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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1章 交伙食費

  陳文故作神秘:“烏克蘭人拿了錢,在一個月黑風高之夜,放了咱們的人進門。你們猜,后來怎么著?”

  劉建雄一臉緊張:“快說,后來怎么樣了?”

  陳文賊賊地笑道:“咱們的人,開了三輛大卡車進研究所院子,后車廂裝滿了廢舊報紙和雜志。”

  劉建雄問:“不是說去搬幾箱子烏克蘭資料嗎?帶這么多廢舊報紙和雜志干嘛?”

  陳文說道:“咱們的人,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們研究所的所有資料全部搬空。為了不讓對方發現,拿廢舊報紙和雜志放到了那些存放資料的柜子里、架子上,假裝是資料。干完活,三大卡車的蘇聯戰斗機、坦克、火炮資料,全部帶走,統統運回了國內!”

  15個技術員,包括陳文爸媽和蘇淺淺爸媽,全都笑得肚子都疼了。

  等大伙笑了好一陣,陳文這才繼續說話:“還有好玩的。大半年過去之后,那家烏克蘭研究所的人,跑到咱們帝都來了,找我們外/交/部,你們猜,他們來干嘛?”

  李伯養說道:“肯定是來告狀唄,告咱們的人搬空了他們家。”

  陳文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烏克蘭研究所的人跑來,他們窮得揭不開鍋了,想跟咱們的高校搞聯合辦學,將一部分保密級別不高的武器資料分享給我們,換咱們的錢帶回去。”

  眾人眼巴巴看著陳文大口喝水解渴,誰都知道接下來又有樂子。

  陳文哈出一大口氣,繼續吹牛:“外/交/部很重視,把這事扔給了教/育/部。教/育/部的人消息閉塞啊,哪知道這里面的玄虛,于是認認真真把烏克蘭人介紹給魯省大學,雙方談妥了合作,簽了合同。烏克蘭人高興啊,急急忙忙飛回國,找資料準備送來華夏換錢。結果啊,嘿,進了庫房,傻眼了,別說資料了,一張圖紙也沒剩下,柜子里架子上全是廢舊報紙和雜志!”

  眾技術員哄堂大笑,敲桌子砸板凳。

  西蒙尼坐在一旁,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不懂漢語,不知道陳老板說了什么可笑的脫口秀。

  謝友芳問兒子:“你說的這些事,真的假的啊?”

  陳文嬉皮笑臉:“假的,逗你們開心的。”

  謝友芳罵道:“我太了解你了,你剛才最后這句話絕對是假話,前面的事應該是真的。外經貿和兵器工業部那幫人真是可以啊!”

  陳文頓時覺得,在老媽面前撒謊得手的機會太低了。

  不知道是誰起了個頭,大伙齊唱國歌。

  完國歌,又唱《歌唱祖國》。

  最后,大伙又唱起了《走進新時代》。

  工程隊隊長問陳文:“我們從廣播里經常聽到這首歌,說是詞曲作者跟你一個名字。”

  陳文嘻嘻笑道:“范伯伯你不會以為是我寫的歌吧?”

  范恩新說:“我覺得不是。”

  陳文咧嘴:“那就真不是了。”

  范恩新問:“到底是不是?”

  陳文使勁搖頭:“重名重姓。”

  餃子包了大半,十個人離開,分頭下廚。

  午飯吃餃子,晚飯吃各種硬菜加元宵。

  美中不足的是酒很少,只有一箱子6瓶二鍋頭,范恩新取了一瓶出來,跟大伙分了喝。

  陳文不怎么敢找老爸問亂七八糟的問題,那老東西太一本正經了,動不動還打兒子,于是悄悄問老媽:“為什么工地這邊沒酒?”

  謝友芳解釋:“這次從坦桑尼亞接運貨船,本來是有幾十箱酒的,但一路上為了打點各種關卡,絕大部分都送出去了。就剩下兩箱,一箱放你馬叔叔那邊,這一箱坐卡車運到這兒。你不知道,為了防震,你爸一路抱著箱子在懷里,路上那個顛啊,你爸大腿上的皮都磨破了。”

  聽老媽這么一說,陳文看了眼手里杯子里的一點二鍋頭,感覺都不太忍心喝了。

  謝友芳看懂兒子的表情,笑著勸道:“喝吧,你和大伙喝了它,你爸心里才高興呢!”

  陳文一口悶掉杯中酒:“老媽,你知道這邊在哪能買到酒嗎?”

  謝友芳說:“烏干達這邊,酒可貴了,你有錢還買不著。托羅羅沒有賣,要上坎帕拉才能買到。”

  陳文笑嘻嘻:“我帶了很多錢,找個時間買酒去,請叔叔阿姨們喝個夠。”

  2月8日,星期一。

  兩條陳大懶蟲的幸福生活,肩并肩開始了。

  哪兩條,陳文和他爹陳虎。

  工地指揮部有簡易廁所,但僅限女同胞使用。

  男同胞怎么辦?

  去指定的地方解決,糞便直接跟泥土攙和在一塊,漚肥。

  工程隊從國內運來了蔬菜種子,用當地的木板搭建了小塊菜畦,種菜供應伙食。

  陳文看見了菜畦,居然是便于搬運的一個個方塊!

陳虎告訴兒子  ,隨著鐵路的延伸,指揮部也經常前移,所以這些菜不能夠直接種到地里,這種一平米見方的木頭圍欄式的箱子菜畦,最適合工程隊搬家。

  搬家的時候,幾個人抬起一塊菜畦,放到貨運車皮上,直接拉走,運到下一個駐地。

  解手的所謂指定地點,位于幾百塊菜畦附近,地下有許多木板。

  陳虎領著兒子,找了一塊干凈的泥地,吩咐陳文用鐵鍬挖了兩個小坑,用木板圍成一圈一米高的柵欄。

  隨后,父子倆一人嘴里叼著一根煙,蹲里面,分別往坑里解大手。

  完事后,陳虎讓陳文用鐵鍬把污穢之物掩埋,他老人家啥活也不干。

  陳文一邊鏟土埋屎,一邊嘟囔:“我媽說你不干活,還真是說對了。”

  陳虎教訓兒子:“養你這么大,讓你干點活,怎么了!你要是小便,直接過來這邊,往菜畦里撒!”

  吃喝拉撒,拉完了,當然要談談吃的。

  爺倆給兩塊菜畦澆灌完純天然尿素之后,陳虎問兒子:“你小子跑非洲來,法國留學你還去不去了。”

  法國留學的事在陳文這里已經成為過去階段了,但又不方便跟爸媽交底,怕挨訓。他回答:“我現在就算是想回歐洲,也沒法走啊,烏干達周邊都在打仗,禁飛區就有三個。你要是非得趕我走,那我只能帶著倆朋友,扛著槍向西穿過兩個剛果了。簽證都沒辦啊。”

  陳虎抬腳在兒子屁股上來了一下:“你自己胡來,還拉著兩個朋友跟你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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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文說:“那怎么辦?你要趕我走啊!”

  陳虎說:“我不是趕你走。我問你,你打算在這里呆多久?”

  陳文假模假式揉著屁股裝痛:“你這里什么時候安全了,我再走。怎么說,我也先住一兩個月吧。”

  陳虎說:“你這么游手好閑,可不行。”

  陳文一聽,頭皮都發麻,不知道老爸又想怎樣收拾他。

  陳虎瞪了兒子一眼:“你怕什么?”

  陳文說:“我小時候,你每次這么說話,準沒好事。”

  “那是為你好!”陳虎從煙盒掏出一根駱駝,“給你兩條路,一,你找你范伯伯把伙食費交了,二,你加入工程隊,做點零工,掙錢充伙食費。昨天大伙是過節,順便歡迎你們,花的是隊里經費。接下來,咱們可不能占組織上的便宜。”

  陳文總算鬧明白了,老爸說了這么半天,原來是個人風格又在發揮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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