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地崗城是人界最著名的小城,這不僅僅是因為這里是人界二十億信徒的圣地,還因為建城兩千多年來從未經歷過戰爭而留下了大量的文化藝術瑰寶,從中世紀和文藝復興以來的眾多藝術品,到兩千年來的西方建筑藝術精華,無不是人類文明史上的明珠。
當我們的車隊進入范地崗城的時候,旅行者和朝圣者們用奇怪的眼光看著竝那不同尋常的超大型越野車,以及車上那閃著森森藍光的巨大機關炮。
在進入阿爾卑斯山邊境的時候,雖然先行一步的滯風已經告知了對方我們要去的地方,但守衛邊境的軍隊仍然如臨大敵,前面防爆車開道,后面裝甲車壓陣,頭頂武裝直升機不住的盤旋。
我拿起步話機對竝說:“把機關炮露起來,豎起國旗和特區區旗,告訴對方,五分鐘內不撤掉這些東西我們就自己動手了。”
周懷安用崇敬的目光看著我,然后一揮手,幾個仙人踏著飛劍飛上天空,在車隊兩側護航。很快前后左右和頭頂的蒼蠅就不見了。
我回頭笑著對周懷安說:“我這次出來,是代表國家和特區。”
周懷安笑著點了點頭,旁邊坐著的是魔法師協會長老利辛,他探過頭來說道:“來的時候噬主席已經交代了,帶隊的是凌霄城主,但是我們都要聽殿下的。”
我搖了搖頭說:“你們隨便整吧,我說了我兜底的。”
車隊直接開進了圣彼得大廣場,我走下車,告訴他們在門口等著,然后直直的向圣彼得教堂走去。
圣彼得大教堂,正式名稱叫做圣伯多祿大教堂,建于十六世紀,由伯拉孟特、米開朗基羅等建筑師不斷設計和完善,歷時幾十年的時間才建成。是人界最著名的文藝復興建筑和最大的教堂,也被稱為范地崗大殿,在一定意義上已經成為了教會和范地崗的象征。
我走進教堂的時候,門口的衛兵想要阻攔,我輕輕一揮手,兩個衛兵直接向兩邊飛去。
周圍圍觀的人群一片嘩然,而當我坐在圣彼得寶座上的時候,一群拿著兩米多長戰戟的衛兵匆匆忙忙的跑進教堂,如臨大敵的把寶座圍成了一個圈。
護衛隊的人坐在車上一動不動,看笑話似的看著衛兵們跑進教堂。周懷安卻不放心,和利辛兩個人走進教堂,在我身邊站定。
衛兵隊的隊長抽出長劍,利辛一揮手,隊長的長劍脫手而出,斜斜的飛上教堂的穹頂,“當”的一聲插在穹頂的石質雕像上。
隊長哆嗦著問道:“閣下是什么人?”
我斜著眼睛看著教堂穹頂上的蒂凡尼玻璃,陽光透過彩色玻璃照射下來,一條條光柱中五顏六色的灰塵正在翩翩起舞。
“你是什么人?”見我不回答,隊長放大了聲音又問了一遍。
利辛厲聲說道:“沒長眼睛嗎門外的車上掛的什么旗幟?”
“仙神界的異人?”隊長問道。
“大膽。”周懷安對著隊長吼道,嚇得隊長一哆嗦。
我繼續看著灰塵的表演,甚至連腦袋的方向都沒有變化一下。
一個白眉白須的紅衣主教急匆匆的跑進教堂,彎腰問道:“不知是否是仙神界之主,神選之人,武忠天王殿下駕到?”
我轉過頭,看了一眼下面的紅衣主教,悠悠的說道:“叫你們的教皇來見我。”
紅衣主教腰彎的更低了,說道:“教宗大人請殿下移步接見廳。”
我抬起頭,繼續欣賞教堂里的裝飾。
利辛冷笑著說:“你們的教皇腿瘸了?”
紅衣主教猛然抬起頭,恨恨的說道:“教宗大人是基督在人界的代表......”
我厭煩的揮揮手,轉頭對利辛說道:“人家畢竟是基督在人間的代表,他不愿意來的話你就去把他請來嘛。”
利辛彎腰對我施了個撫胸禮,興高采烈的說道:“是,殿下。”
紅衣主教大驚失色,連忙阻止道:“殿下,且慢,我馬上去請羅馬教皇殿下。”
利辛卻沒有理他,徑直向外走去。
紅衣主教大急,追著利辛而去。
周懷安笑著對我說道:“殿下真是好風采啊。”
我笑了笑說道:“小木屋的老頭既然想當甩手掌柜,我就把事情弄大條了,你們有我兜底,我有他兜底,怕個鳥。”
周懷安雖滿臉疑惑,但見我又興致勃勃的欣賞起教堂里的裝修,便沒有再問。我也沒有解釋,迄今為止我對周懷安的表現很滿意,這是個老隊員了,知道什么是自己該知道的,什么是自己不該知道也不該問的。
過了一會,幾個紅衣主教和一群衛兵簇擁著利辛和一個老頭走進了教堂。
我抬眼望去,只見利辛手里拿著一根木棍,正捅在老頭的腰間。
老頭走到寶座前,深深的鞠了一個躬,說道:“本人是當代羅馬教皇方達,不知殿下駕臨,有失遠迎,多有得罪。”
我將目光從穹頂收回來,俯下身用手托住下巴,凝視著方達。
見我半天沒說話,方達像是有些生氣,說道:“殿下不必如此羞辱本人,有什么要求直接說出來,本人畢竟是當代教皇。”
我饒有興趣的看著他,仍然沒有說話。
周懷安冷笑著說道:“教皇又如何?在我仙神界眼中,不過是一只土雞瓦狗而已。”
教皇氣結,一眾紅衣主教嘩然。
我呵呵呵的笑起來,說道:“教皇不必如此惶恐,本王此次前來,只是去看望一個老頭子,偶然聽說范地崗城集人界西方文化之大成,一時興起來觀光觀光而已,只是順便,順便,哈哈哈。”
教皇冷笑著說:“殿下所坐的寶座,乃是我教圣彼得的寶座,即使神子駕到,也會對其畢恭畢敬。”
我呵呵笑了笑,沒有說話。
教皇繼續說到:“我教會對神境一向畢恭畢敬,不敢有半天忤逆,不知道到底哪里得罪了殿下?”
利辛冷笑一聲,說道:“曼因在哪里?”
教皇釋然,說道:“曼因因為得罪了神的使者,被關押在西斯廷教堂中了。”
我看了看周懷安,他卻沒有說話,利辛冷笑著說:“你們膽子可真大,我神境大長老,是那么好關的么?”
教皇冷笑了兩聲,只是盯著我,一言不發起來。
利辛氣的伸手向教皇脖子抓去,旁邊一名紅衣主教叫道:“大膽。”伸手向利辛拍去。
周懷安哈哈一笑,說道:“來得好。”飄然而至,和紅衣主教對了一掌。
只見紅衣主教原地未動,周懷安卻向后飄回原地,收掌站定后,抱著手冷笑著看著紅衣主教。
紅衣主教另一只手扶住和周懷安對掌的手臂,緊咬著嘴唇,一動不動,幾秒種后,從袖口開始,身上的衣服寸寸斷裂,漏出了已扭成一團麻花的手臂。
此時利辛已抓住了教皇,象提小雞一樣把教皇提在手里,對已臉上無色的眾紅衣主教說道:“帶我們去。”
教皇卻笑了起來,說道:“殿下,這是你的意思么?”
我拍了拍手,站起身說道:“聽說范地崗的博物館修的挺不錯的,早就想去看看了。”
教皇笑著說:“好吧,我帶你們去。”
我揮了揮手,利辛把教皇仍在地下,教皇一個趔趄,卻仍是不慌不忙的站直身體,整了整衣服,伸手對受傷的紅衣主教說道:“主祝福你。”
我冷著眼看著教皇,只見一道白光從教皇手中射出,紅衣主教的手臂奇跡般的瞬間恢復了原樣。
周懷安笑了笑,用國語對我說道:“這個教皇有兩把刷子。”
我笑著說:“恐怕不止兩把刷子。”
教皇卻伸手做了個請字,用字正腔圓的國語說道:“殿下請。”
我看著愕然的周懷安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教皇請。”
走出圣彼得大教堂,卻發現外面已經看不到一個游人和朝圣者了。竝拉著機關炮,護衛隊和一群穿著全身式盔甲,騎著高頭大馬的人對峙著,仙人和魔法師們卻是站在大巴車的車頂,對著雙方指指點點。
教皇轉身笑著對我說道:“這是教會下屬的醫院騎士團,殿下看可還威武?”
白衣騎士團,是教會著名的三大騎士團之一,這支騎士團有著輝煌的戰績,據說是教會旗下戰力最強的武裝力量。我只知道他們獨立建國,后來成為了聯合國觀察員國,最近正與寶島打的火熱,卻不知道仍然在教會的管轄之下。
周懷安一聲輕笑,說道:“教會想與仙神界開戰?”
教皇卻微笑著說道:“凌霄城主的威名我也聽說過,不過說來我教會從古至今只與神境有些關聯,仙境卻是很少接觸,不知周大當家此來何為?”
周懷安笑著對我拱了拱手,轉頭對教皇說道:“你太孤陋寡聞了,自從武忠天王殿下駕臨仙神界,成立特區,現在仙神兩境已是一體,神境的事就是我仙境的事,你還有什么問題?”
教皇笑了笑,說道:“那好吧,我等久沐神恩,卻很難得到神的指導,這次既然神境來人,我等正好將心中疑惑與神境眾人印證印證。”
利辛正要說話,我哈哈哈的笑了起來,說道:“好吧,我仙神界特區雖說已建立六年有余,卻只是在經濟上與人界交流,很少有其它方面的交流,今天就算是文化交流會吧,本王和教皇來做個見證。”
教皇微笑著說道:“如殿下所愿。”
利辛冷笑了起來,說道:“是單打還是群毆?”
我呵呵笑著說道:“這就要看教皇的了。”
教皇笑了笑,伸手一抹,騎士團和護衛隊的人皆原地未動,可是他們中間的地面卻突然拉伸了一大塊,兩方人馬距離變成了百十來米。而兩方人馬中間的空地上,憑空出現了一個結界。
教皇對我說道:“殿下,只是交流,我們就以十場單人比賽為準吧。”
我說道:“單人比賽的話,這些騎士團的兄弟不是白出場了?這么熱的天氣,扛著這么多鐵在身上,也挺費勁的。還是先來個群毆吧,就本王的護衛隊對騎士團吧,也不說人多人少了,反正就是群戰。本王出個彩頭,哪方獲勝,參戰人員每人便可以得到仙神界靈丘城吃喝玩樂一年免費劵。”
護衛隊的人騷動起來,在特區這種免費券只有勞動模范和為國家或特區做出了特殊貢獻的人才能得到的,特區成立六年,獲獎者也就那么區區幾十個。
竝一把抽出身后的寬劍,跳下車說道:“感謝殿下,弟兄們,為了免費券,干吧。”
護衛隊的仙人和魔法師們紛紛抽出武器,嗷嗷叫著向結界中沖去。
周懷安苦著臉說道:“殿下......”
我看著大巴車上羨慕的看著護衛隊眾人的仙神兩鏡高手,抻了抻衣服,在幾個修道士擺放好的椅子上坐下,呵呵笑著說:“免費券么,我有很多,機會有的是,慢慢來。”
旁邊坐在椅子上的教皇卻奇怪的看著護衛隊眾人,伸過頭對我說道:“殿下,你有好幾支護衛隊嗎?”
我摸了摸下巴說道:“就這一支啊。”
教皇說:“哦!”
周懷安恍然大悟,憐憫的看著嗷嗷叫的護衛隊眾人。
利辛卻在背后悄悄的問周懷安道:“老周,教皇這是什么意思?”
周懷安小聲說道:“護衛隊怎么可能有一年的假期?”
我咳嗽了兩聲,周懷安趕緊住口,同我一起抬眼向場中望去。