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3日，星期四。
今天陳文計劃中有兩件重要事情要辦。
從趙經理手里接兩盤磁帶樣品，再拿給大金牙試聽。
中午赴方經理的約，兩人合買十套認購證。
早晨陳文和蘇淺淺同時起床，在廚房里搶水龍頭梳洗時，又是一片旖旎風光。
在蘇淺淺反復提醒上課要遲到的聲音下，陳文總算是做到了發乎于情止乎于禮。
蘇淺淺笑著答應陳文，晚上回來再好好補償他！
吃完早飯，蘇淺淺自己去上學了，陳文抓緊時間寫了一會《職場》，見縫插針能寫一點是一點。
八點二十，陳文出門，坐公交前往復旦，他和趙經理約在校門口見面。
九點整，趙經理開著面包車準時抵達，陳文上車，趙經理一邊開著車，一邊和陳文聊。
趙經理把一個黑色塑料袋交給陳文，陳文打開袋子口，拿出了兩盤磁帶。
兩盤磁帶的做工挺好，媲美正版。
一盤的封面名稱是“92金曲合集”，另一盤的封面名稱是“92最流行音樂”。
在兩篇磁帶封面的中間位置，用醒目的大號字體印著“外灘”。
陳文看了一下磁帶背面的歌曲目錄摘要，兩盤磁帶各12首歌，自己的兩首歌全都收錄在列表里，分別位于A面第一首和B面第一首。
兩盤磁帶沒有塑料膜包裝，陳文打開卡盒，拿出磁帶，分別看了看A、B兩面，貼紙上印著歌曲目錄，自己的兩首歌分別位于兩面的第一位。
磁帶放到腿上，陳文把封面紙取了出來，閱讀反面，上面印著歌詞和歌手、詞曲作者的名字。
《外灘》和《畫》，演唱者和詞曲作者的名字都是“陳文”。
陳文想了想，自己的名字已經通過電臺，隨著這兩首歌發布出去了，再用什么陳白強、黃家狗也沒什么意思，脫了褲子放屁。
陳文看了看其他歌曲，全是各位大牌明星，包括譚詠麟、張學友等人。
顯然，趙經理地下工廠做的這兩盤磁帶，主角就是陳文的兩首歌，其他歌星的歌曲就是拿進來湊數的。
面包車兜了一個大圈，又回到復旦門口，陳文拿著那個黑色塑料袋下車了，趙經理開車離去。
不坐公交了，陳文趕時間，中午還要去赴方經理的約。
打了輛出租車，陳文很快來到了大金牙的平房。
陳文從塑料袋拿去兩盤磁帶，大金牙下意識就想用手去接。
陳文連忙阻攔，說道：“金牙哥，磁帶不能過第二個人的手，必須我親自拿著，這是規矩。”
重生以來，陳文的學習能力變得很強，不僅體現在學吉他這種技能上，也體現在與人打交道的內功方面。
昨晚與趙經理的一通電話，陳文悟到了很多與各種人談判時的技巧。
陳文自己都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這個學習能力變強的特點！
大金牙嘿嘿訕笑幾聲：“我去拿錄音機！”
陳文帶來的磁帶，播放效果毫無問題，沒有呲呲沙沙的雜音，歌聲和伴奏都屬于上乘。
陳文知道自己的聲音特點，唱歌和說話給人的感覺不一樣，所以只要陳文不當著大金牙、光頭等人的面唱歌，他們根本聽不出面前這個跟他們講話的人就是陳文。
“好！這個磁帶做得好！我要訂貨兩萬盒！”大金牙立刻表態了。
“金牙哥，別急嘛，我朋友有幾個條件，還需要你斟酌一下。”陳文說道。
“王兄弟你請講！”大金牙一臉認真。
“我朋友說，你要的數量太少。他說，第一次和你做生意，數量至少要五萬盒。”陳文說出了第一個條件。
大金牙沉吟片刻，說道：“五萬盒沒問題，我答應了！”
“好，接下來是價錢。”陳文繼續說出第二個條件，“還是因為第一次和你做生意，價格要五塊錢一盒了。我朋友說，以后再合作，數量如果更大，價錢再重新商量。”
五萬盒，五塊錢一盒，這就是二十五萬！
大金牙掏出兩根煙，給了陳文一根，點上。
五塊錢一盒，雖然比大部分其他的貨要貴一點，但這可是《外灘》啊，一盒可以賣到十塊，大金牙賺五塊。
那些普通貨，進貨價是一盒四塊多，只能賣八塊，大金牙一盒才賺三塊多，所以雖然陳文這次給出的進貨價略高，但實際上大金牙比賣普通貨更賺錢。
想明白這層，大金牙抽完他的煙，說道：“兩個條件我都答應了！什么時候交易？”
陳文說道：“我回去和朋友聯系一下，看看他什么時候可以供貨，我再和金牙哥你聯絡。”
離開大金牙的平房，陳文找了一個公用電話，正準備撥打趙經理的手機。
忽然陳文想起了蘇淺淺的話，對趙經理、大金牙這類人，必須防著一些。
眼前的公用電話在財大附近，雖然這個年代的大哥大沒有來電顯示功能，但是趙經理可以從郵電局把每月電話通話記錄打印出來，倒查陳文經常出現的位置。
陳文不介意趙經理知道他經常出沒福克斯歌舞廳，但他很介意被對方知道自己生活的范圍，因為這里有蘇淺淺。
想到這，陳文打了一輛出租車，又來到了復旦附近，找了一個公用電話撥打趙經理手機。
得知陳文的朋友同意了五萬盒和每盒五塊錢的價格，趙經理表示今晚八點他可以送貨過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讓對方自帶車輛來運貨。
趙經理特別囑咐，兩百盒一箱，五萬盒就是兩百五十箱，他今天開的這種面包車是裝不下的。
陳文提議，就在復旦大門交接貨。
趙經理說，那里不合適，選在黃興公園門口。
陳文沒問為什么，趙經理是這一行的大牛，當然要聽他的。
掛了趙經理電話，陳文撥通大金牙的電話。
陳文告訴大金牙，今晚八點在黃興公園大門交接貨，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五萬盒裝了兩百五十箱，一兩個三輪車肯定不夠用。
大金牙一口答應，帶錢帶人帶車，準時赴約。
忙完這一切，陳文看了看手表，11點了。
打車回到租屋，拿上那個裝了二十一萬五千塊現金的桶包。
出門又打了輛車，趕往證券公司。
在金橋茶館附近，陳文吃了一碗餛飩，隨后走進茶館。
要了一個小包間，等了一會。
十二點半，方經理帶著一個人走進了包間。
上次買認購證，陳文一度以為賣家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結果意外遇到美若天仙的輕熟少婦秦揚。
這次，陳文暗暗猜測，會不會又是一個大美人，結果他很失望地看到了一個五十來歲的謝頂老男人。
一番互相介紹和寒暄。
這個謝頂老男人姓謝，陳文暗呼你姓什么不好，把自己頭發給謝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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