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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護以長存(一)

  南美,里約熱內盧。

  作為巴西曾經的首都,里約熱內盧是巴西乃至南美的重要門戶,也是南美經濟最發達的地區之一,東南瀕臨大西洋,海岸線長達636公里。

  這座巴西第二大城市主要屬于熱帶草原氣候,終年高溫,所以沙灘和比基尼成為了這里的一大重要戶外娛樂項目。

  唯有大海和風浪才能驅散這炎熱的高溫,帶給人們清爽。

  所以,縱使是近些年來備受歡迎的圣費爾明節,其中大多活動習俗也都與大海和沙灘沾上了關系,奔牛賽尤為突出。

  此時靠近廣袤沙灘海洋的街邊,一座裝飾風格古樸恬靜的咖啡館,二樓靠窗位置正坐著六個衣著氣質皆不俗的年輕人。

  最為吸引人的無疑是四個身材極好的女子,其中以那有著一頭粉色長發的為最,身材最是妖嬈,另外兩個也不差,那有著白金色長發的烏克蘭女子容貌最佳,完全印證了烏克蘭女子中五中六美的夸張說法,而那黃皮膚的女子容貌同樣不錯,一雙寶藍色瞳孔成了最閃亮的點綴。

  最后一個相貌平平,但一頭富有層次感的赤紅色中碎卻是帶來了一種女子中少見的英姿颯爽氣質,在四女中顯得尤為特殊。

  有著赤紅色中碎的女子正望著窗外出神,那般略顯憂郁的神色讓其他桌上的年輕人不禁疑惑會有什么事情讓這么一個有英氣的女子憂愁。

  最先開口的是那有著粉色長發的妖嬈女子,她低聲嘆息:“赫邇蠓被殺,班世也能瞑目了。”

  寶藍色瞳孔的女子輕聲說:“我們坐在這里,其實很不像樣子。”

  明白她想法的有著白金色長發的女子說道:“出生入死本就是令行部成員的責任和使命。”

  那有著一頭金色短發的帥氣青年摘下可抵普通家庭一輛車的墨鏡,用袖子擦拭:“我們的目標是王殿,在他們現身之前,以不變應萬變是我們現在唯一的辦法。令行部每天大大小小戰斗至少也有幾十場,我們就這么幾個人總不能滿世界亂跑,跑得過來也會累死。沒有比鎮壓王殿給班世報仇的更好方式了。”

  表情板滯很少開口的青年一開口就問到關鍵問題:“你知道怎么鎮壓王殿?”

  金發青年一愣,然后輕描淡寫說道:“那就殺。”

  意思很明顯,他也不知道。

  寶藍色瞳孔女子疑惑道:“為什么布朗主管他們不告訴我們鎮壓王殿的方法?每次我們問到這個問題,他們總是用各種理由搪塞過去。”

  已經成為道劍之主的白金色長發女子很是認同,無奈道:“對這個問題,他們出奇一致,真正做到了守口如瓶。”

  四位道劍之主皆是沉默,這是他們從成為道劍之主后便一直沒有得到答案的問題,這個問題困惑到他們至今,仍是無解。

  粉色長發妖嬈女子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就是她,也沒能從那個男人口中得知任何與鎮壓王殿的方法的一點信息。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可這堵墻也太厚了,厚到風穿過了都需要個幾年時間。

  這或許是塔主和四位主管保守最緊的秘密了吧。

  從坐下后就沒有說話的赤紅色中碎女子終于回過神來,望著窗外的大海輕聲說:“我會把珠星帶好的,帶成令行部最好的隊伍。”

  隨著這般輕語,許下承諾的女子釋然,那憂郁的神色減緩大半,視線也緩緩從窗外收回來。

  “光明元素的變動情況如何?”綺娜問貝穎。

  貝穎放下手中咖啡:“從我們來了之后,這里的光明元素就不再有檢測報告中那般劇烈波動了,濃度的確非常高,卻也很是穩定。”

  “一般來說,元素濃度高只會有兩種情況,要么這里有吸引光明元素的東西,要么就是姆爾羙吷在這兒。”亞當走到窗戶前,朝通往城市內部的主街道看去。

  寬大的馬路上,兩旁有鐵制圍欄,路上所有車輛已經清空,平坦且空無一物,但在圍欄后卻是人山人海,那是奔牛賽的觀眾們,整條街道上至少聚集了數萬人。

  與斗牛賽的入場觀看不同,奔牛賽是在城市街道上舉辦的,不需要掏錢每個想看的人都可以來做觀眾,這無疑為奔牛賽增大了熱度。

  “就像我們不出手那些家伙找不到我們一樣,他們不現身,我們也找不到絲毫線索。”貝穎無奈說。

  莫凱澤也走到窗戶前,同樣只是看著,沒有打開窗戶的意思,不然這安靜的氛圍會瞬間被外面人群的喧嘩喊叫打破。

  “如果只是因為這座城市的光明元素濃度增高,布朗主管不會一次性把我們全都派來吧。”晨悅彤分析說。

  見綺娜沖自己點了點頭,歐陽琪說道:“還有個小原因,前段時間令行部在加勒比海發現了中型生靈蟲洞,行動取名‘三角圍獵’,行動后原本只是由晨曦和皓月負責,可后來發現海域內還出現了許多小型生靈蟲洞,于是黃昏也帶了部分皓月武裝趕過去,可由于事情發生太過突然,最終導致一支殿衛大隊逃出圍獵圈。”

  “就是在巴西利亞襲擊皓月的兩支殿衛大隊其一。”綺娜適時補充。

  “這與里約熱內盧聽起來并沒有任何關系。”亞當聳肩。

  歐陽琪捋了一下耳邊的赤紅發絲,解釋道:“在那支殿衛大隊逃走潛入南美后,令行部把目標放在了山脈森林等人跡罕至的適合敵人隱藏的地方,可還不等展開排查,就發現有的城市出現了少許疑似殿衛的蹤跡線索。一番普查發現,南美多國接近三十多座城市都有疑似殿衛的蹤跡線索。”

  莫凱澤坐回了位子,明顯被歐陽琪的話吸引,亞當也背靠窗戶,與晨悅彤、貝穎等人安靜聽著下文。

  “經過大數據篩選分析,這些地點看似毫無規則,但實際都有種拉扯精力的意思,也就是轉移視線的作用。而被轉移視線所要掩護的那座城市,就是里約熱內盧。”歐陽琪說道,“敵人還是非常精明的,為了隱瞞這座城市,在巴西所有重要城市都留下了疑似殿衛的蹤跡線索,并且這些城市距離里約熱內盧有遠有近,可他們殊不知,這么做反而更加大了可疑性。”

  晨悅彤提出質疑:“如果說都有疑似殿衛的線索蹤跡,那么令行部是如何確定敵人想要隱瞞的城市就是里約熱內盧?還有,里約熱內盧的光明元素濃度增加,如此明顯的現象,敵人就這么輕易暴露給我們,難道不更該是用來吸引我們的假象嗎?”

  對于晨悅彤一針見血的提問,綺娜不由高看一眼。

  歐陽琪微微點頭:“這也是目前我們無法保證王殿百分之百在這里的原因,如亞當剛才所說,元素濃度增高要么是有什么吸引元素的東西要么就是有王殿在這里,可實際上我們連王殿在這里的百分之五十的保證都沒有。”

  晨悅彤保持沉默,等待接下來的答案。

  “里約熱內盧雖然位于南美洲的東部沿海,但整體位置卻在南美南北的中間位置,不論南美哪個地區發生變故,都方便我們快速做出反應。”歐陽琪頓了一下,“再有,里約熱內盧的奔牛賽這次的舉辦地點很不正常,說是賽事路線最終通往大海,還在終點位置設了泥潭,稱要做什么‘泥牛入海’的大賽事,可事實上,路線很多地方都存在不確定因素,最值得懷疑的就是可變性分支路線。”

  莫凱澤問道:“這里以前不是奔牛賽的舉辦地點?”

  “當然不是,這里地形復雜,不可控因素太多,不適合作為賽事地點,況且地點是舉辦方臨時更改的,更像是蓄謀已久。”綺娜答道。

  “令行部想要調查其中緣由應該不難吧。”晨悅彤說。

  亞當走了回來:“舉辦方以及凡是與舉辦方有丁點兒聯系的,資料肯定都被里里外外拔個遍了,但很明顯,說這么多也沒有重點,是一無所獲了。”

  “令行部的心理課上有一重要結論,越正常的現象越值得懷疑。”綺娜淡淡道。

  亞當認同點頭:“大大小小結合這么多點,叫我們來里約熱內盧也不奇怪,況且這里的元素濃度和波動有異常,已經值得來探究一番。”

  莫凱澤想到了什么,問道:“要是王殿的目標不是南美,用整個南美來轉移我們的注意力,而實際目標卻是非洲…”

  此話一出,饒是綺娜和歐陽琪定力極好,也忍不住臉色變了一下。

  沒錯,要是王殿的目標根本不是南美,那豈不是說他們徹底南轅北轍了,以王殿的手筆和圖謀,不是沒有以大洲用來轉移視線的可能。

  亞當輕敲腦袋,一副頭疼的樣子:“你這說話風格怎么越來越像以辰了?都學會那家伙的抬杠了。你怎么不說王殿的目標是南極洲,那地方人跡罕至,更不會被懷疑。”

  誰想莫凱澤跟了一句:“不是沒有可能。”

  亞當不得不抬起手停止讓他說下去:“得,你歇一歇,真要讓你說對了,可就有我們折騰的了,但愿你不會做那言出法隨的烏鴉嘴。”

  經過亞當這么一調侃,氛圍得到緩解,綺娜和歐陽琪也放松下來,不是她們大驚小怪,也不怪亞當等人表現得相對鎮定,實在是彼此站的高度不同。

  她們身體素質再強,那也只是對于普通人而言,而亞當等人卻是道劍之主,動輒飛天遁地翻江倒海的人物,在對待王殿一事上,自然心態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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