫頭,一點家務活也不會做。
比曹艷艷那個嬌嬌女還要過分。
帥萱剛剛拿起搟面杖玩了兩下,立刻被雷音老師奪下來,老媽訓斥:“你一邊去!”
八分李嘉欣噘著李嘉欣式的嘴,小碎步跑到玉香糯她們那一群,從籃子里拎起一根韭菜,左手拇指和食指輕輕捏住,右手食指的指甲蓋小心翼翼扒韭菜根上的泥巴點。
雷音放下手里活,又沖到擇韭菜幾個女孩那邊,一把奪下女兒手里那根韭菜,扔回籃子里,訓斥道:“萱萱你的手指是彈古箏的,可不是用來擇菜的!傷著手了怎么辦!”
帥萱的那朵李嘉欣嘴,噘得更高了。
女孩想頂嘴,卻又沒養成習慣,嬌滴滴問了句:“那我該干什么啊?總不能吃閑飯吧!”
雷音看了一眼院子環境,盯上了坐在搖椅上的陳老太爺。
陳文心里一驚,意識到情況不妙,手上半截煙卷差點掉到自己胸口。
雷音伸手一指陳文:“你們陳老師也是吃閑飯的,你去跟他說話玩!”
陳文心里大罵:老子是吃閑飯的人嗎?你們吃的用的,全是老子供養!老子前世干的那些重活,你們根本想象不到有多苦,建筑工地小工,餐館后廚!嘁!
帥萱噘著嘴,走著李嘉欣式的小碎步,來到陳文近期,嬌滴滴叫了聲:“陳老師我媽媽叫我來陪你說話玩!”
身后擇韭菜三人組,傣族女孩玉香糯很是大膽,纖細的脖子挺著下巴磕揚起,音量不小地哼了一聲:“嬌氣!”
同為民族大學的蒙古族女孩納蘭歌圖,小聲沖玉香糯噓了一聲:“香香,注意團結!”
陳文聽見了玉香糯那邊的聲,仰面看著帥萱那張能讓所有男人腿軟的臉蛋,心里嘆氣,這帥萱才加入樂坊第一天,就已經惹得其她成員排擠了。
算了,守著雷音的面,不可能調教她女兒,還是等到了美國,再讓帥萱干點活,歷練一下,平息眾怒吧!
準備工作做完,姑娘們圍在拼接桌前,說說笑笑包餃子。
唐瑾喊:“起來吧我的老太爺,真等著吃現成的啊!”
結果,唐瑾這句玩笑話,被姑娘們給聽成了有所指。
一群女孩看了眼陳文,不約而同又看向帥萱。
站在帥萱身旁的金君妍,感受到大伙不友好的目光,下意識地向一旁挪了一小步,似乎用這種方式表態:你們不要瞪我,我跟她不是一伙的!
陳文不得不從搖椅下來,搖搖頭,也加入進包餃子隊伍。
女孩們集體針對帥萱,既有雷音老師的“助攻”,也因為帥萱長得太漂亮、太拉仇恨,陳文全都看懂了。
為了十二樂坊安定團結,他不能不做點什么。
陳文擠到金君妍讓開的半尺空擋,緊挨著帥萱身邊,倆人肩膀碰著,手把手教帥萱包餃子。
雖然身子挨著,但陳文這會真沒有蹭帥萱便宜的心態。
難得做一回正人君子,卻被人當色狼了。
另一側的雷音,抓住女兒的衣袖,往她自己那邊拽:“萱萱你過來一步,給陳老師讓點地方。”
帥萱隨著老媽的勢子,遠離陳文的方向,挪開一小步。
得,帥萱又孤零零站在了大伙排擠她的視線下了。
對于眾怒,雷音過去十年已經熟悉了,針對她本人的那些更惡劣的待遇,她也是見慣了,院子里一幫小丫頭不友好的眼光,雷干涸一點也不在乎。
小伙伴們的眼光,帥萱也察覺到了,可又能怎么辦呢?再說了,大學三年她被同學們排斥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身在音樂學院那個環境,不可能躲開媽媽的影響范圍。
陳文看了對面的唐瑾一眼,咧嘴苦笑。
唐瑾開啟新話題,替陳文解了圍:“哎對了,今天接到你楊師姐電話,她明天到帝都。”
陳文驚喜:“太好了!她什么行程?”
唐瑾說:“她電話里說,就在帝都呆一白天,來這邊參加一場企業級站臺,明天夜里飛走。明天晚飯過后,她有兩個小時和你見面。你師姐說了,今年你欠她的作業,該交啦!”
陳文笑道:“行,小事,一首好歌,送她啦!”
十二樂坊十三個姑娘當中,玉香糯的膽子是比較大的那個,傣族竹笛手不避嫌地插話到陳文和唐瑾之間:“陳老師啊,您又要寫歌啊!”
陳文說:“是啊。”
玉香糯又問:“能不能讓我們先睹為快啊!”
納蘭歌圖小聲提醒:“香香啊,不叫睹,叫聽!”
陳文也是樂了,玉香糯身材纖細柔弱,性格卻大膽主動;納蘭歌圖長了一副馬匹的身架子,說話卻總是不敢沖到第一線。
盜歌給楊玉瑩,陳大盜腦瓜樂庫里有的是素材,盜哪一首,不忙著急。
天色已經半黑,院子里亮著兩盞明亮的大功率太陽燈。
院墻的東面,一輪明月升起,甚是好看。
今天是3月24日,農歷二月十三,月亮只差一點點便是滿輪。
1994年的華夏帝都,環境污染基本不存在,空氣質量相當好,月亮都顯得格外大。
要不…盜一首月亮的歌?
哎,對了,有了。
最近跟新加坡人打交道多了起來,個別新加坡富人的一些做事,讓陳文反感,比如那幾個扎堆騷擾小百花國寶級女演員的新加坡富商。
許美云也去了新加坡。
美云呆在那座富饒的城里,今夜也會看見同一輪月亮。
前幾天在滬市虹口派出所,陳文被關押在牢房里盜了許美靜的《鐵窗》,嘿嘿,一事不勞二主,干脆繼續盜她的歌。
失去了成名作的許美靜將面臨怎樣的職業發展,陳文才懶得去費心,一個新加坡女歌手,嘁,管她呢!改天睡她一下,打賞她一點錢!
想到這里,陳文知道自己裝逼的時刻又來了,就是不知道今晚能轟塌幾個女孩的芳心。
陳文仰頭看月亮,想心事偷東西。
院子里的姑娘們以為陳老師在忙創作,誰也不敢輕易發言打擾。
傣族竹笛手玉香糯順著陳老師的眼神,也抬頭看向東面墻頭半空,女孩很應景地配合了一句:“好亮的月亮啊!”
大渣心想:小丫頭你太配合了!不知道你到了床上是不是也這么配合!
陳文假裝了一個驚醒的表情:“有了!就以月亮為題,我試試一首!”
“噢!!陳老師加油!!”姑娘們起哄。
“每顆心上某一個地方,總有個記憶揮不散,每個深夜某一個地方,總有著最深的思量。”
“城里的月光把夢照亮,請溫暖他心房,看透了人間聚散,能不能多點快樂片段。”
“城里的月光把夢照亮,請守護它身旁,若有一天能重逢,讓幸福撒滿整個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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