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德旺在主座坐下,卻是笑著說道:“既然我來了,當然是要當這個證婚人的,主婚人,卻是有勞老徐了。”
我呵呵一笑,說道:“既然康委員主動承擔,那我當然義不容辭了。”
這時大門口卻是一片喧囂。
我端起茶杯不動聲色,卻見竝跑過來說道:“殿下,門外來了一群混混,說來討個彩頭。”
我呵呵一笑,對龔美順說道:“龔老爺子的意思呢?”
龔美順笑著說道:“給些彩頭便罷了,畢竟是大喜的日子。”
卓夫人笑盈盈的說道:“一人給一萬吧,我早上準備了一千個一萬的紅包,齊小姐幫我去發一發。”
齊銘笑著應下,當即出去了。
不一會,大喬又跑過來說道:“今月哥,外面有人來送禮,說是大姐的老相識。”
龔美順正想起身,我站起來說道:“龔老爺子稍安勿躁,這事我去看看。”
來到門口,卻是一大群人,抬著禮盒箱箜,正在門口唱禮。
“春城玲瓏集團劉奉賢董事長,代白陽縣康公子,祝龔大小姐美麗如昔。”
“撫遠市遠明集團張遠明董事長,代白陽縣康公子,祝龔大小姐風姿依舊。”
“京城滿月樓凌大掌柜,代白陽縣康公子,祝龔大小姐青春永駐。”
我聽了半天,沒有聽出個所以然來,當下笑著對送禮的人道:“誰叫你們來的?”
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說道:“是各地的老總,通過駐京的代表,叫我等前來送禮的。”
我呵呵一笑,對在門口充當知客的大喬和武宮說道:“收了。”
轉身回到大堂,對康德旺說道:“說是代白陽縣康公子送禮的。左右是些小孩子的把戲,沒什么意思。”
康德旺笑著說道:“想是康勤看著婚禮有些寒酸,便叫人來湊湊熱鬧。”
龔美順臉色一變。
我用手按住龔美順,笑著問道:“這康勤,不知是哪根蔥哪根蒜啊?”
“不是哪根蔥哪根蒜,只是比卓越那小子,有些本事罷了。”一個聲音說道。
我扭頭一看,只見一個一米八幾的精神小伙,梳著干凈利落的短發,穿著一身考究的西服,直愣愣的站在堂下。
康德旺卻笑嘻嘻的對我說道:“老徐,這是犬子,當今白陽縣的縣長。”
“哦…”我拉長聲音說道。
“康勤,你來干什么?”
我轉頭一看,卻是龔雪和卓越從后花園過來,正好看到康勤。
康勤看見龔雪,卻像是矮了半截,說道:“小雪,你一走兩年多,回來就要結婚,你叫我情何以堪啊?”
龔雪卻說道:“我走的時候都跟你講清楚了,我不喜歡你,我要去找卓越。”
康勤卻憤憤的說道:“他不論人品、家世、還是才華,哪一點比得上我?”
龔雪挽著卓越的手,笑著說道:“他長的比你帥。”
“噗嗤”兩聲傳來,我回頭一看,卻是卓夫人和龔夫人,兩人剛喝的熱茶,不約而同的噴了出來。
我看著有些尷尬的摳著后腦勺的卓越,笑著搖了搖頭,對龔美順和康德旺說道:“年輕人的事情么,叫他們自己解決罷。”
康德旺卻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比一比嘛。”
龔美順將剛端起來的茶杯“砰”的一聲摔在桌上,說道:“老康,不要太過分。”
我卻笑著說道:“康委員有什么想法?”
康德旺說道:“我兒康勤,是在米國康米斯德大學畢業的,碩士學位。卓家小子,什么學歷?”
我呵呵一笑,說道:“比學歷么?”轉頭對蒂芙尼說道:“給卓越弄個?”
蒂芙尼站起身,笑著對康德旺微微致意,說道:“本人是神境大學神之永恒學院院長,現代表歐洲八十七所大學、米國四十一所大學,授予卓越榮譽博士學位。”
康德旺啞然失笑,說道:“神境大學?世界上有這個學校么?”
蒂芙尼淡淡的說道:“康米斯德大學乃我神境大學以教會名義捐建的,說句不好聽的,令郎的學位,我一個電話就可以取消。”
我心中暗暗給蒂芙尼點了一個大大的贊。
轉頭對康德旺說道:“康委員想要取消令郎的學位么?”
康德旺愣住了,沒有說話。
康勤卻說道:“我不到三十歲就擔任一縣之長。”
我搖了搖頭,卓越卻說道:“我現在是領導的行政秘書。”
康勤死死的盯住卓越,說道:“我知道你攀了高枝,但是我管了一縣八十三萬人。你卻只能給人端茶遞水。”
卓越呵呵笑了兩聲沒有說話。
竝笑著說道:“卓越現在還沒有卸任,他仍然是武忠天王護衛隊副隊長。在仙神界所到之處,不論是軍人、平民,還是仙神,都得跪下行撫胸禮。”
康勤大怒,說道:“我乃是洪英門第四代弟子,一身異能功法可敵萬人。”
我呵呵一笑,對康德旺說道:“這個就不用比了吧?卓越是我的首席大弟子。”
康德旺卻是呵呵一笑,說道:“洪英門最是護短,康勤的意思是,在人界,洪英門弟子便要比別人高一頭。”
“哦?”我笑著說道:“小橙子?”
正在一旁和林靜武宮嚼著棒棒糖看熱鬧的小橙子一個筋斗翻到我面前,說道:“師父,要我打他一頓給師哥出氣不?”
康德旺大怒道:“徐今月,你想觸怒洪英門?”
我舉起手對他搖了搖頭。
轉頭對小橙子說道:“那天給你玩的鐵牌呢?”
小橙子在身上翻了半天,最后在裝零食的小包里翻了出來交給我,說道:“上面的字我不認識,我正想問問您這個值多少錢呢?”
我笑著搖了搖頭,把鐵牌扔給康勤,說道:“洪英門的鐵牌么,我有一塊,你看看值錢不?”
康勤接住鐵牌仔細一看,卻是大驚,又抬頭看了看我,說道:“這不可能。”
我呵呵一笑,又說道:“我準許你和卓越切磋。”
康勤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站在地上默默無語。
半晌,他忽然跪下,倒是把堂上眾人嚇了一跳。
只見他雙手舉牌說道:“拜見大護法,此次弟子為私事動用山門資源,已經觸犯門規,請大護法責罰。”
我呵呵一笑,對小橙子努了努嘴。
驚訝的小橙子拿過鐵牌,卻是仔細看了看,這才貼身放好。
我對著康勤笑了笑,說道:“回去好好當你的父母官吧。”
康勤低頭說道:“是”,卻是站起身轉身便走,沒有絲毫的猶豫。
我看了看不明就里的龔美順,笑了笑,對目瞪口呆的康德旺說道:“好了,康委員,我們準備開始吧。”
康德旺卻是說道:“老徐,這番卻是我唐突了。”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婚禮無非就是一些程序,我和康德旺分別登臺,說了些勉勵的話。
禮成后卓越夫婦又分別拜見了雙方長輩,以及我這個師父和兩位師娘。
拜見齊銘的時候,她高興的拿出了兩個紅包。
拜見蒂芙尼的時候,蒂芙尼卻掩嘴笑道:“我沒有紅包,賀禮就是剛才說的,給你一堆博士學位。”
卓越呆呆的不知說什么,龔雪卻笑著鞠躬道:“謝謝師娘,這個太貴重了。”
我舉起酒杯對龔美順和康德旺說道:“喝酒,喝酒。”
龔美順卻是舉起酒杯,有些傷感的說道:“龔雪的父母過去了,我代他們敬兩位。”
酒宴后,龔美順還想著喝些茶,聊聊天。
我笑著說道:“以后就是親家了,不在這一時。我還想著帶康委員去見識見識我的新家呢。”
龔美順一怔,繼而釋然,笑著說道:“那好,改日我再去叨擾。”
康德旺倒是沒有反對,我帶著康德旺坐上竝的越野車,一路開到山頂的城堡。
上了城墻,我在城樓上的椅子上坐下,伸手對康德旺說道:“坐吧。”
康德旺笑著坐下來,卻不說話。
我看著山下如半月一般的養龍湖,像是有意無意的問道:“康委員今天這一出,是怎么個說法?”
康德旺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我也沒有辦法,有人叫我試探試探你,我怎么試探?只有拿兒子出來丟丟人了。”
我呵呵一笑,說道:“政治,我不懂的。”
康德旺轉頭看著我,認真的說道:“這個,我還真不信。”
我嘿嘿一笑,摸出一支煙,點燃吸了一口,說道:“和邱望山的關系,肯定是瞞不住的,我也沒準備瞞。”
康德旺笑著說道:“你那陣仗,嘖嘖嘖,怎么讓領導放心?”
我哈哈一笑,說道:“領導要是不放心,就不會讓你來試探我了。”
康德旺含笑不語。
我說道:“你回去告訴領導,最多一年,我就會消失。”
“哦?”康德旺奇怪的望著我。
我笑著說道:“仙神界的徐今,得道飛升了。人界的徐今月,去希拉飛地尋找世外桃源了。”
康德旺認真的看著我,說道:“你的影響怎么消除?”
我笑著說道:“這句話肯定不是領導問的。”
康德旺呵呵一笑,說道:“是我問的。”
我抬起頭,幽幽的說道:“徐今消失了,但是龍首山徐家還在,卓越,以后就代表龍首山徐家。”
康德旺轉頭看了看遠方,沉默了一會,說道:“我不如領導,更不如你。”
我哈哈一笑,說道:“我所希望的,是過自由自在的生活,他知道的。他那樣,太累,我是肯定不干的。”
康德旺看了看我,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