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七尊王殿之力祭出的力量!毀滅文明的力量!
眾人震驚,即便是晨悅彤都被拜恩托的話所吸引,暫時從低落的情緒中掙脫出來。
“那你是怎么活下來的?還有你父皇和其他人。”剛說完,安德烈就想到了什么,目光一緊,“是水王殿?”
“是,也不是。”拜恩托給出讓人費解的答案,他的目光有點發散,似是開始回憶:“在國度即將毀滅的那一刻,一股神秘又浩瀚的偉力降臨,擋住了王殿祭出的那股毀滅性力量。就在我們以為災難被上天化解了的時候,卻發現整個地球都被毀滅性的力量因子所充斥,在這種惡劣又危險的環境中,任何生靈都毫無生存下去的希望。地球是能凈化毀滅因子的,但凈化的速度極為緩慢。至少凈化千年,環境才能恢復到容許生靈生存的程度,但生存是即時的,在毀滅因子下,任何生靈連一年都無法堅持。那時我們才知道,毀滅并沒有離開,還縈繞著我們,只不過采取了較為溫柔的手段。”
他的聲音冷了下來,甚至帶有憤怒和仇恨:“也就在那個時候,水王殿發現了父皇手中的天地核心。清楚父皇寧可毀了天地核心也不會交給他,水王殿只能用黑袍隱藏身份,以永凍之力冰封亞特蘭蒂斯。只待毀滅因子被凈化干凈,保留了火種的亞特蘭蒂斯就會再度崛起。水王殿是以救世之舉讓我父皇承他的心情,只有這樣他才能拿到‘亞特蘭蒂斯之眼’。”
眾人都不禁被這位亞特蘭蒂斯殿下的話驚到了,微張著嘴,龐大的信息量令他們一時無法完全消化。
最先反應過來并找出疑點的是晨悅彤:“你說在亞特蘭蒂斯歷史上出現次數最多的是水王殿,那你們就沒有人辨識出永凍之力嗎?”
“怎么可能沒有認出?你是現任水之主,最為清楚永凍之力,我想問你,你見過能令時光都停滯的永凍之力嗎?”拜恩托問。
“令時光都停滯的…永凍之力。”晨悅彤俏臉上浮現出不可思議之色。
對于永凍之力,在座的人沒有比她更了解的了,永凍之力可以阻滯時間,但停滯時光,她敢肯定,永凍之力絕對做不到。
阻滯時間是永凍之力令溫度瞬間接近絕對零度導致的物體運動幾乎停止運動的結果,這是一件在可理解范疇內也在可接受范圍內的事,而停滯時光——如果說時間是一種運動對比的流速概念,那么時光就是一種生生不息的輪回概念。
“從你的表情中,我已經知道結果了。”拜恩托看著晨悅彤說,“這是種無法想象的偉大力量,正如此,我和父皇以及所有解封的亞特蘭蒂斯臣民都沒有往水王殿身上想,因為水王殿根本做不到。震驚水王殿的驚天之能的同時,又感激水王殿的救命之恩,解封后的亞特蘭蒂斯臣民便將其奉為了特使,亞特蘭蒂斯的時光特使。”
“時光特使?”安德烈三人又異口同聲地說。
拜恩托緩緩點了點頭,對他們的表現并不意外。
“把敵人奉為特使,這大概是你們國民做得最糊涂的事。”以辰咋舌。
“他們只是被水王殿暫時迷惑了。”拜恩托糾正。
“你可以戳穿水王殿,你是亞特蘭蒂斯的殿下,你的話他們沒有理由不相信,即使水王殿救了他們。”以辰說,“而且,你父皇死了,你身為殿下,理應接替你父皇,成為亞特蘭蒂斯的新王。”
拜恩托搖頭一嘆,語氣中有掩飾不住的落寞和憤恨:“他們不會相信我了,水王殿將殺害父皇的罪名安到了我的頭上,說我…弒父奪位。”
剛享受到一點點“重生”的喜悅就遭遇如此變故,落差之大,即便是現在,他都無法完全接受這個現實。
“水王殿為什么殺害你父親?你父親發現了他的身份?”安德烈看了看桌上像極了一粒米飯的微米耳機,確認格子正在實時接收。
拜恩托點頭:“解封了部分亞特蘭蒂斯后,水王殿以幫助亞特蘭蒂斯恢復第四文明以往的榮光為由問父皇要‘亞特蘭蒂斯之眼’。在交給他的前一天晚上,父皇發現了他水王殿的身份,然后就…如果不是父皇拼死拖住兩尊王殿,又有神兵守護,我逃不出來。”
“兩尊王殿?”
“風王殿,我和父皇看到特使與風王殿在一起。正是偷聽了他們的對話,我們才發現特使其實就是亞特蘭蒂斯的死敵,水王殿。只是,還沒來得及離開,我們就被他們發現了。”
“是這樣。”安德烈微微點頭,又問,“你剛才說的神兵是什么?”
“同樣是亞特蘭蒂斯的至寶,僅次于‘亞特蘭蒂斯之眼’。”拜恩托說。
“那道劍·沫霜呢?在你們水之國度排第幾?”以辰好奇地問,問的時候下意識朝晨悅彤的方向看了看。
“道劍·沫霜不屬于亞特蘭蒂斯。”拜恩托沉吟了一下,“硬要排名的話,水之劍和‘亞特蘭蒂斯之眼’并排第一,甚至從某種意義上說,水之劍的作用還在‘亞特蘭蒂斯之眼’之上。”
“這么厲害!”以辰瞪大了眼。
隨即他就恍然了,道劍是元素法則孕育之物,從某種程度而言也代表了天地,而且它能被人更直接地利用,作用確實要比有著極大開發難度的天地核心大。
“天地核心能賣一萬億,那水之劍至少也能賣一萬一千億,黑暗之劍比水之劍高了兩個排名,最低也能賣一萬三千億。一萬三千億美元啊!十輩子也花不完!撿到寶了!撿到寶了…”以辰小聲自言自語,嘴角隱有口水流出的跡象。
“嘀咕什么呢?”一旁的安德烈拿手肘頂了頂以辰。
“沒,沒什么。”反應過來的以辰連忙拿手背擦了下嘴角,防止真的有口水流出。
要不直接把黑暗之劍賣給俱樂部得了,不夠的話自己就再簽個賣身契。當然了,前提是保留自己的財產所有權。反正只要能成為萬億富豪,自己就算給別人打一輩子工也值了。
他捏著下巴,這樣想。
“白日夢就不要做了,你現在就是俱樂部的打工仔。”洞悉了以辰想法的路璇毫不猶豫地給她潑了一盆冷水。
“白日夢還是要做的,萬一哪天夢想成真了呢?”以辰笑笑,隨后弱弱地補了一句,“你不當蛔蟲可惜了。”
晨悅彤看向拜恩托:“你知道尤圖嘉羙吷是怎么做到令時光停滯的嗎?”
沉默的這一會兒,她想過很多種可能,即使永凍之力不間斷地維持亞特蘭蒂斯處于一個極慢的時間流速之中也無法讓拜恩托等第四文明的人活到現在,更何況想要永凍之力數千年維持某個地方的時間流速本身就是一件異想天開的事,縱使那個地方很小很小。
“在發現特使就是水王殿后,父皇猜測,當年水王殿之所以能做出那種驚天之舉,應該是借助了那股神秘又浩瀚的偉力。”拜恩托說。
“偉力不是抵擋那股毀滅性力量的嗎?怎么會幫王殿?”莫凱澤問。
拜恩托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或許是水王殿用手段騙過并獲得了偉力的信任,我能感覺到偉力是有意志的。”
“意志?”
“像是活的,生靈。”
莫凱澤若有所思。
以辰撫著心口:“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你把‘北美核心’拿來拍賣是想引出水王殿報仇?”安德烈端起咖啡喝了口說,相比那股玄之又玄的偉力有沒有意志,他更關心拜恩托拍賣天地核心的目的。
出乎安德烈的意料,拜恩托搖了搖頭。
“那你是想做什么?”安德烈追問。
“水王殿逃脫,水之劍必然會擇主,拍賣天地核心,目的是為了找到現任水之主。”說著,拜恩托看向了晨悅彤,“我不是水王殿的對手,想要報仇只有聯合現任水之主。”
“我?”晨悅彤顯然沒想到拜恩托的目標是自己。
拜恩托點頭:“只有合你之力才有鎮壓乃至抹殺水王殿的可能。”
“你怎么確定她會參加拍賣會?”安德烈問。
“我不確定,如果她不出現,我會嘗試與水王殿…同歸于盡。”拜恩托聲音平靜,但越是如此,眾人越能感受到他的決心。
“這一切都是你自己說的,空口無憑。”路璇剝著橘子。
“空口無憑?”拜恩托眉毛微微擠了擠,半個月的時間里,他也只是勉強學會了英語,盡管路璇說的是英語,但想要理解一個由漢語翻譯到英語的詞,對他來說還是非常有難度的。
如果莫凱澤知道這位亞特蘭蒂斯的殿下在一邊躲避王殿追殺一邊適應陌生世界的情況下學會了英語,而且只學了半個月,他大概會有撞墻自殺的想法。
“簡單說就是你要證明,或者拿出證據。”路璇將剝好的橘子遞向安德烈,在對方伸手接的時候她卻又收回了手,然后掰下一瓣橘子扔進自己嘴里。
“沒錯,你需要拿出證據。水王殿說過你是亞特蘭蒂斯的王,但敵人的話是不能信的,一切要以證據說話。”身為學生兼馬仔的以辰連忙附和。
安德烈等人用緘默的方式贊同路璇和以辰的話,他們剛才都被拜恩托的話吸引代入了,潛意識里就認為了亞特蘭蒂斯是存在的。
如果亞特蘭蒂斯是假的,后面的一切都不會成立。
拜恩托沉默,眼簾低垂,看著桌上熱氣漸消的咖啡。
一時間,氣氛變得安靜,混合著咖啡苦澀和橘子清爽的香味彌漫在這不大的空間里,能聽到的只有六人淺淺的呼吸聲。
許久,拜恩托冷淡的嗓音才再次響起:“證據的話,這個…可以嗎?”
隨著話音的落下,他抬起頭,比女人都精致漂亮的手從一側摘下了白絲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